“小白,你說本公子是不是眼花了,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人?”梅轶呆愣在原地,咽了一口口水,拍着墨衍白的肩問着。
墨衍白也感歎于離尊的速度,心裏卻在思索這個男人的身份。
當今天下,武功能做到這個份兒上的,不超過三人,歸隐深林的他不大清楚有誰但是現世有名的……
帶着面具的,那麽唯有他了。
“那個人,是江湖上第一暗殺組織千離閣的閣主,令所有大小勢力都忌憚的離尊。”墨衍白緊了緊背上的弓箭,肯定道。
是的!他可以确定,方才那個殺氣騰騰的男人,一定是離尊無疑了,隻是那樣的一個冷酷殺神,緣何也會和安陵木槿相識。
安陵木槿,看來他還是低估她了,這個神秘的丫頭,明明隻是個小小郡主,甚至之前的名聲還很不好,可是卻能讓各路精英爲她服務。
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他看不透的,心裏有過一瞬間動搖,不知道他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梅轶沒有注意墨衍白眼神中的複雜情緒,他的腦子早就被離尊兩個字給炸飛了。
天呐!那可是所有江湖人心中最傳奇的人物啊!簡直可以稱之爲偶像了好嗎?
不是有多羨慕他擁有的财富和權利,而是佩服他那登峰造極的武功,那是每個修習武功之人心目中的神話。
今日能夠親眼見到,簡直這一輩子都知足了好嗎?
确定自己剛剛不是眼花,梅轶又拍了拍墨衍白,眼神狂熱,“小白,那個真的是離尊嗎?不要騙我,我讀書少。”
墨衍白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離開他幾米遠,“真的假不了!還有,不要叫我小白,不然我用箭射瞎你的雙眼。”
梅轶現在處于懵逼狀态,機械性的點了點頭,“嗯,好的!小白。”
“……”
又是被這樣抱走,好像摟孩子一樣把她抱走,安陵木槿心裏很無奈,又不敢說話,隻能默默忍受着。
鼻息的空氣很稀薄,幾乎都不好呼吸,也不想說話,想說話也不行,估計現在她說話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見。
感覺自己耳邊除了風聲就沒有其他聲音了,安陵木槿用手擋着臉,心裏忍不住腹诽,特喵的離尊簡直欺負人,對她造成了嚴重的打擊。
想想自己的輕功啊!她現在都不奢求别的,隻要别再像上次一樣,直接從空中掉下來就行。
畢竟不是每一次都能像上次一樣幸運,恰好被聽風救下,下一次,指不定就掉到哪裏去了,也許是比落湯雞還要狼狽。
思慮間,安陵木槿感覺耳邊的風聲忽然停住,雙腳終于站到了地面上了。
一雙眸子睜開,入目的是一座廢棄的破廟,周圍雜草叢生,偶爾還能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
夜風吹過,帶來陣陣陰風,森冷的吹在臉上,在這寂寥的夜裏顯得恐怖非常。
“沒搞錯吧!要說一群鬼在這裏相聚,我還有點兒相信。”安陵木槿瑟縮了一下,搓了搓手。
在這裏,一向自诩膽大的她,身上寒毛也忍不住樹立起來,頭皮有些發麻,尤其是在風吹過的時候。
離尊完全無視這樣的景象,這點兒程度,對他根本造不成什麽影響,在死人堆裏摸爬滾打出來的,他已經無所畏懼。
周圍有人過來!離尊二話不說就帶着安陵木槿上了一顆高樹,輕飄飄的落在一根枝丫上。
安陵木槿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座破敗的廟宇就已經到了腳底,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完美的看見破廟裏的動靜。
離尊的聲音在她耳朵内響起,“注意隐匿氣息,來的都是高手,若是想看完全程的話。”
安陵木槿下意識的看了離尊一眼,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在看她,甚至于連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她。
好吧!有内力任性,用傳聲入密是吧?了不起是吧?
好吧!就是了不起,她就是不會。
安陵木槿在心裏鄙視了他一把,立刻将氣息收斂,呼吸幾乎弱到沒有,專心注意下面的動靜。
果真如離尊所說,有不少江湖高手陸陸續續趕過來,看他們的步伐和氣息就可以判斷的出來,這裏面有不少高手。
很多都是江湖上叫的上名号的高手,也有的比較眼生,可能是因爲她對這個世界還是了解的太少的原因吧!
破廟裏陸陸續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但這些……都不是她想看見的,她隻想知道,那個幕後之人,到底會不會出現。
安陵木槿緊繃着一張臉,屏住呼吸,心髒跳的很快,自己都能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還沒有現身嗎?那人還真是沉得住氣,行!他不來她就等着,反正她笃定了,那人今晚一定會現身的。
要不然破廟裏聚集的那些人怎麽解釋,來湊火鍋吃嗎?
空氣驟然有點兒壓抑,安陵木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眸子比任何時候都要亮,果然還是來了!
那人的速度很快,像一陣黑風吹過。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看離尊的變态速度看的太多了,她居然能看清楚那個黑衣人的所有動作。
和慢鏡頭播放一般,熟悉的黑色衣袍,熟悉的黑色鬥篷遮臉,果然,他還在逍遙法外。
她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是以什麽樣的方法将她給他下的毒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的,但是今天,他休想這麽簡單的逃跑。
在這個角度,安陵木槿将破廟裏面的景象盡收眼底,隻見黑衣人拿出了一個類似于翡翠一般的東西,之後所有的江湖高手都在對他朝拜。
所以……關鍵在于那一塊兒翡翠一樣的東西上是嗎?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呢!
遺憾的是安陵木槿雖然能看清他們在幹什麽,卻無法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不知道這個黑衣人的計劃是什麽。
真特喵的捉急啊!不知道他是什麽計劃,就不能采取措施提前預防,真是糟心透了。
現在敵在暗我在明,情勢十分的不利于他們這一方,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搗鼓些啥。
離尊看出了安陵木槿糾結的想法,再次用傳聲入密對她說:“想要聽見他們的談話,必須要再靠近些,本尊不用擔心被發現,你就不一定了。”
靠之啊!刺激人是不?安陵木槿狠狠剜了他一眼,拳頭捏的死緊。
好吧!雖然離尊說的話是有點兒不大中耳,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就是事實。
她不能靠近,以她的段位,裏面那麽多高手,靠近就一個下場,絕逼死的不能再死了。
安陵木槿不會傳聲入密,隻能給離尊打着手勢,指了指他,手指轉向破廟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手指方向指着原地。
意思就是讓離尊去偷聽,回來了再告訴她,這是她想出的最穩妥的辦法。
離尊雖然懂了安陵木槿的意思,但就是不行動,可把一個大活人給急死了。
安陵木槿又比劃了一遍,急得額上都冒出一層薄汗,多拖一秒,就等于少聽到一些信息。
争分奪秒的時刻到底懂不懂啊喂!
但任憑安陵木槿急得出汗了,離尊就是沒有動靜,好像被粘在了樹枝上一般,巋然不動。
安陵木槿也是沒辦法了,對離尊已經不抱希望,隻靜靜看着裏面的一群人圍着那個黑衣人,黑衣人手上的翡翠尤其顯眼。
計劃好像都已經說完了,那些高手齊齊跪拜黑衣人。
之後都陸陸續續的往外面走,已經有好幾個在安陵木槿的視線裏消失了。
好吧!來了一趟,黑衣人不能抓,這麽多高手護着,連個信息都沒有撈到,那麽她是來欣賞夜景的嗎?
默默望了一眼天空,丫的,啥毛線都沒有,欣賞夜景到這麽恐怖的地方來,她可能是腦子有點兒秀逗了吧!
離尊的聲音忽然炸響在腦海裏,“他們要取耀金都城各個手上有兵權将領的性命,取而代之,用這些軍隊奪取皇位。”
納尼?他都知道了?安陵木槿倏地望向他,怪不得他剛剛一副淡定自若,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變是模樣,簡直了。
呵呵!和離尊一比,她好像那什麽,皇帝不急,那什麽先急了,真是超尴尬。
那些高手差不多都走完了,隻有黑衣人還留在原地,手中翡翠在他手裏很是顯眼,直覺告訴安陵木槿,那塊兒翡翠有蹊跷。
趁現在沒人,她想要一探究竟,那些高手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有黑衣人還在而已。
現在出手,僅有五分的把握可以把他擒住,但如果這一次放過了他,以他那個狡猾的性子,下一次再想看見他,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不管了!拼也要拼一把,安陵木槿眼睛閉了閉,心一橫,銀針在手準備出擊。
不等安陵木槿有所動作,離尊就已經閃身出去,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起,步步都是殺招,離尊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