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安久氣得笑了出來,斜斜睨他一眼,“夠專情啊,消失兩個月沒見居然還記得我是你女朋友。舒蝤鴵裻”
那一眼頗得傅臣商真傳,看起來特别勾人,許思聰食指大動,一邊說一邊粘過去,“那是當然,我不記得你,還能記得誰?”
“可是我已經換男人了,不好意思。”安久推開他的手。
“你說什麽?”許思聰瞬間變了臉色澹。
“聽不懂人話?”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安久已有幾分不耐煩。
“你把我許思聰當什麽人?想玩就玩,想甩就甩!”許思聰擡高聲音,那幾個跟班全都圍了上來,來來往往的學生也都好奇地停下朝這邊指指點點。
現在她就活在放大鏡下,任何一點小事都會被無限放大,然後在傳播中被扭曲季。
安久眉頭緊蹙,“換個地方說話。”
該死的,有所顧忌的感覺真不爽,要是以前,她早扇他了。
許思聰以爲她妥協了,爽快道,“成,那就老地方。”
安久一邊走一邊埋着頭編輯短信——
[親愛的老公,晚上有事約了朋友要晚點回家,你先吃飯不要等我:-)]
不遠處,梁佳佳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其實她一直都沒有走,躲在圍觀的人群裏準備看她笑話。
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梁佳佳掏出梁冬爲了安慰她給她買的更好的手機,飛快地寫了一條短信,調出聯系人“傅大哥”,然後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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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星傳媒新辦公大樓,總裁辦公室。
傅臣商坐在辦公桌,手機震動了幾下。
沒隔幾秒,正在整理明星資料的齊晉也收到了一條短信。
又是那個梁佳佳的。
當時梁佳佳跟傅臣商要手機号碼,他直接給了她齊晉的,然後齊晉就不停地收到梁佳佳的***擾,即使他電話不接,短信也從來不回,她依舊每天定時定點好幾條。
齊晉歎了口氣,每次都是這樣,總是讓他去應付那些女人,他已經因爲這個被N個女朋友誤會甩掉了。不過也正因爲他不怕麻煩,盡職盡責,總是會習慣性地看一眼内容,所以得到了不少有用的内幕消息。
和往常一樣飛快地掃了一眼,正準備删掉,突然發現不對勁,然後臉色漸漸變了,急忙站了起來。
“什麽事?”傅臣商此刻臉色不太好,察覺他的動作,擡眼問道。
齊晉走過去把手機遞給他看,踟蹰道,“是夫人的事……”
梁佳佳的原信息内容是:
[傅大哥,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我一直有給你發信息,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回。不過沒關系,隻要你能看到我就很開心了。其實我真的好羨慕姐姐,你對她這麽好,可是她卻……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今天放學,我在校門口看到她跟許思聰去酒吧了,應該是Aires,他們常去的地方。許思聰是她剛交的男朋友,兩個人根本還沒有分手,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隻是覺得你有權利知道真相。——佳佳]
傅臣商看了一眼便把手機還給了齊晉。
齊晉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傅臣商的表情,不過什麽都沒看出來,于是試探性地問道,“老闆,要不要我過去接?”
“不用。”
傅臣商說完拿了外套親自去了,連車都沒讓他開。
對于小夫人的事情,他還真是每一件都親力親爲。
不過話說回來,捉奸這種事,本來就是要自己去的吧!他方才建議去接其實是考慮着給傅臣商一個台階下,如果他不準備追究的話,那麽就會同意讓他去接人。現在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傅臣商和安久的相遇相識,齊晉從頭到尾都是知道情況的,但他并不知道傅臣商娶宋安久的真正原因,所以心裏一直納悶,唯一能說得通的解釋似乎就隻有老闆被失戀打擊得神經錯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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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es。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空氣中彌漫着煙酒與荷爾蒙的氣味,寂寞的男人與女人在震耳的音樂下丢棄煩惱和本來面目肆意扭動,隻爲片刻失去自我的歡愉。
本該是無比熟悉最讓她流連的夜場,此刻身處其中,看着一張張似曾相識的亢奮的臉,竟有些不習慣。她将這種感覺歸結于自己身上突兀的校服。
許思聰叫了一桌子酒,給她點了支煙,安久條件反射地就接了,抽了一口才反應過來,可這時候掐了太沒面子,于是隻好硬着頭皮抽了,算了,待會兒去漱口。
“這就對了嘛!鬧什麽脾氣,是不是怪我這兩天沒去找你?以後一定不會了,天天陪着你好不好?CHANEL新出了款包包不錯,挺适合你的,改天帶你去看看!”男人說起甜言蜜語都是一套一套信口就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不過安久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真是沒創意,還沒她自己會哄小姑娘。
安久用一根手指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得了,我來這隻是爲了跟你把話說清楚。你不是考進M大了麽?藝術院校,出了名的美女多,咪大腰細臉蛋好,我說你不去追美貌的學姐,跑我這來找樂子有意思麽?”
許思聰沉下臉,把酒瓶重重一放,“你這是要始亂終棄了?”
始亂終棄你妹啊!安久頭疼得不行。跟許思聰認識隻是因爲同樣喜歡賽車,這厮雖然纨绔,但技術确實不錯,兩人不相上下,次數多了,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後來賽黑車還一起進了局子,然後順其自然就在一起了,每次在一起做的事基本隻有賽車。一見面就叫嚣着要跟她比試,你要是赢了他,他就一定要繼續跟你比,直到扳回來爲止,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她女朋友,還是禦用陪駕。
這家夥跟她交往時候一點都沒閑着,左采花右引蝶,同時跟好幾個女孩子玩暧昧,她壓根沒感覺,看到跟沒看到一樣,他也樂得自在。現在突然信誓旦旦跑來宣誓所有權是鬧哪樣?
安久懶得跟他廢話,“我始亂終棄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旁邊的小跟班忍不住笑出了聲,被許思聰狠狠瞪了一眼遁走了。
“隻有我甩别人,還從來沒有女人敢甩我的!”許思聰顯然不準備罷休。
安久聳聳肩,毫不在意,“OK,倒帶,我們重來,你請先說。”
“……”許思聰指着她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憤憤收回手,“你真的跟别人在一塊了?”
“算是吧。”安久回答得模棱兩可。
“我說你最近怎麽神出鬼沒,還把自己弄成這樣。”許思聰嘀咕着,不甘心地問她,“是傅景希?”
聽說她現在不僅是外在變化,連内在都變了,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勁兒跟瘋魔了一樣。除了傅景希他想不到還有誰能讓她這鬼樣子了。
安久無語了,她喜歡傅景希就喜歡得這麽明顯,這麽人盡皆知嗎?
“别亂猜了,你不認識。多大個事兒,姐換個男人而已,很難以理解嗎?”
許思聰也無語了,可是這一回被你換掉的男人是我自己好吧!那心情能一樣嗎?
“算了,我是個男人,不跟你計較這些,你說得沒錯,M大學姐咪大腰細臉蛋好,随便抓一個都能把你比到天邊去!”
安久輕嗤,還說不計較,這小氣男人。
“對了,這兒新來了幾小哥,長得特水靈,要不要給你叫幾個玩玩?”許思聰突然興緻勃勃地對她說。
安久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你丫轉換話題能有個緩沖不要這麽快嗎?”
前一刻還埋怨自己找了别的男人要跟他分手,這會兒立馬就要主動給她找男人玩了,什麽大腦回路?
許思聰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知道你對男人不感興趣,那個誰……虎子,過來!給我去找Judy姐,讓她安排幾個妹子,要水靈的!”
“……”
這家夥還來勁了,安久忍無可忍,一字一頓地問,“姐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難道你不知道?”
許思聰懶懶地整個仰靠在沙發上,“我可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一個月,連你一根手指都沒碰過,那次想親你一下,被你扇得臉腫了三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唯一一個,我說宋九,你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安久重重地掐了煙,“滾,你才有問題!”
沒多久就來了兩個女孩,果然長得都不錯,清清秀秀的,化的也是淡妝,看起來年紀不大,但顯然沒有還穿着高中校服的安久顯小。
兩人走過來,正要往許思聰那坐,被許思聰趕到對面去了,“往我這跑幹嘛?去對面的妹子那坐!”
兩個女孩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但還是按照客人的要求一左一右坐在了安久兩邊,難道這個女生是……
這樣的客人她們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隻是沒遇到過這麽小這麽清純的而已,所以才會有些驚訝。
許思聰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怎麽樣,滿意麽?Judy帶的姑娘全都正點!”
左邊的女孩反應最快,讨好地挽住她的手臂,“你好,我叫Fay,你可以叫我菲菲,好可愛的妹妹,第一次來嗎?”
“呵呵,是啊,第一次!”安久幹笑,咬牙切齒地瞪着許思聰,然後熟門熟路地塞了幾張一百到女孩胸口,接着勾起她的下巴,媚眼如絲,“哪兒有你可愛啊寶貝!”
安久這一系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瞬間駕馭了從清純女學生到情場老手的切換,菲菲幾乎被吓傻了,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另一個女孩同樣也受驚不小。
死丫頭真會玩啊!許思聰的臉黑如鍋底,他本來隻是跟她開玩笑,沒想到她還真入戲了,剛才那小媚眼抛得,他隔這麽遠都覺得渾身酥軟。
不過,隻片刻,安久便恢複了不爽的表情,“玩夠了?我要回去做作業了!”
這句話才是最雷人的。
許思聰正要攔着她不給走,突然噤聲看着她身後。
隻見一個身材修長挺拔,面容俊美卻太過冷漠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走了進來。剪裁合體的西裝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他寬肩窄腰的身形,雖然是标準的正裝,卻完全不會讓人感覺格格不入,好像本該如此。
他站在門口,冷冽的目光環視一圈,那氣勢仿若是國王巡視自己的領地,所到之處皆是臣服,視線在落到安久的後腦勺之後便不動了,然後徑直朝這邊卡座走來。
大概是出于女人天生的直覺,在危險來臨之前會有預感……
預感你妹啊!許思聰突然傻子一樣看着你身後,你前面的所有人也都突然停下來看着你身後,這還需要預感嗎?
顯然是某隻妖孽殺過來了好不好啊姑娘!
安久剛要起身就感覺肩膀一沉——捕獲成功。
“想去哪?”耳邊果然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
許思聰驚疑不定地看着他們,兩個女孩眸色含春盯着眼前的男人舍不得移開眼,附近幾桌的客人也都向着這邊竊竊私語。
“咳,正要回家。”安久硬着頭皮回答,我說的可是實話啊!
“回家?”傅臣商突然笑了。
安久心裏咯噔一下,完了,看來真的氣得不輕。
正當這時,傅臣商的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啊!那不是Aires老闆嗎?”有人在看到傅臣商身後的人之後驚呼。
“你怎麽知道?Aires的老闆好像不是他,我見過。”
“你知道什麽啊!Tom隻是代理而已,這家店幕後的老闆是傅華笙啊,傅華笙你不知道?他好像很少來這,今天怎麽會過來……話說這個男人長得似乎跟傅華笙有點像,啊!我想起來了,難道他是……”
來人正是傅華笙,A市的夜店有一半都是他的産業,這裏也不例外。
幾乎傅臣商剛踏進這個門,經理就打電話通知了他,正好他在附近,于是便過來看看。
傅華笙哥倆好地勾着傅臣商的肩,“二哥,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不用在家陪二……”
傅華笙的話未說完。
三秒鍾之後,他已經消失不見。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除了傅臣商和安久。
傅華笙跑出好遠才松了口氣,格老子的,話都說不清楚,傅臣商那是一個人來的麽?爲什麽二嫂也在!
如今他一見安久就像老鼠見了貓,本來是想一步步接近,最後卻一點點遠離,好憂傷……
“他是誰?”傅臣商擡頭施舍了一眼給許思聰,他當然知道他的身份,隻是問他是她的誰。
安久抹了把汗,還好他問了,他說話,表示還有回轉的餘地,如果他一個字不說轉身就走,那才是真的慘了。
安久急忙解釋,“我朋友,我發短信跟你說過的。”
許思聰相當驚訝這男人居然是傅華笙的二哥傅臣商,雖然底氣不足,但畢竟年少輕狂,強撐着挑釁道,“少了一個字,男朋友。”
這不是火上澆油嘛!安久額頭青筋暴跳,“少了一個字,前男朋友!”
傅臣商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安久頓時感覺天昏地暗,末日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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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傅臣商把跑車開得像火箭,車裏的氣氛沉悶得好像凝固了,安久脆弱的小心肝飽受折磨,甯願他毒舌罵自己,最怕他不說話的樣子。
回到家,他面若冰霜坐在沙發上,安久自覺地拖了個小闆凳坐在跟前聽候發落。
兩人大概沉默對峙了兩分鍾,安久終于熬不住,小手伸過去扯了扯他的褲腳,“傅臣商,你别不說話啊……”
她真的有點怕怕的。
傅臣商大概是覺得折磨夠了,開始一一列出她今晚的罪狀:“撒謊,私自跟男人約會,不按時回家,進夜店,喝酒,還……招|妓?”
說到最後一條差點沒被她給氣死。
六月飛雪啊!安久覺得自己簡直比窦娥還冤,亂七八糟地解釋,“我沒有撒謊,沒有跟男人約會,确實進了夜店但是沒有喝酒,妓也不是我招的!你說我一個女人招|妓能幹嘛?我本來都放學準備回家了被許思聰那貨找上門堵在校門口,那麽多人看着呢,我怕在校門口鬧起來影響不好,尤其你又快上任校長了,我更不能給你抹黑了不是。所以才跟他去了Aires,我一口酒都沒喝,那兩個女人……那兩個女人真的隻是許思聰開玩笑叫過來陪我玩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什麽關系?”
“哈?”
“你跟許思聰。”
都到這一步了,安久沒打算撒謊,還是決定坦白從寬,“今晚之前是男女朋友關系。”
傅臣商悠悠道,“也就是說,你給我戴了兩個月的綠帽子?”
“沒有啦!我隻是忘了跟他分手而已嘛!他今年已經畢業離開盛謹,我都想不起來有這麽個人了,哪知道他會突然冒出來找來,今天我之所以會去,就是要跟他說清楚的……”安久越說越小聲。
傅臣商勾了勾唇,“這種事也能忘,看來你男朋友很多?”
安久不滿地嘀咕,“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才來興師問罪未免也太晚了了……”
傅臣商雙手環胸,往沙發一靠,冷笑,“這麽說還是我的錯了?”
“我沒這麽說。”安久撅着嘴别開腦袋,那語氣分明就是這麽想了。
她也生氣了,今天真的是逼不得已啊,爲什麽他就是不能理解自己呢!
“怎麽辦,好想掐死你!”傅臣商的語氣風輕雲淡,說出來的話卻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我建議你不要這麽做,殺人是要坐牢的,你還有大好前途,爲了我不值得。”安久很認真的回答。
“那就讓你生不如死好了……”說完就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坐到自己腿上。
傅臣商低頭吻了下去,結果剛撬開她的牙關勾出她的小舌便後退離開,眉頭緊鎖,雙眸含怒,“竟然還抽煙了!”
安久弱弱地縮了縮身子,“就一根……”
脖子一疼,又被咬了。
傅臣商咬完還不解氣,感覺一股怒意無處發洩,胸腔那團火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