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梅轶嘛……早就被安陵木槿和冥塵給忘到腦後了,獨自一人定在風中淩亂,畢竟他們可不想身邊随時都跟着一個妖孽,還是個咋咋呼呼的妖孽。
一路上,冥塵心裏都在想一件事,對于那個倒黴婚約,冥塵是十分不爽的,他知道安陵木槿做的一切事情,而那個什麽王爺卻每次都這麽對郡主。
他配不上郡主這麽好的女子,不僅僅是因爲他的身體問題,而是他的行事風格,就是覺得千代君離根本不适合郡主,即使他的身份是千秋王朝的王爺。
“冥塵,你想什麽呢?”安陵木槿察覺到冥塵周身的氣息有點兒不對,轉頭望着他,無心地随口那麽一問。
冥塵并沒有回答安陵木槿,将她帶到西苑之後便消失在了原地,這個事情他沒有權限管,不過他相信郡主會自己處理好,不管郡主做出什麽決定,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支持。
靠之!冥塵現在翅膀硬了嗎?居然敢無視她的話了,安陵木槿握着拳頭朝着冥塵的方向打了一拳,簡直……以爲她拿他沒有辦法嗎?好吧!她承認自己就是拿冥塵沒辦法。
算了!那家夥悶騷的很,他不搭理自己,自己還不稀罕搭理他呢!現在她沒有那麽多精力去考慮那麽多,目前她要做的事情就隻有一個——抓緊的去應付離王殿下那尊大佛。
安陵木槿換了一身衣服,戴好面紗就準備出門,而此時恰好安陵王爺派來叫她的侍女也剛好過來,看見這樣的安陵木槿,侍女的眼中有着明顯的訝異。
這個……還是她們王府的那個醜顔郡主嗎?爲何有那麽一刻,她感覺自己仿佛覺得她是這個世界最美的女子,那淡漠的氣質讓她整個人都仿佛圍繞着一圈光暈。
“郡主……”侍女剛剛發聲,就被安陵木槿的聲音給打斷。
安陵木槿一邊往外走着一邊道:“不是要去前廳嗎?那還不快走。”
說着,安陵木槿都已經走出幾米開外了,那個侍女還怔愣在原地,良久她才小跑幾步追上,這讓她有些懷疑這個到底是不是郡主了。
誰能告訴她,爲什麽在一夜之間,安陵王府仿佛變了個天一般,趙側妃和畫丹小姐忽然受到很嚴厲的懲罰,而這個一直被不齒的醜顔郡主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那赤裸裸的眼光射在自己身上,安陵木槿終于忍無可忍,腳步戛然而止,冷着聲音道:“想仔細看嗎?再湊近一點兒看好不好?隻要你不想再要你那雙漂亮的眼睛了。”
那侍女一時沒注意安陵木槿已經停下腳步,直直的就撞到了安陵木槿身上,她終于回過神來,在反應過來安陵木槿到底在說什麽之後,心下一驚,雙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郡主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侍女的聲音裏已經帶了一絲哭腔,她死活都沒想到,從前的懦弱郡主,現在居然變得這麽恐怖。
安陵木槿回頭冷睨着那個冒犯了她的侍女,環着胸好整以暇地道:“撞了本郡主,你就跪在這裏給本郡主反省一天吧!如果讓本郡主知道你提前離開了,那就等着承擔本郡主的報複吧!”
說罷,安陵木槿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往正廳而去,她此舉無疑是要立一個标杆,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就是要做給安陵王府那些個不長眼的下人看看,現在到底是誰得勢。
不要以爲她不知道,就算趙側妃和安陵畫丹失勢了,但是畢竟她們掌握安陵王府這麽多年下來,還是會有很多下人忠心于她們母女的。
她這一個舉動也沒想着他們全都要倒戈,隻想着告誡他們不要亂來,否則他們的下場一定比這個侍女還要慘,因爲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對付自己的人。
到正廳的路都是安陵木槿一人獨自走的,世界終于可以清靜,不過……如果暗中的那幾雙眼睛能消失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不要以爲她不知道好嗎?安陵木槿的眸子流轉,視線似無意間飄過幾個地方,面上依舊淡漠,但眸中卻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這些人不是什麽普通人,安陵木槿下了結論,雖然很不爽被人監視的滋味兒,但是這些人的功夫都很高,所以隻要他們不來招惹自己,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但是……如果有哪個沒長眼的敢過來找她麻煩,那她不介意讓他們有來無回,她安陵木槿可沒什麽怕的,這些到底是什麽人,恐怕和千代君離脫不了幹系。
想看嗎?她安陵木槿坦坦蕩蕩的,也不是什麽不能看的,愛看就看吧!反正她又沒有少塊肉,也沒有見不得人,既然千代君離找到了夏靜婉,那就再也不會纏着她不放了吧。
還沒有進前廳首先聞見一陣若有若無的咳嗽聲,安陵木槿在心裏給千代君離豎了個中指,這丫的怎麽這麽會裝,他的身體是他一手用銀針控制住的,具體是什麽情況她能不知道嗎?
進入前廳之後,果真見一抹風華絕代的白色身影坐在首位,此時他手中正拿了一杯茶,不停地用杯蓋摩擦着杯口。
“安陵王,咳咳……不用給本王端茶了,本王喝不慣外面的茶。”千代君離又把茶給放下了,擡頭瞥見緩緩走進來的那一抹水藍色身影。
安陵木槿很喜歡白色的衣裙,但自那一次之後她就很小心的,幾乎再也沒有穿過了,她害怕千代君離又産生什麽不該有的聯想,因爲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這個家夥扯上任何關系了。
真的真的,這家夥就是個招黑體質,不管走到哪裏隻要和他碰見,都能給她招惹一大堆的破事兒,真的懷疑她和他的生辰八字犯沖,雖然她一點兒都不迷信。
千代君離看着眼神如此淡漠的安陵木槿,心底仿佛劃過一些什麽,等到她再次去尋找的時候,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了。
安陵王爺陪着笑,命令下人把茶水給收了,态度恭敬地說:“離王殿下,小女已經來了,你們年輕人之間有共同話題聊,老夫就不在這裏礙事了,哈哈!”
在千代君離面前,安陵王爺是萬萬不敢稱呼自己爲本王的,打着哈哈就出去了,這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情,還是留給他們說比較好。
走之前,安陵王爺還不忘叮囑安陵木槿好好招待千代君離,千萬不能有所怠慢,這可是來自千秋王朝的王爺,人家一個不爽,直接出兵都能踏平這一個小小的耀金國。
可安陵木槿卻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去******好好招待,自己不給千代君離臉色看已經是忍受到極限了,隻要一想起剛剛在暗處盯着她的那許多雙眼睛,她就不爽倒了極點。
丫的千代君離既然沒把那個什麽鬼婚約當成一回事,爲什麽還要上門造訪,不要告訴她是爲了好玩兒。
“咳咳……咳……看起來郡主似乎對本王有很大的意見。”千代君離捂着唇瓣咳嗽了兩聲,淡漠的說出了這一番話,語氣淡漠到絲毫感覺不到他的絲毫情緒波動。
安陵木槿在心裏點了點頭,很感動的自語,虧你還有些自知之明,所以看出來了就趕緊的滾蛋吧!這裏真的一點兒都不歡迎你。
當然了,這些話安陵木槿還沒有膽子大到敢當場說出來,隻能低着頭,嗫嚅着唇瓣,違心地說:“不敢,離王殿下的到來讓鄙舍蓬荜生輝。”
“嗯!那本王就勉爲其難的多留一會兒,反正時間還早。”千代君離面上淡淡,似沒有神采,但那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卻隐隐閃過一絲戲谑。
不要啊!安陵木槿在心中哀嚎,什麽時候堂堂離王殿下變得這麽沒臉沒皮了!什麽鬼,她不相信這家夥看不出來自己對他的不耐煩,還什麽勉爲其難,勉爲其難就走啊!
安陵木槿找了個地方坐下,拿過旁邊的茶水,故意毫不雅觀的大口大口灌下去,道:“離王殿下不要勉爲其難,畢竟本郡主向來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情。”
所以說你可以趁早滾蛋了,這就是那句話的潛台詞,那麽勉爲其難就可以不來嘛!又沒有誰綁着不讓他離開,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想把他捆一捆直接扔出去。
結果事實證明她低估了千代君離的無恥程度,人家直接轉移話題:“木槿郡主,你對我們之間的婚約怎麽看?”
安陵木槿的心情好不容易被她喝的冷水給澆滅了,這一下又興沖沖的燃燒起來了,靠之啊!要是不談這個婚約還好,一說起這個事情,她簡直火冒三丈了好嗎?
尤其是千代君離身邊的那個聞影,剛剛不高興理她,一直用那種恨不得劈死她的眼神盯着自己算什麽本事啊!
說到底賜婚的人是他們國家的那什麽帝君來着,有本事去劈了他,如此才能解決根本問題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