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人果然占了便宜都是不願意還的,安陵木槿搖了搖頭,兀自歎息着,眼神暗含着戲谑。
其實這也隻是提前給安陵王爺他們那渣渣的一家提個醒而已,以她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和安陵王府的勢力抗衡,不過前長公主府,她是肯定要拿回來的。
“呵呵!父王,女兒隻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稍微交流一下情感而已,看把你急得和什麽似的。”安陵木槿笑了一下,身子往後仰靠,閉着眼睛養神。
她和這個渣爹目前也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可聊,隻能先閉目休息一會兒,等下還要面對升級版的渣渣,不養一點兒精神怎麽能行呢?
馬車裏靜的出奇,二人相對無言,無聊的安陵木槿想要睡覺,不過她還是挺慶幸的,要是她真的和趙側妃和安陵畫丹一輛馬車,估計連休息的機會都沒有。
這邊馬車中是平靜的詭異,那邊趙側妃和安陵畫丹乘坐的馬車中卻是熱鬧異常,趙側妃正在緻力于教育安陵畫丹如何吸引男人。
“畫丹,你這苦命的孩子,如今太子這個靠山倒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趙側妃拉着安陵畫丹的手,一邊歎氣搖頭一邊說着。
上次發生的那件事本以爲是件好事,畫丹可以做太子妃,可沒想到那個太子太愚蠢了,居然被廢掉太子之位,真的是太沒用了。
安陵畫丹柔柔弱弱的靠墊上,臉色非常的不好,低下了眸子,這個話題又讓她回想到了那個荒唐的晚上。
本以爲那一晚過後她會成爲太子妃,怎麽也沒想到那個沒用的太子居然會被廢掉,她白白獻身子,結果什麽都沒得到。
趙側妃端詳着安陵畫丹的容貌,眯着眼睛道:“不過相信這次進宮一定要把握好時機,好好表現,相信以你的美貌,絕對會迷倒那些皇子王爺的。”
這句話讓安陵畫丹重拾信心,她雙手漸漸收緊,目光透着堅定,娘親說的沒錯,就算她沒了清白又如何?就憑她的美貌,不愁找不到合适的良人。
馬車靜靜的往前行駛,很快就停在了皇宮的門口,官員的馬車不能進宮門,所以剩下的路程隻能自己走進去,安陵木槿和趙側妃她們分别下了馬車。
安陵畫丹剛剛下馬車就看見安陵木槿站在不遠處,今日如此盛大的場合,她卻隻穿了一身青白的衣裙,清爽幹淨的顔色襯的她整個人如仙子下凡一般纖塵不染。
一頭如墨般的長發傾瀉而下,隐隐約約露出白皙的脖頸,更加令人沉醉的是她的氣質,仿佛她站在那裏,那裏就成了一道風景。
看到這一幕,安陵畫丹怨恨的眼神刺向她,牙齒緊緊咬着自己的嘴唇,這還是從前那個又醜又懦弱的安陵木槿嗎?
僅僅隻是一身普通的衣裙而已,就講她的背影襯的這麽美,和她背影的絕色比起來,自己今日所精心選擇的華麗衣裙,精緻的妝容仿佛都成了一個笑話。
不敢相信那個女子是安陵木槿,她怎麽會有一種安陵木槿勝過她的感覺?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安陵畫丹搖了搖頭,輕蔑的掃了安陵木槿一眼,對她非常不屑一顧,剛剛一定是她的錯覺,沒錯,就算她的背影再怎麽美好,正臉都醜的能吓死人。
這麽一想,安陵畫丹又重拾了信心,移步往安陵木槿處,故意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美貌,一雙美目裏面盡是得意。
安陵畫丹爲了炫耀,故意“善解人意”地說:“木槿姐姐,你是第一次參加這樣隆重的宴會,等下見到皇上,我會照顧着你,不會讓别人把你欺負了去的。”
說罷,安陵畫丹還主動去拉安陵木槿的手,俨然表現的如一位關愛姐姐的妹妹形象。
“本郡主先謝謝妹妹了,不過妹妹還是保護好自己要緊,畢竟前些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妹妹要是聽見了什麽瘋言瘋語的,可千萬不要在意。”安陵木槿退後一步,右手扶在左手臂上,嘴角挂着一絲冷嘲的笑,戲谑着說。
不要以爲她不知道這個安陵畫丹的心思,白蓮花又忍不住來作死,她不諷刺她一下都對不起她主動過來作死的心。
這一招不可謂是不猛,這件事情是安陵畫丹心上的痛處,安陵木槿可以說踩中了安陵畫丹的傷口,還在上面碾了碾。
安陵畫丹剛剛還燦若朝霞的臉,慘白一片,臉上的胭脂都遮掩不了她憔悴的面容,她現在已經是什麽話都不想說了。
諷刺完了以後,安陵木槿跟着安陵王爺去觐見皇上,說要表達什麽感激之情,她不明白區區皇帝有啥好感激的,又沒救她又沒給她錢,還不停的坑害她,不報複他就算對他的恩賜了,真的是煩死人了。
等他們走到偏殿的時候皇上還在議事,他們在偏殿無聊的幹站着,等了一會兒之後皇帝才過來。
先進去的是安陵王爺和安陵木槿,趙側妃和安陵畫丹被公公帶到旁邊去休息了,她們一個是側妃,一個是庶女,身份上還不夠格讓皇上親自接待,隻能在外面等候。
進門之後先行禮,安陵木槿象征的行了個禮,面上滿是不屑,目光瞥向别處,腳尖無意識的點着地,她不想看見皇帝這張臉。
“安陵王和木槿來了啊!朕今日政務有些繁忙,所以讓你們久等了。”皇帝端正威嚴的坐在龍椅上,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面上帶着些微笑意。
安陵王爺看着安陵木槿,示意她說些好聽的話來讓皇帝開心,說不定皇帝一開心就有重重的賞賜。
可是安陵木槿一直無視着安陵王爺的目光,就是不發一言,定定的站在那裏,連動都不動的。
不知道的人會以爲她高冷,其實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眼神裏完全沒有焦距,魂魄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無奈之下,隻能是安陵王爺去接皇帝的話茬,雙手抱拳說:“多謝皇上,木槿對您的感激肯定是溢于言表,隻是這孩子不輕易說話而已。”
“……”
安陵木槿此刻一直在神遊狀态下,皇帝和安陵王爺的談話她聽的昏昏欲睡,所以隻能聽到一個大概。
“先前的太子不成器,木槿的婚事就此取消了,但是朕總覺得虧欠木槿,随意朕打算黑木槿重新給她賜婚。”
皇帝的這一句話冷不丁的提了安陵木槿的名字,這讓安陵木槿的神一下子回來了,腦袋裏嗡的一聲響,搞什麽鬼嘛?這個皇帝真的是喜歡當媒婆,而且還形成了一種執念。
安陵木槿看向安陵王爺,見他有要說話的趨勢,立刻上前幾步,搶在他開口之前說:“皇上,臣女目前還不想這麽快成親,所以賜婚什麽的還是免了吧!”
以前和那個蠢貨太子有個捆綁的關系已經夠麻煩了,現在好不容易結束了那個糟糕的關系,不要告訴她又來這一招。
“木槿,你不要胡鬧,皇上賜婚是多麽大的榮耀,你别太不知好歹了。”安陵王爺的臉色已經耷拉下來了,按照他的脾氣,相信如果不是皇帝在上面,他早就發揮自己的獅吼功了。
皇帝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擡了擡手阻止安陵王爺:“安陵王不要對木槿太過苛刻了,木槿馬上就要及笄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說着,皇帝起身慢慢走到安陵木槿身邊,笑着說:“木槿什麽時候看上哪家公子了可以随時和朕說,朕一定給你們賜婚,晚上宮裏有個宴會,木槿記得來參加,現在可以到處逛逛,朕還有些事情要忙。”
這句話簡直就是安陵木槿的救星,她舒了一口氣,在皇帝走了之後也緊跟着出去了,她要趕緊找個清淨的地方,避免聽到她那渣爹的獅子怒吼。
安陵木槿一出去就看見等在外面的趙側妃和安陵畫丹給皇帝行完禮剛剛起來,她們兩個臉色都非常的不好,想想也是正常的,任憑是誰被晾在外面這麽久也不會還保持好心情的。
看到她出來,趙側妃和安陵畫丹都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她,安陵畫丹還好,知道收斂一點兒,時刻保持白蓮花形象,趙側妃那毒辣的眼神就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樣。
安陵木槿本想直接無視她們,直接路過,卻被安陵畫丹給叫住了:“木槿姐姐,你能不能……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事情?安陵畫丹和她有什麽好說的,不過現在閑着也是閑着,且看看安陵畫丹再搞點兒什麽幺蛾子也好,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增添點兒樂趣什麽的。
對安陵畫丹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她同意了的意思,安陵畫丹轉身往禦花園的方向走去,安陵木槿輕笑着搖了搖頭,跟在她後面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