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傅臣商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舒骺豞匫
“安久呢?”
“洗澡。”
馮婉當然能看出來他剛才做了什麽好事,“胡鬧!”
傅臣商不以爲意辶。
馮婉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結婚前一天晚上居然在老婆那過夜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他還有什麽事情不敢做的。
傅臣商一出來,所有女孩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回不來了,少數幾個還算矜持,不敢看得太明目張膽。
“快去老宅。殚”
“不去。”
“你又鬧什麽?”
“麻煩。”
因爲回去了還是要過來。
除此之外,莫名的不想離開。
礙于有外人在場,馮婉不能失态,耐着性子警告,“你到底去不去?”
傅臣商看了馮婉一眼,把老爺子逼急了也别把馮婉逼急了,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去。”
馮婉這才滿意,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傅臣商正要走,馮婉拉住他的手臂,然後擡手把他的衣領翻上去看了看,那裏隐約好像有什麽被畫上去的圖案。
看清之後,馮婉哭笑不得。
傅臣商不解,扭了頭把衣服扯過來看,然後臉就黑了。
是一行用鋼筆寫上去的小字:此人變态且腎虛。
馮婉隻當安久是小孩子心性,怕自己離開之後别的女人近他的身,所以才用了些幼稚的方法。
傅臣商自然知道那丫頭是爲了整自己。
“去換件衣服吧!”馮婉無奈道。
傅臣商沉默了會兒,卻沒有去,揮了揮手,“算了,穿了外套看不到。”
“拿來。”馮婉突然朝他伸出手。
“什麽?”
“手機。”
“用得着嗎?”傅臣商蹙眉。
馮婉哼了一聲,“怎麽用不着?雖然老爺子嚴防死守,也擋不住你一個電話就被召去!”
“不會。”
“你是說你不會,還是說她不會?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信不過。手機交給我,婚禮結束之後我自然會還給你。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傅家可丢不起那個人!”馮婉态度堅持。
“手機早沒電了。”爲了讓馮婉安心,傅臣商最終還是把手機交給了她。
馮婉把手機接過來,然後給了他另外一隻黑色的手機,“你先用這個。”
馮婉的包裏除了爲傅臣商準備的,還有一隻爲安久準備的粉色手機,全都換了卡,除了她和老爺子,沒有其他人知道。真是煞費苦心!
傅臣商無奈地看她一眼,終于忍無可忍似的,“我看上的女人沒有那麽笨。就算今天有十萬火急的事,她也不會找我。”
“我看上的女人沒有那麽笨……你這意思是誇我也很聰明,還是你沒看上我?肯定不是誇我聰明就對了……”
傅臣商和馮婉同時轉身,安久不知什麽時候來的,嘟着嘴低着頭咕哝,腳下無聊地踢踏着。
盡管是無心之言,馮婉心裏還是一驚,沒好氣地掐了兒子一下,提醒他說話注意。
“安久醒了!”馮婉親切地迎上去。
安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媽,對不起,起遲了。”
“沒關系,媽理解的,畢竟你明天就要去念書,以後聚少離多,小兩口想多呆一會兒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先過去了。”傅臣商開口。
“快去吧。”馮婉笑道。
安久則是閉着嘴巴不說話。
傅臣商走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等我過來接你。”
馮婉笑容更甚,這樣才對。相信隻要他肯稍微用點心思,安久肯定跑不了。
-----
今天本該是大喜的日子,老宅卻是陰陰沉沉,透着股令人喘不過氣的壓抑。
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隻有傅華笙不亦樂乎地站在鏡子跟前撥弄着發型。
“爸,這新郎禮服我到底是穿還是不穿啊?”
老爺子看了眼手表,“再等五分鍾。”
“再等天都亮了!”
“閉嘴。”
“切,真是的,求人辦事态度也不好一點……”傅華笙不滿地小聲嘀咕。
“你們幾個,全都聯系不到他?”傅正勳特意多看了紀白一眼。
“二哥他昨晚開始手機就關了。”紀白一臉無辜地回答。
“我說爸,你就死心吧!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傅二要是不想被人找到,你就是本事通天也沒有用。”傅華笙那歡快的語氣實在是挺欠揍的。
就在老爺子發火之前,柯洛沉吟道,“有一個地方沒找過。”
“哪裏?”傅華笙和紀白齊聲問。
然後就在這時候,老爺子的手機響了,是馮婉打來的。
“嗯嗯,我知道了。”老爺子的臉色瞬間變得紅潤起來。
“找到了?”傅華笙和紀白又是齊聲問。
“在安久那,這會兒正往回趕。”
柯洛輕笑,“果然如此。”
傅華笙瞬間幽靈附體般哀怨地蹲牆角,“耍我玩呢這是!虧的小爺還敷了一整晚的面膜!”
紀白白了他一眼,“你真是有夠無聊。”
傅正勳沒好氣地用拐杖敲了他一下,“想當新郎官就給我正正經經娶個媳婦去,别跟我這添亂!”
傅華笙一聽這話題立即退避三舍。
-----
一切準備就緒。
迎親隊伍裏幾乎包含了A市九成的名媛們争相追逐、炙手可熱的公子哥,車隊堪比一場豪華車展,領頭的那輛紀念版黃金超跑更是博人眼球,謀殺膠卷。嘉賓絕對算不上多,但貴在個個身份顯赫,全都是政商界的巨頭,好幾位還特意派了私人飛機去接,A市最好的兩家酒店全都被傅家包場。傅正勳一口一個低調,但到了最後,一場婚禮辦下來竟花費了幾千萬,即便如此,還各種不滿由于時間倉促很多細節做得不好,比如禮服珠寶隻來得及選新款、經典款而沒辦法特别定制,一款頂級手工縫制婚紗至少要耗費幾十個裁縫好幾個月的時間;比如嫌棄從新加坡運過來的那幾千朵香槟玫瑰花色不夠統一;比如以防狗仔,婚禮地點他本來是想安排在悉尼劇院……
連傅臣商都有些驚訝老爺子這異常的熱情,簡直比當年老爺子他自己結婚還要誇張。
迎着風,傅華笙一隻手擱在車窗,保持着迷倒萬千少女的姿态,語氣卻煩躁得很,“說好的低調呢?”
紀白掃了眼世貿頂層的高架望遠鏡,估計那裏的記者用的裝備是拍攝《動物世界》才會用的高清攝像機,再回頭看看老宅附近的公園,一個個升降架上面爬滿了黑壓壓的記者……紀白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個相機,“跟我搶獨家?”
老爺子下了禁令,不許任何媒體刊登本次婚禮,尤其是新娘,隻要敢刊登新娘,即使是拍到了一根頭發絲兒,甚至是描寫下背影胖瘦,也絕對是被封殺的下場。
不過,做媒體的自然最能掌握這個度,新娘這塊是最大的肥肉,不過浸了毒,碰不得,但婚禮周邊,譬如這豪華車隊,養眼的伴郎團,甚至每桌宴席多少錢,宴席上的螃蟹幾個腿,那都能是新聞點!
傅家的婚禮,尤其還是傅家老二的婚禮,更尤其婚禮的新娘并非相戀十年的女友蘇繪梨,這個爆點媒體怎麽可能放過。若是專題安排得當,一個月的内容和銷量都有着落了。
柯洛正坐在傅臣商旁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Evan,她真的僅僅是宋安久,宋興國的女兒?”
傅臣商偏頭看他一眼,“不然呢?”
柯洛笑,“老爺子對她偏愛過頭了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嫁女兒!”
旁邊的大紅色法拉利跟了上來,插嘴道,“什麽呀!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爸另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