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速度,安陵木槿已經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緻,卻還是追不上,最多隻能保證他不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
黑影往城郊的方向飛速移動,安陵木槿跟在後面拼命的追,可還是在城門口的時候跟丢了。
這麽晚了,城門早就關上了,安陵木槿停在城門口氣喘籲籲,目光掃視周圍的時候已經不見一人。
那人的速度速度太快了,安陵木槿雖然沒有修習過内力,但是和人比速度卻還從來沒輸過,就連冥塵和暗,她都能輕而易舉的跟蹤,還沒有遇到過速度如此逆天的家夥。
既然技不如人那就算了,安陵木槿深歎一口氣,準備原路返回,卻突然感覺背後一涼,下意識的回頭看,隻見一名黑衣人站在她身後。
安陵木槿大驚,想要做出反應,卻根本還沒來得及,就感覺脖子上一疼,對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一無所知了。
那邊和安陵木槿一起監視的暗衛還在原地糾結,也不知道公子是叫他回去還是跟着呢?想要跟着,卻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蹤影,還是先回去吧!
等到他終于決定好的時候,也就是他被人打暈的時候。
該死!後頸那邊火辣辣的疼,安陵木槿恢複意識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眼皮好重擡不起來,腦子裏一片漿糊。
大腦重啓一遍,安陵木槿終于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她跟蹤别人不但被現場抓包,還被人打暈了。
真的是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大的恥辱,安陵木槿暗暗握拳,不要讓她抓到那個人,不然今日所受的屈辱她來日一定要讨回來。
所以如果沒錯的話,她現在應該是被那個打暈她的人給綁架了!天呐!士可殺不可辱,他打暈自己不算,還綁架她。
漸漸睜開眼睛,安陵木槿猛然起身看向自己的手,松了一口氣,還好沒事,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的雙腳有些重。
卑鄙小人!安陵木槿甩了甩雙腳,帶動腿上鎖着的鐵鏈,居然用鐵鏈鎖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不過就這種低級的鐵鏈哪裏能攔得住她?安陵木槿嘴角劃過一絲輕蔑的笑,右手摸到自己的靴子裏,拿出藏在裏面的袖珍匕首,在鐵鏈的鎖孔裏搗鼓。
隻聽“咔嚓”一聲,鎖住她腳腕的鐵鏈就這麽開了,安陵木槿舒了一口氣,把袖珍匕首藏在袖口裏,腳步放輕走到門口。
彎下身子,安陵木槿輕輕敲擊門闆,耳朵貼在上面探聽,右手輕輕将門小開一條縫,确定門沒有上鎖而且外面沒人的時候,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出去。
終于出來了,還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呢!可是還沒等安陵木槿搞清楚這裏是哪裏時,她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的預感一向是最準的,安陵木槿隻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涼風,脖頸上就被架了一把長劍。
“不知這位兄台和在下有什麽仇,我可是一沒殺過人二沒放過火,如果實在有仇也是上輩子的了。”安陵木槿的身子一僵,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靠開玩笑來确定後面的人對她有沒有惡意。
光憑氣息就知道後面的人一定是個高手,安陵木槿根本沒有把握能從他的劍下撿回一條命。
可惜這個玩笑并沒有給安陵木槿帶來任何信息,後面的人就像啞巴一樣一言不發,就在她覺得背後之人快要解決她時,一道不含一絲感情的男聲終于傳來:“主子要見你。”
主子?安陵木槿轉過身去,看見面前的這張臉,她可以确定這人就是在城門口襲擊她的那個黑影。
黑影在那麽晚了還去金鼎錢莊,肯定與那個神秘人脫不了關系,黑影的主子……不會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那個幕後之人吧!
“請就請嘛!爲什麽還要架一把劍到我的脖子上,弄得好像我是騙了你們主子感情的負心漢一樣。”安陵木槿撥開自己脖子上的長劍,撇了撇嘴不滿的咕哝。
這一句話被黑影無視的徹底,他自顧自的在前面走着。
安陵木槿不放棄的蹦哒到他面前追問:“你叫什麽名字啊!怎麽冷冰冰的不會聊天呢!”
黑影繼續以無聲面對安陵木槿,勢要屏蔽安陵木槿說的所有話。
他不說話,安陵木槿隻能一直煩他:“我想請問你們主子是男是女?如果是女的,那我就勉爲其難的交個朋友發展發展啥的,要是個男的,那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我還不想變成彎的。”
說着,安陵木槿像是在害怕什麽不好的事情一般,雙手抱住自己的胳膊,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他,并且遠離一步。
“……”
也許是安陵木槿的話太多了,那人終于忍無可忍了,長劍執起指着安陵木槿,冷聲道:“少廢話,再說一個字就廢了你的雙手。”
安陵木槿表面上表現的很害怕,乖乖的跟在後面不再言語,她剛剛看起來不正經,其實是想套出一些關于黑影口中所說的主子的消息,沒想到她整個全程和石頭說話,還是個脾氣不怎麽好的石頭。
在接下來的路程上,安陵木槿果然沒有再說一句話,默默跟在後面,心中想着等下怎麽自保,或者如果他的主子真的是那個幕後之人,自己又該怎麽阻止他繼續給金鼎錢莊注資。
不知不覺間安陵木槿就已經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門前,門裏面的人仿佛知道他們來了一般,房間的門自己打開,安陵木槿往裏面看了一眼,霎時間就愣住了,怎麽會是——他。
“聽風,将人帶來了麽?”千代君離低沉暗啞的聲音傳出,雖然聲音有些嘶啞,但卻意外的令人感覺很舒服。
此時此刻安陵木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理,想要快點逃走不讓他發現自己,卻又有一種沖過去問問到底是不是他注資金鼎錢莊的沖動。
聽風把安陵木槿推進去,對千代君離行了個禮,冷冷的說了一句:“主子,人已經帶到,屬下告退。”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關上。
天殺的,這個時代的人素質好的都沒朋友,每個人都是那麽乖乖的把門都關好,鬼知道她現在啥都不想,就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怪不得她剛剛追不上那個叫聽風的男子,一直聽說千秋王朝的離王殿下身邊有兩大護衛,聽風聞影就如同他的左右臂膀,現在看來果真名不虛傳。
如果單單對上聞影,安陵木槿相信自己還有一戰之力,但那個聽風的速度實在太過逆天,她根本招架不住。
“既然來了,何不過來喝杯茶?”千代君離自顧自的斟着茶,那動作簡直如行雲流水一般完美,看的安陵木槿都呆了過去,大腦也停止了思考。
如果不是他的這句話把她拉回現實,她真的就陷進去了,該死的,爲什麽她每次看到千代君離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還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鄙視的傻事。
安陵木槿不知道怎麽去回答這個問題,她現在處于進退兩難的境地,進了便是萬劫不複,想要後退卻已經沒了後路。
也許是安陵木槿臉上的表情太過悲壯,千代君離實在忍受不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把茶杯對着安陵木槿的方向反過來。
“放心,這個茶裏面還不至于有毒,本王已經喝了,所以你不用太過拘謹,也不用擔心本王會在茶裏面下毒。”
算了!反正已經進來了,安陵木槿也打算豁出去了,反正自己戴着面具,而且就算摘掉面具,千代君離也認不出來她了。
“離王殿下,下毒的方法千千萬,我如何能确定您不是事先服用了解藥或者是在我的杯子上抹了毒藥呢?”安陵木槿唇角微揚,上前幾步拿起桌上的小茶杯一飲而盡。
“啪——”安陵木槿喝完後直接将杯子拍在桌上,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千代君離,企圖從他身上知道些什麽。
可惜千代君離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很難相信他是與皇帝同流合污的人,接下來就看他怎麽解釋聽風出現在金鼎錢莊的事情了。
面對安陵木槿的質問,千代君離面上不顯一絲慌亂和被冤枉的氣惱,淡笑着說:“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爲何還敢喝我的茶?就不怕本王下毒取你性命麽?”
“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相信離王殿下不會用這麽沒品且卑劣的手段,而且那個聽風一定告訴你了,我被帶回來的時候就一直是昏迷的狀态,你要是想殺我早就動手了,還會等到現在?”安陵木槿環着胸,面上笑意加深,眼神卻還是沒有半點溫度。
千代君離沒有計較安陵木槿的冒犯之過,繼續斟着自己的茶,頭都沒擡一下,道:“你怎麽就能斷定本王不是那種卑劣的人?也許本王就是那種喜歡乘人之危的人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