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娶了我之後你跟蘇繪梨暧昧不清,現在國内的绯聞更是鋪天蓋地,我可曾說過你半句不是,和你鬧過一次,找過蘇繪梨一次麻煩?你有你心底的白蓮花,我就不可以有我的白月光嗎?”
傅臣商眸子裏閃着寒光,輕聲呢喃:“白月光麽……”
安久這次顯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我知道我比不過你的十年,可我的五年也不是你可以輕易抹滅的!在我心裏,景希是除了奶奶之外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我不許任何人傷害他!”
如同被按下開關一般,眸子裏所有的光亮瞬間湮滅,隻餘下無盡的黑暗,傅臣商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然後用盡全力揮了出去,安久驚呼一聲抱住傅景希,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手砸在了牆上,鮮血淋漓……
這個……瘋子…遽…
一分鍾後,傅臣商面無表情地收拾了行李轉身離開。舒骺豞匫
安久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幾乎虛脫,急忙将傅景希扶進屋裏。
腦海裏反複閃過傅臣商狂怒的表情和滴血的拳頭,心頭狂跳。呵,那一瞬間幾乎快要有他愛我在心口難開的錯覺了…價…
傅臣商……這次之後,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吧?總算可以過幾天安穩日子。
傅景希醉得不省人事,安久将他在沙發上安頓好之後才進了卧室,在紛亂的思緒中沉沉睡去。
同樣是男人,如果是傅臣商,她就怎麽都無法睡着,但是,景希就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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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叫醒她的是喬桑的女高音。
安久急匆匆跑出去,看到喬桑站在門外,一臉驚恐地看着給她開門的傅景希尖叫。
“傅景希!!!”
“喬桑。”相比而言,傅景希的反應就淡定多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怎……怎麽會在你二嬸屋裏!傅臣商呢?”喬桑踮着腳往裏面看。
傅景希沒回答,側身讓她進來。
看到安久出來,傅景希露出個春風拂面般的微笑,“醒了?”
他早已經穿戴整齊,似乎已經等了她很久。
安久點點頭。
傅景希看了眼手表,“安久,我要走了。”
“啊……我都還沒來得及招待你……”安久有些窘迫,都怪自己睡得太遲了。
“昨晚的事情對不起,是我失态了。”傅景希抱歉道。
“沒事沒事……”提起這事,安久有些臉紅,沒想到他當時醉成那樣早上醒來還會記得。
下一秒,傅景希突然将她擁進懷裏,收緊雙臂,甚至……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在完全清醒的狀态下,他說:“等我來接你。”
然後,傅景希就離開了。
再然後,就是被喬桑猛烈搖晃着肩膀,“這是怎麽回事這是怎麽一回事……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老娘平生最觊觎的兩個男人啊……”
“呃……别搖了,我也很想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還給我裝,傅景希說昨晚的事情,昨晚發生什麽事情了發生什麽事情發生什麽事情了!要是什麽都沒發生你臉紅什麽臉紅什麽臉紅什麽!!!”
“你别複讀機卡殼一樣了好嗎?我頭疼……”
“你頭疼!我還心碎呢!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哪裏來的妖孽……”
“你應該問我是何方神聖,我是下凡渡劫來的……”
“我呸,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頂多就是神聖的那個劫,還神聖呢!”
“劫也很牛B的好不好!”
……
兩人一直鬧到莫妮卡中午過來做飯才消停。
喬桑鼓着腮幫子,一臉不開心,“莫妮卡,怎麽又是豬肝?我不喜歡吃豬肝。”
“我也不喜歡吃。”安久附和。
“你不是生理期剛過嗎?給你補血。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讓你吃得太清淡了,我看你精神一直都不怎麽好的樣子!”
喬桑連連點頭,“沒錯沒錯!趕緊加肉!但是不要豬肝!”
安久迷茫地眨眨眼睛,“沒有啊?還沒來。”
莫妮卡随口說了一句,“可傅臣商說你的生理期每次都很準的。”
喬桑擦汗:“傅臣商知道的還真多啊……”
安久蓦然沉了臉色,放下筷子,這回是怎麽也吃不下去了。
莫妮卡也覺出了不對,“你不會是……”
“有了吧?”喬桑接着說。
安久放下筷子,推開椅子站起來,拿了包就出去了。
“哎哎你去哪啊?”
兩人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呢,安久已經跑沒影了。
“大概是去買測孕試紙了……”莫妮卡猜測說。
喬桑咕哝着:“也不用這麽激動吧……”
莫妮卡沉吟:“不應該啊!傅臣商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明明是準備要送她出國留學了,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讓她懷上孩子?
喬桑自然也想到了,然後驚呼一聲,“完了……不會……不會不是傅臣商的吧……”
她突然想起了傅景希。
莫妮卡嗔她一眼,“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喬桑讪讪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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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因爲兩人都挺擔心她,所以沒走在家裏等着結果。
一見她回來,兩人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肚子看。
“怎麽了?”安久一手拎水果一手拎零食,滿臉無辜。
“你不是去……去做檢查了嗎?”喬桑結結巴巴地問。
“是去檢查了一下啊。”安久回答。
“怎麽樣?”喬桑追問。
“沒懷孕。”安久輕松愉悅地把零食扔給她。
喬桑伸手接住,“吓死人了你!”
莫妮卡聳聳肩,“看來是你最近壓力太大了,我給你調整下菜單。”
“謝了!都怪你們吓我……真是的……”安久一邊咬薯片一邊抱怨着。
“最好是我們的錯啦!你連自己生理期都不記得嗎?你個二貨,我真是太同情傅臣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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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喬桑和莫妮卡相繼回去。
安久将洗了一半的碗筷全部推開,仿若所有的力氣都被掏空了,強撐着身體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顫抖着雙手從包裏掏出醫院的診斷證明……
用試紙測過之後,她當場就在廁所裏懵了好幾分鍾,随即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做更精确的檢查。
然後,再無自欺欺人的餘地。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卻發現喬桑和莫妮卡都在,強撐了幾個小時,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直到此刻……
爲什麽會這樣……
怎麽辦……
怎麽辦……
抱着浮木一般死死捏着手機,看着被翻出的号碼--傅臣商。
“傅臣商……我該怎麽辦……”
剛剛才跟他徹底鬧翻,卻在此刻發現懷了他孩子。
她不敢打他的電話,害怕無人接聽,害怕無法接通……更害怕他的冷漠……
她誰都不敢說,也無人可說,雙手抱膝,蹲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眸子裏的無措令人心驚。
獨在異鄉,孤身一人,突如其來、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小生命,徹底令她亂了心神,她怎麽承擔得起……
就這樣,驚慌地睜着眼睛,一直蹲坐到半夜。
她遲緩地操作着手機,撥通一個号碼,聲音沙啞而顫抖:“爸……”
“安久啊,怎麽了?”電話那頭的傅正勳敏銳地感覺到她的聲音不太對勁。
“我……可不可以回來?”安久說這話時抱着膝蓋瑟瑟發抖。
傅正勳神色一淩,“乖孩子,快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可以嗎?”她固執地問。
“可以!當然可以!你什麽時候想回來都行!”
“謝謝。”
“現在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誰欺負了你?”
“沒有,就是……想家,很難受……”
傅正勳心疼得不行,“好好好,你等着,我這就派謙仁過去接你!”
挂掉電話,安久面上的惶恐已經一掃而空,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随之代替的是淡然和堅定。
輕撫着小腹,寶貝,爲了你,我隻好争一次。
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