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單獨進了包廂。舒殘颚疈
眼前的笑面虎是傅正勳還在道上的時候一起曆過生死的兄弟龍彪。
雖然外界都傳聞最有可能繼承傅家的人是傅華笙,但龍彪卻對傅家這位不受寵的老二相當看好,傅臣商離家自己創業時候給過他不少幫助。
現在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果然沒錯。
隻是,這次的事情卻讓他相當意外,同時也極不贊同灏。
龍彪點燃一根雪茄,“賢侄啊!你這事做得不地道,我整得是你死對頭的左臂右膀,你何必出頭?這可不是一個商人該做的事。”
“小侄自有分寸。”
龍彪笑,“你是爲了女人,我也是爲了女人,我都答應過我乖女兒,若就這麽放人……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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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安久正被人用槍抵着後腰,用情侶般擁抱的姿勢若無旁人地押上了路邊的面包車,綁了四肢,蒙上眼睛,被帶至不知名的地方。
既然是有預謀的綁架,自然準備充足不可能給她任何中途逃跑的機會,更何況她當時還心不在焉。
被綁上車之後,安久還算冷靜,甚至自己幫忙把嘴巴上的膠布貼嚴實了些,呼救掙紮什麽的一樣沒做,靠在車窗上繼續發呆狀,不過腦子卻沒閑着。
這種情況不算陌生,從小到大她經曆過不少次,小時候綁匪是敲詐宋興國或是周靜怡的,後來她長大了些,猴精猴精的,有一次居然自己逃了出來,歡歡喜喜地跑回家想讓他們安心,結果他們卻因爲看到她毫發無傷,所以懷疑是她自己串通了綁匪聯合起來騙他們。後來,綁匪們大概知道綁了她也沒用,就不再從她身上下手。
安久的眼睛一直被蒙得嚴嚴實實,隻能仔細聽他們說話,尋找逃跑的機會。
到了之後,她被随意扔到了一個角落裏,然後一番悉悉索索,右手的手腕上好像被裝上了什麽東西,磨蹭之間,眼睛上布條掉落下來,安久适應了一下光線,然後發現居然都是熟面孔。
“這綁得什麽啊?跟手表似的!”
“别亂動,小心爆了。”
“喲呵,定時炸彈啊!真的還是玩具?對付個小妞而已,老大你用得着嗎?”
“你……鐵頭?”安久終于回過神來,驚愕地看向正在說話的人。
鐵頭一臉嘲諷,“喲!想不到宋大小姐還記得我麽個小人物啊!當年哥幾個可是跟喪家之犬一樣被你那小白臉找人整得差點在A市混不下去!”
“是嗎?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安久确實不知道,爲了讓自己安心退出那個圈子,一貫溫柔謙和的傅景希會做得這麽絕。
“你一句不知道就完了?”鐵頭一臉怒氣。
“那你們想怎樣?”
安久一邊說話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一邊不停歇地用被綁在後面的手小心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摸索着快捷鍵,想要撥出傅臣商的号碼……
她有兩隻手機,一隻是自己百摔不爛的諾基亞,另一隻是傅臣商給買的智能機,新的剛上車的時候就被沒收了,但這隻還沒有被發現。
傅臣商現在應該還在處理蘇繪梨的事情,想到這裏,安久的手猶豫地頓住了。
隻是這幾秒的停頓時間,手機就被人發現沒收了去。
男人悠悠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阿久,真是絲毫都不能對你掉以輕心!怎麽?想打電話求救?急什麽,我幫你啊!”
“王威!”安久怒目而視。
王威輕笑,“寶貝,你果然沒忘了我,記得就好!”
這男人算是她混進道上的引路人,也不知道是第幾任前男友,如果不是因爲當初傅景希爲了救自己受了重傷,她也不會不惜被剁手指也要下定決心和他分手離開那個圈子,也就不會對這号人尤其記憶深刻。後來的後來,她得知傅景希的身份之後才知道,當初王威之所以沒要她的手指就乖乖放她走是傅景希從中插手。
這麽說來,王威是因爲被傅景希整所以來尋仇的?
這是唯一能說得通的解釋,但安久心中還是有狐疑,因爲據她了解,王威并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他一貫的原則和自己一樣,物競天擇适者生存,勝者爲王。
就算他要打擊報複,需要等這麽久嗎?這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安久正狐疑,王威已經撥通傅臣商的号碼,還開了揚聲器。
安久攥緊拳頭,突然開始緊張,且緊張和不安的感覺越來越瘋狂。
第一次撥打,電話被挂掉了。
王威嘲諷道,“嗤,連老婆的電話也挂?阿久,真想不到你會這麽俗選擇嫁給有錢人!”
“你怎麽知道我嫁給了傅臣商?”安久立即警惕地問。
知道傅臣商已經結婚的人很多,見過她的人也有不少,但是,知道她就是宋興國的女兒宋安久的人極少,傅臣商介紹她的時候不僅不報出處,甚至都從不加姓氏,隻有安久。
我妻子安久。
連她爸媽至今都不知,王威又怎麽會知道?
王威的臉色僵了僵,心虛似的不答,隻繼續撥打傅臣商的手機,打到第三回,終于通了。
手機裏傳來傅臣商稍顯不耐的聲音,“喂?”
傅臣商對她的忍耐僅限于允許範圍内,隻要在範圍之内,随便她怎麽鬧都可以,但如果踩到他的界限之外,比如每次撞上蘇繪梨的事,他便顯得敷衍且不太有耐心了。
果如紀白所說,傅臣商喜歡聽話懂事知分寸的女人,從沒有例外。
對她,大概,真的隻是……一時新鮮?
王威冷笑一聲,“喂,是傅二少吧?你老婆在我這做客呢!”
“讓她聽電話。”傅臣商的聲音隔着手機也能讓她亂了心跳。
“什麽?讓她說話?”王威把手機放到安久嘴邊,“叫一聲給他聽聽!”
安久不語,神色黯然,此刻的心情太混亂,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三次才終于接通,傅臣商僅僅一個不耐煩的“喂”,殺傷力已經足以消耗掉她所有的藍。
就在王威不耐煩地準備用暴力讓她開口之前,傅臣商催促,“安久,說話。”
安久這才呼出一口氣,“是我。”
說完又開始胡思亂想,自己剛才的語氣會不會太平靜,他會不會也跟那些人一樣以爲自己是故意這種時候玩這一出想從蘇繪梨那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的?或許她應該說得可憐一點的?
就在此時,安久聽到手機裏傳來女人的聲音……
“嗯……Evan,誰啊……”
這聲音可謂風情萬種、百轉千回,很明顯正沉浸在情|欲之中。
安久整個人都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了,呼吸停滞,心髒靜止,血液停止流動,然後在一秒鍾之後如積蓄已久的山洪猛然爆發一般的激烈沖蕩幾乎将她整個人都擊垮……
王威意味深長地看了呆若木雞的安久一眼,“啧,看來打擾了您的好事。聽到你老婆的聲音了?給你一個小時夠不夠?”
旁邊的鐵頭小聲道,“傅臣商一個小時夠不夠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們一個小時不夠吧大哥?哥幾個一共加起來六個人呢!難道一人就十分鍾?”
王威捂住手機一腳踹過去,“滾你,你以爲你還能堅持幾分鍾!”
安久的大腦已經完全混亂,喪失思考能力,根本沒有發覺王威和鐵頭的對話不對勁。
“多少錢,三分鍾打到你賬戶。”傅臣商說。
“草!老子今天還真他媽不是爲了錢!老子要你過來跪下來求我!不來就等着給她收屍!”王威怒道。
“五千萬。”傅臣商開價。
旁邊響起鐵頭咽口水的聲音。
王威漫不經心地冷笑,改口挺快,“成啊!不過老子要你親自送來!要現金!一個小時,你不來,後果自負!”
王威報了地址之後不等傅臣商回複便直接挂斷,接着在電話薄裏又翻找出傅景希的電話。
“傅景希,我是王威啊!不會貴人多忘事早把我忘了吧?”
“你在哪?”
“哈哈!你可比你那二叔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