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喬桑嗎?”
安久整理了下睡衣,然後才走過去。舒骺豞匫兩人剛才在沙發上折騰了一番,這會兒都有些衣衫不整。
蘇繪梨摘下墨鏡,身體輕顫,滿是被人欺騙的憤怒,眸子裏已經含了淚,“宋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所謂的事關重大,不過是讓我來看你們有多恩愛嗎?”
看到門外的女人,安久脊背一僵——蘇繪梨?
完全沒想到她會這個時候出現遽。
這些天喬桑一直在積極籌劃,不過她本人從沒想過要去赴約,卻沒想到她竟然會親自找上門來,讓她避無可避。
蘇繪梨這話沒頭沒腦,以至于安久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麽意思。就在這時,對面的門開了,喬桑劈頭蓋臉就開始罵:“蘇繪梨你少不要臉,什麽宋小姐,她是傅太太!分明是你自己不懷好意主動約安久見面的,現在送上門來正巧被傅臣商撞見了,就污蔑是安久故意把傅臣商找來,然後又約你過來刺激你!做人怎麽可以這麽無恥!”
安久聽到喬桑這番話才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樣記。
不過,那又怎樣?
她最不忌憚的,就是傅臣商的誤會。
蘇繪梨的表情淡定得就好像她在無理取鬧,“桑桑,好久不見,你還是一點沒變。”
喬桑氣得肺都快炸了,“閉嘴,桑桑也是你叫的!”
說完就轉向傅臣商,“傅臣商你千萬别相信她!真的是她七天前自己發郵件要找安久麻煩的!不信我給你看郵件……”
話未說完,看着蘇繪梨依舊有恃無恐的表情,喬桑才想起來有郵件也沒用,蘇繪梨是用新注冊的小号發送的,根本不能證明那封郵件是她發的。喬桑懊惱不已,早知道當初就算聽了安久的話直接告訴傅臣商也比現在的情況要好。
雖然傅臣商并非安久叫過來的,這一點傅臣商自己明白,但是安久和蘇繪梨到底是誰找誰的麻煩這一點卻是說不清楚了。
“安久,你說話啊!”喬桑急得直跺腳。
安久對上傅臣商的目光,半晌後,懶懶開口:“沒錯,是我把她騙過來的。”
喬桑驚愣在原地,“安久!你說什麽呀!?”
傅臣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鎮定自若、淡定旁觀,即使是看到蘇繪梨的刹那,也沒有多少驚訝,此刻卻瞬間變了臉色。
蘇繪梨則是心下不解,沒想到她竟然會承認,越是如此,她越是警惕,想着宋安久到底是打得什麽主意。
安久說完便轉身進了屋裏,再不管屋外發生的一切。
“砰”的一聲,是傅臣商反鎖上房門的聲音。
安久剛走沒幾步就被傅臣商扣着腰身猛得拖回懷裏。
她完全沒想到這人不是出去安慰蘇繪梨,居然就這麽把門鎖了來折騰她。
“傅臣商,你幹嘛?”
傅臣商從身後将她擁着,腦袋埋在她的頸窩,異常危險的語氣夾雜着濃濃的嘲諷和不屑,“是嗎?是你做得?你有那腦子?”
方才被蘇繪梨污蔑安久都沒有這麽生氣,“你才沒腦子!你給我滾!從哪來滾哪去!”
“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逼我離婚了?真是天真的小家夥……”
安久真的快被瘋了,“傅臣商你個變态!開天辟地以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變态!你憑什麽不跟我離婚?你又不愛我,憑什麽不同意離婚?蘇繪梨早就已經回心轉意,你還有什麽理由禁锢我?你說話呀?爲什麽不說話?你今天就給我把話說清楚!你不敢,你不敢是不是?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傅臣商怔了怔,挺訝異的,把她放在國外的這一個多月,居然……變聰明了些。
她若聰明,他自然就會頭疼了。
安久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步步緊逼,一副不問出個所以然絕對不罷休的架勢,傅臣商第一次有些招架不住,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被我說中了?心虛了?傅臣商你也會心虛嗎?你果然有事瞞着我!你從一開始娶我的時候就沒安好心!你就是個……唔……墳蛋……”
傅臣商也被逼急了,逼到毫無辦法隻能以唇封緘的地步。
安久一拳砸過去,毫不留情,用了十分力氣,傅臣商被打得差點吐血,但絲毫不松口,他怕一松口就要面對她的質問,所以死也不松,然後腳背就被狠狠剁了一下,接着舌頭也被用力咬了一口……
一個吻下來,他已經傷痕累累。
“誰說我不喜歡?喜歡得快要被逼死了……”
安久自然一個字都不會當真,隻恨不得一個白眼把他翻回國。
“松手!”
“不松。”
“快松手啊!熱死了!”
這貨跟個火爐一樣把自己烘着,她都快透不過氣來了,加上剛才嚴重缺氧,現在整個腦袋都暈暈乎乎的,很顯然這就是傅臣商想要達到的效果。
“如果沒有亂七八糟的人過來煩我,離不離婚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影響。可是偏偏樹欲靜而風不止!”
傅臣商一聽心裏就不舒服了,“我也是亂七八糟的人?”
“就你最亂七八糟!”
“……”
安久閉了閉眼,“就算我再沒腦子,一直以來那麽多不合邏輯的事情,我不可能毫無懷疑。隻是,我一直覺得,反正我孤身一人,毫無利用價值,就算被算計了,就算處在陷阱之中又怎樣?所以我不在乎,也沒必要去費那個心思揣測!”
傅臣商蹙眉沉默,因爲那句孤身一人,毫無利用價值。
“但是,請你不要把我當傻子,親一親抱一抱,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我不說,但是我知道。”
傅臣商苦笑,看來實在是低估了她的防備程度和警惕心。有些事,必須要做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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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傅臣商做好早飯便出去了。
安久終于可以補覺了,可是剛睡着沒一會兒就被喬桑的敲門聲吵醒。
“你是不知道啊,傅臣商把門關上的時候,蘇繪梨的臉色可好看了!”
“你肯定跟他解釋清楚了吧?”
“我覺得傅臣商肯定會相信你的!”
“快告訴我後來怎麽樣了啊!你要急死我啊!”
安久被她搖得腦袋更暈了,“拜托,我昨晚一夜沒睡,能消停會兒麽?”
“啊……一夜沒睡啊!”喬桑一臉暧昧,同時恍然大悟,顯然把這個當做安久的回答了。
“看不出來啊!有兩下子嘛!雖然女色不是什麽上乘的法子,不過技不在高,貴在好用!”喬桑郁悶了一晚上,這會兒終于順心了,拍拍屁股也回去補覺。
安久這覺一睡就睡到了晚上,若不是聽到敲門聲估計還不會醒。
迷迷糊糊地打開門,下意識地以爲是喬桑,卻在看清屋外的人之後徹底清醒了。
“景……景希……”
沒等她反應過來,傅景希突然一個踉跄往後倒去,安久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他,然後便聞到濃烈的酒氣。
“喝酒了?”安久有些驚訝,他似乎從來都不喝酒的。
傅景希也不說話,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她,“安久?”
“是我。你怎麽會來這裏?”安久緊張地問,如果說在這裏見到傅臣商還可以理解,但是傅景希,她連想都沒想過,以至于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傅景希不答,醉醺醺地靠近她,安久有些尴尬地往後退,“怎麽了?”
“安久……”
沒一會兒安久就被逼得退到了牆壁上。
傅景希一點一點湊近,俊逸的面容在眼前越放越大,一低頭,竟是要吻她。
安久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于是他便吻到她的手背上。
這邊她還處在迷茫和震驚之中,傅景希突然整個人被拉開,在帶着風的拳頭砸在他身上之前,安久迅速反應過來把他拉到了身後,張開雙臂護着,一臉戒備地看着眼前的人。
“讓開。”傅臣商雙目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