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記得幽靈背叛了她,暗殺大毒枭的任務失敗,她還被打斷雙手雙腳,丢進了她生平最恐懼的遊泳池。
還有幽靈所說的那番狠辣絕情的話至今曆曆在耳:“隻要有你在,我就永遠隻能作爲你的陪襯,世人永遠隻知王牌殺手絕命修羅。”
“殺了她!她最是害怕水,将她扔到遊泳池裏面去。”
頭痛欲裂,隐約有女子的恥笑聲萦繞耳畔:“生的這麽醜,出去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是安陵王府的郡主!居然肖想去出門找表王叔告狀?還是在水裏好好冷靜一下吧!最好永遠都不要上來了,死了也是爲安陵王府除害。”
這是什麽情況?她怎麽沒有聽懂這句話呢?安陵木槿想要深呼吸一下,仔細捋捋她聽到的話中的意思,卻猛然想起這是在水裏,隻好作罷。
腦子一陣沉悶的疼痛,安陵木槿感覺像是有人在她後面用悶棍擊打她的腦袋,一段不屬于她的記憶蜂擁而至。
風臨大陸千秋王朝附屬小國耀金國的異姓王安陵王府的郡主安陵木槿,長相奇醜無比,曾經還吓死過幾個安陵王府的下人。
自出生起就沒有娘親,有父親相當于沒有,因爲性格懦弱,長期被繼母和庶妹欺淩,下人對她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唯一對安陵木槿稍微好一些的應該就是她父親的弟弟了,隻不過他不住在王府,有些事情也是有心無力。
所以說,她這是沒死成,還穿越到和她同名同姓的安陵王府郡主的身子裏面去了?天哪!這麽玄幻的事情居然發生在她的身上了。
安陵木槿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不接受不行啊!她如果再不離開冰冷刺骨的水裏,她就要浪費上帝給她重生的機會了,誰知道還會不會再有一次穿越的機會給她。
沉在水裏的無法呼吸的感覺真心不好,但是安陵木槿不會遊泳,不是不想去學,隻是她天生就害怕水,不過現下要想活命就必須克服心中恐懼。
試着掙紮了一下,安陵木槿發現她的手腳可以活動,還好換了一具身子,不然要是她的手腳俱斷,就真的要再一次嘗試死亡的滋味了。
回憶着自己曾經看過的遊泳視頻,安陵木槿雙手奮力滑動,手臂都要抽筋了才勉強夠到岸邊,手上全是濕漉漉的泥土,但安陵木槿顧不了許多,緊緊扒住濕泥往上爬。
廢了全身的勁,膝蓋終于着了地,安陵木槿的手上沾滿了濕泥,甚至指甲縫裏也有泥土。
終于上來了!安陵木槿吐出口中的水,深呼了一口氣吐出來,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草草擠了擠衣服和頭發上的水,揉了揉酸痛的胳膊。
忽然,安陵木槿感覺背上傳來一陣刺痛,一個輕蔑的女聲響起:“醜八怪,你還有臉爬上來?就你這種樣子,如果我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你活在這世上就是浪費安陵王府的銀子還給安陵王府抹黑。”
安陵木槿輕蹙了蹙眉頭,她聽出來了,這就是剛剛她在水裏聽到的恥笑她的那個聲音,眸光中乍現冷冽,除了被幽靈背叛,還沒有人能在她絕命修羅的身上留下傷痕,是什麽人這麽快想去閻王那裏讨茶喝了?
察覺到身後厲風襲來,安陵木槿一個側滾翻,敏捷地避開了襲來的鞭子,鞭子落空抽到地上,濺起的泥土落在她身上。
安陵木槿趁勢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泥土,低垂的眸子裏暗含殺意,聲音也淡漠清冷:“有沒有臉活着不是你說的算,既然你喜歡撞牆我也不攔着你,不過我很讨厭有人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不如用你的命來賠好了。”
說罷,安陵木槿傾身上前,右手成爪掐住身後女子的脖子,慢慢用力收緊,女子要出口的話被堵在喉嚨裏說不出,隻能手腳并用奮力掙紮,漸漸的,女子的反抗越來越弱,幾乎微不可察。
直到女子瞳孔渙散,沒有了呼吸,安陵木槿才松開了自己的手,女子失去支撐倒在地上,手中鞭子也滑落。
她是王牌殺手,自然知道怎麽做才能更省力的取人性命,若不然以這副小身闆兒,别說殺人了,不被人打的半死就不錯了。
女子死後雙眸還瞪得似銅鈴一般,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沒了命了,她的嘴巴大張着,想要努力呼吸到空氣,可惜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安陵木槿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女子後眼神撇開,神色鎮定自若,仿佛她剛剛隻是幹了一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做殺手這一行的不需要善心泛濫,她也沒有所謂的同情心,隻有幹脆果斷才能完美的實現任務,因爲殺手過得就是在刀尖兒上舔血的生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木槿姐姐,你怎麽可以殺了翠表姐啊?她隻是失手傷了你,就算她出言诋毀你,也罪不至死啊!”旁邊一位面容精緻的粉衣女子倒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着安陵木槿,一雙波光瑩瑩的眼睛滿是受驚,真是我見猶憐。
被聲音吸引,安陵木槿偏頭瞥了一眼,從記憶裏找到了關于這個女子的信息,安陵王爺最寵愛的二女兒安陵畫丹。
看那明明是恐懼卻又不敢言,流着眼淚梨花帶雨的模樣,真真是讓人心都融化了。安陵木槿隻想輕緩地走過去……狠狠給她兩個巴掌。
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可惜裏面已經黑透了,不要以爲她不知道,這安陵畫丹表面上純潔無害,更是騙得原來的安陵木槿信任,其實暗地裏是個狠角色,原主在她手上可沒少吃虧。
可惜安陵畫丹的這點兒把戲在她絕命修羅的眼裏還真的不夠看,她可不會像那些愚蠢的世人一樣相信安陵畫丹是真的純潔善良白蓮花。
安陵畫丹是安陵王府的庶女,母親是安陵王爺的側妃,若不是因爲安陵木槿那個不知所蹤的娘親是耀金國的榮槿長公主,恐怕她這個嫡郡主的位置早就易主了。
“失手?那翠表姐的鞭子怎麽沒有失手落到畫丹妹妹的身上,還是翠表姐的鞭子具有識人的功能,這可是個新奇的事情呢!而且這裏已經沒有外人了,畫丹妹妹一直帶着面具不累嗎?”安陵木槿雙手環胸,戲谑的眸子盯着安陵畫丹,眼神裏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