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層面,安陵木槿又有些疑惑了,難不成那個鬼面男子隻是受人雇傭才綁架她的麽?
但這一行有這一行的規矩,殺手組織一向不是隻拿錢解決目标,不參與恩怨情仇嗎?尤其是那領頭的鬼面男子,看起來是個狠角色。
算了!也許這年頭行情不好,幹些綁架的事情也無可厚非,既然是受人雇傭,那她也不好查下去,因爲他們是絕對不會洩露雇主信息的。
剛剛那兩人是皇室中人,肯定非富即貴,絕不可能是徒步前來,如果她分析不錯的話,這附近一定有他們的馬車。
尋尋覓覓最終終于沒有辜負她的一番行動,不遠處還真的有一輛馬車,沒有人把守,隻有一名車夫坐在車轅上打盹兒。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要學會“借助”他人的力量,安陵木槿看着那鑲金帶玉的豪華馬車,唇邊溢出一絲邪笑。
“窸窸窣窣——”一陣怪異的聲音響起,雖然分貝不大,但妙就妙在此時是午夜,這聲音聽在耳中就十分的毛骨悚然了。
聲音響了一會兒就停止了,看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但安陵木槿卻能察覺到,隐藏在馬車周圍的暗衛已經被成功轉移。
就是現在!她隻有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坐在馬車上小憩的馬車夫隻感覺自己臉上挂過一陣風,驚醒後睜開眼睛去查看時,四周空曠什麽人都沒有。
此時安陵木槿已經停在馬車裏了,小心翼翼的不弄出任何聲音,安陵木槿小小的查看了一下馬車内部,果真是皇家的風格,糜爛奢華之氣盡顯。
還是不要太嘚瑟了,安陵木槿收斂了自己的好奇心,掀開坐墊靈巧的滾入其中,屏息隐匿自己的存在。
躲在小空間裏沒有時間的概念,安陵木槿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長,隻感覺自己的腿快沒知覺的時候,終于傳來了腳步聲。
車簾被掀開,腳步聲清晰的萦繞在安陵木槿耳邊,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氣急敗壞的女聲:“回國公府!”
“真是氣死本宮了,這千離閣居然還拒絕了上門的生意,等哪一天小九登上了皇位,本宮一定派人鏟平千離閣。”是先前那個女聲,隻是因爲生氣而變得有些尖銳。
軟萌軟萌的童音安慰着她:“母後不氣,氣壞了自己不值,人家不是說了不參與各國皇室的事情麽?”
“話是這麽說的,可是他們也太嚣張了,居然明目張膽的趕人!小九,你一定要争氣,不然我們母子倆個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那個女聲越來越大,安陵木槿的耳朵被震的有些難受。
“母後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盡力超過其他皇兄,得到父皇的賞識,得到皇位,不會辜負母後的期望。”孩子音稚嫩,但決心卻很堅定。
也許是被童音感染了,感覺到她沒有那麽生氣了,說:“好,本宮的兒子是最優秀的,總有一天我們會讓那些欺負過我們的人一一後悔。”
“母後開心就好,兒臣爲母後做什麽都願意。”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關心,但安陵木槿卻從裏面聽出了淡淡的凄涼。
如果所猜不錯的話,這馬車裏坐的應該就是耀金國的皇後和九皇子了吧,沒想到他們居然是來雇傭殺手殺害那個蠢貨太子的!
雖然自己巴不得那個蠢貨太子快點死,但是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蠢貨太子雖然智商低的沒救了,可身份上卻是正宮皇後嫡出,這也是爲什麽他能被封爲太子的原因。
正宮嫡出的皇子,那就是皇後娘娘親生的,既然是親生的兒子,那麽爲什麽還要恨不得他去死呢?
安陵木槿始終想不明白,腦海中她對皇後的印象就隻有那一次宴會,記得她一直是端莊的樣子,皇帝說什麽便附和兩句,僅僅如此,沒想到内裏居然是這樣的心思。
馬車晃晃悠悠的,車轍碾壓過道路的聲音,安陵木槿已經難受的快要暈過去了,車座裏面那麽小,空氣幾乎已經消耗殆盡,手腳蜷縮的時間也已經很長,幾乎要麻木。
“咯噔——”馬車忽然停下,因爲慣性,安陵木槿的頭撞到車廂,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忍不住抽氣。
還沒等她抱怨,皇後就忍不住咆哮:“怎麽回事?”
“禀報小姐,馬車出了點兒問題,還請小姐和小少爺移步,奴才馬上就叫人去修,一會兒就好。”車夫在外面戰戰兢兢地說。
皇後顯然沒有耐心聽他們的解釋,“什麽情況!你們怎麽趕車的?這都大半夜了,你讓本宮和小九下去站在外面?”
“不是的小姐,國公府有來接應的馬車,不會委屈到小姐和小少爺。”車夫急忙解釋。
頭頂上傳來腳步聲,并且漸行漸遠,直到車廂裏已經安靜一片,終于出去了,安陵木槿松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腳,緩緩移出車廂。
“郡主,你沒事吧!”馬車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安陵木槿揉脖子的動作停了一下,轉身跳下馬車。
果然是冥塵在外面,旁邊還站着蕭清逸,可是他們怎麽會在這裏?還知道自己在這一輛馬車上?
安陵木槿跺着自己已經僵硬的雙腳,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們爲什麽會在這裏?”
“都怪屬下沒有保護好郡主,眼睜睜地看着郡主被歹人抓走。”冥塵當即就跪下,歉疚的話語出口,那膝蓋碰地的聲音讓安陵木槿都要懷疑他是不是骨裂了。
原來她被抓走的全程冥塵都盡收眼底,但是自知寡不敵衆,所以便沒有沒有出手救她,留下求救信号後就悄悄跟蹤那群綁架她的人。
可惜那裏的防守太過嚴密,冥塵找不到突破口,一直在外面徘徊,直到看見安陵木槿脫險,可還是還沒來得及通知到她,就看見她上了一輛馬車。
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冥塵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從馬車上搶人,就就一直尾随着馬車,正好遇見了同樣來救安陵木槿的蕭清逸,就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安陵木槿指了指被他們搞壞的車輪,戲谑着問:“所以說皇後的馬車是你們弄壞的了!”
冥塵拍了拍胸脯,一臉驕傲的承認:“當然了!屬下的技術那是……什麽!皇後……皇後!郡……郡主,你沒和屬下開玩笑麽?那居然是……皇後的馬車!”
等到反應過來安陵木槿話裏的重點時,冥塵大赅,手中的弓箭掉在了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安陵木槿撇了撇唇角,不可置否:“那當然了,還是你以爲我眼睛瞎了,連我舅母都認不出來了!”
“屬下不敢,隻是這皇後沒事去千離閣湊什麽熱鬧嘛!”冥塵一臉怨氣,惹了誰都不能惹到皇室的人,這次估計會有大麻煩。
安陵木槿環着胸,一字一句認真的回答冥塵:“如果我告訴你她是去千離閣買殺手殺太子,你會不會認爲我腦子瓦特啦!”
冥塵有些不能理解,撓了撓頭皮問:“瓦特?”
“哦!就是壞掉了。”安陵木槿繼續耐心的解釋。她已經對冥塵的智商深感無奈,如果是了解她的人,會發現她現在說話的語氣和與智障對話無異。
這個冥塵能不能不要一聽到皇後就如臨大敵的樣子好不好,人家皇後忙着殺自己的兒子,哪裏會在意他這個小角色?
“啊?怎麽可能?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廢掉的太子不是皇後親生的麽?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是人,這個皇後到底是怎麽想的。”冥塵差點兒跳起來,連他都驚訝于皇後爲什麽要殺太子。
安陵木槿沒有心思知道,也不想知道皇後是怎麽想的,反正這是皇室的事情,和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她現在關心的是那幫綁架了她的人。
不想再和冥塵讨論白癡的話題,安陵木槿和蕭清逸讨論起這事件的起因,問:“清逸,你知道千離閣的來頭麽?或者可有得罪過千離閣的什麽人?”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皇後在上馬車之後是有提起過這個名字,不過她來這裏不久,一些勢力自然就不認識。
“千離閣?那是風臨大陸上最神秘的勢力,在各國都有據點,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幾乎是在一夜間出現在風臨大陸上。”蕭清逸面上微露一絲訝異,心中設想過很多可能可能綁架走安陵木槿的人,就是沒想到會是千離閣。
“他們包攬了一切地下的生意,無論是情報還是性命,隻要你出的價錢合适,他們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千離閣閣主離尊更是神秘莫測的人,傳聞他一夜之間便可以屠戮一城,武功登峰造極,世間再無對手,被傳的那麽神乎其神的勢力我怎麽可能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