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木槿感覺自己好無辜,不過這個盛滄公主估計也不是個聰明的,所以她摸了摸面具不打算理會這條瘋狗,被罵有什麽辦法?難不成被瘋狗咬了一口你還能再咬回來不成嗎?
“安陵木槿你這個醜八怪給本公主站住!哼!你是心虛不敢和本公主正面對質了是吧!就知道你們安陵家一門都是賤貨,前腳你妹妹勾引太子哥哥,現在你又來勾引離王殿下,怎麽這麽不要臉的?”盛滄公主叉着腰暴怒上前,擡起手一副要往安陵木槿臉上招呼的模樣。
哎哎哎!這個盛滄公主真的是把大棒子功夫學的爐火純青了,不要把她和安陵畫丹那個綠茶婊放在一起好嗎?而且她那隻眼睛看見她在勾引千代君離了,自己躲着他還來不及呢!
安陵木槿眼明手快,一把抓住盛滄公主的手甩開,冷嘲道:“盛滄公主大概忘記這是哪裏了!這裏是甘霖寺,請不要讓你的語言侮辱了這一片淨土好嗎?”
“還有本郡主好心提醒你一下,身爲一國公主該有的禮儀你都學到哪裏去了?一天到晚勾引勾引賤貨賤貨的說,小心舌頭爛掉。”
“聽聽你說的話,言語不堪入耳,雖然你是公主,但本郡主也不是什麽貧民奴婢,你信不信隻要本郡主将你說的這些話原封不動的說給皇上聽,他會不會放任你下去呢?”
大概是安陵木槿一連串的話說到了盛滄公主的痛處,她的底氣明顯有些不足,虛張聲勢道:“你……敢告訴父皇?就算你告訴父皇又怎麽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要是你心裏沒鬼,又怎麽會急着難道本公主說的”
呵呵!到底是誰在心虛,安陵木槿步步緊逼,蔑視的眼神掃過,搖了搖頭極盡鄙夷道:“真是笑話!試問公主你,如果你在大街上走,随便過來一條瘋狗把你咬一頓,你會是什麽反應?”
“安陵木槿,你放肆!哪隻狗敢在大街上罵本公主,不想活了嗎?本公主立刻讓它成下酒菜。”盛滄公主又被安陵木槿激起怒火,像個瘋婆子一樣吼叫着。
“那不就是了?本郡主今天被瘋狗咬了一頓,就不陪公主說話了,告辭!對了,公主如果吃了瘋狗肉的話記得讓太醫瞧一瞧,看看有沒有被傳染狂犬病。”安陵木槿像是哄騙傻子一樣的語氣引的千代君離都忍不住一笑。
盛滄公主卻好像不滿千代君離的态度,向他撒嬌,反正安陵木槿離開的時候隻聽見一句嗲嗲的話:“離王殿下你看安陵木槿欺負本公主——”
哎!安陵木槿面上帶着極盡諷刺的笑,雞皮疙瘩要掉了一地,這個盛滄公主還真是和太子一個家裏出來的,都是蠢的沒救,她爲千代君離默哀一秒鍾,畢竟智商不在一個水平面上的人溝通就跟人和畜生溝通一樣麻煩。
等她回到亭子的時候已經下起雨來了,許多人都已經散了,小影也已經拿着傘在亭子裏等候。
“去大殿。”安陵木槿看了看天,轉頭吩咐小影,這麽大的雨是不可能舉行露天宴會,隻有可能在大殿舉行,而且看現在的人流,她應該已經到晚了。
小影很有眼力見的模樣,立刻撐起傘遮到安陵木槿頭上,兩人合用一把傘走出了小亭子。
“讓本郡主********吧,你今天也辛苦了,你在本郡主後面跟着就好。”安陵木槿嘴角扯起一抹笑,往小影那邊靠了靠,搶過她手中的傘自己撐着。
哼!這點兒心機就想對付她?簡直不自量力,剛剛盛滄公主可是被她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個小奴婢居然敢在她頭上動土?
剛剛小影打傘的時候看起來是在爲她撐,其實傘是微微傾斜,雨水全部都濺到她的衣袖上了,等她這樣打傘去了大殿,肯定要被訓斥儀容不端,真是什麽樣子的人就養什麽樣子的狗,這小影倒是和那一家三口賤人的性格一個樣。
被奪去雨傘的小影暴露在雨中,微微愣神一瞬,臉色變得非常不好,想要把雨傘從安陵木槿的手裏奪回來,一邊搶一邊說:“奴婢不敢勞駕郡主,這等粗活哪裏是郡主能幹的?還是将雨傘還給奴婢吧!”
但雨傘已經到了安陵木槿手中,又怎麽會輕易被小影搶走,她多次用功夫都被安陵木槿用巧勁化解,急得她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汗珠還是雨珠。
“本郡主說你不用打傘就是不用,難道你要違抗本郡主的命令嗎?還是說這就是你所謂的忠誠?”安陵木槿嫌她太煩,直接“不小心”把小影推出傘外。
這個小影是看她一直不溫不火的就認爲她性子軟弱嗎?郡主這個身份治盛滄公主不行,讓一個小丫頭臣服還是綽綽有餘的,丫的這破身份如果不用來治治這些小丫頭還能用來幹啥?
小影被安陵木槿的話給吓到,她沒想到這個懦弱的醜八怪郡主居然這麽難搞,她現在是一點兒不能得罪這尊大佛,而且這個醜八怪會殺人,聽說表小姐趙敏翠就是被這個醜八怪給殺死了。
那一瞬間小影感覺自己的脖子涼嗖嗖的,今天被掐住脖子的感覺又湧了上來,要是得罪了安陵木槿,被趕走後王爺痛罵一頓發賣事小,被那個殺人狂魔掐死事大。
隻一會兒功夫,小影都已經看不見安陵木槿的身影了,她隻能默默一人淋着雨走往大殿,王爺可是交代了,不管安陵木槿去哪裏,她都要寸步不離的跟着。
小亭子本來就離大殿不是太遠了,這會兒安陵木槿自然已經到了,在宮人的領導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本來皇帝給她準備了高位,可她給推脫了,還是坐在隐蔽不起眼的角落裏比較自在。
可是……誰能來個人告訴她這桌子上的不是各種素菜而是文房四寶外加一本經書是什麽鬼?不是宴會的嗎?難道要讓他們啃書?
正在安陵木槿疑惑的時候,坐在上首的皇帝起身發話解答了安陵木槿的問題:“此次朕要感謝各位愛卿爲我耀金國祈福,今晚應方丈的邀請,每人抄十份佛經,爲了彰顯朕的仁愛之心,朕再主動加抄十份,多謝各位愛卿參與。”
皇帝此話一停,那底下贊頌皇帝英明的話全都爆出來,簡直要震聾安陵木槿的耳朵,當然這裏面還夾雜了另外一種聲音,那就是安陵木槿的怨念聲。
天哪!這簡直就是滅頂之災了,她本來以爲今晚皇帝舉辦的又是素齋宴,萬般嫌棄素齋,可是爲什麽她現在覺得素齋宴比抄佛經可愛一萬倍。
啊!她此刻真的想要端着筆墨紙硯到皇帝面前和他說說,你不是誠心要加抄十份嗎?這很可以,爲了更加誠心一些,我的這份也請你代勞好嗎?
然而這個想法也隻是能在腦海裏想一想罷了,若是真的說了,恐怕皇帝首先收走的就是她這條微薄小命了。
怎麽辦啊!這文房四寶她是能不碰就不碰的東西,現在卻要她一直抄,不如讓她去外面淋雨好了,真的是早知道今天就拖病不來了,難道這是上午她給皇帝讀佛經的報應嗎?啊!她差不多是個廢人了。
就在安陵木槿一臉苦惱糾結的時候,小影終于回到了她的身邊,衣服是幹的,看來已經去換了一套,唯有頭發還是濕的,也是啊!文武百官和皇帝都在,肯定不讓一個儀容不整的人進來。
小影已經來了,就說明安陵王爺的眼睛也來了,安陵木槿不再偷懶,拿起筆裝模作樣的抄起佛經,就是那字怎麽也是拉不上來的。
一邊抄着佛經,安陵木槿還是不安分,眼神四處掃描着,發現所有人都在認真寫着手中的東西,除了……
千代君離!他怎麽也在這個宴會上?是她的眼神退化了嗎?剛剛一直沒看見他在,現在怎麽在這大殿裏了?而且坐的地方還離她不遠,僅僅一桌之隔,最糟糕的是那桌還沒人。
眼見所有人都在奮筆疾書,安陵木槿忍不住慌神,眼神再一次鎖定千代君離,正好他也往這邊看過來。
安陵木槿目光灼灼地盯着千代君離,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替我搞定這些煩人的佛經。反正他是千秋王朝的王爺,不用抄這些佛經。
盯了好一會兒,就在安陵木槿已經快要失望的時候,千代君離微微點了點頭,意思就是同意了。
按耐住雀躍的快要跳起來的心情,安陵木槿長舒一口氣,目光轉往小影的方向瞥了瞥,用口型無聲詢問:“這個麻煩怎麽辦?”
千代君離轉身坐正不再看安陵木槿也沒有說什麽,反正沒過一會兒聞影就出了大殿,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