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她當綠葉襯托出她白蓮花的善良單純?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能讓她襯起來的那朵紅花,自不量力的作死永遠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反而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路上安陵木槿都在想那件事,不知不覺走到了一陌生的地方,周圍稍顯破敗,簡直可以門可羅雀來形容,怎麽看都和剛剛看到金碧輝煌的皇宮有點兒格格不入。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冷宮吧!安陵木槿囧囧的想着,一般這種地方不是會關一些犯錯的妃子,然後妃子整日郁郁寡歡最後被逼瘋的吧。
一般瘋子可是比不要命的人更恐怖的,她們才不會管你是誰,直接抓住一個人就拼命打,還會咬人什麽的。
那這裏還是挺恐怖的,安陵木槿四周環視了一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打算原路返回。
“啪——”一陣清脆的聲音傳進安陵木槿的耳朵裏,接着就是一名男子的咒罵聲:“小屁孩,你不要自不量力了,你那個廢物太子哥哥已經在大牢裏了,勸你給本王安分一點兒。”
什麽鬼,冷宮居然發生虐待事件?算了,皇家的恩怨很深,自己還是不摻和進去了,安陵木槿打算明哲保身,早點兒開溜爲好。
“二哥,這個死小子怎麽打都不說話,是不是有點兒傻?咱們還是把他放下吧!再打說不定就死了,雖說皇後的勢力已經不在,可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聽到這一句話,安陵木槿頓住了腳步,如果她剛剛沒聽錯的話,裏面的人好像聽到了皇後,那個皇後她上次碰到過一次,感覺她心裏有秘密,就留了一個心眼兒。
總之還是先去看看什麽情況再說,安陵木槿緊抿着唇角,放輕腳步走到窗戶下面,目光透過破敗的窗戶紙往裏面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安陵木槿體内的嗜血因子就又蠢蠢欲動了,眼神裏迸射出駭人的寒光,裏面那兩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剛剛見過的——谏王。
透過窗戶紙隻看到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被吊在房梁上,其中一個男子正拿着細長的辮子往那個孩子身上抽,且看他表情猙獰的樣子,用的力道一定不小。
這兩人真的是禽獸不如,安陵木槿微眯了眸子,手臂上暴起的青筋顯示着她此刻的心情十分不好,她後悔剛剛那麽輕易發放過那個谏王了,簡直就是人中敗類,賤人中的戰鬥機。
嗜血修羅如她,她承認自己殺人不眨眼,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絕對不會對幼童和老人動手,可是這兩人幹的事情卻連做人都不配了。
他們極盡一切手段折磨那個小孩子,什麽細鞭子也用上了,就連針也用上了,就差沒有十八般刑具都上一遍了。
可那個孩子卻出奇的沒有哼一聲,表情繃的死緊,安陵木槿清楚的感覺到那孩子眼裏異常的堅毅,這樣的程度,或許很多大人都已經受不了了,可見這個孩子絕非池中之物。
“九皇弟——按理來說你也是我們的兄弟,現在你還太小,還是乖乖把手中的權利交出來爲好,省的大家都難受。”一名男子手中拿着細皮鞭在小孩子周圍繞圈,揮舞着手中鞭子。
九皇弟……那這個孩子應該是皇後的次子九皇子了,那天在馬車上她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來,這是個非常倔強堅強的孩子,難怪已經被折磨成這樣了,還是一聲都不吭,堅強的讓人心疼。
有一點安陵木槿想不明白,既然是皇後的兒子,那麽爲什麽還會被這群人吊在這裏毆打,皇後都不管不問的嗎?
眼見那鞭子又要落在那孩子的身上了,安陵木槿蹙起眉頭,從腳邊撿起一顆小石子,夾在兩根手指間彈出去。
石子打在那人的手上,那人因爲吃痛,皮鞭落在了地上,隻見他捂住手腕,四周環視了一眼,咆哮道:“誰!是誰再打我?有本事出來單挑。”
躲在窗外的安陵木槿聽了那人的話,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白眼,真是傻到不能再傻了,這個二貨簡直刷新了她對智商這個概念的認知。
但是這個二貨還不足挂齒,他旁邊站着的谏王才是個狠角色,和剛剛看見的完全不同,他現在的眼神裏盡是陰鸷的色彩。
安陵木槿心中劃過一絲複雜,這個谏王好像和她剛剛看到的不大一樣,剛剛的他明顯就和蠢貨太子一個水平,可是現在……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看來剛剛是他隐藏了自己,這個人心思深沉,絕對不好對付。
不過她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九皇子被欺負,要她當做沒事人一樣走開,對不起恐怕她做不到。
想了想,安陵木槿往四周環視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個角落裏,右手配合左手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那是她和冥塵約定好的一個固定手勢,隻要打出這個手勢就說明有緊急情況,安陵木槿剛剛放下手,冥塵就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由于他們現在離屋子太近,安陵木槿隻能打手勢給冥塵,長久合作以來的默契讓冥塵很快理解了安陵木槿的意思,點了下頭就離開了原地。
隻見冥塵熟練的從袖子裏掏出黑布蒙在臉上,現身在破房子的門口,一腳飛去直接踢開那破敗的門,灰塵在空中亂飛,裏面的人受驚。
目的達到了,冥塵功成身退,可谏王哪裏會那麽容易放過他?立刻運起輕功追出去抓他。
安陵木槿見計劃奏效,立刻破窗而入,手上像變魔術一樣變出一把匕首,匕首直接飛出去割斷綁住九皇子的繩子,同時她人也一閃而過接住了掉落的九皇子,在接住九皇子的瞬間,匕首也回到她的手裏。
谏王去追冥塵了,剩下的一個人看見安陵木槿秀出如此炫技的一幕早就吓傻了,慫包地爬進桌子底下,雙手合十不停念叨:“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女俠放過我。”
這個慫包不足成爲威脅,安陵木槿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不過她也不會這麽便宜的就放過他,畢竟剛剛虐待九皇子的事情,他可是直接兇手。
目光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安陵木槿手腕翻轉之間,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飛出,直直的插向那個慫包的……下半身。
這是送給那個慫包的禮物,從此之後他再也不能做真正的男人了,算是給他的一點兒小小教訓,要不是不想在皇宮裏鬧出人命,像他這樣的人死上一千遍都不足爲過。
解決完慫包之後,安陵木槿抱着九皇子離開了這個房間,九皇子剛剛雖然很隐忍,像個沒事人一樣,但身上的傷勢卻不是作假。
不遠處恰好有個亭子,安陵木槿抱着九皇子去了那邊,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粒藥丸在手上,捏開他的下颚喂進去。
九皇子已經昏迷了,情況十分危急,這顆藥丸先保住他的命,之後安陵木槿再給他号脈檢查。
左手撸起他的袖子扶住,右手手指輕輕搭在上面,安陵木槿仔細給他檢查,半晌,她松了一口氣,還好都是些皮外傷,養一陣子就會好的,暈倒也是因爲他有點兒貧血和低血糖。
知道九皇子暫時沒有危險,安陵木槿的心暫時安定下來了,準備給他再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麽其它情況。
忽然,安陵木槿的手從九皇子的手腕上移開,面上表情變得十分古怪,同時也很震驚,這九皇子的脈象……有些奇怪啊!
不相信自己剛剛的檢查,安陵木槿又号了一遍脈,發現還是和剛剛一樣的結果,這次她是真的确信了。
她好像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啊!這九皇子的脈象完全不像男孩子一樣剛強有力,而是如女孩子一般細水長流。
原來還以爲是因爲剛剛遭到虐打,所以有些微弱是難免的,可是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不是這樣的。
難不成這九皇子其實是九公主?這就很尴尬了,皇後居然讓她的女兒僞裝成兒子,還企圖讓她争奪皇位,莫非是瘋了不成?
雖然知道了這個事情,但這件事情安陵木槿會保密下去的,一是她對這個九……公主還是挺同情的,讓她想到了自己,二是這個如果事情曝光了的話,會牽扯一連串的事情,其中關系錯綜複雜,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其實縱觀現在的耀金國,據她所了解的,皇帝已經沒有可以承擔大任的皇子了,如果最後一定要選擇一個繼承皇位的人,那她倒是挺希望是這個小姑娘。
是她眼神裏面的堅毅打動了她,她相信有此毅力和耐力的孩子,絕對不是那些個廢物蠢貨和心術不正的人所能比拟的。
是女子又如何?誰說女子就不能爲皇爲帝?有能者不分性别,是男是女一樣能做的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