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離尊很危險,不要和他有任何來往了,好嗎?”蕭清逸眼底黯然,木槿……果然還是去找了他幫忙嗎?
木槿還是太天真了!蕭清逸慢慢踱步到床邊,望着外面的景物出神,思緒似乎飄遠。
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閃現在他面前,一向以溫潤如玉形象示人的蕭清逸,眸底竟難得的閃現一絲狠厲。
離尊那個人的能力是很強,這一點他承認,木槿的事情如果由他出面解決是最快捷的方法,但他真的不希望木槿和他再有什麽關系了。
安陵木槿沒察覺出蕭清逸語氣裏的抗拒,無所謂地攤攤手,語氣中一派無奈。
“沒事啊!這個是他自己腦子一抽留下的,我又沒有問他要,所以不用白不用的好嗎?”
昨晚那個變态摸進她的房間,走的時候卻留下這麽個物件,而且他也沒說什麽要求,既然可以走捷徑,那麽又何必矯情呢?
唉!蕭清逸暗自歎息一聲,唇邊的笑意略有些苦澀,木槿她……根本不明白離尊是怎樣的一個人吧!如果知道了,她大概就不會這麽無所謂了。
“清逸,我已經發現了,你幾次三番的讓我遠離離尊,你和他之間有什麽關系嗎?這個會讓我有點兒懷疑你的身份,真的隻是皇商這麽簡單嗎?”
安陵木槿手支着頭,趴在桌子上,雙腳無意識的晃蕩着,看向蕭清逸的眸子裏帶着一絲探究和疑惑。
其實她早就有點兒懷疑蕭清逸的身份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提出質疑而已,看的出來他和離尊之間有些故事。
不過……如果他真的隻是小小耀金國的皇商的話,怎麽可能和離尊這樣的人有任何交集。
果然還是瞞不過她的眼睛嗎?蕭清逸唇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那些個事情……他還不想讓她這麽早知道。
“有些事情……木槿還是不要知道爲好,等到了那個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總之現在先聽話,盡量和離尊保持距離。”
蕭清逸有自己的理由,安陵木槿不會強制他非要告訴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墨衍白,一定要抓住他。
計劃,差不多已經基本做成,不過要綁架的人是皇帝老兒,那麽行動的時候就應該小心謹慎。
這個老皇帝雖然不是什麽明君,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人,身爲耀金國的皇帝,如果沒有些底牌,怎麽敢在那個位置上混?
還是不要用太過于極端的手段爲好,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若是把那皇帝老兒逼急了,使出什麽後招,那麽吃虧的還是他們。
總之現在的計劃經過蕭清逸的改善,應該是很完美的了,就等着夜黑風高夜,劫持老皇帝,誘惑那墨衍白上鈎了。
這一次準備的比上一次要充分的多,所以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墨衍白一定逃脫不了的。
就算出現了特殊的情況,她也做了第二手準備,成功率還是很高的,畢竟她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深夜,伸手不見五指,靜聽不見一絲聲音,一道道黑色身影無聲略過都城内的樓台亭閣,紛紛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安陵木槿爲了行動方便,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這樣方便行動,且不容易被發現。
蕭清逸并沒有跟過來,他不會功夫,自知跟過來也是個累贅,所以便留在蕭府等消息。
不過蕭清逸爲了保證她的安全,蕭府暗衛幾乎全部出動了,甚至連暗主都留給了她。
暗是蕭清逸最信任的人,武功的高低自然是不必說的,甚至比起梅轶那個騷包來說,都是不逞多讓的,所以她很放心。
眼前就是巍峨的宮門了,如今已經午夜時分宮門禁閉,非常人所能擅闖,安陵木槿閉了閉眼,腦中将原定計劃過了一遍,召集好人準備開始行動。
她已經制定了一條最安全的路線,可以直接到達皇帝寝宮,如果計算沒錯的話,這之間甚至不會出現什麽巡邏的侍衛。
不過就算遇見一些侍衛也沒關系,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解決一些小侍衛還是沒有問題的。
“砰——”一聲巨響炸在宮門旁邊,安陵木槿一驚,對暗衛下了不要輕舉妄動的命令。
這個時候……皇宮還能出什麽事呢?安陵木槿讓所有暗衛在原地按兵不動,自己一人上前去查看。
走近兩步,安陵木槿才發現,那是一個男人摔在了地上,仰躺着,面上十分痛苦,看起來似乎傷的不輕。
還不等安陵木槿去查明那人的身份,一張讓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雖然他這一次換了一張面具,但安陵木槿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離尊!
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她真是和他犯克,怎麽走到哪裏都能遇見這個煞星呢?
不過沒有了那張青面獠牙面具的他倒是沒有先前那麽恐怖了,半張銀白色的面具上面蜿蜒着神秘的圖案,露出輪廓鮮明完美的下颚。
身形高大挺拔,氣質清冷如九天上的仙,不食人間煙火,但萦繞在他周身的煞氣卻又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一般。
安陵木槿看的有些犯花癡,這個男人換了一身皮而已,爲什麽變得這麽迷人了,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很快的,安陵木槿的神智便收回來了,拍了拍自己的臉,在心裏鄙視着自己的沒出息,最近她對美男的抵抗力怎麽越來越弱了?
像是料到她在這裏一般,離尊背着手,唇邊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背着手徑直走到安陵木槿的面前。
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十分不錯,尤其是看見安陵木槿那一瞬間癡迷的眼神,很有成就感,看來從前的那個面具,确實該抛棄了。
“墨衍白已經搞定,木槿你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離尊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隐隐的得意,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得意感是哪裏來的。
他是從生死邊緣爬過來的,早已經将生死看淡,人命在他眼中不過草芥,今日他不過是抓了一個人而已,心情居然會前所未有的輕松。
What?安陵木槿一怔,越聽懵逼,看着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麽回事?别告訴她那個就是江湖上傳聞的第一神箭手,這麽容易就栽到這裏了。
然而……事實好像就是這麽的殘酷,那人的身邊還帶着弓箭,而且在追蹤他時,她曾遠遠看過墨衍白的容貌,想來這個定是墨衍白無疑了,
安陵木槿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指着半死不活的墨衍白道:“很好!既然墨衍白已經等于廢人,那我可以帶走了。”
已經能很坦然的接受這個事實了,既然送上門來的,沒道理拒絕,她才不會矯情到說什麽不夠刺激,必須要自己去抓了才有意義之類的話。
那不是所謂的有擔當,那就是腦子秀逗了,因爲不傻的人懂得如何用最有效的方法,最快捷的途徑得到自己所要的。
一昧追求什麽意義,傻兮兮的自己繞遠道,最後還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那才是最最傻的行爲。
但是……離尊爲什麽在這裏,還正好将墨衍白抓了,又正好的遇見自己,呵呵!安陵木槿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的巧合。
“離尊大人,真的好!巧!啊!”安陵木槿氣到咬牙切齒,但面上還是保持着一絲笑容,特意将好巧兩字咬的很重。
聽出了安陵木槿語氣中的嘲諷意味,離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很坦然的承認,“沒錯,地圖就是本尊故意留給你的。”
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安陵木槿哪裏還能不明白,這根本就是離尊的詭計,丫的!她居然中了他的套路了。
這家夥的套路簡直神了,故意留下地圖,知道她一定會來皇宮,所以先發制人,把墨衍白擒住,她來撿個大便宜就行了。
還真是好深的算計呐!
在不知道他是什麽目的之前,還是要先保護自己,安陵木槿擡頭,眸底一片清冽,櫻唇輕啓,先發制人。
“事先說明,既然這件事情是離尊你自己的意思,那麽你便沒有資格向我索要報酬,因爲你這是在純粹找虐。”
這一番話便是堵死了離尊讨價還價的道路,證明他這一次幫助她純屬自願。
免得他到時候又說自己又欠了他什麽,她最不喜歡那種欠人東西的感覺,而且這件事情本就是離尊自作主張,怨不得别人不給報酬。
“人,我就收下了,這本就是我今晚的獵物,至于離尊你……回家洗洗睡吧!或者你喜歡多管閑事做雷鋒,我也沒資格管你,後會無期!”
很輕狂的語氣,且安陵木槿還是指着離尊說的。
若是其他人敢這麽這麽對待離尊,估計早八輩子已經在閻王殿待着了。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就隻有安陵木槿敢這麽放肆地對待人人畏懼的冷酷殺神離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