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六子說的這些,安陵木槿還哪裏有不明白的地方?這個黑心皇帝啊!果真是老狐狸,明着沒有理由來搞垮他們,就暗地裏使用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本來看在那一千萬兩銀兩的份兒上,她準備放金鼎錢莊一馬,不過既然自己這個“親愛的”皇帝舅舅喜歡玩暗箱操作,那麽就比比誰的計謀更勝一籌。
“小六子,你先放下手中的活,把昨日百姓在我們這裏兌換的金鼎錢莊的銀票全都拿過來,一張都不要有剩下。”安陵木槿微眯了眸子,透出危險的光,話語中帶着刺骨的寒意。
“好嘞!公子,我這就去辦。”小六子接到任務,興沖沖的跑過去收拾,他可是見證過安陵木槿的霸氣的,相信她隻要一出馬,問題肯定能迎刃而解。
稍稍收拾了一下,安陵木槿帶着一大箱金鼎錢莊發行的銀票來到金鼎錢莊,可是金鼎錢莊早已經虧空,裏面的人爲了避免麻煩,也是早就閉門不出了。
金鼎錢莊昔日的繁榮已經不再有,門闆上全都是爛菜葉子和臭雞蛋,這些都是沒有兌換到銀子的百姓洩憤的作品。
“公子,他們不開門怎麽辦?是不是已經人去樓空了!”小六子看着禁閉的大門,退回來詢問安陵木槿的意見。
不開門?安陵木槿擡起眼眸瞥了一眼那金色的招牌,輕笑一聲道:“人去樓空是不可能的,這金鼎錢莊雖然表面上已經破敗腐朽,但經過這些年的積澱,也有不少好東西,況且自己的窩再破也要住下去不是麽?”
小六子現在俨然已經把安陵木槿當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不管她說什麽他都點頭附合,道:“公子說的對極了,我這就去把門砸開。”
安陵木槿攔住了小六子,舉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邪笑着說:“不要用那麽粗暴的方法來,我們是文明人。”
“嗯!”小六子點頭表示贊同。
頓了頓,安陵木槿說完了剩下的話:“直接放火燒了豈不是更加好?”
額……那個小六子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他多想反駁一句,其實放火比直接砸進去也文雅不了多少,真的是這樣的。
最後還是用了安陵木槿的方法,隻見火舌迅速的****着金鼎錢莊的大門,火勢漸漸大了起來,火條直往上竄,馬上就要燒到上面的牌匾了。
“快點兒救火——着火了!”不一會兒裏面就熱鬧起來了,裏面的潑水聲、叫喊聲不絕于耳。
安陵木槿就環着胸斜靠在門口的石獅子上面看着他們表演,邪魅的笑一直挂在嘴邊,果然人還沒有走幹淨,隻不過是害怕百姓滋事而做了縮頭烏龜罷了。
由于救火的人趕來的及時,所以這場火隻是把門給燒壞了,房子倒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大門被燒焦了倒塌,裏面站着幾個灰頭土臉的人,唯一站在中間的那個還稍微白淨一點兒。
“出來了?現在這個時間要請助威出來還真是不容易啊!”安陵木槿戲谑的聲音忽然響起,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還是掌櫃的上前幾步,先發聲問:“你們是些什麽人,有木有看見到底是什麽人在我金鼎錢莊縱火?”
“縱火的人我當然看見了,因爲火就是我放的,所有損失我都會賠償。”安陵木槿起身看了眼被燒的不能用的門,斜睨着掌櫃的說。
掌櫃的撫着額頭,一臉快要氣死卻不能發作的表情道:“你……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無端端的放什麽火,趕緊走走走,小心我們打斷你的腿!”
“各位稍安勿躁,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想出此等方法,實在是敲門你們不出來,所以隻能采取這種極端的方法了。”安陵木槿歎息着訴說,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旁邊的小六子聽的一愣一愣的,是他失憶了麽?他怎麽就沒有發現公子叫他敲過門呢?
“家裏有些急事需要銀兩周轉,這裏是貴錢莊的銀票,我要全部兌換成現銀。”安陵木槿一直都是很客氣地陳述事情,接過小六子手中的箱子打開。
天啊!居然要兌換那麽多,隻見那箱子裏面滿滿的都是銀票,據可靠估計,那怎麽着也有個上千萬兩銀子。
掌櫃的當時吓得都快暈過去了,不過還是強撐着解釋:“抱歉客觀,不瞞您說,這新開的安逸錢莊欺人太甚,搞出什麽利息,我們錢莊目前已經沒有現銀剩餘了。”
“沒有了麽?可是我今天一定要兌換,實在是家中有急事沒有辦法啊!還請掌櫃的一定要通融通融啊!”安陵木槿繼續發揮着演技,把爲難表現的淋漓盡緻。
“掌櫃的,這個人我好像認識,好像在安逸錢莊見過一面。”旁邊有人輕輕拉着金鼎錢莊的掌櫃的悄悄說着。
“你說什麽!真的假的?”掌櫃的大驚,看向安陵木槿的眼神都變了,警惕的問:“你們是安逸錢莊的人?”
“沒錯!但是我們是哪裏的人不重要,這銀票卻是你們金鼎錢莊的沒錯,如果你們今日不拿出現銀的話,就等着被送到大理寺審理吧!”既然已經被認出來,那麽也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安陵木槿坦坦蕩蕩的承認,言語中帶着威脅。
“笑話,我們會怕你一個小小的安逸錢莊嗎?還沒紮穩腳跟就敢杠上我們百年老字号?”知道對方就是安逸錢莊的人,掌櫃的霎時間語氣就變了,做出一副要開戰的樣子。。
真的是不自量力的典範,大理寺又如何?大理寺還是要聽皇帝的指令,要知道他們的靠山可就是皇家,這兩人是不要命了才這麽說吧!
這些人也是好笑,明明都已經走投無路了,卻還是這樣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以爲靠皇帝暗中攪局就能平安度過嗎?百年老字号怎麽了!他們照樣在開張第一天就搶走所有的生意。
“大理寺你們是不怕,但如果我請的是已經辭官的前大理寺卿柳大人出來,你們還敢将剛剛的話重複一遍麽?”
柳大人……掌櫃的猶豫了一瞬,面色變得非常難看,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有這一手,這已經辭官的柳大人可是個人物,據說他爲人剛正不阿,在他面前隻有對和錯是與非,誰的人情都不賣。
先帝就是看重他的這個品德,賜給他免死金牌和先帝征戰用的劍,那把劍可不得了,上可以斬昏君,下可以殺讒臣。
掌櫃的沒有辦法可以回擊,隻能打出可憐牌:“公子,你們安逸錢莊已經搶走我們幾乎全部的生意,就不能高擡貴手放過我們一馬嗎?做人也不要太絕。”
太絕?到底是誰做的絕,安陵木槿冷笑着回擊:“這句話同樣奉還給你們的主子,要想我們不過分,那就兩邊各退一步,就像你說的,做人不要太絕,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不然柳大人将會重新出山。”
哼!她今日來隻是爲了給皇帝一個警告,凡事不要做的太絕,更不要明裏鬥不過就在背地裏耍什麽陰招。
“小六子走,銀票我就先放在這裏了,最好是不要打什麽鬼主意,不然我有膽子燒了金鼎錢莊的大門,就有膽子把整個錢莊給燒了。”威懾的目的已經達到,安陵木槿将銀票箱子丢在這裏潇灑離去。
金鼎錢莊的人隻能看着安陵木槿留下一堆的銀票潇灑離開,卻什麽也幹不了,隻能恨恨的看着她眼睛冒火花。
今天這個舉動就是爲了給皇帝一個警示,他能暗中爲難蕭家的生意,那她就死咬住金鼎錢莊不放,到最後看誰狠。
今日錢莊還是如昨天一般人多,這樣安陵木槿就放心了,不知道蕭清逸那邊的情況緊不緊急,安陵木槿準備等他回來後了解了解情況。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消息這會兒已經傳到皇帝的耳朵裏了,就看他如何抉擇了,是要以金鼎錢莊毀滅的代價來打擊蕭家,還是兩邊繼續友好共處,大概傻子都知道選哪一個。
果然精明的皇帝沒有讓她失望,蕭清逸不到晌午就已經回來了,看他面上神采奕奕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
“木槿,你真是我的福星,不過你到底做了什麽,皇上忽然解除了對蕭家的施壓,現在生意一切正常?”蕭清逸搖着折扇,一向淡定的他也有些情緒失控。
安陵木槿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閃現一抹算計的笑,給蕭清逸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隻說了四個字:“圍魏救趙。”
這邊皇帝對蕭家窮追猛打,她便去找金鼎錢莊的麻煩,逼得皇帝不得不爲了保住金鼎錢莊而放棄對蕭家的打壓。
“木槿聰慧無人能及,我有你這個搖錢樹,假以時日成爲風臨首富将不再是夢,我可要将你好好供着。”蕭清逸開玩笑般說着,眼神裏的真摯卻沒有半分玩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