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故意對人冷淡,隻是這樣的孩子太堅強了,她不需要憐憫,憐憫隻會讓她不屑一顧,真正能幫到她的就隻有讓她變得更強。
其實在某些方面,她自認爲和這個九皇子挺像的,同樣的不服輸,暫時的蟄伏隻是爲了日後的一鳴驚人,她遲早都會成就一番事業的,她看人從來不差。
目光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傷藥,九皇子清秀的臉上無任何表情,忍着身上的傷痛掙紮着起身準備離開,全程一聲都沒吭。
“你要是永遠都像這麽弱小,那就别拿這個傷藥,以你這樣的情況,走不到自己的寝宮就倒下了。”安陵木槿低着頭雙手環胸,聲音依舊是冷冷的。
這句話讓九皇子的腳步頓了一下,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回頭拿了那傷藥,一聲道謝都沒說轉頭就走。
“你恨剛剛那些人麽!要不要我再送給你一點兒禮物,讓你好對付他們,來而不往非禮也。”安陵木槿右手支在下颚,盯着九皇子繼續道。
九皇子手中握緊傷藥,面上依舊是冷冰冰的,終于說了第一句話:“我不需要他人憐憫。”
說罷,她将手中傷藥放下,捂住自己身上的傷口要轉身離開,可因爲身上傷勢太重才走出去兩步就疼的跌倒在了地上。
此時她額頭上已經是冷汗一片,臉色煞白,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的不成樣子,即使已經疼成這樣,她依舊一聲沒吭。
安陵木槿克制住想要去扶她的沖動,收回手依舊是冷淡的語氣:“我又沒說我要幫你,相反的是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要知道我給的這傷藥可是獨家秘制,很貴的好嗎?
這個孩子有超乎尋常的毅力,同時自尊心又非常的強,她就像自己所想的一樣,厭惡别人的憐憫,因爲弱者才會接受憐憫,強者一向用實力說話。
“事成之後你可以來找我,我會讓你變成最強者,當然你也可以不來,隻要你還想成爲那個任人欺負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孩子。”
這句話戳中了九皇子的傷口,她咬了咬唇瓣,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傷口,心裏一直在糾結着。
她一點兒都不質疑那個女子口中說的話,在昏迷之前的一刻,她親眼看見了她的身法,快的恐怖和詭異,尤其是那匕首和銀針,簡直出神入化。
可是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憐憫,這些都是弱者的表現,而弱者是保護不了任何人的。
“爲什麽選我?”九皇子低着頭,聲音有些低沉,她有些不明白這個女子的心思,看見過她剛剛的功夫,以她的功夫要報複谏王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此話一出安陵木槿就知道九皇子肯定是同意了,輕笑着走過去,順便還拿起了剛剛被放下的傷藥遞到她面前,道:“因爲我們是同一類人,被人欺壓久了就想變強碾壓回去。”
從安陵木槿手上接過傷藥,九皇子起身,冷冷地說了一句:“出去!”這句話意思很明顯,她要上藥了。
安陵木槿攤了攤手,戲谑道:“我可是女子,你一個小姑娘上藥我有什麽好出去的,說不定還可以幫你。”
這句話在九皇子心裏炸出一片浪花,她猛然擡起頭來,眼神中氤氲着殺氣:“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我母後之外,其餘人都死了。”
“呵呵!”安陵木槿笑的賤兮兮的,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可是你以爲你現在這個狀态可以取我性命麽?”
安陵木槿這樣的态度差點兒讓九皇子暴走,她惡狠狠的盯着安陵木槿,說:“你!你到底是誰?”
“這個嘛……不告訴你,暫時先保密,晚上的時候你自會知道。”安陵木槿伸出一根手指在九皇子面前搖了搖,笑的一臉高深莫測。
言罷,安陵木槿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遞到九皇子面前,說:“這個就是我給你的秘密武器,就看你怎麽用它了!”
九皇子沒有接安陵木槿手中的藥包,蹙了蹙眉,沉眸發問:“你是要取谏王性命麽?那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
直覺告訴她,這藥包裏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很怕裏面是毒藥,雖然她也恨那群人,但卻不想傷及了性命。
“不不不,那個人渣還不值得我用毒藥,這隻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況且我也不想爲了一個小角色就惹一身的騷。”安陵木槿搖了搖頭,表示對谏王的不屑一顧。
冥塵早已經回來了,這讓安陵木槿更加鄙視那個谏王了,在那麽短的時間内就被冥塵甩掉,可見她先前高估谏王了。
“算了,你自己上藥吧!我先先走了,期待你晚上的表現。”安陵木槿笑的一臉奸詐,對九皇子展現一個高深莫測的笑,随即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瞬間安陵木槿眸中閃過一絲複雜,剛剛九皇子看到她手上的藥包時猶豫了一瞬,可能她心裏還沒有做好殺人的準備,這次曆練就是要讓九皇子明白,要想成爲強者,就必須經曆腥風血雨。
她心裏渴望強大,卻沒有相匹配的實力,遲早會招來禍事的,唯有一步步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下去。
瞎逛了一圈的安陵木槿回去以後看到的就是三張臭臉,安陵王爺是冷臉相對,趙側妃和安陵畫丹則是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
把這些垃圾通通無視掉,安陵木槿直接穿過他們去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既然大家沒什麽共同語言,那麽待在一起也隻是浪費時間破壞心情而已。
安陵王爺眼看着安陵木槿把他無視了個徹底,臉色越來越不好,一掌擊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都震了一下:“越來越不像話了。”
趙側妃暗地裏拉了拉安陵畫丹的衣角,給了她一個眼神,這兩愛裝逼的母女心有靈犀一點通,安陵畫丹蓮步輕移走向安陵王爺。
“父王,你不要怪罪木槿姐姐嘛!她也許隻是在外面逛久了有些疲憊而已。”安陵畫丹面上挂着得體的微笑,拉着安陵王爺的衣袖撒嬌。
看到安陵畫丹這個稍稍給他長臉的女兒,安陵王爺的内心終于不是那麽生氣了,還是這個二女兒貼心,也不枉他差點兒犧牲金陵衛來換回她。
在這皇宮裏也沒個人和她說話,想要把冥塵叫出來又害怕隔牆有耳,所以安陵木槿在皇帝給他們安排休息的宮殿就隻能睡覺打發時間了。
果然睡覺是最能打發時間的方法,安陵木槿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此時她的肚子正在唱空城計。
至于午膳嘛……皇帝再怎麽摳門也不會連一頓午膳都舍不得,她相信一定是外面那一家子賤人獨自享用的,對他們來說自己就是個外人,會叫她出去吃飯嗎?答案當然是不會。
算一算時間,此刻皇帝說的晚宴也快要開始了,安陵木槿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打開門出去。
不巧的是剛剛一出去就看見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安陵畫丹,她的衣服是換過的,比她早上從安陵王府帶回來的那件華麗的不是一點兒,臉上的妝容明顯也是重新畫過的,總之現在的安陵畫丹用一個字形容就是——俗。
安陵木槿不想理會她,直接往門口走去,真的不想和這樣的安陵畫丹走在一起,實在是太丢架子了。
可是安陵畫丹此人就是賤,不僅僅賤,還賤的喜歡作死,明明已經不想搭理她了,還非要湊過來找打找罵。
“木槿姐姐,你過來看看妹妹這一身怎麽樣?這可是谏王親自送過來給我的呢!”安陵畫丹畫丹過來攔着安陵木槿拉着裙子在她面前轉了一圈兒,臉上帶着得意炫耀的笑。
安陵木槿翻了個鄙視的白眼,推開她就要出去,安陵畫丹卻偏偏不讓她如意,繼續轉到她的面前,裝作才剛剛幡然醒悟的樣子,無辜的捂着嘴。
“木槿姐姐,你不要難過了,谏王不是故意沒有準備給姐姐的,他一定是太忙了所以忘記了。”
天呐!安陵木槿好想仰天長歎,她到底哪裏讓安陵畫丹誤會她生氣了,她就是覺得安陵畫丹俗不可耐,避免污染自己的眼睛而已。
想着,安陵木槿對着安陵畫丹假笑一聲,語氣中暗含諷刺:“本郡主的身份尊貴,要什麽和皇帝舅舅說一下就好了,不用靠男人施舍,至于剛剛……隻是因爲本郡主睡過頭了,腹中有些饑餓,所以先去宴會了。”
安陵畫丹一聽此話,那臉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陰森森帶有殺意的眼神掃向安陵木槿,随即便又變回了一副單純無辜臉。
“木槿姐姐,對不起啊!午膳的時候妹妹看你睡得正香,就沒有忍心叫你起來,還望姐姐體諒妹妹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