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憑勞動所得掙錢交罰款不行麽?”安久嘗試曲線救國。舒殘颚疈
“你那也叫勞動所得?”傅臣商說完看了眼紀白,那一眼真真叫一個北風卷地白草折。
紀白沒出息地望天裝無辜,從二人的對話中他已經大緻知道自己錯在剛剛不該給安久點煙,但這種時候他已經自身難保,也顧不上救她了。
“病人醒了!”小護士的一句話吸引了三個人的全部注意。
傅臣商立即趕過去,紀白緊随其後灏。
“他們兩個劫後重逢感天動地情真意切,你跑去幹嘛?嫌病房日光燈不夠亮,還是要去現場采訪?”安久雙臂環胸靠在牆上,涼涼地看了眼簡直比傅臣商還急切的紀白。
紀白的腳步生生頓住,讪讪轉身回來,“我也是爲你好哎!你看你自己不好過去,我替你過去多好,不然難道你希望他們倆單獨相處?”
“你有這麽好心?”安久一臉鄙視施。
“你看你又誤會我了不是!我可是個好人!”紀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說完眯着眼睛探究地看着不急不躁不吵不鬧站那兒的宋安久,“看你這麽淡定,是不是早就有對策了?”
安久懶得搭理他。
紀白繼續自說自話,“也對啊!連傅臣商都能搞定,還會怕這點兒小事……啧啧,現在的妹子啊真是看不出來,小小年紀手段一個比一個厲害……”
聽到這種話安久竟也不生氣,大概是早就有心理準備被排斥和誤解,心平氣和地反問他,“你是說我不擇手段爬上傅臣商的床還逼他娶了我是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紀白聳聳肩。
安久“嗤”了一聲,“我倒希望自己有這本事,你是太高估我,還是太低估傅臣商,你覺得你兄弟的床是這麽好爬的嗎?”
紀白怔了怔,然後歎道,“就是因爲不好爬,所以我才會對你這麽感興趣啊!怎樣?我剛剛說的你真的不準備考慮下嗎?我們私下交易,我保證二哥他不知道!看樣子你嫁給他之後也過得不怎麽樣,有送上門的賺錢機會幹嘛不要呢?”
從傅臣商在金錢方面對安久的管制來看,紀白還是有理由相信傅臣商隻是一時被騙,所以回過頭來發現之後還是對她很戒備的,至少根本沒讓她掌錢。
這個解釋他還比較能接受,但又總覺得差了點什麽有待進一步探查。
安久這回是徹底懶得搭理他了。搞不好自己随便說幾句話都會被他各種添油加醋寫到雜志上去,還是少開口爲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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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蘇繪梨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眼神木然,直到看到傅臣商才恢複了些神采,“Evan……”
“感覺怎麽樣?”
“我還活着……”蘇繪梨看着白色的天花闆,聽着儀器滴答滴答的聲音,恍惚地呢喃。
“醫生說你沒事了,好好休養,不要多想,其他事情我會幫你處理。”
傅臣商極少用這麽小心柔軟的語氣和她說話,尤其是在分手以後,竟讓她眼眶有些酸澀。
“你知道嗎?剛剛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其實有些失望……失望我竟然還活着……”
傅臣商蹙眉。
“如果我死了,你大概就會一輩子記着我,想着我,爲我心痛。不管你娶了誰,也不會忘了我,我在你心裏……永遠會是最美好的模樣……”說到後面已經因爲吃力而有些喘。
“别說話了。”傅臣商制止她。
“我們還有可能嗎?Evan,我們還有可能嗎?”蘇繪梨強撐着問他。
傅臣商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掙紮,最後沉默着沒說話。
蘇繪梨卻露出開心而滿足的微笑,“夠了,這樣就夠了……”
至少他沒有否定,她還有希望不是嗎?
“我會讓你自由。”傅臣商說。
蘇繪梨苦笑,“沒有你的自由,又有什麽意義……”
說到這裏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想問,卻沒有問出口。
傅臣商明白她要問什麽,“楚陌被警察帶去協助調查,如果沒有證據二十四小時就會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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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寂靜的走廊被由遠及近的高跟鞋哒哒聲打破,來人竟是早上剛見過面的馮婉。
馮婉懷裏捧着一大串黃玫瑰,保養極好的面容完全沒有因爲豔麗的花朵而失了半點顔色,反而相得益彰。一身白底青花瓷刺繡緊身旗袍,錦緞材質的藏青色包腳高跟鞋,四十多歲的身材保持得像二十多歲,皮膚比她都亮白瑩透,最重要的是氣場太強大。
安久急忙站直身體,“媽……”
“嗯。”馮婉應了一聲,臉色不怎麽好。
紀白也慌慌張張地打招呼,“伯母,您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馮婉反問。
紀白幫忙拿着花,然後伺候老佛爺一樣過去把馮婉給扶着,“哪能啊!當然不是!您一來,這醫院都寬敞了,簡直蓬荜生輝!”
馮婉白他一眼,“少跟我貧!”
這回的語氣已經軟了很多,紀白他媽跟馮婉是閨密,所以兩家關系特别好,彼此間說起話來也比較親昵。
“丫頭你過來。”馮婉召喚安久了。
安久忙不疊跑過去,有學有樣地扶着馮婉另一隻手,“媽,什麽事兒,您說!”
馮婉恨鐵不成鋼地戳着她腦門,跟教訓傅華笙的架勢一個樣,“你來都來了,就這麽站在外面看着什麽都不做?”
安久無言以對,這種情況下她處在劣勢,做什麽都不對,一不小心就要被人說心狠手辣沒人性欺負人什麽的,她也沒辦法啊!
她那點小心思當然逃不過馮婉的眼睛,“沒出息,不管什麽情況下你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你是臣臣的正妻,是我傅家的兒媳,她再怎麽可憐偉大爲愛犧牲,她都是小三!又沒讓你進去拔了她氧氣管,把自己老公帶回去而已你有什麽不敢不能的?”
安久聽得心裏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愧是女王大人,不愧是征服了傅正勳的女人。
紀白則是冷汗連連,這是唱的哪一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雖然馮婉也沒有多滿意蘇繪梨,但也絕對不能站在這丫頭一邊啊!可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她偏偏就是站在她這邊了。
“過來!”
安久連忙再走近幾步聽訓。
馮婉從紀白那把那束黃玫瑰拿過來給她,“拿着這個,現在我教你怎麽做。”
安久一拿那花就被襯得人比黃花殘了。
馮婉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眼,然後慘不忍睹似的撫了撫額頭。
安久默默無言,她這身确實……挫了一點,真是抱歉啊我這麽挫-。-
馮婉把手腕上一隻玉镯子褪了下來,“戴上這個。”
安久不敢有誤,更不敢多問,急忙按照她的要求給戴上了。
也不避着紀白,馮婉當場交代了幾句,然後讓她進去。
安久沒辦法,隻好拿着花,應着頭皮敲了幾下病房的門走進去。
她一進去傅臣商就蹙起眉頭很不悅的樣子。
你不高興,我還不樂意呢!
蘇繪梨正困惑地打量着她,安久看了眼蘇繪梨和傅臣商交握的雙手,很快便錯開目光,簡單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蘇繪梨朝傅臣商投去詢問的眼神。
傅臣商很默契的理解了,猶豫了會兒回答,“我妻子,宋安久。”
蘇繪梨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愕不已,似乎是完全沒把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女孩子和傅臣商聯系到一起,更别說猜到她是傅臣商的妻子,這會兒她才開始仔細而鄭重地打量起安久來,當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玉镯子上,又看了眼她手裏的黃玫瑰,強撐的平靜完全被打破,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看起來異常虛弱,嘴唇微微顫抖着,胸口因爲激動而急速起伏。
傅臣商顯然已經非常不滿了,看着安久,“還有事?”
以前再怎麽吵怎麽鬧傅臣商也從來沒有用這麽疏離的目光看過自己,安久的心就像臘月的雪,一下子涼透了,把手裏的花放到床頭,淡淡道,“蘇小姐,非常感謝你救了他,祝你早日康複。”
說完便走出了病房,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傅臣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