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她的腦海,雖然她是上天偏愛的幸運兒,得到了重生的機會,可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偏心的渣爹對她不管不顧、惡毒的繼母對她步步緊逼、白蓮花庶妹整天在她面前裝弱,這生活簡直是要逼瘋她的節奏嗎?
折騰了一會兒,安陵木槿現在整個人處于躺屍狀态,眼睛瞪的很大,直愣愣的盯着天花闆看,眼中似乎閃過什麽,但轉瞬即逝,無從捉摸。
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發展,走到權利的頂峰,如此便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她了,果然這個世界還是要看看誰的實力強,木有爹可以拼那就自己拼命。
月光漸漸斜射進安陵木槿所在禅房的窗子,是時候該行動了,安陵木槿一個激靈起身,拿起整理好的計劃站在房間中心地帶,空想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凡事隻有付諸了行動才能得到回報。
窗外響起幾聲清脆的鳥鳴聲,安陵木槿聽了後眼眸微眯了眯,轉身往一扇窗子而去,熟練的打開窗子翻身而出穩穩落地,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也沒有弄出一點兒聲響。
“郡主,公子讓我等在此等候,請郡主上軟轎。”安陵木槿動作才落,一排如鬼似魅的黑衣人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視線往旁邊一掃,一頂小巧輕便的軟轎就停在地面上,安陵木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不到這蕭清逸也有不摳門的時候,這麽多高手擡着她下山,可謂是花了大血本的。
既然蕭清逸安都安排了,那她就欣然接受好了,要不然都有點兒對不起這麽多高手深夜造訪。
從容坐上軟轎,安陵木槿慵懶地斜靠着,接下來……好像已經沒有她什麽事情了,隻要好好坐着不要給外面那麽高大上的“轎夫”添麻煩就好了。
不得不說這個軟轎可比那個奢華的紫檀木馬車好多了,雖然擡轎的是人,好像有點兒不人道,不過這些人是蕭清逸指使的不是她,想到這一點,安陵木槿心中本來存有的一點兒愧疚也煙消雲散了。
轎子在數個高手的手中仿佛輕若無物,一路出了甘霖寺卻沒有一人察覺,幾乎沒有什麽能攔的住他們,除了……
“主子,暗衛來報,剛剛有一隊功夫高強的黑衣人湧進甘霖寺,目的不明,很快又離去了。”聞影低頭單膝跪地,認真地給我千代君離彙報情況。
千代君離閉目,靠在軟榻上,右手放在太陽穴處,似乎沒有聽見聞影的話。
就在聞影以爲他睡着了,準備上前叫他時,千代君離淡漠的聲音終于響起:“随他們去,隻要不是沖着我們來的就不要管。”
這些高手的功夫不是蓋的,安陵木槿在轎子裏感受不到一點兒颠簸不說,就依這個速度來看,比馬車還要快上不少,安陵木槿是沒有撩開轎簾看,如果她看了一定會驚奇,這速度……外面的景物如電影的畫面一般飛速閃過,簡直可以和現代的摩托媲美一二了。
在軟轎裏又小憩了一會兒,安陵木槿感覺到身子輕微一震,眼睛霎時間睜開,撩開軟轎簾出來,入目的景象是蕭府裏面。
安陵木槿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了旁邊想叫她的黑衣人,還沒有說出來的話就又咽回去了,他疑惑地盯着安陵木槿,不明白爲什麽他們落轎的時候已經夠輕了,卻還是被發現。
已經來過一次蕭府的安陵木槿沒有再被這極緻奢華的裝飾所吸引,低頭靠在軟轎上沉思。
忽然,一個略顯蒼老但卻慈祥的聲音叫住她,道:“郡主,公子在書房,請郡主跟我來。”
轉頭往聲源處看去,說話之人安陵木槿還有些印象,是上一次帶她去前廳的李伯。
安陵木槿點了點頭,禮貌地道了一句:“勞煩李伯帶路了。”說罷,安陵木槿上前幾步,跟着李伯的步伐而去。
本來她是可以直接叫冥塵把計劃書送到蕭清逸手上,完全不用自己跑一趟的,大概是蕭清逸的奸商本性讓她心存了一絲戒備。
這一次她要保證百分之一百成功,絕不能出任何差錯,要不然她還要另找出路,還不知道趙側妃那些人要弄出什麽幺蛾子來對付她,最煩這些人沒事找事了。
一路上懷揣着心事,安陵木槿一言不發,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書房,李伯很貼心的替她開門,等她進去之後又很貼心的關門。
額……安陵木槿轉頭望了一眼已經關上的門,額上劃過三根黑線,簡直無力吐槽,她真的好想和李伯說,其實不用這麽貼心的,這樣會讓她有一種進龍潭虎穴的錯覺。
這隻是書房、隻是書房、是書房,安陵木槿閉着眼睛給自己洗腦,半晌,她深吸一口氣,提步往裏面而去。
蕭清逸的書房一如他的宅院一般,處處透出華貴和大氣,空間很大,裏面的書架擺放整齊,書籍本本陳列一目了然,和現代的圖書館有的一拼。
大概……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空間太大,安陵木槿轉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蕭清逸的影子,這讓她有點兒懷疑自己的理解是不是錯誤了,書房難道不應該是幾本書,筆墨紙硯,一個書桌,幾把椅子就OK了嗎?
唇角撇了撇,安陵木槿認命的繼續兜圈子,直到頭都被繞暈了還沒有看到半分人影,而且每個書架都一毛一樣,這讓安陵木槿覺得自己不管走了多少路,都是在原地兜圈子,這讓她覺得自己被蕭清逸玩弄于鼓掌之間。
“喂!蕭清逸,你不要太過分了,再不出來個人影,我就放火燒了你這個破地方!”安陵木槿停下腳步扶着書架歇息,仰頭四十五度,十分不耐煩的喊着。
忽然,安陵木槿将呼吸放緩,眼神變得銳利,如閃電般轉身,一個擒拿手将身後之人鎖住,手肘頂在來人的脖頸處。
“郡主手下留情!是蕭某。”蕭清逸被安陵木槿擒住動彈不了,隻能出聲求放過。
怎麽會這樣?看他的反應……蕭清逸居然一點兒功夫都不會?安陵木槿的眼中閃過一瞬疑惑,她早就察覺到來人是蕭清逸,隻是驚奇像他這樣的人居然沒有一點兒武功,實在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安陵木槿微眯了眸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上動作不松反緊,扣住蕭清逸,帶着些許戲谑的聲音出口:“就是知道才不能手下留情,你把我放在這迷宮一般的地方是有什麽企圖?”
蕭清逸沒有辦法掙脫安陵木槿的桎梏,隻能保持着那個難受的姿勢,吃勁地解釋:“這委實不是蕭某故意爲之,我确實仿佛李伯帶郡主來此地,但李伯不知道我有事情出去了一會兒,郡主來此的時候我剛好不在,所以就誤入了陣法。”
原來如此,這是一個誤會,安陵木槿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手上一松放開了蕭清逸,她現在倒是對蕭清逸口中所說的陣法産生了興趣,沒想到來了一趟古代,接觸到的新奇東西還不少。
蕭清逸得到解放,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袍,拿起他慣用的折扇打開,溫和的笑意重現俊朗的面容,道:“多謝郡主放過,其實這書房的書架陳列是用陣法的規律而排,一旦進去了,沒有熟悉陣法之人進來指引是絕對出不去的。”
說着,蕭清逸以一種奇怪的步伐在書架間穿梭,不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安陵木槿的記憶是過目不忘的,隻看了一遍就已經将蕭清逸的步伐銘記于心。
如法炮制蕭清逸的奇怪步伐,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安陵木槿隻感覺自己面前的書架仿佛自動往兩邊退去,視線也變得開闊起來。
穿過一排排書架,安陵木槿終于見到了蕭清逸書房的真面目,原來和她設想的并無不同,就是所用的裝飾奢華了一些而已。
蕭清逸手執折扇,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溫潤的笑是他的習慣,見到安陵木槿出現在他眼前,他輕點了點頭,道:“郡主好記性,隻看蕭某走一遍便能領悟出其中奧妙并且自主走出來的,唯今隻有郡主一人而已,看來外界的傳聞不僅不實,還有很大的偏差,這讓蕭某不得不懷疑郡主是否還有其他什麽秘密?”
“呵呵!”安陵木槿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既沒有反駁蕭清逸的話,也沒有承認,模棱兩可地說:“蕭公子謬贊了,我其實并沒有領悟其中奧妙,我就是記憶力好了些而已。”
這個蕭清逸的智商真的是可怕到了一個極點,一點兒蛛絲馬迹就能讓他揪住,那一句話明顯是他的試探,她不能直接否認,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一定會刨根揪底,但也肯定不能承認,看來從此之後自己要處處留心了,不能被他看出任何破綻。
一天之内和兩個智商極端的人打交道,讓安陵木槿感覺造物主真是神奇,看來她真的是平凡人一枚,還是老老實實腳踏實地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