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打個招呼,一起?”柯洛紳士地建議。舒骺豞匫
安久探頭看一眼那邊的殺氣騰騰,立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那你自己随便弄點東西吃。”柯洛輕笑一聲朝着大魔王去了。
安久看着他的背影,猶帶崇拜。
暗自感歎,如果自己能有這份魄力,也不會被傅臣商壓得死死的遽。
柯洛剛一離開,場上女賓本來還稍帶收斂的目光立即便有些肆無忌憚起來。漸漸的,有人三三兩兩開始逼近……出頭鳥試探之後柯洛沒有出手,第二個依舊沒有出面維護的意思,然後便開始有恃無恐了。
柯洛這種全民偶像,是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她這仇恨拉得也未免太穩了!
安久頭皮一緊,攤上大事兒了……怎麽有種被人坑了的後知後覺呢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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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風輕雲淡地朝自己走來,傅臣商回以出春暖花開般的微笑,“千辛萬苦把我家小白兔打包好了扔狼群裏來,真是辛苦你了!”
“小白兔?不見得。”柯洛看了眼那邊不斷跺着腳離開的名媛女星們,不贊同地說。
“最近太閑了?”傅臣商冷睨他一眼,眸子裏含着的不僅是警告,還有警惕。
柯洛優雅地抿一口紅酒,“有點。”
“閑得連兄弟的女人也亂動?”傅臣商和他微微一碰杯,似笑非笑。
柯洛酒杯往他身後的方向一指,又來老招數:“你女人不是在那嗎?”
蘇繪梨果然正朝這邊走來,眸光含怒,顯然已經看到宋安久。
柯洛很好心地解釋:“先别發火,安久是我帶來的,跟他沒關系。今晚他依舊是你的。”
傅臣商捏着酒杯的手指緊了緊,柯洛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暧昧,安久跟我沒關系,今晚蘇繪梨是我的?那言外之意安久難不成是你的?就算是玩笑,未免也太過了。
蘇繪梨摸不準柯洛到底是什麽意思,見傅臣商沒說話,當他是默認了,委委屈屈地挽了他的手臂。
她千求萬求,甚至那晚被宋安久找上門來羞辱他都沒有絲毫憐惜妥協的意思,最後還是蘇遠又一次病危令他答應了過來陪她參加這場慈善晚會。雖然他隻是陪同,什麽都不會聲明,不過總算是給了她翻身的資本,他的出席至少證明,他們并沒有鬧翻。
她爲這事策劃了好幾天,準備利用今晚的慈善晚會挽回形象,誰知道關鍵時刻把宋安久那枚炸彈給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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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安久已經被一波又一波女人圍攻了一輪又一輪。眼見着傅臣商今晚的女伴果然是蘇繪梨,心裏的火一層一層往上冒,差點一怒之下把酒杯裏的酒全幹了。
今晚每個過來挑釁她的女人幾乎都是一樣的托詞,顯示探問她的底細,然後又要敬你一杯,不喝?這麽不給面子!你以爲你是誰啊巴拉巴拉巴拉……
懷着身孕還要踩着十二公分高跟鞋來這種場合盯梢老公……
宋安久,你怎麽就混成這樣了呢。
不止一次覺得不值得,可是,誰讓你舍不得?
安久下意識地将手撫在小腹,然後把分毫未動酒杯交給一旁的侍者,感覺溫暖和氣力一點點恢複……
從最初得知懷孕的驚慌失措,到小心隐瞞的猶豫徘徊;從一無所知,到學習之餘偷偷浏覽各種孕期常識,不知不覺一點一點接受了這個事實,并且緊張又期待地爲他的來臨做着準備……
不同于傅臣商所給予的沒有安全感的溫暖,這個小生命實實在在存在于自己的身體裏,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是她的,誰也搶不走。想着想着心裏的滿足滿滿得都快要滿溢出來……
那不經意間一垂眸的溫柔落入傅臣商的眼中,如一朵小小的桃花搖曳着飄零墜入,擾亂那一池春水。
蘇繪梨察覺他的分心,精心保養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的肉裏,而當她看到那個正朝着安久走去,并向她搭讪的男人,生生将那根指甲給掐斷了……
“宋小姐!”楚陌一席白色西裝,生生把那些熒幕上閃閃發光的男星們都給比了下去,近日來官司纏身,台柱子要跳槽,情人鬧翻臉,卻似乎絲毫沒有在他的臉上顯露出來,依舊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可見臉皮……呃不,功力深厚。
安久剛解決了一波無聊的女人,正端着個盤子挑草莓,見了來人,眉頭一挑,“喲!楚總,久仰大名!”
“不敢不敢。”楚陌謙虛。
“客氣客氣。”安久寒暄。
“還有事兒?”寒暄完了明顯一副不想多聊的語氣。
楚陌摸了摸下巴:“宋小姐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嗎?”
“你确定要聽嗎?”安久很賢良地微笑着問。
“但說無妨。”楚陌饒有興趣地擡了擡酒杯。
安久挑完了草莓又轉戰到櫻桃番茄,悠悠道:“你指望我對豬一樣的隊友能有什麽好臉色?”
楚陌被噎得一口酒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安久咕哝着:“若是你爺們一點搞定了蘇繪梨,哪還輪得到我這麽操心。”
楚陌好不容易才把那口酒給咽下去,輕咳着緩了緩才回道:“宋小姐這話可不公平,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若是你搞定了傅臣商,我也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你搞清楚先後順序啊,我現在遭受的可是你們的曆史遺留問題。”
那漫不經心又慵懶嬌軟偏偏又毫無自覺的模樣是個男人都要被勾得人心癢難當,楚陌突然就理解了爲什麽蘇繪梨會如此緊張。
“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楚陌語氣認真地提出邀請。
安久咬了口草莓,因爲酸酸甜甜的滋味滿意惬意地眯起眼睛,“你不會是搞不定傅臣商的前女友,又開始打他老婆主意了吧?傅臣商是上輩子挖了你家祖墳了麽?你這麽跟他較勁!”
楚陌撲哧一笑,“你真可愛……難怪傅臣商……”
安久話未聽完,整條胳膊被人提了起來,大力地扯着往外走,盤子沒抓穩掉了下去,水果散落一地……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帶出了會場,而扯着她手腕的男人正用比夾着雨雪吹過來的寒風更冷的聲音打電話——
“喂,齊晉,幫我訂飛洛杉矶的機票……要最近一班……不是我……宋安久……”
所有的理智在看到她對着楚陌時那滿足惬意的一笑之後全面崩潰。
傅臣商挂了手機,發覺後面跟着的人不掙紮了,于是轉身去看,一轉身便對上了安久溢滿淚水的雙眼……
心下狠狠一顫,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惡聲惡氣,“哭什麽?”
安久有些踉跄地跟着,不說話,不出聲,眼淚決堤似的無法抑制,就那麽用一雙模糊的淚眼看着他。
傅臣商隻覺得心煩意亂說不出的難受,冷着聲音呵斥,“不許哭!”
淚水湧得更急了,連日裏來所有的委屈、不安、怨憤全都在此時噴湧而出,難管難收,她不想在這種時候示弱,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傅臣商伸出手,探過去,卻在快要碰觸到她的臉頰時又用力收了回來。
“不許哭了!”
多了一個字,殺傷力卻隻剩下了百分之十。
安久開始小幅度的抽噎,輕顫着身體,也不知道是因爲寒冷還是哭泣。
此時柯洛、蘇繪梨都追了出來,楚陌斜倚在門口朝外望,看到女孩的滿是淚痕的側臉,心下一驚,同時湧上一股類似愧疚的感覺……
氣氛凝固了幾秒鍾,傅臣商脫了外套,大步上前,整個将她裹住,然後打橫抱起,摸到她腳上的那雙高跟鞋,脫了随手一扔。
侍者已經将車開過來,傅臣商一手接了車鑰匙,将哭成淚人的小家夥塞進副駕駛,然後迅速繞到對面,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蘇繪梨根本來不及阻止,眼見着宴會還沒開始,他就已經因爲那個女人離開,看着在夜色中劃過一道銀線的車身,眸子裏的恨意越來越深……
一次,兩次,三次……宋安久!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