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家夥你一口我一口把份額十足的一盒午餐全都給吃光了。舒榒駑襻
飯飯吃得一臉都是米飯,團團正小手拿着紙巾在一旁一臉無奈地替她擦,飯飯很配合地湊過去讓哥哥幫忙。
吃飽以後,因爲時差的原因,沒過一會兒兩個小家夥就開始在車上犯困,兩個小腦袋挨在一起,漸漸睡着了。
到了公寓樓下,安久和莫妮卡一人抱了一個上了樓。
将孩子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安久又分别親了親,才帶上房門和莫妮卡一起出來娆。
安久給莫妮卡倒了杯茶,問了一句:“這就回來了?”
“不瞞你說,我那邊的事情全都辦好了,工作也已經交接完,不過房子還沒找好,可能要在你這麻煩一段時間。”莫妮卡回答。
“那是當然,随便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不過,好突然,我還以爲隻不過借着送飯飯和團團回來散散心……潞”
莫妮卡轉着茶杯若有所思,“有時候三年都做不了決定,有時候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其實直到我上了飛機都還心有不甘,直到離開了那片天空,才徹底放了下來。沒了他的世界,我不是照樣可以呼吸。”
說完露出個釋然的微笑,極其放松地靠在了沙發上,“一直以來我都以爲我是放不開這段感情,真的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我不過是不甘心這整整七年的付出和等待而已,而對于他這個人,反倒是沒有多少留念。說到底不過是自己綁住了自己。”
“你能這麽想就好!你還不到三十歲,又漂亮又能幹,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啊!”安久下意識就用了當初老爺子勸慰自己時說的話。
“說得沒錯!你也一樣啊!對了,回國之後發生了什麽?不是準備去M大的嗎?怎麽會去了喬桑那裏?聚星的老闆……不是傅臣商嗎?”莫妮卡好奇地問。
電話裏也說不清,安久每次都是三言兩語,此刻聽莫妮卡問隻好把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
莫妮卡聽完,嘴角勾着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安久,這事情不簡單哦~”
“也或許是我想多了呢……”
莫妮卡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看不一定,如果他沒那個意思,你踹門闖進去找他的時候,他幹嘛不直接否認,反而态度這麽暧昧,就算不是他做的,那他這種行爲也絕對是在把你往他身邊引!”
“唔……”安久煩惱地托着下巴。
大概是旁觀者清,莫妮卡的話很有道理。
“還有一件挺頭疼的事情!”安久的表情看起來更苦惱了。
“怎麽?”莫妮卡挑眉。
安久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回答:“傅臣商他幾天前剛搬到了我對面住。”
莫妮卡差點把嘴裏的茶給噴了,“這家夥做得也太明顯了吧!先是通過喬桑逼你進他的公司,又通過跟喬桑的绯聞用工作的名義光明正大地接近你,現在更是誇張,直接住到你對面來了,簡直到了日夜相對的地步了!他這擺明了是在追求你啊!”
“噗--”安久沒喝水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咳,追求?!”
“追求”這兩個字跟傅臣商也太不搭調了,傅臣商那種個性會去追求一個女人?
就像他曾經所說的,他從來沒有去讨好女人一個人的經驗,因爲向來隻有别人讨好他。
“幹嘛啊?你要是不說我也不信,不過他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再說……”莫妮卡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你不要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嘛!”
安久聽到莫妮卡的話臉色并沒有好一點,“先不說我從未想過這個可能,就算是真的,你會要一個隻會看女人外表的男人嗎?”
莫妮卡一本正經道:“話也不是這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當年傅臣商沒愛上你,那也不是因爲你沒外表啊,那是你連内涵都沒有哎!高三兩年都沒畢業,相對你的内涵而言,我看你的外在分都比内在分高!”
安久不滿好友的打趣,“喂喂喂!”
“好啦好啦!你這意思不就是還念着當年的傅臣商他侄子?不是我說你啊,雖然我很不齒傅臣商當年婚内出軌的事實,不過,在這件事上是你太鑽牛角尖了,有多少在學生時代相戀的情人到最後是能走到一起的?那時候的感情雖然純粹簡單,不過也是最經不起風雨打擊的,更何況沒什麽可以永遠一塵不變,美玉還能蒙塵呢。就像你和傅景希,到頭來你還不是嫁給了他二叔,不過傅臣商也不是什麽好人就對了,好歹也是傅氏集團的二公子,就算當年還沒接手傅氏也不能摳門到那個地步啊!離婚之後居然連半毛錢分手費都不給!我家那個混蛋還分了我一半呢!”莫妮卡極爲不恥的語氣。
前面的話她不置可否,至于後面的,安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
莫妮卡立即又說,“對了,你上次電話裏說因爲不能确定他的動機所以還沒機會告訴他孩子的事情,那現在孩子接過來,他又就住在對面……”
安久歎了口氣,“這正是我苦惱的!不過這幾天暫時沒事,他胃病住院了。”
“其實我覺得,傅臣商應該沒有惡意吧!他不是沒跟蘇繪梨在一起嗎?現在又費盡心思接近你,是不是後悔跟你離婚了,等你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真正愛的人誰?”莫妮卡其實非常不理解安久的如此警惕的原因。
安久有苦難言,因爲那件事關系到傅家和自己外婆的一些秘聞,她從未對别人提起,包括喬桑和莫妮卡。
莫妮卡不知内情,所以會誤會傅臣商對她日久生情。
完全知道内幕的安久怎麽可能相信從頭到尾都是帶着目的性,一言一行都是欺騙的傅臣商會愛上自己呢!
至少,在那段婚姻裏,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而每一件無一不是證明,在傅臣商心裏,蘇繪梨這個女人的重要性。
這種情況下還相信傅臣商的花言巧語,她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唯一還令她有好感的也不過是,五年前的醫院裏,他爲了孩子願意離婚,願意放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讓她覺得這個男人雖然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終歸隻是因爲與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立場不同,但也不是狠毒的人。
莫妮卡見她完全無動于衷,也不再勸,畢竟這關系到兩個孩子,所以她能理解安久的謹慎行事。
莫妮卡拍着她的肩膀,“有什麽好煩惱的啊!這太好辦了啊!我都回來了,你還有什麽好煩的!等我馬上找好房子,你就把飯飯和團團放我那裏去住一段時間!”
“這怎麽行,你也要工作的!”安久立即拒絕,她已經麻煩她很多了。
“工作急什麽!我本來就準備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反正那死鬼留給我那麽多錢,工作不過是因爲閑得太無聊了,你讓寶寶去陪我,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好啦好啦,别再想這些了,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浴室在哪兒啊?我去洗個澡!”
安久指了位置,面上全然都是感激。其實本來她也是打算暫時把兩個孩子找個其他地方安置,再請個阿姨照顧,但終歸還是不放心的,如果是莫妮卡的話,她就完全安心了。
最棘手的問題解決了,安久總算是稍稍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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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裏,安久感覺鼻子癢癢的,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暖黃色的小夜燈下,女兒正穿着可愛的粉色睡衣趴在自己身上,小手指還在她臉上調皮的戳戳戳。
當了母親之後,她也特别喜歡把飯飯打扮的很可愛,莫名又理解了幾分傅臣商那個變态粉色控的心理。
不過,一想也不對啊,自己這是對待女兒,所以理所當然,傅臣商那算是幾個意思?
“怎麽醒了,睡不着?”安久愛憐地摸了摸女兒頭頂柔軟的頭發,想着是不是時差一時調整不過來。
說完又撐着手臂看了看飯飯旁邊的小家夥,團團似乎睡得很熟。
爲了培養孩子的獨立生活能力,平時他們都是各自睡小床的,但是因爲好久沒見面了,所以這次破例讓他們和自己睡在了一起。
安久問完之後,誰知小家夥急忙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看着她說:“麻麻~白天在車上吃的飯飯真好吃~”
安久:“……”
怕她不相信似的,飯飯又特意強調一遍,“真的很好吃~謝謝麻麻~飯飯很喜歡~”
安久:“……”
飯飯于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媽媽,終于說出真實目的了,“麻麻~明天還可以有嗎?”
女兒一提到好吃的,那雙大眼睛裏的光亮簡直能把她亮瞎。
安久真是左右爲難,潛意識裏她是不希望孩子跟傅臣商有太多接觸的,就算讓他們相認了,出于私心,她也是希望孩子偏向自己。
最讓她擔心的是,有一就有二,萬一以後飯飯吃上瘾了怎麽辦?
“麻麻?”飯飯又看着她叫了好幾遍。
安久終于還是架不住被那樣的眼光看着,“唔,可以的吧!”
明天畢竟是他們的生日,她實在不忍讓女兒失望。
一次,就這一次!她對自己說。
“麻麻好棒~”小家夥立即開心不已地摟住她的脖子。
“小饞貓~”安久無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兩個孩子一個貪吃,一個挑食,真是憂心!
“麻麻~我睡不着,你給我讀書吧~”飯飯說着就從枕頭底下拿出她的新歡《中華菜譜》……
“唔……”安久接過書,盡管一直如此,但還是很無語。
别的孩子睡前都是聽童話故事,偏偏自己這兩個孩子全都是不走尋常路。
團團已經能認字,從來不要别人讀,全都是自己看,看得那些書有些連她這個做媽的都看不懂。
飯飯是酷愛各國各菜系的菜譜,每天晚上都要聽人念幾道菜才能安心睡着。
“紅燒獅子頭,是中國逢年過節常吃的一道菜,也稱四喜丸子,是取其吉祥之意。這是一道淮揚名菜,有肥有瘦的肉紅潤油亮,配上翠綠青菜掩映,鮮豔的色彩加上撲鼻的香味……”
在媽媽溫柔又有食欲的聲音裏,飯飯想着明天的好吃的,心滿意足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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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寶寶們都還沒醒,安久就起來了,和莫妮卡交代了幾句,然後出了門去醫院。
自然是去給小饞貓讨吃的。(ˉ﹃ˉ)
走到醫院門口,正巧碰到齊晉從裏面出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
“齊晉!”安久跟他打了聲招呼。
齊晉聞聲擡頭,一見到她立即眼睛亮了亮,“宋小姐!”
一般他在安久面前都是叫她“宋小姐”,在傅臣商面前堅決叫“夫人”,總之兩邊都不得罪。
齊晉一副看到救命恩人的表情,就剩感激涕零了,“宋小姐,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爲……以爲你今天不會過來了!”
安久隻是笑笑沒說什麽,她确實沒準備來,這不是出了點小意外麽!
早知道昨天就不帶那盒飯了,現在後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