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義憤填膺的同時,傅華笙摸了摸下巴,看看老奸巨猾的傅臣商,又看看事不關已的安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
遞給喬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傅華笙沉吟一聲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五年前二哥就把盛世轉到二嫂名下了吧?”
喬桑的嘴巴張成“O”字型,猛得朝安久撲過去,“這是真的嗎安小久?想不到我的後台居然這麽硬!求包養求抱大腿!”
安久的表情看起來并不驚訝,隻是微蹙了一下眉頭,看樣子是已經知道了,隻不過無動于衷,否則也不會還在做喬桑的經紀人。舒欤珧畱
于是傅華笙一聽到喬桑的話,緊接着猛撲到安久的另一邊去,“二嫂!二哥實在太過分了,怎麽可以給你這麽大的壓力,請務必全部都讓我幫你承受吧!嫔”
喬桑一腳踹過去,“傅三你少無恥!一邊呆着去!”
傅華笙摟着安久的胳膊不放,“我就不!”
喬桑撸了袖子沖上去,“我掐死你!廬”
于是兩人完全也不看場合,幼稚地你追我趕圍着安久團團轉……
就在安久被轉悠得頭暈快發飙的時候,傅華笙不僅不跑了還突然刹車轉身,意料之中得到喬桑的“投懷送抱”,手腳利落地把張牙舞爪的喬桑懸空抱到了一邊,鬧夠了,他們也該退場留給正主了。
蘇繪梨的臉色早就已經不是難看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了,從頭到尾她都死死盯着傅臣商,滿是無法置信的神情,而傅臣商的目光從未從安久身上移開過。
“Evan,爲什麽?”
喬桑跺了傅華笙一腳獲得自由,“真好笑,居然還問爲什麽,人家夫妻兩個的财産分割問題有必要跟你交代麽!”
“傅臣商!我要你親口對我說!”蘇繪梨不依不饒,激動地嚷道。
傅臣商總算是肯移開目光看她一眼了,眸子裏滿是被人打擾賞景的不耐,“我說過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五年前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
蘇繪梨踉跄着後退一步。
五年前……五年前他說什麽?
五年前他說因爲不想對他的妻子造成困擾,所以不允許她進聚星。
五年前他就已經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五年前他就已經對她說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他從不虧欠她……
楚陌的話一字一句猶言在耳……
所有人,所有的事實都在告訴他,這個男人早已經抛棄自己愛上了别人……
蘇繪梨突然凄厲地尖叫了一聲蹲了下來,這五年來她到底在做什麽?在堅持什麽?父親死了,楚陌走了,連他也不要她,她不懂,爲什麽自己付出了這麽多換來的是一無所有……
看着蘇繪梨痛苦的樣子,傅華笙唏噓着搖了搖頭,從頭到尾,她和傅臣商之間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如果當年她選擇了楚陌之後能夠拿得起放得下,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不禁猜想,如果傅臣商那時候沒有娶安久,也沒有得到老爺子的親睐,沒有逆襲,反而是一蹶不振了,她會不會就是另外一種态度,不會對傅臣商念念不忘,而是慶幸自己正确的選擇?
很多女人都見不得前任過得比自己好,就算分手了,也希望在他心裏自己是最重要的,這一點可以理解,但是無原則無底線地去破壞别人的家庭,人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一廂情願的堅持,不要說你白等了五年,就算是白等了一輩子也是咎由自取。
傅臣商有些緊張得去看安久的表情,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安久慢慢走到蘇繪梨跟前,“你走吧,聚星不會接收一個品德不端的藝人,郭導那部戲,明天你也不用再來了。”
其實這個女人的悲劇很大程度是她的不死心造成的。
蘇繪梨猛地擡起頭,滿面淚水,神情恍惚地看着她。
安久這番話無疑是毀掉了她最後的希望。
喬桑不禁要激動得鼓掌了,本來她還擔心安久有所顧忌放虎歸山,沒想到她這麽幹淨利落地釜底抽薪。
蘇繪梨嘴裏喃喃着什麽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現在連蘇繪梨都已經清楚和相信傅臣商的真愛是誰,那正主兒呢?
一時間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久身上。
傅華笙很識趣地拽了喬桑離開,讓兩人單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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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說的事情,我考慮好了,我同意接手。”
聽到她這麽說,傅臣商的表情絲毫沒有喜悅,而是不動聲色地看着她,“接手以後再交給傅華笙?”
安久錯愕地擡起頭,她的表情已經肯定了他的話。
傅臣商繼續說道:“蘇繪梨沒有翻身的可能了,傅華笙接手之後一定會護着喬桑,這樣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是嗎?”
安久咬了咬唇,“是又怎樣?”
既然傅臣商執意要用盛世來圈住自己,那她索性接手了再轉給傅家的人,現在的情況來看,傅華笙無疑是最合适的人選。
傅臣商冷笑一聲,“你敢送,也要看傅華笙敢不敢接!”
安久呼吸一滞,惱怒地看着這個總是掌控一切的男人,“傅華笙不敢,傅景希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安久說完就翻出了個紙盒子,一件一件收拾東西。
她留在這裏的東西非常少,甚至還沒有傅臣商留在這裏的多,沒一會兒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傅臣商一直捏着拳看着她收拾,終于在她把最後一個發夾放進去的時候疾步上前從身後将她擁住,“别走……”
安久心跳快得厲害,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嚣着警告她快點離開……
良久,傅臣商用極端壓抑地聲音說:“你别走,我走。”
“……”傅臣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這比任何事情還要讓她難以置信。
“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不好?”
傅臣商最終還是妥協了,是他太心急,步步爲營,步步緊逼,卻忘了就算她相信了又如何,改變不了自己傷害過她的事實,她其實已經動搖了,如果現在強迫她接受,怕是會适得其反,傅華笙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說千依百順這一招在一開始還不能用,現在卻是最佳時機。果然,懷裏的人沒有警惕和排斥,隻有迷茫和不可思議。
“如果想我,打我電話,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出現。”說完又放了一枚冰冰涼涼的東西在她手心裏,“這是我别墅的鑰匙……”
說完不等她拒絕已經退後一步轉身離開。
安久低頭看着手心的鑰匙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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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傅臣商果然再也沒有出現過,無論公司還是劇組,對面的公寓也一次都沒有來,徹底銷聲匿迹。
聚星那邊她已經辭職,不過喬桑那裏還是經常會去探班,工作尚未籌劃,飯飯和團團也住到莫妮卡那裏去了,生活一下子就空了。
整理完屋子,閑得發慌,正準備去莫妮卡那,突然有人在外面砰砰砰極大聲地敲門。
安久一拉門,傅華笙屁滾尿流地跌了進來。
“二嫂!二嫂救命!”傅華笙抱着她的小腿,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安久一隻手把他拎起來,“怎麽了?”
“我哥要把我調到埃塞俄比亞去嘤嘤嘤!”
“……”安久嘴角抽了抽,“爲什麽?”
“都是二嫂你害我的,所以你必須要對我負責!”傅華笙義憤填膺。
“我害得?我怎麽你了?”
傅華笙摸摸摸從口袋裏摸出一枚鑰匙來燙手山芋一樣還給她,“這個你還是收回去吧!”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拿二嫂的任何東西了!
“你确定是因爲這枚鑰匙?”
這是傅臣商那天留給她的鑰匙,她後來覺得不合适就交給了喬桑,讓她托傅華笙還給傅臣商,哪知道會有這一出。
“當然确定!我當時幫你把鑰匙還給他,他立刻就用特别溫柔的語氣對我說‘笙笙你真是學不乖’,真是吓死我了嘤嘤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