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條長方形的凹槽内,靠左正嵌着悶油瓶的那個鬼玉玺。剩下的位置,應該剛好還能放入兩枚鬼玉玺。悶油瓶道:“三個鬼玉玺都是來自這顆隕玉球體,這個隕玉圈内是龍脈上最佳的風水靈氣養屍穴,而這顆隕玉球體又是兩極中的氣門位。每次在活屍身上取血肉,都必須補上兩顆以上鬼玉玺的缺位,否則就會影響它的長眠。據記載,鬼玺不損,永不複活。缺二食之,百代而醒。剛才我給你們看的第四個,就是第一百代成熟體。”
“啊?!就是說這個大怪物馬上就要醒了!你怎麽知道這就是第一百代?難道幾千年來一直都有飼養記錄?”胖子質疑道。
悶油瓶對胖子說:“因爲我發現了它蘇醒前的征兆,所有生長點都加速成熟。第一百代成熟體誕生後,它一旦蘇醒,将會有許多個成熟體在短時間内誕生。”
胖子看着我咧了一下嘴,我心想“到時候可真是分身有術啊!接着互毆吧!混亂到極點!”
悶油瓶繼續道:“成熟體大量誕生隻是可以預見到的小問題,最嚴重的是無法預料那龐大活屍蘇醒後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麽?其背後是否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
我看了看悶油瓶又看了看那邊的活屍皮毛,眉頭擠成一團,道:“最怕那還隻是冰山一角。我們絕不能抱有它會帶來什麽好處的幻想!”
“天真!你别吓我,我一向是比較樂觀的。哦,不過還是做最壞的打算吧!”
我問悶油瓶:“那有什麽方法可以避免它的蘇醒?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他說:“找齊三個鬼玉玺,填滿這隕玉球體上的凹槽,即使第一百代誕生,活屍也不會蘇醒。我去那個南宋皇陵,就是爲了尋找中間這個鬼玉玺。”
胖子插嘴道:“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沒找見!”
“嗯!”悶油瓶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但比我之前去的幾個地方有收獲。”
我急切地問道:“什麽收獲?”
“我在暗格中找見一個張家秘盒,有半張皮子,上寫‘龍紋石盒,巴’,還有一幅圖的五分之一。”悶油瓶說完後,從他背包的一個夾層裏拿出半張用以書寫繪畫的防腐皮革,這張皮子原本應該是接近方形,但被斜着割成了兩半,悶油瓶找見的這半張是右上半。
古人行文是自右向左豎行書寫,右首開始“龍紋石盒”四個字,最下面的“盒”字底部還被割掉了一小部分,但是影響不大,這“龍紋石盒”應該就是悶油瓶認爲的第二鬼玺所在。往左第二豎行,隻有第一個“巴”字是完整的,第二個字就完全認不出來,隻能看出這個字的頂部中間是一橫的筆畫,但絕不是“一”字。這“巴”字開頭的第二豎行,應該是要說一個地點,可惜缺了三個字,隻剩下四分之一的信息量。
再往左就是一副圖畫的頭上很小一部分,幾筆線條似乎是山勢走向,但又像是石頭的邊角,其間分布了好多個黑點。這算什麽意思?!畫的是地圖,還是機關的開法?
胖子看完後搖頭道:“這信息量也太少了,背面還有沒有什麽?”
悶油瓶道:“背面沒有内容,其實正面的内容就足夠了,隻是缺了一大半。”
我對悶油瓶說:“看來還要繼續尋找第二鬼玺或是另外半張皮子,你現在有沒有下一步的方向?”
悶油瓶淡淡地答道:“還沒有。”
我一聽,急道:“虧你還這麽淡定!那我們到底還有多少時間呢?”
悶油瓶看了一眼隕玉凹槽内的鬼玺,對我說:“把那顆鬼玉玺留在裏面,可以稍微減緩一點活屍蘇醒的速度,這樣,時間最多也隻剩下半年。”
“啊?!隻剩下半年,你還沒方向!我暈!”這同時我又明白了另外一個狀況,就是悶油瓶如果再次離開青銅門他是不會帶着鬼玺,而且無論他能否找見第二鬼玺,不管是用來進青銅門,還是用來填入隕玉凹槽,他都會主動來找我要那第三鬼玺。也就是說,就算我和胖子不提前來這裏找他,悶油瓶在半年之内也會自動獻身到我面前!
我正想到這兒,就聽胖子一驚一乍地喊叫道:“啊哈哈,我有方向啦!天真,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提過的古王陵?就是我新近踩過踩完點那個!”
我點點頭:“嗯,記得,提你那事兒幹嘛?難道現在還想先去摸一批冥器?”
胖子得意地笑着,指了指我:“哈,小看我了吧!你想想,皮子上第二豎行的‘巴’字,會不會有可能是要說‘巴乃’!‘乃’字頂部中間也是橫筆畫!我發現的那個古王陵就在巴乃十萬大山裏,而且還離張家古樓那麽近,難道這都是巧合嗎?!”
我還真是小看了胖子,他說的有道理啊!還真是,我正要表揚他幾句,可還沒說話,就聽見悶油瓶對胖子道:“好,我們立刻趕往那裏,這邊暫時不需要守人。”
“嗯,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别的我也不說了,伸出大拇指向胖子比劃了一下,胖子樂得大笑“哈哈哈!”
可我卻沒有在悶油瓶臉上找見半絲的輕松,他嚴肅認真的收拾好東西,便要帶我們離開這裏。我發現悶油瓶竟然還儲備了很多煮過的蘑菇幹,正好用來彌補給養。
想起進入青銅門後胖子的遭遇,我們悶油瓶道:“你是不是另外有捷徑,可以方便來往于青銅門和這裏之間?”
胖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有沒有?”
悶油瓶點了點頭,然後示意讓我們跟着他走。
一出熒光照射範圍,我和胖子的手電光視距還是隻有十米。而悶油瓶竟然連手電都不打,抹黑就往前走。走了一段距離,我剛看見十米前已經出現了那種會吸人的半透明地面,悶油瓶就停了下來。隻見他身前有一條很破的木船,我和胖子走進了一看,船是浮在紫色的液體上,這裏竟然有一條河。悶油瓶輕輕跨入船内,向我們招招手,我和胖子也就先後上了那破舊木船,哪敢使勁跳上去啊,看着就弱不經風了。胖子高興的笑道:“我最喜歡走水路了,合适啊!”
等我們上去後,悶油瓶解開纜繩,用竹篙把船撐離岸邊。胖子馬上殷勤的要過了竹竿,說先由他撐,然後輪班。我爲他在黑暗的河道裏打着手電,心想胖子今天改性子了,竟如此勤快!可是沒過多久我便明白了。在把船撐出三百多米後,胖子就把竹篙交給了悶油瓶,說該換班了,然後他舒舒服服的躺在船裏睡起覺來,那鼾聲打得香啊,安心啊。再要想把他叫起來換班,想也别想了,就讓他睡吧。反正在這種地方撐船,我是一點兒睡意也無。
五六個小時後,我們便到達了河的盡頭,河水流入了地表以下。我硬把胖子弄醒,三人下船後快步走向青銅門。
來到青銅門前,我正要掏出鬼玺,悶油瓶卻阻止我道:“出去的時候不能用鬼玉玺。”然後他就走向青銅門右手邊的岩壁,隻見那裏有上下兩塊平整的黑石,高度是三歲小孩兒絕對摸不到的。
悶油瓶将雙掌同時按在其上,悠揚的鹿角号聲沒有響起,青銅門直接在劇烈的震動中打開了。悶油瓶對我說:“你帶着鬼玉玺,最後一個出來。”
我明白他的意思,當我最後一個走出青銅門,強烈的震動再次産生,那巨大厚重而神秘的青銅門已然關閉。這次我沒有在臨走回頭看一眼那濃濃的黑暗,因爲我還是對它充滿了恐懼。青銅門外遍地腐屍的這裏,更讓我覺得熟悉安全,何況現在還多了個完好的小哥。
三人快速地通過來時山洞,走出那個山體裂縫。外面寒冷的白色冰雪,立刻讓我感受到了一陣清新,人間,我又回來了!但在半年後,這個世界不知會變成怎樣?半年,其實很短!
我們用了三天半的時間走出了無人區,下了雪線,又用了兩天回到那個旅館。掌櫃的見我們這麽久才回來,而且多了個人,很是搞不明白,隻知道我們一定是最專業的一支探險隊,照顧得格外客氣。住下後,我立刻打了一堆電話,先是讓南甯的夥計幫我們準備給養裝備,讓後訂去南甯的機票。可讓我郁悶的是,吉林省竟然沒有直達廣西南甯的飛機航班,兩個省會之間竟然都沒有通航,太慘了!結果隻好訂了從哈爾濱飛南甯的機票,還好在那裏認識一個俄羅斯族的朋友,人可靠關系也粗。托她爲悶油瓶搞一張黑龍江省的身份證,還要幫我們把一些重要的違禁物品托運到南甯。
然後我們坐長途車反方向朝北,經牡丹江市前往哈爾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