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他體力好,一個多小時後,我跟胖子打了個招呼,就自己先回大通鋪休息去了。來到那間屋子裏,已經有一半人休息了。我們的鋪位是最裏面的三個空号,但再外面的幾個号上也還沒人回來。按照胖子的再三囑咐,我在最靠外的鋪位号上和衣而睡,其實我本來是打算睡在最靠牆的。真不知胖子想什麽,難道他不想沾人氣了,他真要在裏面寬寬松松的靜休?
也許我真的累了,剛一粘枕頭就睡着了,還來不及胡思亂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胖子輕輕的把我搖醒,這裏是通宵開燈的,我看了他一眼,他美滋滋的對我笑了笑,悄聲說:“可愛的天真,多謝啦,你睡回裏邊吧,讓我躺這兒。”
我也不想跟他多廢話,就挪到了裏面靠牆的位置,卻發現原來睡在我靠外的是個挺可愛的年輕姑娘,她面朝我睡得挺香的樣子,“靠!感情拿我當誘餌呐!”
胖子輕輕的爬上鋪位,背對着我,舒舒服服的往那兒一躺,就準備做黃粱美夢了。把我這兒氣的,沒轍兒啊!可是就在這時那姑娘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就見她臉上一驚,差點兒叫出來,露出生氣的表情。然後她推醒了自己外面的女伴,一個比胖子還要彪悍的美女。兩人換了鋪位,那彪悍的美女臨閉眼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清早,胖子就把我叫醒,催着我趕快離開,說是再不出發就完了。我奇道:“怎麽就完了?”他一邊推着我往旅館外走,一邊說:“走晚了會被人發現,咱們可是秘密行動,總不能帶着一大群人去找小哥吧?!”我心想,這倒也是。
可一出大門,我和胖子就愣住了。旅館外面已經有好幾隊人出發了,還有一對正在集合。再回頭一看後面,旅館内好幾隊人已經在往外趕了。我們可以說是被夾在浩浩蕩蕩的大軍中間。
我回到前台,問掌櫃:“每天都是這麽多隊伍出發嗎?”
掌櫃樂的合不攏嘴:“呵呵,是呀,現在的生意相當好!”
沒辦法,還是今天出發吧,頂多在上了雪線後甩掉他們。于是我跟胖子也加入了這一支支探險隊伍組成的大軍。
胖子比平時走的要快,明顯在逃避什麽,我問道:“胖子,昨晚睡得可還甜美?做什麽好夢了?”
“惡夢!完全是惡夢!以後再也不睡大通鋪了!”胖子深惡痛絕的說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個小美眉挺水靈的啊?!”
胖子推了我一把,道:“你少裝蒜了,後來換了個人你會不知道?!我一睜眼,那嘴唇就在我面前一毫米!吓得我還以爲做夢,剛想推開她,她竟然還把半個身子搭過來!還好胖爺我身手敏捷,咱又有兩個鋪位,讓給她半個躲過一劫。可是一直到天亮都在做噩夢,你看我這熊貓眼!”說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眶。
我大笑道:“别怪我,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後面的我真不知道,看來咱們是要急行軍才行,哎呀,不說這個了。我倒是覺得這次真的很奇怪,爲何會有這麽多探險愛好者來這裏,難道他們都是來找青銅門和悶油瓶的?!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放出了消息?”
胖子撇着嘴,擡頭看着大雪山道:“天真,說不定雲頂天宮已經被開發成熱門旅遊景區啦!青銅門後面估計變成了小哥的辦公室!”
我腳下一滑,差點兒沒摔那兒,不滿的眼光盯着胖子,“你這腦殼應該塞點兒雪球進去!”
“哦!不對,青銅門後面應該是現在流行的農家樂生态養殖!這兒可千萬别出現直達纜車啊!”胖子東張西望的不看我。
我可真是快被他氣暈了,現在的氣氛簡直一塌糊塗,完全不對,還真像是要去什麽滑雪勝地似的。也許讓神經放松一些并不是什麽壞事,這就是胖子藐視危難的人生觀吧。
過了一會,我正經的對胖子道:“說真的,要弄明白這麽多人的原因還是要問問人才行,這事兒不能輕視。”
“行,我去搭讪!”胖子劫住後面一支隊伍,把那三個小年輕吓了一跳。然後他對其中那個女的問:“你們爲何來這裏?!哦,爲何這麽多隊伍都來這裏?!”
那女隊員一緊張,連話都說不上來了,旁邊組長樣子的男青年結巴的說:“我,我們,我們大家來這裏,應該都是爲了那件事吧!”
胖子不耐煩道:“哪件事?!直說!”
那個男青年繼續道:“就,就是,上上個月,長白山這一帶,據說出現了三次極光異象,離的很近,這裏從來沒有出現過極光,大家就傳言有神迹,也有說喻示災難,還有說看到極光能實現一個願望!所以,所以大家就...都...”
胖子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明白了,謝啦。”他走回我身邊,呼了口氣,“聽得我累死了!你聽見了嗎?”
“我聽見了,原來如此,肯定是悶油瓶那邊出了什麽狀況!”我擔心的說道。
“嗯,我也是這麽認爲的。看來不是有人放出雲頂天宮和青銅門的消息。”突然,胖子好像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急道:“快,快!咱們快趕路吧!早點兒把她們都甩掉,好去找小哥!”我心裏偷笑,明白他一石二鳥,“好,那就快點兒甩掉這些人,去見悶油瓶!”
我們一路急行軍,朝山體裂縫哪個方向前進,沒想到所有人都是往這個方向來的,他們竟然知道正确的方向。隻是上到雪線以後,有很多隊伍沒走多遠就返回了。剩下的隊伍也與我們落下了不少距離,但始終還有兩支隊伍吊着我們的尾巴。我和胖子說實話也累得夠嗆了,超過這麽多人真不容易。問題是不能指望他們自己走差方向,可超過他們後就變成給他們帶路了。
我們本就是提前了好幾年來見悶油瓶,如果再帶去一群外人,那悶油瓶不跟我們翻臉才怪!要如何才能甩掉剩下這兩支比較專業的隊伍呢?
我倆索性也不前進了,搭起帳篷,吃了點壓縮食品,就鑽進睡袋保暖。然後好好想想該怎麽辦,這些人是必須要甩掉的,而且不能讓他們找見雲頂天宮或那個山體裂縫,好在還有三四天的路程。
胖子把我們想出的幾個辦法一一列在紙上,第一個是,由我們把路帶錯,然後再想辦法脫身回去;第二個是,我們直接去跟他們談,勸他們回去;第三個是,假裝遇難,掉進雪谷之類的,把他們吓走;第四個是,由胖子學狼叫,把他們吓走;第五個是,用武力威脅,強行逼退,我們都帶了武器的。
第一個辦法我想了想直接劃掉了,帶錯路,到最後弄不好連我們自己也迷了。再說萬一把他們害的困死在雪山無人區,我也良心不安。
第三個辦法後來也被我們否認了,先不說假裝遇難很危險,弄不好假戲真做就慘了。就算假遇難成功,也未必就會吓走他們,他們很有可能找更多的人來救援。
最後覺得,其他三個方法倒是可以綜合起來用。先由胖子自告奮勇,學狼叫(我以前聽過,還真像),要是能模仿出群狼就更好了。然後,第二天再去勸說他們回去,免得剛叫完就去勸容易引起懷疑,也讓他們的恐懼發酵一下。而且可以告訴他們一些鬼故事,和可怕的預言,不吓死他們也惡性死他們。如果連騙帶勸還是不行,那就隻好來硬的,把他們的給養裝備給搶劫了,隻留給他們勉強退回去夠用的份,這樣他們就必須返回了,除非都不要命了!
商量好以後,覺得應該沒問題了,就繼續休息恢複體力,直到夜黑風高時,才去搞鬼。
到了十點鍾左右,我跟胖子出動了。我們離開帳篷,頂着寒風向上走了幾百米,我停下來看着帳篷,胖子繼續向上走到能看見我的最遠距離。然後他舒展狼喉,鬼哭狼嚎的賣力了一番,連我都覺得有點兒可怕了。回帳篷的路上,我是真心實意的誇獎了他一番,他自然極爲受用。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完全亮,我就和胖子收拾了帳篷,準備實施第二步計劃,顯得我們害怕的睡不好,急不可待的要撤。可是當我們往下面兩個宿營地走去時,卻發現他們竟然都已經不見了!
胖子不可思議道:“難道這幫兔崽子出發的這麽早?!已經趕到我們前面去了?”
我搖了搖頭,對胖子說:“咱們睡得再熟,也不至于大隊人馬從身邊經過都發現不了,這不可能!”這時,我突然冒出來一個不好的念頭,“胖子,他們會不會是,真的遇見什麽可怕的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