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意料之中的結局,皇家本就沒有什麽父子親情,何況這次還是在太子的房間裏面出現了龍袍,這可是謀逆的罪名。
哈哈哈!敢和她鬥?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和她玩兒權謀心計?她這個活了兩世的人分分鍾碾壓的節奏,現代那麽多宮鬥劇不是白看的。
不過皇帝廢黜太子的這個決定可能是他這一生最明智的一個決定了,這個太子這麽蠢笨,再不換掉她都覺得皇帝腦子有問題,将耀金國交給這樣的人治理,不出三年就會被其它國家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來人,把這個犯上作亂的孽障押送回都城天牢,等待朕回去發落!”皇帝手捂着胸口一陣急喘,蹙着眉頭指着門口沉聲吼道。
皇帝話音剛落,很快就有兩名高大壯的侍衛到房間裏,一人一邊架着驚愕的睜大眼睛,已經完全喪失語言能力的太子拖出去。
其實太子的智商真的是令人捉急,他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爲什麽自己的太子之位忽然就沒了,隻是因爲他一句話失誤了嗎?
太子的反射弧真不是一般的長,直到被拖出去後才猛然驚覺事情不對勁,聲嘶力竭的聲音傳進房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根本不知道什麽龍袍的事情,那是兒臣的太子服啊!”
可惜現在辯論爲時已晚,皇帝已經氣的失去了理智,哪裏還能聽得進去太子的話?隻能聽見太子的鬼哭狼嚎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再出現。
自太子被拖出去之後,安陵王爺和安陵畫丹的表情也是生無可戀的,宛如傾家蕩産了一般。
本來想着雖然發生了這麽糟糕的事情,可至少安陵畫丹和太子有關系了,這樣安陵王府也算是抱到了一棵大樹。
可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太子頃刻之間變成謀逆的罪犯,太子之位也被奪走,也不知道皇帝會不會把怒火蔓延到安陵王府身上。
如果說剛剛安陵王爺和安陵畫丹拼命的想和太子沾上一點兒關系,那麽他們現在就是能離太子多遠,能撇清關系就盡量撇清。
“皇上,這件事情小女畫丹是受害者,太……廢太子心悅畫丹人盡皆知,再加上他身強體壯,如果要對畫丹做些什麽,畫丹也不好太過反抗,所以皇上,這婚約……”安陵王爺低着頭說出了這番話,話語中暗示的意思不言而喻。
安陵王爺的意思就是在提醒皇帝,是廢太子強迫我們家畫丹的,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強扭的瓜不甜,所以不要把那個廢掉的太子和他們扯上任何關系。
真是無恥至極,安陵王爺這麽可能說出這麽無恥的話?總算應了那句老話,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安陵木槿無語的摸了摸面具,默默低下了自己的頭,真不知道安陵王爺這種無恥的人爲什麽會成爲她的渣爹?
爲什麽會是這樣?雖然她不把這個關系當一回事,可是别人可不會這麽想,在世人眼裏他們總還是有那麽一層關系存在的,可是這樣的人有關系,她有一種瞬間被拉低的感覺。
安陵王爺自己一個人這樣無恥還不夠,還要拉上白蓮花安陵畫丹,低着頭眼睛往安陵畫丹那邊瞟,拼命的給她使眼色,希望她配合自己。
事實證明安陵畫丹遺傳了安陵王爺百分之一百的無恥,立刻紅了眼眶,眼神裏氤氲了一層水霧,抹着眼淚對皇帝說:“皇上,你要爲臣女做主啊!臣女昨晚本來和廢太子小叙一會兒,見夜色深了就要回去,可廢太子拼命留着臣女,于是……于是……”
這句話沒有說完整,但是這樣才更加令人遐想,話語中滿滿的是對廢太子的控訴,每一個字都在訴說自己的委屈。
嘔!安陵木槿這個背景闆惡寒了一把,忍不住無聲的幹嘔,身上雞皮疙瘩和雨後春筍一般不停冒出來。
這安陵畫丹的演技超贊,讓她連背景闆都做不好,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企圖抑制一下雞皮疙瘩的活力。
哎!真是世态炎涼人間無愛啊!猶記得前幾天太子和安陵畫丹那個恩愛秀的呐!真是恨不得讓所有單身狗都吃了一把24K黃金狗糧,可這才不過幾天就大難臨頭各自飛了,還飛的沒有一絲留戀。
這一對父女的超默契無恥雙簧還在繼續,安陵木槿自帶屏蔽功能,屏蔽掉這一段強度超能的無恥對話,要不然她可能幾天都吃不下飯了。
唔!好無聊怎麽辦?安陵木槿撇了撇唇角,雙手交握着無意識微微抖動,她計劃着如果她先撤了的話,皇帝找她麻煩的幾率有幾成。
正在安陵木槿思考着這個問題的時候,崔公公那尖銳的聲音沖進她的耳膜:“皇上——皇上——你怎麽了?快來人請太醫——”
事實證明太監的那種尖細嗓門真的不是吹的,至少渣爹安陵王爺在沖着她大吼着的時候她沒有那種要耳膜要被刺穿的感覺。
擡眼望去,隻見皇帝已經倒在地上,雙眼翻過去,嘴角隐約有一些白色泡沫流出,而崔公公正跪在皇帝旁邊哭喪着一張臉,拼命的搖着皇帝的身子。
根據皇帝這個狀況,安陵木槿很快就得出結論,皇帝是中風的症狀,也是,做皇帝雖然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是承受的壓力也是旁人所不能體會的,今日又被那個蠢貨太子一氣,難免會中風。
不過……崔公公你這樣的方法确定不是在謀殺皇帝嗎?如果不是知道這個崔公公是死忠于皇帝的人,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派來謀殺皇帝的人了。
“慢着!”安陵木槿掙紮了許久,還是伸出手出聲制止,緊抿着唇瓣慢步到皇帝身邊,蹲下身子查看皇帝的情況,她還是決定救這個皇帝,看這中風的情況,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最多不過兩炷香的時間就要去找閻王了。
哎!雖然對這個皇帝一點兒好感也沒有,但是他好歹也是娘親的兄弟,何況讓他死在這裏會有很大麻煩,而且這個皇帝留着還有用處。
其一是她還要讓他解除和那個廢太子的口頭婚約,其二是皇帝剛剛廢掉太子,還沒有立新的太子,一旦駕崩定然會引起朝局動蕩,到時候她和蕭清逸的錢莊可怎麽辦?
崔公公聽見安陵木槿忽然發話,哭喊聲戛然而止,面上浮現一絲呆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一臉不滿的看着她。
尤其是看到安陵木槿将手放在皇帝的眼皮上時,他瞳孔猛然一縮,撚起蘭花指尖叫起來:“啊!你在幹什麽?快把你的手放下來。”
距離越近這尖叫聲就越刺耳,安陵木槿的眉心都被吵的打結了,她感覺耳朵快承受不了這樣的聲音,已經不能用懷孕來形容了,簡直都要流産了。
低頭看看皇帝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了,果然中風患者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處于崔公公這種不亞于十二級噪音的環境下還能堅持這麽久,她爲皇帝的生命力點贊。
可有一點還是要注意,雖然皇帝的生命力頑強,但如果再這麽下去,就算皇帝的生命力再頑強,恐怕也要駕鶴西去了,都等不到她急救。
想到這裏,安陵木槿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冽,眼神中盡是寒光,擡眼盯着崔公公嚴肅道:“如果崔公公希望皇上立刻駕崩,那就阻止本郡主救皇上,盡管等太醫來給皇上收屍。”
也許是安陵木槿的眼神太過刺人又太過自信,崔公公的身子居然不可抑制的往後瑟縮了一下,心裏居然覺得隻有安陵木槿才能救皇帝的性命。
可是下一刻崔公公就覺得臉上無光,他做了皇帝身邊的紅人這麽長時間居然還會被區區一個的眼神所吓到,簡直丢了他的臉面。
崔公公定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在考慮着要不要讓安陵木槿替皇上看病,一方面他還在介懷剛剛在安陵木槿面前丢臉的事情,可是一方面他又覺得安陵木槿這樣說肯定是有把握的,又想讓她試一試能不能救皇上的性命。
良久,崔公公還是決定先讓安陵木槿試試看着,反正看不好導緻皇上出了什麽問題她也别想跑,萬一安陵木槿真的有能力治好皇上,最後卻因爲他的阻撓沒有讓皇上得到及時醫治,那他真的是連腸子都要悔青了。
不過爲了挽回一絲顔面,崔公公還是正了正身子,裝模作樣地輕咳兩聲,拿着他那尖細的嗓音說:“那就請郡主爲皇上看看,看不好郡主可要承擔一切責任。”
“好!本郡主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過崔公公可要保持這個房間的絕對安靜,皇上現在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不然後果自負。”安陵木槿一邊眼睛都不擡地給皇帝檢查,一邊和崔公公說話。
這句話也算是警告了,如果接下來還是被吵的話,皇帝真的去見了閻王,那這後果誰來背?就怕崔公公爲了躲避責任,不是她的錯也要把責任算在她頭上,平白無故的當了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