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梅轶的成果,安陵木槿闆着臉勉強的點了點頭,随後看了看天花闆,那裏依舊還是一大片破洞,甚至都能透過那個破洞看見蒼穹上的皎月和明星。
“還有頭頂上,别忘了你是怎麽進來的,難道你想讓我露天睡覺嗎?”安陵木槿擡眸望着梅轶,恨恨地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梅轶給大卸八塊了。
梅轶自知理虧,風流的撫了撫他的長發,給安陵木槿抛了個媚眼,撒嬌求饒:“小美人兒,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境嗎?真的真的,明月衆星相伴,還有我這個風流倜傥的美男子相伴,人生簡直完美了好嗎?”
“對不起,我對妖孽不感冒,甚至覺得你不如我的房頂有價值,要是你再不去補的話,我就把你這個妖孽扔上去補房頂。”
安陵木槿鄙夷的眼神掃過梅轶,幹脆坐到凳子上自己倒茶去喝了,原地隻留下梅轶在風中淩亂。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陵木槿怎麽可以說出那樣的話呢?簡直傷害他脆弱的小心靈,不過他現在沒有主權啊!反抗也無效。
看安陵木槿那個眼神,梅轶隻感覺背後一陣發毛,趕緊收起他那魅惑的模樣,真的去補屋頂去了,因爲他害怕安陵木槿真的用他來補屋頂,那個小毒女一向說到做到的。
輕功用起來,梅轶一下子就竄到了屋頂上面,可是待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他又回到了房間裏來。
安陵木槿看着來回蹦哒的梅轶,整個人都有些不大好了,試問看着一隻花狐狸每時每刻都在你眼前蹦哒是什麽感受,她很想把他捆起來丢出去,讓她的世界好好清淨清淨。
“皮癢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嘗嘗我的藥劑針?放心吧!隻要你想我就有,我這人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各種毒藥,要不要每個都嘗一遍?”
所有毒藥!隻要一想到安陵木槿的任何一種毒藥,梅轶整個人都要驚恐的跳起來了,更何況是所有的?
“小美人兒,不是我要偷懶,是你的小夥伴來找你玩兒了,本公子要不要先閃了,畢竟深夜裏讓他們看見你個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貌似不大好。”梅轶無辜的摸了摸額頭,語氣也是很無害的,但是……其實是他真的很害怕安陵木槿的毒藥。
小夥伴……安陵木槿心下提起警惕,這個時候會有什麽人來找她嗎?要是是她信任的人,她倒是不必擔憂,如果是趙側妃那群搗亂的人,那就要格外小心了。
很快的,安陵木槿也聽到了漸漸逼近的腳步聲,腳步聲雜亂無章,不像是習過武的樣子,而且聲音沉悶,可以知道來人的體型應該很驚人。
外面的人安陵木槿已經可以确定不是自己人了,不是自己人那就要警惕起來了,因爲沒有人會在大半夜沒有目的的在人門口亂晃,除非是精神病。
不對!來的不止是一個人,安陵木槿頓時提高警惕,給梅轶打了個手勢,讓他按兵不動,因爲她察覺到隊伍中貌似有個小高手。
剛剛沒有發現的原因是有那個沉悶的腳步聲作爲掩護,而且那個腳步聲極其輕,不仔細辨别根本就聽不到,很顯然輕功極好。
安陵木槿輕手輕腳的移步到門口,半蹲着身子,耳朵貼在門邊靜聞其變,聽聽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也好随機應變。
“一切按照側妃的意思辦,辦好了給你酬勞,讓你可以一輩子無憂,條件是消失在都城。”一道極其微弱的女聲傳來,聲音中夾雜着滿滿的算計。
女子的聲音消失,安陵木槿眼見一支細小的竹管戳破她門上面的油紙,一道煙霧從竹管裏升騰而起。
安陵木槿嗅了嗅那煙霧,眉頭蹙了蹙,從袖口裏拿出一顆解毒丹服下,同時指尖彈出一顆解毒丹給梅轶,這迷藥雖然等級太低,質量太僞劣,但是聞多了還是會讓人陷入沉睡的。
看這架勢就知道是誰幹的了,真的不知道趙側妃她累不累,一次次的用同樣一種方法,真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過她這一次找的人……真心有點兒重口味。
眼見那迷香散發的差不多了,安陵木槿一個利落的翻身,在桌子邊站定,手中握着兩支藥劑針,隻等他們一開門就給他們送上一份大禮。
果真!幾乎在安陵木槿站定的瞬間,房間的門一下子被踹開了,如安陵木槿所判斷一般,一個身形魁梧胡子拉碴的大漢出現在門口,旁邊有一道身形嬌小的女子。
藥劑針脫手而出,大漢不會武功直接中招,身子搖了兩下就倒了下去,那壯闊的身材接觸地面的瞬間,安陵木槿甚至感覺腳下震了震。
女子畢竟有輕功在身,見狀況不對,一個側身躲過了襲來的藥劑針,運起輕功就要逃跑。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梅轶了,如果告訴她堂堂怪俠公子的輕功還比不過一個女子的話,那麽她選擇不要這個屬下了,因爲太過廢材而直接嫌棄。
事實證明梅轶除了風流了一點兒,經常言語調戲到她想拍死他之外,還是有點兒用處的,比如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把那個企圖逃跑的女人抓回來了。
“速度太慢,這麽這麽長時間才把人抓回來,我有點兒後悔收了你,感覺你的價值還不如我用在你身上的那些毒藥價值高,虧本買賣。”安陵木槿環着胸,把梅轶從頭到尾給鄙視了一遍。
這貨就是要不斷打擊,絕對不能聽到一點兒誇獎的言語,不然以他那個花孔雀的性子,還不傲嬌上天去了?
梅轶的眉眼之間全是委屈,桃花眼眨着,簡直魅惑衆生,如果換成任何一個女子看了這副美人圖都不忍心他受委屈,然而安陵木槿隻給了他一記眼刀。
梅轶知道自己玩兒不過安陵木槿,隻能咬着牙,将所有怨恨都發洩到抓過來的這個女人身上,都是因爲她自己才被小美人兒給數落的。
梅轶一雙妩媚的眸子裏閃着邪惡的光,很狗腿的跑到安陵木槿身邊,邪魅地笑着,讨好說:“小美人兒,都怪她太醜,本公子被他辣到眼睛所以才慢的。”
“這個醜女人膽敢對付你,太過分了,趕緊把你身上的所有毒藥都給她上一遍。”梅轶抓緊這個機會邪惡的建議安陵木槿,因爲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安陵木槿整人的畫面了。
想當初自己被安陵木槿的毒藥折磨的那麽慘,現在隻要一想到還能看到其他人也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他的心裏就升騰起一絲變态的快感。
安陵木槿對梅轶無語搖了搖頭,漸漸逼近那個女人,居高臨下的望了她一眼,是個還算清秀的女子,怎麽到梅轶嘴裏就變成醜女人了呢?
不過可不要指望她會憐香惜玉,惹了她就要承擔的起那個後果,安陵木槿輕輕挑起她的下巴,隻見她的眼神如鷹隼一般盯着安陵木槿,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想必安陵木槿現在已經成了粉末。
對于安陵木槿拒絕了他的提議,莫名的,梅轶并不感覺失落,反而還有一絲幸災樂禍,這就代表安陵木槿會用更坑人的手段對付她。
安陵木槿有多锱铢必較他可是親身經曆過的,他可不會認爲安陵木槿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惹了她的人,那可是血的經驗和教訓告訴他的啊!
“膽子很大,居然敢躲開本郡主的針,既然你嫌棄一支不好玩,那就十支?一百隻?總之本郡主最不缺的就是藥劑針,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陪你玩到爽翻啊!”安陵木槿眸中冰冷,甩了女子一巴掌,嚣張的語氣讓人恨到癢癢。
但是安陵木槿越是這樣,梅轶就越是興奮,果然是黑心的小毒女,一百支藥劑針……梅轶默默想象了一下這個女人被紮成刺猬的樣子,簡直一個字——爽!
不用安陵木槿交代,梅轶就知道應該怎麽做了,直接把那女人提到柱子邊綁着,給安陵木槿當人型活靶子。
這次安陵木槿對梅轶的自覺性還很滿意,手中如變魔術一般出現數支藥劑針對着那名女子,聲音冰冷道:“說吧!是誰叫你這麽做的,你們要做什麽?”
其實從剛剛這女人在門外說的那番話中就可以知道了,也隻有趙側妃那個無聊的女人才會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去對付她了。
這個也不是她真正想問的,她更好奇的是,趙側妃那個愚昧的女人爲什麽忽然能找到質量那麽高的殺手了!
先是梅轶,然後再是這個女人,雖說梅轶有點兒不靠譜,但是怎麽也算的上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物了。
那女人似乎不願意看安陵木槿一眼,扭過頭不說話,冷冷的話語傳出:“成王敗寇,既然任務已經失敗,那你就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