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覺到千代君離在吻着她,很溫柔的吻,缱倦纏綿,令她也很沉迷。
幾乎是本能的,安陵木槿回應着他,千代君離總是這樣,如同清冷無欲的仙人,永遠都很溫柔,她幾乎都要沉迷在裏面了。
倏地,她好像被一個大力給拉開了,千代君離的俊美的容顔變得如同一縷薄薄的霧氣一般,随時都有可能人間蒸發。
“女人,你隻能是本尊的!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本尊會忍不住殺人。”冰冷肅殺的聲音驟然闖入安陵木槿的耳朵裏,冷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擡頭望去,是一張猙獰的鬼面具,安陵木槿心頭一驚,這個男人是誰,她是最清楚的——來自地獄的殺神。
離尊!
安陵木槿猛的睜開眸子,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入目的不是滿眼的霧氣,也不是天花闆。
而是……千代君離那張清冷如谪仙的俊美容顔,他的眼神裏亮晶晶的,嘴角似乎上揚了一個弧度,十分的勾人。
安陵木槿暗罵一聲妖孽,賭氣一般的轉過臉去不再理會這個人,明明知道她對這張臉完全沒有抵抗力,還誘惑她。
“木槿,你終于醒了,這一次……辛苦你了,也連累你了。”千代君離看着她眼底的疲憊,流露出一絲心疼。
這一次……她爲了救他,一定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不然也不會把她自己折騰成那個樣子。
他醒來的時候,安陵木槿就累的昏倒在了地上,身上還隻着了一件裏衣,他是又氣又好笑,隻能無奈的把她抱過來休息。
一提起這個,安陵木槿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明明已經說過了,不允許他再動用内力,可是他卻一點兒不聽勸,有那個結果,完全是自己作死。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安陵木槿已經不打算再說了,現在是該想想報酬的問題了,她可不能白白付出。
“說這些沒用的有個毛線用?我的損失這麽大,你準備用什麽支付我的醫療費?”
千代君離面上閃過一絲狡黠,湊近安陵木槿幾分,“木槿的醫療費太貴……所以……”
“我打算以身相許來還債。”
這一句話震的安陵木槿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唾沫噎死,去你丫的以身還債,他要還,她還看不上那副病弱的身子呢!
“你可以去死了,本郡主一針送你去和閻王喝茶怎麽樣?”安陵木槿陰測測的眼神,要将千代君離給生吞活剝了。
這丫的想的也太好了,雖然她承認,這家夥的顔好身材正,但是這也不代表她會犧牲自己的利益。
對安陵木槿忤逆的話,千代君離非但沒有一絲生氣,反而一雙星眸裏的笑意更加明顯。
語氣平和清緩,千代君離笑着說:“恐怕要讓木槿失望了,閻王暫時還沒有膽子請我喝茶。”
“起開!”安陵木槿氣紅了一張臉,腮幫子鼓着,難得的很可愛,“我要回去了,記得把醫療費送到安陵王府去,不然沒朋友做。”
說着,她就要起身。
千代君離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二話不說,直接反壓制,直接将安陵木槿禁锢在床邊。
語氣很暧昧,溫涼的氣息撒在安陵木槿的耳畔,聲音有些低沉的沙啞,但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安陵木槿毫無抵禦能力。
“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木槿和本王本來就不是朋友,帝君的一紙賜婚,我們早已經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了。”
腦中一片空白的安陵木槿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直到唇上傳來一陣酥麻的痛感!
“你……千代君離,不要過分了啊!”安陵木槿理智回爐,一腳将千代君離給踢開,迅速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衣衫。
語氣嚴肅認真,安陵木槿定定的看着千代君離,“這一次我之所以治好你,所要的條件就是給我那個婚給退了。”
雖然她承認……自己對千代君離好像有那麽一點兒感覺,但還沒有達到要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的程度。
再說了,假如,是假如她就算是要和千代君離在一起,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婚約自己做主,不希望别人去插手,她很膈應。
千代君離順勢半躺在床上,一雙手枕在腦後,微微眯着眸子,很惬意的感覺,語氣裏也是懶懶的。
“已經晚了,現在已經退不成了!帝君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除非你能讓千秋王朝易主。”
千秋帝君?呵呵!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如果他不想,任何人都不要想左右他的人生,否則縱使那人有通天的本事,也難保性命。
其實他就是想讓這個狡猾的小丫頭死心,不要想着再找各種理由躲避那個婚約,現在看來,那個婚約來的,還真合時宜。
那個人……大概沒想到他真的會喜歡上安陵木槿,也算是誤打誤撞的做了一件好事。
安陵木槿果然将恨意轉移,瞪了千代君離一眼,重新癱坐回床上,随便抓過一張帕子撕扯着,恨不得把它當成那什麽帝君來折磨。
“咳咳……木槿,那個……是本王貼身使用的帕子……”千代君離輕咳兩聲,善意的提醒,眼底掩飾不住的笑意。
哼!了不起啊!安陵木槿瞪了他一眼,把帕子丢了,“那不管,既然我治好了你,那麽你就要拿出讓我滿意的報酬。”
“你可以選擇……一,就是接受我的以身還債,二,就是接受本王聘禮,成爲離王妃。”
千代君離斜眼看着安陵木槿的位置,眸中半笑不笑的,感覺有點兒陰森。
“我可以兩個都不選嗎?”安陵木槿很鄙視他,很想對他豎中指。
靠之啊!他說的那兩個有什麽本質性的差别嗎?反正就是一個事實,那個婚約是退不成了,然後她必須成離王妃。
千代君離摟過她的纖腰,讓她也躺在他的身邊,笑眯眯的,但很明确的給了她一句話,“不能!”
這句話直接将她打入了地獄,看來他們之間注定躲不過這一層關系了嗎?該死的千秋帝君。
安陵木槿在心裏把帝君全家都罵了一遍,不過一想到千代君離就在她身邊,她又有些心虛了,她剛剛……好像是把他也給一并罵進去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千代君離這個禍害也不是什麽好人,所以罵就罵了,隻要想到這個,安陵木槿就安心了。
身子還是有些疲乏的,安陵木槿也不想這麽快就走,躺着在床上蹭着蹭着,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不一會兒就閉上了眸子。
看見安陵木槿合上眼睛,千代君離才松了一口氣,她還沒有休息好就被夢魇吓醒,所以他自作主張偷了她的迷藥。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麽夢,居然能吓醒,想必一定不是什麽好夢,看她眉宇緊蹙的樣子,他心裏就很不舒服。
換了一個姿勢,千代君離将她抱在懷裏,讓她可以舒服一點兒,像是小心翼翼的呵護一件珍寶。
安陵木槿終于沒有再做夢了,好好的一覺睡到了次日天亮,身體上的疲憊似乎都消失了,而且還神清氣爽的。
反觀千代君離,臉色卻有些不大好,眉宇間有些掩飾不住的疲憊。怎麽!他這是晚上去打仗了嗎?
安陵木槿動了動,準備翻個身,千代君離眉心蹙了蹙,悶哼一聲,“木槿别動,睡了一夜,我的手臂有些麻了。”
“你活該!誰讓你占我便宜的,報應!”安陵木槿嘴上毒舌着,身子卻先起來,保證不再壓着千代君離的手臂。
這個家夥不會真的那麽傻,她不會真的枕在她手臂上睡了一夜吧?這麽睡覺,她壓着他的手臂,血液都不流通,不麻就有鬼了。
但千代君離卻十分的不在意,活動了一下已經近乎僵硬的手臂,眸中含笑,“呵呵!木槿,你可知,就算是報應,我亦甘之如饴。”
聽到這句話,安陵木槿心裏還是有一些小雀躍的,不過她可不能表現出來,直接扭過頭去,“瞎顯擺文采,給我說人話!”
她發現自從千代君離對自己說出那一番話開始,他就已經變得越發想不要臉了,這和他的人設很違和的好嗎?
說好的清冷無欲,說好的宛如谪仙呢?全特麽變成了天邊的浮雲,現在的千代君離就是個流氓。
流氓又發揮了他的本質,定定看着安陵木槿,聲音低沉,深情款款,“木槿,我喜歡你!”
這句話是他百分之一百的真心話,千代君離并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麽不妥之處,更沒有察覺到安陵木槿面上一閃而過的複雜。
是的!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無心聽千代君離的一切表白,因爲那個夢……真的很詭異。
隻要她稍微靠近千代君離一點兒,就會想到離尊那個冷酷邪魅的男人,心裏……好像有什麽負罪感,她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