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十幾年來,他對安陵木槿從來都是問都不問,間接導緻了安陵木槿的死亡。
若不是她的一縷孤魂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恐怕這個世界上就再無安陵木槿這個名字了。
“不必了,父王有什麽話,現在就可以說了。”安陵木槿看着地面,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語氣含着淡淡的嘲諷。
安陵王爺面上有些過不去,渾濁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陰鸷的光。
安陵木槿真是變了,看來是離王殿下讓她改變不少,今後要仔細觀察着,不可讓她對安陵王府生出什麽仇恨之心。
她現在正得離王殿下盛寵,隻要她有一點兒反叛安陵王府的心,他拼盡一切都要毀了她。
那不然等着有一天,時機成熟了,讓她撺掇離王殿下毀了安陵王府嗎?
要知道,千秋王朝的一個王爺,要覆滅一個附屬小國的王府,簡直不要太簡單啊!
他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在腦海裏過渡了一遍,安陵王爺收了面上的表情,又恢複了一個慈父的模樣,輕輕拍了拍安陵木槿的肩。
“木槿,安陵王府就你出息了,你一定要争氣啊!”安陵王爺很欣慰,一張老臉上出現淡淡的笑意。
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和安陵木槿說話。
抛磚引玉,接下來的話才是他要和安陵木槿說的重點。
“是這樣的,既然你和離王殿下兩情相悅,那麽婚事也應該提上日程了吧!回頭讓離王殿下也帶你去谒見谒見千秋帝君。”
是的!他心裏是存着其他心思。
隻要離王殿下帶着安陵木槿出現在了千秋帝君的面前,以她的容貌,十有八九會被帝君看上。
到時候……隻要帝君有那個心思,木槿就有希望成爲帝君的後妃,那個身份和區區的離王妃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哈哈!隻要木槿成爲帝君的後妃,那他就算是帝君的嶽丈了。
到時候别說是小小一個耀金國,就算是在千秋帝都,他也能橫着走。
安陵木槿怎麽會看不出安陵王爺的心思?
心裏倒是沒有什麽太多的想法,反正他也不是自己的親爹。
不過心裏對安陵王爺這個人的印象又下降了一層,可能在他眼裏,女兒都是用來謀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從前還覺得他對安陵畫丹是真愛,但是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了,他根本就是個冷血動物,親情什麽的,他根本不在乎。
一切都是爲了他的利益而已。
想到這裏,安陵木槿反而釋然了,反正不關她的事兒,她和安陵王爺的關系從來都是互相利用。
但是不去計較是一回事兒,還要讓她按照他說的去做?沒門!她是不會去見那個什麽帝君的。
就是她想去,千代君離估計也不會讓她去的。
安陵木槿面上神色淡淡,一雙眸子看着安陵王爺,直接言語婉拒。
“這個就不必了,具體的還是要靠離王殿下決定,而且婚約是帝君賜的,拜見他?不必了!”
這已經是她能給出的最溫和的答案了,要不是她現在還不想和安陵王爺撕破臉皮,早就把這多管閑事的老東西弄死了。
不願意?這丫頭還要上天了,居然敢不聽他的話,果然翅膀長硬了,需要好好修理修理了。
安陵王爺當即就怒火上湧,想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臭丫頭,不過在觸及到她那冷然的目光時,一腔怒火又被他生生壓制。
安陵木槿已經今非昔比了,她背後有離王殿下撐腰,還是要小心點兒伺候着爲好。
不然惹怒安陵木槿這個人是小事,得罪了她背後的離王殿下,那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忍了半天,安陵王爺面上維持的笑都有些變形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緩解氣氛。
“哎!你這孩子啊!拜見帝君對你來說總歸是有好處的,你這孩子就是犟,什麽時候才能收收心。”
安陵木槿退後幾步,和安陵王爺保持一定的距離。
對他完全不抱任何幻想,有的隻是冷嘲,呵呵!好處?是對你有好處吧!
從剛剛面紗掉落的一刻開始,這個老家夥,就一直惦記着自己的這張臉。
他一定是指望自己用這張臉誘惑到更多的男人,爲他謀取到最多的利益。
如果是這樣的話,和賣女兒又差的了多少呢?
見帝君?呵呵!據她和千代君離相處的點點滴滴便可以看得出,那人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至少那一旨賜婚的聖旨,就絕對沒有安任何好心。
知道有自己這麽一号人物,還在她最臭名昭著的時候賜婚給千代君離?可見這人的目的根本就是羞辱君離。
可是那個什麽帝君大概也沒有想到,他非但沒有羞辱到千代君離,反而還成全了一段好姻緣。
真是造化弄人啊!
和安陵王爺已經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可以聊,安陵木槿也不想在這裏再浪費無謂的時間。
“父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這幾天陪離王殿下遊園賞玩,剛剛又被鬧了一場,如今已經很乏。”
制止安陵王爺繼續再啰嗦下去的方法隻有一個。
安陵木槿直接搬出千代君離,有千代君離這麽一張好用的王牌,不用白不用。
好吧!事實上千代君離确實是安陵王爺的克星,他歎了口氣,無奈,“唉!那就依木槿,你回去休息吧!”
終于解脫了,安陵木槿轉身就要走。
安陵王爺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叫住安陵木槿。
“對了!木槿,西苑有些簡陋了,你搬到金玉園去吧!那裏已經沒有人住了。”
金玉園?這麽土的名字,一聽就知道它之前主人的品味如何了。
不用問都知道它之前的主人是誰。
趙側妃住過的院子,她還真的沒膽子去嘗試一遍,害怕住着住着就惡心吐了,寒毛悚然。
安陵木槿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必,西苑挺好的,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清靜的環境。”
“好吧!既然木槿喜歡清靜,那麽本王就不勉強了。”熱臉貼上冷屁股,安陵王爺很氣憤。
可是他有什麽辦法呢?現在,安陵木槿可是掌握着安陵王府的命運,就連他都要順着她。
當然了,在這樣是小事情上他可以忍受,隻要安陵木槿不做的太過分,他都可以忍受。
但,如果她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個時候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怨毒的眼神隻一瞬間就被收起來了,安陵王爺又關照了安陵木槿幾句生活上的事情。
“明天,本王叫人安排,給你添幾名丫鬟,以後王府一定會按照郡主的份額給木槿置辦東西。”
這個倒是無所謂,安陵木槿想了想,沒有拒絕,拒絕太多次,反而會讓安陵王爺起疑。
反正她最近要待在王府一段時間,有人願意給她差遣,那就不用她事事親爲了,省去她好多麻煩。
“好!”安陵木槿想着,應承下來了,和安陵王爺告了聲就直接回去了。
西苑啊!很久都沒有回來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安陵木槿坐在桌子旁邊,深深的呼吸,腦海中全都是她和千代君離相處的點點滴滴。
仰天看着屋頂,唇角忍不住微微彎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這個傻瓜啊!
她怎麽能看上他呢?明明他一開始真的很糟糕啊!可是,緣分就是這麽個奇妙的東西,身不由己。
慢慢的,千代君離漸漸被她放回腦海深處,另外一個強大邪魅的身影猝不及防的闖進她的眼前。
離尊!
她仿佛看見他全身帶着駭人的殺氣,銀色面具閃着寒光。
鷹隼般的地說,“女人,你怎麽能和别的男人走呢?你隻能是本尊的。”
呸呸呸!安陵木槿搖了搖頭,驅逐腦海中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簡直被自己的想法給雷到了,她是得了是臆想症嗎?
她明明是喜歡千代君離的,怎麽可能又和那個男人有關系嗎?
真是不可思議的人啊!
想不通,索性就放棄去想,安陵木槿半倚靠着椅子,兩腿翹在桌子上,晃蕩着。
“怎麽?既然已經來了,不打算出來見見面?”戲谑的聲音在房間裏面響起。
不了解情況的人恐怕認爲她是在自言自語。
一道身影隐匿了氣息,從背後慢慢接近安陵木槿。
“看來這位朋友很愛玩兒呢!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像稚子幼兒一樣,從背後襲擊呢?”
安陵木槿稍微調整了自己的姿勢,一點兒都不擔心,甚至連轉頭都不曾。
背後的人腳步一頓,不再弄這些小把戲,他果然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參見郡主!”一道清秀俊逸的身影出現在了安陵木槿面前,半屈膝着,表示了他的尊重。
終于來了!安陵木槿緩緩起身,左右打量着這個主動來找她的男子,輕輕挑起他的下巴。
“既然你選擇了來這裏,那麽……也就是說你已經想好了!準備換個陣營玩玩兒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