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後悔了。舒蝤鴵裻
一開始,她以爲,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從一個火坑到另一個火坑。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麽,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她整個人都像緊繃的弓,比之前的處境還要讓她心驚膽戰。如果你曾經在寒冷的街上乞讨,有一天突然被人以一個明顯是敷衍的理由帶回去錦衣玉食供着,寶貝心肝樣哄着,你能吃得下睡得着嗎?她隻會覺得是要喂胖養白了拿去做變态的人體試驗什麽的……
這樣面對着未知危險的感覺,這樣不安到快要瘋掉的心情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說。
更讓她害怕的,是自己快要失守,一點一點沉淪在這危險溫暖裏,越來越不受控制,越來越患得患失的心。
天知道她有多享受他對她學習生活一絲不苟的安排,多喜歡他惡語相向逼她學習的模樣,即使是色厲内荏的責罵她也很歡喜……
她想要,卻不敢承受。怕他離開,卻偏要把他推開……
*
傅臣商心煩意亂,整整三天沒有回去。
這會兒她應該樂得逍遙,瘋得無法無天了吧!
這丫頭真的是狠狠打擊了他的自信。
五年時間,他是否真的能忍受五年?傅臣商第一次有了不确定。
腦海裏又浮現出楚陌挑釁親吻蘇繪梨的畫面,差點失控捏碎了水杯,很快那畫面又成了張牙舞爪上蹿下跳的宋安久,眉宇疲憊地緊鎖久久不能平複。
許東敲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家老闆一副無可奈何又哭笑不得的表情,這一個月來,這樣的表情他已經看到過很多次。
跟着傅臣商這些年,知道他向來是個情不外露的人,不管是多大的刺激,到了他身上,反饋出來的隻有萬年不變的冷漠淡然,一巨型隕石落進去也不見得能激起半點水花。竟能讓這樣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頻繁面露傷神,看來新老闆娘是個挺厲害的人物!
“老闆,聚星傳媒的資料都在這裏了。”
傅臣商擺擺手,許東會意地放下資料離開。
傅臣商翻了會兒資料,最終還是被腦海裏胡鬧的小人攪得沒有片刻安甯,拿了車鑰匙下了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過猶不及,這幾天的冷落應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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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商一路上車速很快,回到家,按了門鈴,沒人響應,果然不在。
推門進去,陽台的窗戶大開着,淺色的窗簾被窗外的風狠狠揚起,再重重落下,這幾天暴雨,窗戶竟然沒關,以至于客廳已經積水成災一片狼藉。
突然,傅臣商目光一滞,凝在沙發上小小蜷曲的身影上,她身上還穿着那天晚上的衣服,上衣缺的兩顆扣子是也那晚扯下的,白皙的脖子上他吮-咬的痕迹還沒有消散,此刻她正靜靜地躺在那裏,毫無動靜,臉色蒼白得吓人……
傅臣商心裏猛地一涼,大步疾走過去,摸了摸宋安久的額頭,燙得驚人!
連闖好幾個紅燈将她送到醫院,終于把她送進急救室,傅臣商氣喘籲籲地扯開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