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陵木槿卻不會同情她一分一毫,有的隻是冷眼以對和無盡的嘲諷,這就是自己作的,不作就不會死,如果她當初沒有和太子算計自己,緣何會有今天這種場面呢?
哎!真的是她以前太善良了才讓那些人覺得她是軟柿子好拿捏,如果她的善良成爲這種人作死的理由,那麽從今往後她會變得狠辣無情,因爲對這些人而言,忍讓永遠不能讓他們人清楚現實是什麽樣的。
“皇上,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畫丹雖然是庶女,但這女兒是臣看到大的,脾氣秉性如何臣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安陵王爺低着頭面上一片嚴肅,眉頭緊鎖着說。
他是頂着壓力爲安陵畫丹脫罪,心中幻想着皇帝能看在太子的面上讓安陵畫丹爲太子妃,哪怕是側妃也可以,這樣的話安陵王府就能多一大助力,畢竟太子可是将來要當皇帝的人。
皇帝非常不屑地冷哼一聲,厲喝道:“安陵王,你不要再爲這個賤女人狡辯了,事實擺在這裏,難道你的意思說是朕和身邊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嗎?”
“臣不敢……”安陵王爺戰戰兢兢地答,看來皇帝對這個事情十分介懷,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可是畫丹已經被毀了名節,如果不嫁給太子,那她這一世就算是毀了。
“皇上,畫丹隻是一介女子,現在被太子毀了清白,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太子娶她爲妃,到時臣會将金陵衛的兵符作爲嫁妝……”安陵王爺依舊保持着跪地的姿勢,但卻擡起了頭,脊背挺的很直,眼神如一塊巨石般沉重,仿佛在給皇帝施壓。
然而安陵王爺也确實是在給皇帝施壓,畢竟金陵衛可一直是皇帝的一塊心病,已經在心裏生根。
傳聞這金陵衛是耀金國開國皇帝所使用的一支精英部隊,人數雖少卻可與千軍萬馬一戰,後來耀金國平定,開國皇帝爲了安慰随他出生入死的有功之臣,也就是最早一代的安陵王,就将金陵衛的兵符賜給了他。
安陵王府能這麽多年屹立于耀金國不倒,大半功勞都是金陵衛的,要不以皇帝的小肚雞腸,怎麽還會允許安陵王府這種有可能威脅到皇權的強大勢力存在?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陵王爺的内心簡直在滴血,那可是金陵衛啊!是耀金國最精英也是最神秘的部隊,把金陵衛交出去就等于把安陵王府的脖子栓在了褲腰帶上,從此以後任憑皇帝宰割。
果然皇帝聽見金陵衛幾個字臉色好了一些,但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手背在身後,輕哼一聲道:“這事也有太子的責任,看在安陵王的面子上,朕可以讓她進太子府,可不能是側妃,更不可能是正妃,朕可不希望皇家的族譜被這等女子污染了。”
“謝皇上恩典!”安陵王爺抹了一把汗,對這個結果還是不滿意,沒想到皇上這麽奸詐,用金陵衛居然連個太子側妃都換不來,偏偏他還不能反駁,打碎牙齒也要和血吞。
不是正妃不是側妃,那就是和通房丫頭差不多地位的,畫丹再怎麽說也是他安陵王的女兒,爲什麽輪到連個太子側妃也當不了的地步了?
心中郁結到不行,他的金陵衛啊!爲了讓畫丹進太子府,他的犧牲也是好大的,又偏頭看了一眼安陵畫丹,那個死了的男子也映入眼簾。
始終想不到爲什麽一向乖巧的畫丹居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和太子也就算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男子又是哪裏冒出來的?
在這個時期,女子的閨譽可是很重要的,被人發現這種事情大概都是不光彩的,皇帝不願意讓畫丹進太子府大概就是因爲介懷這件事情。
如果不是看在金陵衛的面子上,皇帝根本不會允許畫丹進太子府,如此給皇家抹黑,不殺了她就是恩典了,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後怕。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并非壞事,反正畫丹的名聲已經毀了,将來要尋個好人家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不在乎門第,現在最起碼畫丹能進太子府了,以她的姿色一定能将太子迷住,将來太子做了皇帝,要怎麽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在安陵王爺和皇帝一人一句話暗裏較勁時,安陵木槿一直在旁邊傾聽,别的沒有怎麽注意,隻聽到了關鍵的幾個字——金陵衛。
從皇帝和安陵王爺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出這是怎樣厲害的一股勢力,甚至皇帝都願意退步讓安陵畫丹這個不貞不潔的女人進太子府,隻爲了得到金陵衛的兵符。
啊!安陵木槿雙眼放出精光,心裏暗暗的将這個金陵衛惦記上,早晚要将這個厲害的金陵衛歸入她的門下,培養成爲自己的勢力,哈哈哈!此刻安陵木槿的臉上盡是算計的笑意
此刻的金陵衛還不知道,自他們被安陵木槿惦記上之後,他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黑暗日子就要到來了!當然了,這是後話。
這時候,許久沒有出聲的太子忽然跪着往前挪了幾步,擡頭大喊:“父皇,兒臣不要娶這個不貞不潔的女人,兒臣要娶神仙妹妹當太子妃!”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炸懵了,什麽神仙妹妹?他們完全不能理解,不會是太子今日犯了錯,連帶着腦子也有些不太正常了吧!
安陵畫丹一臉不敢置信的偏頭看着跪在她旁邊的太子,眼眸中波光粼粼,一副被抛棄的小白兔模樣。
太子的心不是在她身上嗎?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應該開開心心的迎娶她嗎?本來她還有些慶幸,能進太子府就是一件好事,可是誰來告訴她,爲什麽連太子也說出這種話?
隻有安陵木槿惡寒的哆嗦了一下,她最讨厭太子叫她這個了,簡直要把她的隔夜飯給惡心的吐出來了,不過轉瞬間她好像想起了什麽,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要不是蠢貨太子忽然叫這一聲,她都忘記今天的重頭戲了,剛剛看到這個還隻是她準備的一個小小插曲,不足爲道,接下來的這個才是今天最精彩的部分。
在衆人都在認爲太子是不是得了失語症時,安陵木槿不動聲色的挪動幾步,眼神斜了一下,撇見她昨晚的傑作,櫻唇露出一絲算計的弧度。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石子,安陵木槿計算着打到哪裏才能最省力的弄出響動而又不被衆人發現。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時,安陵木槿藏在衣袖下的手腕靈巧翻動,手中石子飛向衣架,衣架受到小石子的沖擊,“轟隆”一響應聲倒地。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吸引了目光,安陵木槿因爲離衣架最近,所以最快跑到衣架旁邊,主動扶起倒下的衣架,撿起了地上的衣服。
“咦?皇上的衣服怎麽會挂在太子的房間呢?看來皇上和太子還真是父子情深,這龍袍上的金龍刺繡很是精緻呢!”安陵木槿的手拿着衣服對着光源仔細觀察,似什麽也不懂的無知模樣說着。
皇帝隻注意到了“龍袍”這個字眼,眼瞳猛的睜大,面色陡然變得陰沉下來,疾走幾步到安陵木槿身邊,奪過她手上的衣袍。
安陵木槿離皇帝最近,能清楚的看見皇帝的反應,隻見他看到龍袍上的金龍刺繡之後,面色越來越難看,手上力道緩緩加重,幾乎要把龍袍捏出一個洞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的事情,皇帝猛的轉身把手中的龍袍扔在太子身上,聲音前所未有的淩厲,怒喝道:“孽障,你居然私自制作龍袍,是要盼着朕歸西好做皇帝嗎?”
太子正一臉懵逼的模樣,頭上忽然被一個東西蓋住,看不清東西,伸手準備拿掉頭上覆蓋的東西,還不等他重新見到光明,就又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身子騰空飛出去幾米。
長期做太子讓他的脾氣也養的有些跋扈,心中一股怒火竄出,再加上他又看不清是誰襲擊了他,當下口中的話就不經過大腦蹦出來:“大膽,誰這麽大膽子敢打本太子,信不信本太子取你性命!”
在場之人都爲太子的放肆捏了一把汗,因爲剛剛踹了太子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們英明神武的皇上。
“孽障,你要取誰性命?”皇帝暴怒的聲音湧進太子的耳朵,而且此時太子也已經把頭上的龍袍弄下來了,正好看見皇帝面色陰沉的站在他面前。
此時此刻太子就算是個智障也知道他到底闖了什麽禍,連忙在地上接連不斷的磕頭,額頭與地面發出劇烈的撞擊聲,悔恨的聲音都有些破音:“父皇,兒臣錯了!兒臣該死,您饒了兒臣吧!”
然而太子的苦苦哀求隻換來皇帝更多的怒火,隻見他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轉頭沉聲吩咐崔公公:“快去拟旨,太子犯上作亂,大逆不道,罪無可恕,朕要昭告天下罷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