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打開折扇搖了搖,輕笑着說:“郡主總是對蕭某有一種敵意呢!難道是不滿意蕭某送的禮物?”
禮物?果然資本家,安陵木槿面上表情有些僵硬,眸子裏閃過一絲不贊同,自己的屬下好歹是人不是東西,他就這麽直白的說送禮物,很難說會不會寒了他一衆下屬的心。
“多謝蕭公子,冥塵很好,他會執行我的一切命令,包括刺殺你。”安陵木槿指尖輕扣桌面,面紗下的面容浮現一絲得意地笑,表明了冥塵不再是他的人。
蕭清逸面上表情未變,始終挂着淡定地反擊:“這是自然的,他已經和蕭家脫離一切關系了,日後隻爲郡主辦事。”
不得不說的是蕭清逸此人雖然黑心又資本家,可容貌确實是無可挑剔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尤其是在談生意的時候,外表看起來好像溫潤如玉,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觑。
不過安陵木槿對這樣的美色已經無感了,因爲她見識過比蕭清逸還要驚才絕豔的男子,千代君離那個妖孽,眉如遠山,眼如皓月,如果不是受九陰寒蠱拖累,他的容貌肯定會讓天地爲之失色。
蕭清逸似乎沒有聽出安陵木槿話裏的嘲諷,面上表情如常,自顧自地喝着杯子裏的茶,道:“正好蕭某還沒有用早膳,郡主何不留下來一起呢?”
“不必了,我怕蕭公子一見到我的臉就會吃不下早膳,說不準連昨晚的飯都要吐出來了,到時候蕭公子出了事,我的罪過可就大了。”安陵木槿自嘲着說,雙腿一抖一抖的,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可安陵木槿這個樣子看在蕭清逸眼裏卻絲毫沒有粗魯,隻覺得她就應該是這般無拘無束的模樣,比那些一言一行都像規矩教條一般的深閨女子多了不少生氣和俏皮。
蕭清逸面上笑容加深,很紳士地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溫和道:“郡主放心,蕭某絕不是隻看皮相的粗淺之人。”
“既然蕭公子盛情難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蕭公子确定這頓早膳是請我吃而不是需要我付錢嗎?”安陵木槿慢慢離開那比黃金還奢侈的紫檀木椅子,臨走之前還不忘看一眼有沒有損壞。
“噗嗤——”蕭清逸被安陵木槿謹慎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語氣略有些無奈地說:“郡主,蕭某在你眼中就是連一頓飯都舍不得請的的吝啬之人嗎?”
呵呵……還真是,安陵木槿腹诽,同時在蕭清逸背後對他豎起鄙視含義的中指,哼!大資本家,奸商,你就是那種能彈笑間榨光别人的價值,别人想賺你的錢簡直比登天還難的人。
當然,安陵木槿可不會傻到把心裏的吐槽告訴蕭清逸,至少目前來說,她的發展還要依靠他,雖然此人很有可能爲了利益毫不留情的出賣她。
所以安陵木槿跟在蕭清逸後面,眼睛盯着地面看,假笑兩聲,語氣敷衍道:“蕭公子家财萬貫,自然不是吝啬之人了。”
卻不想蕭清逸忽然轉身,安陵木槿一直看着地面沒有注意,猛的撞到他的胸口上。
安陵木槿心中一驚,急忙退開來,卻不想動作太急沒有穩住差點兒往後栽倒,完了!安陵木槿心跳驟然加快,本能的閉上眼睛等待身子和地面的親密接觸。
“郡主小心!”蕭清逸面上一驚,瞳孔驟縮,立刻伸手攬住安陵木槿的纖腰阻止她摔倒。
意料之中的痛感沒有傳來,安陵木槿緩緩睜開眼睛,在察覺到她和蕭清逸立刻的姿勢後,眼中閃過一絲尴尬,不自然地掙脫蕭清逸,道:“那個……多謝蕭公子仗義相助了。”
說罷,安陵木槿窘迫地一雙手簡直不知道往哪裏安放,索性快步往前走,甩掉蕭清逸,然而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這裏是蕭府,她連飯廳在哪裏都不知道。
果然,蕭清逸戲谑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郡主,飯廳在這邊,你去的方向是蕭某的卧房。”
安陵木槿急忙刹住腳步,面紗下的表情實在是精彩的不行,該死的蕭清逸,他一定是故意的,詛咒他今年生意虧本。
無奈,安陵木槿隻能轉身退回去,盯着蕭清逸的眼神都要冒出火花來了,如果眼神真的能傷人,那蕭清逸已經被安陵木槿眼中的怒火燒成渣渣了。
在經過蕭清逸身邊的時候,安陵木槿特意停頓了一下,甩了他一記刀子眼,惡狠狠地說:“蕭公子,蕭府這個金貴的地方容易閃瞎我的雙眼,還是請你這尊大神帶路。”
“郡主右邊請!”蕭清逸忍俊不禁,強自壓住笑意說出這句話,在前面帶路,他對安陵木槿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安陵木槿隻覺得蕭清逸十分欠扁,很想一拳招呼到他的臉上,可一想到現在她是在奸商的地盤,這個想法就隻能被她拍回腦海,她相信如果她真的這麽做了,今天她會走不出蕭府。
飯廳裏,蕭清逸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坐下,優雅地用着早膳,他的用餐禮儀十分标準,絲毫不發出聲音,簡直可以算的上一本活的禮儀教科書了。
但安陵木槿不是來欣賞他吃飯的,她手中拿着筷子百無聊賴地戳着桌子,嘴角撇了撇,心道:蕭清逸一個男子吃個飯比女子還要磨蹭,她什麽時候才能說到正題上去啊!
“怎麽,這些早膳可是不合郡主口味?蕭某吩咐廚子再去做好了。”蕭清逸放下手中餐具,擡頭看到安陵木槿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忍不住放下筷子發問。
安陵木槿把筷子随便的往桌上一丢,難得和蕭清逸用嚴肅的語氣說:“我需要蕭公子幫我一個忙,當然我不會讓蕭公子吃虧。”
“郡主不妨說聽聽。”蕭清逸又換上了溫和的笑,眼神裏蘊滿了精光,直覺告訴他,安陵木槿會給他一個大驚喜。
安陵木槿沒有言語,右手緩緩擡至自己耳邊,揭下自己的面紗,露出了那張滿是暗紅色瘢痕的恐怖面容。
蕭清逸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手上折扇若無其事地打開,對安陵木槿的目的也略猜出一二了,道:“郡主是要讓蕭某找易容師來修複容貌嗎?”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安陵木槿重新戴上面紗,繼續說:“我這臉不是天生的,而是中了一種名爲殘陽之血的毒。”
都是聰明人,蕭清逸立刻就明白了安陵木槿的意思,折扇合上,意味深長地說:“鼎鼎大名的神醫容華公子最近将要秘密到耀金國都城,蕭某能幫郡主的就隻有這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