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對本郡主說抱歉了,那麽本郡主也要對你說一聲抱歉,鑒于你的信譽值在我這裏已經是零了,所以留着你也沒用,不如灌一點兒藥直接丢到小倌館裏去,看你這容貌,本郡主還能大賺一筆,你說怎麽樣?”
安陵木槿的藥劑針刺入梅轶的靜脈裏,面上帶着壞笑,另一隻空出的手趁機在梅轶那妖孽的臉上摸了一把,暗自贊歎,這妖孽的皮膚真的不錯。
梅轶隻感覺手臂上一疼,整個人都不大好了,哭喪着一張臉,委屈巴巴地看着安陵木槿道:“小美人兒,不要抛棄本公子,本公子打架暖床樣樣行,賣了可就虧了,真的真的。”
安陵木槿唇角抽搐了幾下,瞥了一眼梅轶:“本郡主還沒有無知到留一個随時都會消失的人在身邊,與其這樣,還不如拿到銀子再說,反正銀子是不會溜掉的。”
“啊!美人兒你怎麽可以懷疑本公子的人品呢?本公子可是特别……咦?我怎麽好了,内力可以用了!”
梅轶正在努力和安陵木槿解釋中,忽然感覺一股暖流流入丹田,習武之人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個代表着什麽呢?一雙妩媚的桃花眸中盈滿了喜色,失而複得的感覺真的很好。
“小美人兒,你可是不乖呢!嘴上說着絕情的話,卻還是替我解了毒,莫非是忽然發現本公子的魅力了?”梅轶一恢複内力,就立刻嘚瑟起來,挑着眸子撲向安陵木槿。
可是在梅轶離安陵木槿還有一寸的時候,他的身子好像被定住了一般,雙手慢慢舉起,不敢輕舉妄動,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
在他的腰間,一支藥劑針正指着他,梅轶戰戰巍巍的看着那泛着寒光的針尖,仿佛隻要他動一動,那針尖就要對着他紮下去了。
“放了你并不是讓你胡來的,你要相信本郡主能讓你栽倒一次,就能讓你栽倒第二次第三次,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要滾趕緊滾,不要留在這裏辣我的眼睛。”安陵木槿眸子一瞪,聲音裏已經有些冷意。
從剛剛的談話中,她已經聽出來了,這個梅轶表面上看起來玩世不恭,但其實越是這樣性子的人就越是向往自由,所以他不可能安心留在自己身邊做事的。
既然留不住心,那就索性放了他吧!至少以後見了面不會是敵人,這樣驕傲的人,骨子裏有自己的堅持,即使用藥物控制也無濟于事,而且那樣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梅轶真的準備走的,可是臨到要走的時候,心裏又有些猶豫了,他就這麽沒尊嚴的走了嗎?承諾的事情沒做到,而且還要靠人家小姑娘救,這樣簡直太沒有擔當了一些。
不知道爲什麽,承諾這種事情他也經常說,從來沒有兌現過也沒有什麽愧疚感,但是這一次,他居然第一次出現了那種愧疚的感覺。
其實……梅轶覺得和安陵木槿相處的感覺還不錯唉!她不像俗世裏的那些女人一樣矯揉造作,而是真性情中帶着一點兒小狡黠,還有一點兒小心機。
“本公子又改變主意了,既然本公子已經上了你的床,那麽你就要對我負責,以後本公子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麽對我都行哦!”
梅轶笑的一臉風情,轉身想要往安陵木槿懷裏撲,但是一想到那個可怕的針,他就又強迫自己停下了腳步。
這倒是讓安陵木槿有些驚訝了,她不知道梅轶到底爲什麽忽然爲什麽改變了主意,但是她知道,如果抓住這個機會的話,她會多一個得力幹将,雖然她有時候會想弄死這個“得力幹将”。
“你确定嗎?如果你隻是因爲那個承諾留在本郡主身邊,那麽大可不必,本郡主可從來都不會要一個心存異心的屬下。”安陵木槿默默收起藥劑針,認真的盯着梅轶的眼睛問。
她知道像梅轶這樣的人是什麽性格,真正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所以說她還尚有些疑慮,爲什麽梅轶忽然願意爲她做事。
既然疑慮了,那還是明說出來的好,因爲她不想待在自己身邊的人還存有什麽異心,被背叛的滋味兒,她不想再嘗試第二遍。
“那是自然的,本公子當然是自願的,本公子可是鼎鼎大名的怪俠,隻要本公子不願意,就沒人能強迫的了我,但是小美人兒就不一樣了,你生的如此貌美,本公子已經愛上你了,爲美人兒做事是本公子義不容辭的責任。”
梅轶沒臉沒皮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順便還擺出一副撩人的姿勢,微微上挑的桃花眸簡直要電死人,剛剛躺着沒有魅力,現在絕對迷倒小美人兒,妥妥的。
可是梅轶沒有看見預計中的的驚豔,而是一副還在打量他的明眸,仿佛他是一件已經過時的商品,安陵木槿正在考慮要不要收下他這個坑貨。
梅轶受傷了,而且還是十分受傷的那種,安陵木槿居然都不被他迷住,莫非他的魅力真的減退了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梅轶恨恨的想着,把一切原因都歸結在安陵木槿實在太變态的身上。
“好吧!勉強收下你,不過作爲下屬的你是不是要聽話呢?”安陵木槿點了點頭,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看來梅轶這次是認真的了不過鑒于他太妖孽,還老是言語調戲她的的份兒上,一定要給他點兒苦頭吃吃。
安陵木槿一雙明眸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指了指破洞的屋頂和已經不成樣子的床,冷漠地說:“我的屋頂是你搞壞的吧?床是你弄亂的吧?
“昂!這個……是啊!有什麽事情嗎?”梅轶條件反射地回答,摸了摸有點兒發癢的鼻子,心中有點兒不好的預感,爲毛線他感覺将要被這個黑心小美人兒給坑了呢?
然而下一刻,梅轶心中的預感就已經實了,安陵木槿環着胸,找了個美人榻躺下,對梅轶頤指氣使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整理收拾好,之前什麽樣子現在就要什麽樣子,不然給你一針,那一針下去,你可就做不成真男人了。”
“還有啊!以後叫本郡主主子或者老大,拒絕聽到一切關于調戲的稱呼和話語,不然我想你知道這後果。”安陵木槿壞心的抽出藥劑針,在手中把玩着。
“……”梅轶覺得他剛剛的抒情簡直就是在浪費感情,他怎麽就能去忘記了安陵木槿惡魔的一面呢?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已經跳下去了,現在又要哼哧哼哧的自己填上。
一邊清理着碎片,梅轶轉眼就忘記了安陵木槿的囑咐,開始犯起他骨子裏最愛犯的毛病,動不動就撩安陵木槿兩下,動不動就撩安陵木槿兩下。
“美人兒啊!你看我們之間這麽有緣,就算是掉下來都是正好掉在你的床上,可見緣分的微妙啊!是吧?”梅轶笑的一臉風騷望着安陵木槿。
安陵木槿翻了個白眼,幹脆躺在美人榻上不再理睬他了,她已經後悔收了這個妖豔賤貨,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選擇這個坑貨。
可是梅轶是誰并不會因爲你不理睬他就停下他那張嘴,叨叨叨叨的讓安陵木槿想要分分鍾把他給扔出去。
“這說明了什麽呢?這恰恰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本公子和小美人兒注定要……要不然怎麽會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美人兒的香閨裏,還是床上呢?”
安陵木槿拉過美人榻上的薄毯子蓋在頭上,以求能阻隔一下這個話唠的話,但是安陵木槿越是這樣,梅轶就說的越起勁。
“其實本公子在那方面的功夫真的不錯的,小美人兒要不要考慮一下?再不行的話小美人兒不是會制毒嗎?來一點兒助興想必是十分不錯的,一定要********那一種的哦!”
梅轶滔滔不絕的言語撩安陵木槿,終于,安陵木槿忍無可忍了,一支藥劑針飛出,與梅轶擦肩而過,釘在了床沿上。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那針戳到的位置可就不一樣了!”安陵木槿的聲音帶着強烈的威脅性,緩慢的走過去拔下藥劑針,還順便梅轶眼前晃了晃。
在這樣的威脅之下,梅轶終于消停了一點兒,但是那一雙媚人的桃花眸委屈巴巴的望着安陵木槿,真的讓人受不了。
安陵木槿無語死了,藥劑針對着梅轶,陰測測地說:“你不是還想要那種藥助興嗎?再用這樣眼神看着我,馬上就滿足你,送去小倌館讓你爽個夠。”
這下梅轶算是徹底老實了,乖乖收拾東西去了,再也不敢對安陵木槿有什麽過格的言語和動作,因爲他絲毫不懷疑安陵木槿話語的真實性,那樣的事情他是真的能做出來的。
他始終不明白,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嗎?爲什麽這張能迷倒萬千女子的臉,到了安陵木槿面前卻迷不倒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