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安陵木槿恍然了悟,她怎麽就忘記了,趙側妃和安陵畫丹母女都那麽喜歡戴面具,裝成一副善解人意的白蓮花模樣。
戴吧!安陵木槿嘴角漸漸浮現一絲冷笑,看她們還能戴多久,面具戴久了,裏面的臉皮早晚會壞死,而她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将她們的不堪入目暴露人前。
“哪裏?父王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讓趙側妃進榮槿園是爲她着想,因爲父王也知道,曾經侍候我的下人都被我的恐怖面容吓死了,榮槿園裏面怨氣頗重,我是怕冤魂纏上趙側妃,畢竟這世上真的沒有做過虧心事的人可是不多。”安陵木槿好整以暇地看着暴怒的安陵王爺,腳尖不時的輕點地面,話語中暗含嘲諷。
安陵王爺顯然并不買安陵木槿的賬,一想到她和安陵邵齊的關系,他就有些不舒服,對安陵木槿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孽女,以後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允許出安陵王府一步,免得給安陵王府丢人現眼。”
丢人現眼?哼!安陵木槿低垂了目光,眸光裏盡是冷冽,她早晚要讓安陵王爺後悔今日所說的話,不準出府嗎?她若是真要出這小小的安陵王府,還沒有人能攔住她。
“還有!”安陵王爺一想到這件事情就生氣,連帶着語氣也十分不好:“好好呆在榮槿園裏準備你的及笄禮,等及笄禮一過,你就準備嫁給太子吧!”
這句話無異于一個驚天炸彈,把安陵木槿和趙側妃的理智都炸飛了。
“什麽?”安陵木槿驟然擡頭,眼神中隐隐含着火花,這個不知所謂的安陵王爺,平時該管她的地方不管,現在居然還妄想操控她的婚姻,做夢比較快。
趙側妃眸中盡是不甘心,但一想到這是在安陵王爺面前,便立刻收斂起情緒,強自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故作開心地說:“王爺?郡主真的要嫁給太子嗎?”
“哼!皇上親自提的還能有假?”安陵王爺臉色沉的都能滴出墨來了,一想到早朝時皇上提起這件事時的模樣,他就頭疼。
如果不是榮槿那個多事的女人,早在安陵木槿還沒有出生時就爲她定下了這門親事,今日要嫁給太子的就是他的二女兒畫丹了,這個醜八怪無才無貌,憑什麽有這麽好的姻緣?
在他的計劃中,隻有畫丹這個乖女兒嫁給太子才是最好的選擇,以畫丹的容貌才情,不愁得不到太子的心,将來等太子榮登大寶了,畫丹就是一國之母,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國丈。
對這件突如其來的婚事,安陵木槿驚訝了一瞬就平靜了,反正她是不會莫名其妙的嫁給什麽太子的,随便他們掀起什麽風浪,她隻要靜觀其變,能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的人要不就是還沒出生,要不就是已經到閻王那裏排隊喝茶去了。
思及此,安陵木槿撇了撇唇角,甩甩鞋子上的泥土,不耐煩地留下一句:“趙側妃最好把你的人撤走,不然晚上看見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可就怨不得本郡主了。”
轉身往榮槿園裏走去,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安陵木槿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右腳踢起一枚小石子落入她手,然手指輕彈,那顆石子照着趙側妃的膝蓋就飛了過去。
“啊——”趙側妃隻感覺膝蓋一陣刺痛,臉色一白,忍不住跌了個狗啃泥,頭上珠钗都散落下來,精心梳好的發髻都毀了,整個人俨然一個瘋婆子形象,哪裏還有一絲大家夫人的模樣?
趙側妃姿勢十分不雅地趴在地上,陰毒的眼神看着離去的安陵木槿,接着又爬起來,委屈兮兮地看着安陵王爺,眼中蘊了些許淚意,柔柔弱弱道:“王爺……”
“行了!”安陵王爺本就心煩,看到趙側妃這一反平日的狼狽模樣,心下生出一絲厭惡,語氣也變得十分不好:“站都站不好,趕緊回去換身衣服,還有以後不要來榮槿園了,那個孽女不領情你就不要來自找晦氣了。”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略顯蕭條的榮槿園,安陵王爺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眼神中升起些許凄涼,繼而轉身離去。
忽然想起了榮槿,那個絕美的女子,她不會像趙側妃一般對他撒嬌,總是一副比男子還要堅強的模樣,這也正是她的魅力所在,可惜……
現在想想,趙側妃那個女人除了撒嬌之外根本就沒有其它長處,處處都不如榮槿的大氣風範,想到這裏,他心裏有些堵,心情也更煩躁了。
目送安陵王爺離去,趙側妃的眸光迸射出寒光,對着安陵王爺暗咒:老不死的,這麽多年了,你還是記挂着那個女人嗎?
想到這些,趙側妃的面部表情變得十分扭曲,雙拳緊握直至指甲嵌入掌心,眼神中寫滿了不甘,爲什麽那個女人的身份天生就那樣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死了都還有人記着她。
雖然心有不甘,但趙側妃自知改變不了現實,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住安陵王府的财政大權,因爲這個世界上隻有錢才是最實在的,是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
攏了攏淩亂的發絲,趙側妃尖叫着吼道:“來人!還不扶本王妃回去梳妝,一個個的都想死了嗎?”
丫鬟都被吓得不敢上前,好不容易有個大膽的丫鬟戰戰兢兢的扶着趙側妃,還因爲害怕而踩到趙側妃的裙角,差點兒又害她摔一跤。
“啪——”趙側妃面露兇狠,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把那丫鬟的嘴角都抽出血來了,尖叫道:“賤婢,居然敢冒犯本王妃?拖下去發賣了!”在一陣陣求饒聲中,趙側妃臉色陰沉着自己走回了院子。
這邊趙側妃在大發雷霆,那邊白蓮花安陵畫丹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房間裏能摔的東西都已經變成碎片了,整個房間裏面一片狼藉。
“那個醜八怪長着一張醜陋不堪的臉,憑什麽有資格嫁給太子?隻有我才是太子妃最合适的人選!”安陵畫丹滿臉的不甘,雙手氣憤地拂過書桌,桌上筆墨紙硯掉落一地。
此時的安陵畫丹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眸子裏全是怨毒,她現在恨不得安陵木槿就像這地上的碎片一樣,變成殘破沒有人要的廢品。
沒有人要?安陵畫丹忽然間想到了什麽,瞬間淡定了下來,眸子裏閃爍着陰毒的光芒,既然那個醜八怪的名聲已經夠壞了,那應該不介意再壞一些吧!
順便還能成全一下她,也算是爲那個醜八怪積了點兒德,說不定她将來到陰曹地府後少受折磨還要感謝她今日的成全。
如果現在讓安陵木槿知道了安陵畫丹心中的想法,一定會鄙視的将她踩到腳下,把安陵畫丹心裏所想的都加注在她自己身上,讓她嘗嘗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兒。
可惜此刻安陵木槿根本就沒工夫去管安陵畫丹這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她現在隻想着容華公子所說的玉鏡花和冰火雙極洞,看來她又要有的忙了。
榮槿園被趙側妃帶來的人又破壞了一次,安陵木槿覺得已經無所謂了,在她的記憶裏,這樣的事情幾乎每過幾天就會上演一次,趙側妃似乎特别執着于來榮槿園鬧事。
以前她可能認爲趙側妃是在找她的麻煩,可今日她注意到了一點,那就是趙側妃的那些人似乎并不是爲了鬧事而鬧事,看他們的動作倒像是在找什麽東西,可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算了!安陵木槿深深吸了一口氣,仰頭躺倒在床上,把腦海裏多餘的想法全都抛掉,放空身心,眼睛緊盯着天花闆,但又沒有焦距。
房間裏驟然響起闆凳落地的聲音,安陵木槿一個激靈,連忙從床上爬下來,看到緩緩而來的玉嬷嬷,她面上浮現一絲輕松的笑,連忙去扶玉嬷嬷,聲音放軟道:“嬷嬷怎麽過來了?”
玉嬷嬷努力支撐着自己的身子坐在凳子上,拉着安陵木槿的手,唇角微微彎起,慈祥和藹說:“郡主還能記挂着我這把殘廢的老骨頭,真是我的福分啊!”
“嬷嬷說哪裏話?難道您不開心我記挂您嗎?”安陵木槿面上佯裝不開心,嘴角嘟起做小女兒姿态,完全就是一副孝順長輩的乖巧模樣。
玉嬷嬷縱容安陵木槿,笑着搖頭:“當然不是,我開心郡主的記挂還來不及呢!我就是來告訴郡主一聲,你小王叔是個可靠的人,值得信任,日後安陵王府對我們太過分的話,咱們可以去求助他。”
安陵木槿怔愣片刻,原來玉嬷嬷是來說這件事情的,安陵邵齊是什麽樣的人她大概也了解到了一些,隻是小王叔已經脫離安陵王府,成爲了一介普通的商戶,要和安陵王府對抗似乎有些難度。
所以說要無拘無束的活還是要靠自己,她會和蕭清逸提合作辦錢莊的事情其實也是爲了積澱自己的勢力,到時錢莊開起來了,利潤肯定可觀,她隻要掌握其中的一成分紅就能有大筆的錢财進賬,那時她就算是徹底脫離安陵王府也不要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