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去去去!不要在這裏妨礙本王看書。”安陵王爺揮了揮手趕人,他現在想要靜一靜,不想看見這個讓他鬧心的女兒。
安陵木槿達成自己的目的,自然也是不高興對着安陵王爺的一張臭臉,她還想多活幾年,對着那張臉,簡直就是要折壽。
出去的時候,安陵木槿看見小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站在外面,但頭發還是濕的,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早上受到的恥辱,此時她正站着坐等看好戲。
可惜又要讓她失望了,安陵木槿深呼吸一口,冷笑着上前道:“父王已經答應本郡主出王府了,小影你要不要跟着呢?”
“怎麽可能!”小影這句話沒有經過大腦就吼了出來,直到她看見安陵木槿用戲谑的眼神看着她時,才回過神來自己說了什麽蠢話。
待小影反應過來之後,她搖了搖手,立刻解釋說:“奴婢是說王爺居然答應了,奴婢爲郡主開心。”
說罷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眼神裏有些空洞,不時的瞥向安陵王爺的書房。
這些小動作都沒有逃過安陵木槿的眼睛,不相信她是嗎?那她就給她一個機會求證好了。
想着,安陵木槿拍了拍小影的肩,開心爛漫的像個小女孩兒一般說:“是啊!本郡主也有些不相信,本郡主先回去收拾東西了,随後到門口等你就好了。”
小影可沒有功夫搭理安陵木槿了,随便敷衍了一句之後就沒了話語,等安陵木槿轉身離開之後,才偷偷進了安陵王爺的書房。
既然人家不信自己,那就讓她求證去啊!安陵木槿也不管小影,自顧自的往榮槿園而去。
安陵木槿回榮槿園的第一時間就草草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藏在貼身的地方,想了想,她還是走到書桌面前寫了一張紙條,寫好後吹幹折疊了放在枕頭下面。
做完這些後,安陵木槿又到玉嬷嬷的房間裏待了才慢慢吞吞的出門往安陵王府的大門口而去。
一路上安陵木槿特意把步伐放的很慢很慢,幾乎是磨蹭着走到王府門口的,遠遠就看見小影焦急等待的身影,她這才稍微加快腳步,畢竟做的太過了就不好了。
“郡主,你不是說要急着出門嗎?爲什麽還要來的這麽晚,奴婢都擔心死了。”小影終于看見安陵木槿過來,雖然一副擔心她的模樣,但語氣中卻充斥着抱怨。
“這不是好不容易得到父王準許出一趟門嗎?自然要準備些什麽吧!勞駕小影你在這裏久等了。”安陵木槿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佯裝開心的小女孩模樣,其實言語盡是微諷。
小影暗地裏嗤笑一聲,表面上卻開玩笑般說:“郡主你也太小題大做了,我們隻是去外面逛逛,又不是不回來了,弄得這麽隆重幹啥?”小影邊跟着安陵木槿邊說,話語中暗含鄙視。
這個醜八怪隻是被允許出個門而已,就這麽嘚瑟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貨色,一窮二白的還想逛街,就算再怎麽準備估計身上也隻有幾個銅闆。
哼!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安陵木槿沒有再接小影的話茬,不過恭喜她有一點真是答對了,那就是她這一次出去還真的是不打算回來了。
一路上安陵木槿都是一言不發,各人想各自的心思,沒辦法,心不在一起,走在一起也肯定是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可以聊。
安陵木槿去往的方向俨然是安陵邵齊的臨香樓,小影大驚,王爺可是特意囑咐過了,千萬不能讓安陵木槿去找小王爺,要不然她可是要脫一層皮的。
“郡主,等等!我們已經出來有一會兒了,還是先回去王府吧!”小影疾走幾步擋在安陵木槿面前,顯然不讓她繼續走下去。
安陵木槿不以爲然,以一種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小影,語氣也染上了一絲警告:“讓開!你沒搞錯吧!我們才出來這麽一點兒時間,再說前面就是小王叔的酒樓,本郡主過去和他聚一聚怎麽了?”
就是因爲前面是小王爺的酒樓所以才不能去,但是小影又不能直接告訴安陵木槿這句話,一旦說了這是王爺的吩咐,她好不容易取得的信任就分崩離析了,雖然她從來不知道安陵木槿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她。
反正馬上就要擺脫這個小尾巴了,安陵木槿再也不高興笑臉以對,有些人就是這樣,你給她笑臉的時候她會以爲是理所當然,甚至是得寸進尺。
小影也沒想到安陵木槿會這麽對她說話,一時間有些愣神,但就是這一瞬間的愣神,安陵木槿已經走到了她的前面。
“郡主,你真的不能去!”小影回過神來趕緊追上去,企圖再一次阻止,卻早已經晚了一步。
此時此刻安陵木槿已經笑着跑向站在臨香樓門口的安陵邵齊,眼神裏盡是笑意,大聲喊道:“小王叔,我在這裏——”
小影追到臨香樓門口,看見安陵邵齊時,即使再不願意也要規規矩矩地叫一聲:“參見小王爺。”
安陵邵齊冷着一張臉看着小影,毫無感情地讓小影起身,平淡道:“以後不要叫我小王爺,安陵王府的王位是大哥的,我隻不過空挂着安陵這個姓而已。”
說罷,安陵邵齊便不再管她,自顧自轉身和安陵木槿說話,在看着安陵木槿時,安陵邵齊立刻換了一副模樣,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說:“木槿來了啊!快進去坐坐,小王叔很是想你呢!”
“慢着!小王爺不要讓奴婢爲難,王爺交待過不讓郡主在外面多待,該是回去的時候了,再說王爺才是郡主的父親,郡主應當聽從王爺吩咐。”小影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甚至擡出了安陵王爺。
但她的這點兒道行安陵邵齊還不放在眼裏,安陵邵齊冷笑一聲,身上威嚴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道:“大哥的一個小小婢子何時變得如此多嘴?女兒?敢問他安陵王爺何時把木槿當女兒對待了!他早已經被那個狐媚子給迷住失了心智吧!”
“木槿,今日你就在這裏吃飯,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要命的膽敢在我這臨香樓鬧事,大哥若是不滿意木槿在我這裏,盡管親自來找我要人,這裏還輪不到一條狗來亂吠。”
語罷,安陵邵齊拉着安陵木槿就往臨香樓裏面走,小影要跟進去,卻被門口的兩個精壯大漢攔住,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小影有幾分功夫,也不可能越過兩名壯漢進入臨香樓。
安陵木槿一路上都是處于情緒激動的狀态,天哪真的沒看出來,她的這位小王叔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沒想到還有這麽霸氣的一面。
“小王叔,都準備齊全了麽?”安陵木槿微微眯着眸子,嘴角勾起一個神秘的笑容。
“和我來便是了,木槿長大了,日後便不需要我在操心了。”安陵邵齊感慨一聲,走過大堂又拐了一個彎,到臨香樓的後院。
遠遠的,安陵木槿已經看見後院中站着兩人,其中一人翩翩而立,手中折扇輕搖着,另一人看不清楚容貌,帶着巨大的鬥篷遮住面容。
“清逸,好久不見啊!”安陵木槿微微一笑,熟稔地和蕭清逸打招呼。
這些天雖然他們沒有見面,但信件的往來卻不少,彼此之間也在潛移默化中建立了信任,現在的安陵木槿已經不如以前一樣那麽排斥蕭清逸了。
蕭清逸永遠都是溫潤的笑,但是在看見安陵木槿的瞬間,眼底的笑卻明顯真了幾分。
“郡主……”蕭清逸折扇合上,執折扇的手明顯有些顫抖,一向能把人說的無處反駁的他,見到安陵木槿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安陵木槿簡單的點了點頭,望向旁邊那個戴鬥篷的人,上前幾步打量,目光投向蕭清逸。
蕭清逸收起折扇點了點頭,也往那人身上瞥了一眼,目光收回示意安陵木槿可以看。
可還不等安陵木槿有所動作,那人就自顧自的掀起了鬥篷,一張與安陵木槿沒有恢複容貌之前如出一轍的臉出現,還有更加神奇的事情,面前這個女子不止容貌和她如雙胞胎姐妹,就連身形高度都是一毛一樣的。
天呐!沒想到蕭清逸居然可以找出如此尤物,安陵木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取下面上的面具,露出了無暇的面容,将手中面具遞給對面的“安陵木槿”。
“沒想到清逸你還能找出如此妙人,易容的如此逼真,這下我終于不用待在那個牢籠裏了。”安陵木槿嘴角弧度加深,眼眸閃亮如星,襯的傾城佳顔更迷人。
蕭清逸看着如此絕美的容顔,竟忍不住失神啞言片刻,等他回過神來時攔下她的動作道:“這個不必給她,你自己留着便好。”
那個面具是他親手爲她打造的,怎麽能允許落入他人手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