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麽都不說了,安陵王爺這個渣爹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在外人面前絕對要做好面子功夫,絕不能落後于人,免得丢了安陵王府的臉。
所以這一次趙側妃也沒有再搞出什麽幺蛾子,例如牛車之類的東西,而是老老實實的派人來叫她,門口已經準備了兩輛馬車。
按理來說應該是王府中的女眷坐一輛馬車,安陵王爺獨自坐一輛馬車,可是安陵木槿隻要一想到馬車裏面有趙側妃和安陵畫丹,她就頭疼。
所以權衡之下,她還是選擇和安陵王爺坐一輛馬車,雖然這樣也很不舒服,可總比那個女人堆的馬車好,三個女人一台戲,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就不好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要是她真的去了,她怕到皇宮的時候已經控制不住把她們揍得連爹媽都不認識了,相比之下還是這邊的馬車比較靠譜。
“父王,本郡主有事情和你商量,咱們能馬車上再說麽?”安陵木槿在安陵王爺上車之前攔下他,一副我不上車你們就休想走的模樣。
安陵王爺卻很嫌棄她一般,背手闆着臉訓斥:“孽女,你這樣成何體統?趕緊回去和你母親還有妹妹坐一輛馬車。”
“本郡主的母親是誰……”安陵木槿停頓了一下,戲谑道:“想必父王應該是最清楚不過了的吧!還有母親好像就隻有我一個女兒,我什麽時候蹦出來一個妹妹了?父王介紹給我認識可好?”
真的是醉了,安陵木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趙側妃和安陵畫丹那種人也能被她稱爲她的母親和妹妹,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安陵王爺被安陵木槿堵的無話可說,隻能硬生生地轉移話題:“你!怎麽沒看到給你的那個丫鬟?出席這種盛大的場合,不帶個丫鬟跟着簡直就是丢了我安陵王府的顔面。”
自己派過去監視安陵木槿的那個丫鬟沒來,他心裏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不是一般的糟糕,總感覺安陵木槿要脫離控制了似的。
“那個丫鬟手腳不幹淨,被本郡主發賣了,如果父王你要發賣的銀兩,本郡主這就去給你取來。”
安陵木槿雙手環着胸,慵懶的靠在馬車廂上,挑了挑眉語氣随意,平常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
小影那個小妮子雖然是有些小心計,但在她眼裏還不夠看,她對小影下手的目的不僅僅是爲了給玉嬷嬷出氣,最重要的是給她的主子一個警告。
“你那邊能有什麽東西好偷的?不要太無理取鬧,少擺你那郡主的架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名副其實。”安陵王爺的臉色變得越發的不好,一甩衣袖就準備擺脫安陵木槿上車。
不知道爲什麽,聽到安陵木槿和他這麽說話,他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就越來越強烈了,他是不是太不關注這個沒用的女兒了,感覺她有好多地方都不一樣了。
“我有什麽東西好偷的,難道父王不清楚麽?剛剛要和父王說的就是這件事,既然父王不領情,那本郡主就走了。”
安陵王爺一隻腳剛剛要跨進馬車,安陵木槿冷不丁地忽然來了這麽一句,直插進安陵王爺的心裏。
安陵王爺的動作頓了一下,右手拽着車簾差點兒被扯下來,臉色陰沉的說:“進來。”
聽到這一句,安陵木槿面上升起一絲冷嘲的笑,擡步登上馬車,提起衣裙整理好坐在安陵王爺對面。
小樣,還怕治不了你嗎?她心裏最是知道她這個渣爹需要什麽,他不是一直觊觎娘親榮槿長公主的嫁妝錢麽?她就抛出去這麽一個誘惑,不過同時她也有自己的思量,有些事情還需要借安陵王爺之口了解。
“父王,既然有了上一次的談話,那麽也沒必要繞彎子,沒人比我更知道你需要什麽,我們做個公平交易如何?”
一上車安陵木槿就已經抛出了這個條件,大家各取所需比較好,公平交易以後才不會有無謂的牽扯,她也要借安陵王爺之口知道一些事情。
安陵王爺心中一沉,更多的是吃驚,沒想到他一直隐藏的這麽好,居然能被安陵木槿知道,到現在他仍然感覺這是個夢。
但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夢,所以說他一直都忽略了這個女兒,
她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你什麽意思?别賣關子,趕緊說。”安陵王爺面上崩的很緊,眼眸中透過一絲貪婪的光,榮槿的嫁妝本來就應該是屬于安陵王府的,當年沒有得到,這一次他勢在必得。
安陵木槿抓着自己垂下的青絲把玩,始終都是慵懶的姿态,戲谑着說:“不要太急切了嘛!我們公平交換條件。”
“說吧!你要什麽。”安陵王爺往後坐一點兒,目光緊盯安陵木槿,想要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一點兒什麽,語言帶有試探性詢問的意思。
“一日夫妻百日恩,娘親的過去父王應該還算了解吧!那她身邊的人如今在什麽下落您也應該是知道的,當然……我說的是我的長公主娘親。”
安陵木槿猛然擡頭,對上安陵王爺的眼睛,眸光深邃如潭,一步步誘導安陵王爺陷入她的圈套。
“我要的很簡單,告訴我曾經在娘親身邊的兩大精英護衛,南莫和北甯現在的下落,還有随時出入安陵王府的特權。”
她這麽問也是迫不得已,絲帛上所說的南莫和北甯兩名護衛,她是知道這兩個名字的,但是對他們完全不了解,隻知道兩個名字,貌似找人很困難的吧!
至于要随便進出王府,這一次她回來又不代表以後她就不走了,要是有需要,雀兒還會易容成她的模樣回來,畢竟守在安陵王府這個小地方是沒有出路的。
沒有了門禁,她進出換裝也好方便一點兒,省的每次都要找各種理由出去,煩死個人了。
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安陵木槿,這委實讓他驚訝了一瞬,安陵王爺扶着自己的額頭,低下頭沉思,安陵木槿提出的條件卻是讓他有些爲難了。
當年榮槿長公主下嫁于他,整個都城爲之瘋狂,全都說他積了八輩子的德才有如此好姻緣,可隻有他知道,榮槿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身上,他們兩人簡直比陌生人還不如。
榮槿的兩大精英護衛他見過是見過,隻是後來榮槿失蹤的時候,他們就跟着一起消失了,他怎麽會知道南莫北甯兩大護衛到底到哪裏去了?
不能滿足安陵木槿的前提條件,安陵王爺又不甘心放棄這個機會,隻能把姿态放低,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南莫和北甯的下落本王委實不知,第二個條件本王可以答應你,并且還能承諾你以後的各項用度和畫丹一樣。”
怎麽連自己那渣爹都不知道娘親的那兩大護衛南莫北甯的下落,安陵木槿眸子微微眯着,心裏有自己的盤算。
好久不見安陵木槿有任何反應,安陵王爺有些急燥,更氣惱安陵木槿把她無視的徹底,面色黑如墨,語氣低沉道:“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不要以爲你知道了這個秘密本王就會受制于你,若是不能得到本王想要的,本王甯願毀掉。”
這一句話把安陵木槿的神拉回來,她垂眸冷笑着對安陵王爺,慢慢撫平衣裙上的褶皺,道:“父王現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後不能知道,我相信以父王的能力,一定可以查出一些什麽的。”
“況且這個也不着急,既然父王沒辦法辦到我的條件,那麽我再加一個要求……”安陵木槿坐直了身子,瑩亮的眼眸中閃現一抹算計的精光,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這樣的安陵木槿感覺好恐怖的樣子,安陵王爺蹙起眉頭,心中有點兒不好的預感,事實證明,在下一秒之後,他的預感得以實現。
“如果本郡主沒記錯的話,現在你住的府邸應該是我娘親的長公主府,現在本郡主要你帶着你的側妃和庶女滾出公主府,也就是現在的王府,畢竟像她們那樣的人,如何配住在長公主府這麽高端的地方?”
安陵木槿一手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似在無意間說出這番話,卻不知這句話把安陵王爺震得找不到地方了。
其實這件事情也是安陵木槿剛剛腦海中的靈光一現,聽玉嬷嬷說過,原來的安陵王爺也就是一個小的掀不起一絲浪花的異姓王,可是自從他娶了榮槿長公主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安陵王爺從他的府邸裏搬出來,住在皇家賜給榮槿長公主的長公主府裏面,榮槿長公主失蹤之後,安陵王爺在趙側妃的慫恿誘惑之下把長公主府改爲安陵王府,也就是現在的安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