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羊倌”餘罪再立功(1)

不見蹤影

雨刷不知疲倦地來回搖擺着,車窗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

年初一的街市并不顯得冷清,備受霧霾困擾的市民幾乎是歡天喜地地迎着年初一這場瑞雪。站在街邊拍照的、堆着雪人的、裹着雪球打雪仗的,還有成雙成對、一家相攜雪中漫步的,所過之處雖然交通時而堵塞,不過處處喜氣洋洋。

車走走停停,總能見到節日裏不和諧的身影,從省廳到北郊已經看到了三個設卡口子,警察對着照片查得很細。不過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更多的是威懾,抓到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收回了眼光,王少峰回頭看閉目養神的許平秋,問了句:“老許,你有多大把握?”

“領導啊,看來您真是離開基層日久了,沒偵破以前,誰敢說有多大把握?你非要問,我可以告訴你,抓是肯定能抓到,但需要多少時間,我真沒把握。”許平秋道。

也許抓到并不難,但難的是在最短的時間裏抓到這個反社會分子,以免制造更大案件,畢竟已經殺了六人。誰敢任由這種定時炸彈潛藏在身邊?

王少峰思忖了下,又問:“你還和以前一樣,不管有沒有把握,都敢拍胸脯。”

“輿論指責,上面追責,總得有人負責啊,我要是把責任扣到下面,以後誰還敢幹活辦事啊。”許平秋道。這恐怕也是不得已的苦衷。

“呵呵,我能理解,我的老嶽父、咱們的老校長,一直覺得我不如你,就是因爲我過早地離開了刑偵一線,在他眼裏,我是逃兵啊。”王少峰感慨地說。此時倒覺得老同學有些地方确實比他強,最起碼敢爲天下先的魄力就不是一般人都有的。

“你不算逃兵,你隻是想走得更高一點,證明自己而已。”許平秋道。

“我不知道證明了沒有,而你卻證明了……上次到部裏開會,刑事偵查局的上官局長,還有兄弟單位的幾位同仁,問得最多的就是你許神探的事。兩年前羊城的新型毒品案,去年深港的那起網賭和跨市搶劫案,厲害啊,人人說起來都佩服得不行。”王少峰似乎有點羨慕許平秋的境遇,近兩年連下大案,而且都是部裏關注的案子,對于一位警官的前途,誰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相信我,事業和婚姻一樣。”許平秋小聲道。

“什麽意思?”王少峰看了司機一眼,有點不适應這種玩笑了。

許平秋卻是随意地說:“意思是,你必須作出選擇,可你不管作出什麽樣的選擇,都免不了後悔。”

王少峰笑了,斷了這個話題,一直以來老許的話就比較直白,對于自重身份的人來說,會很尴尬的。此時車一個颠簸,又停了,郊區出城的路口,在設障排查。搖下車窗時,排查的警員看到了車裏的人肩上的警星,緊張地立正,敬禮,說了聲:“對不起。”

“停一下。”許平秋讓停車,開門下了車。鉛灰的天色下,六名駐守的警員凍得臉色青紫,警帽上、肩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許平秋下車的刹那,帶隊的喊着:“立正,敬禮。”

“總隊長好,七大隊正在執行排查任務,請指示。”帶隊的是個大胡子,上前一步彙報道。

“我記得你,你叫順子……原來叫順子,後來大家叫你胡子。”許平秋笑道。

“是,總隊長,我叫尚順利,隊裏人都喊我胡子。”帶隊尚順利道,惹得同隊隊友一陣笑聲。

“好彩頭,希望我們今天的排查任務順利,辛苦了。”許平秋拍拍隊員們肩上的雪花,撫撫帽子上的落雪,一個一個看過,在這些熱切的目光中,他向着眼前駐守在一線的刑警,鄭重地,敬了一個禮。

車走了很久,王少峰還能看到,後面的幾位警員像雕塑一樣保持着敬禮的姿勢。

“老同學啊,我相信你一定行,不管是做總隊長還是作秀,誰都沒你時間長。”王少峰笑着評價了許平秋一句,回頭時,兩人相視一笑,雖然心有芥蒂,但并不介意對方超越自己。

十時三十分,磕磕絆絆地終于到了案發現場所在的武林鎮武林村,一個案件驚動廳裏兩位大員親臨現場,這種規格也是前所未有的。支隊長、重案隊長,加上随後匆匆趕來的特警總隊長,相聚一起,就在支援組臨時搭建的通信平台内,開始了這場掘地三尺的抓捕……

“哎喲……輕點。”标哥一号,吓了醫生一跳。

“哎喲……”标哥又一号。醫生明明還沒動嘛,很不悅地問:“又怎麽了?”

“嘿嘿,來了兩個美女。”标哥笑得既賤且淫,醫生搖搖頭,蘸着碘酒清洗着傷口,基本已經痊愈了,收拾妥當,鼠标看就這麽晾着,驚訝地說,“不包紮啦?”

“不用了,愈合得很好。”醫生道。

“别别别……趕緊給包紮上,随便包着就成,快點……”鼠标使着眼色,讓醫生動手。醫生稍一遲疑,标哥小心解釋道,“不包上,回去得洗碗幹家務,瞧您這人,公費醫療,您給國家省什麽呢?”

醫生“撲哧”笑了,作爲男人,他很理解病人的心态,還真墊了塊紗布,包好了。細妹子和安嘉璐上前來時,關切地問,醫生裝模作樣道:“恢複很好,這隻手不要沾水,不要幹重活就行。”

“您看他吃這麽胖,像幹重活的嗎?”安嘉璐取笑道。

“不是不想上班裝的吧?”細妹子懷疑了,上班煩,不上班賴家裏更招人煩。

“哎呀,走走……我對你們說啊,今天全警總動員了,抓逃犯。怎麽,你巴不得我上一線啊?”鼠标小聲問細妹子,細妹子心軟,這可舍不得。安嘉璐一怔,直問是不是傳出來的滅門案,還不知道真假,隻知道今天刑警隊和各分局、派出所的全體動員了。

鼠标凜然點點頭,直道:“可不,除了這事就沒其他事……恐怖哪,殺了六個人呢。各隊全部實彈裝備了。”

這話把細妹子吓得緊緊地挽着鼠标的胳膊,緊張道:“那多住兩天,千萬别上班。”

兩人的膩歪惹得安嘉璐“噗”地一笑,沒有揭破鼠标偷懶的小心思。三人相繼出了院門,安嘉璐接着電話,挂斷後跟兩人說:“上午咱們逛五一商廈,中午我爸媽邀請你們共進午餐……不許拒絕啊,在你們家混吃這麽長時間了,而且還會做了,我爸媽要特别感謝教我做飯的細妹子。”

說着把細妹子親親熱熱攬起來了,鼠标卻是觍着臉道:“哎喲,安安,你不早說,見兩位大領導都沒啥準備……你看……我咋這麽緊張呢?”

“有想法?我爸可在獄政,要不調你去看犯人去?”安嘉璐故意道。

“還是算了。”鼠标一翻白眼,知道心思被識破,好不懊喪。

上了車,打着防滑鏈的車勉強能走而已,現在年初一逛街也快成時尚了,人多就免不了堵車,不過心情頗好,堵的時間三個人就閑聊,說着說着就提到了餘罪。一提到餘罪安嘉璐有點擔心,這家夥不會跟着去摻和吧。

“不會,餘兒回家過年去了,這天氣他也來不了啊,昨天晚上發的案。”鼠标道。

安嘉璐有點不信,撥着電話,撥通後第一句就焦急地問:“餘罪,你在哪兒呢?”

“在外面喝呢……咋啦?安安,你想我啦?……你怎麽不說話呀?有什麽事?”電話裏聲音亂糟糟的頗大,好流氓的口氣,聽得鼠标和細妹子哧哧直笑。

“沒想,也沒事。”安嘉璐憤憤地挂了電話。

這人怎麽就這樣啊,他要是很上進了讓人擔心,可他要這麽不上進,又讓人很生氣呢。安嘉璐一下子被一個電話搞得心情不那麽好了。

挂了電話,餘罪背了背包,環視了一圈火車站的大廳。年初一這裏都是人群熙攘,汽運和航班中斷,唯一通的就是鐵路了,在像沙丁魚罐頭一樣的火車車廂裏擠了四個小時,終于回到五原了。

安嘉璐的電話他隐隐猜到所爲何打來,不過他什麽也不想說,他怕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

匆匆出了候車廳,一看漫天的雪色,他滿臉頓生愁容。刑警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次抓捕可能會很難,哪怕有運氣的成分也會很難。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他估算案發到現在有十一小時了,從出警到确定兇手需要時間,确定主要嫌疑人也需要時間,組織起有效的圍捕更需要時間,也不知道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他焦慮中拿起了手機,想了想認識的人可能有誰參案。對了,這種案件肯定要落在重案隊的頭上,于是第一個電話打給了董韶軍。

“喂,燒餅,過年好。”

“哦,賤貨,你這句話簡直是咒我。”

“哈哈,我猜猜,你現在正在案發現場?”

“廢話不是,重案隊的幾乎全在現場。”

“什麽情況?”

“現場勘查剛到尾聲,沒錯,就是六口滅門,你們應該接到排查任務了。”

“我不知道,我剛下火車。”

“你太幸福了,好歹把年初一過了一半了,我們就慘喽,現在兄弟們可都在冰天雪地裏找兇手呢。”

“跟我說說,确定兇手了嗎?”

“我隻知道滅門現場,兇手應該就是大女婿,大緻是這樣……案發到現在超過十一個小時了,省廳都驚動了,市局王局長和許總隊長親自坐鎮武林村指揮……哎,餘賤,要不發揮發揮你的神賤的本事,再給破一個大案,讓兄弟們别遭這罪了。”

“這天氣别說神賤,神仙也不行哪……你忙着啊,我趕緊回隊裏,省得查崗查住收拾我。”

“滾你的吧……”

挂了電話,餘罪在董韶軍的聲音裏聽到了深深的無奈。是啊,年初一被拉到這場上,誰的心裏能沒點怨氣?他怔了怔,卻是連再問案情的心思也沒有了,站在路邊,招手攔車,連攔幾次,雪天還真不好攔車,好容易搶着上了輛出租車,上車說道:“到莊子河刑警隊。”

“八十。”司機不客氣道。

“啊?平時打表十八都不到,你要八十?你怎麽不去搶啊?”餘罪氣着了。

“愛坐不坐,年初一跑車又這麽大雪,不多要點都對不起這天氣。”司機痞痞地說。

“警察……兄弟,幫個忙,有急事。”餘罪亮着證件。

“别叫兄弟,警察同志您幫我們老百姓一個忙,去坐别的車去。”司機一撇嘴,根本不搭理這茬兒。“好好,走走,八十就八十。”餘罪投降了。

“哼,先給錢。”司機道。

“我是警察,能賴你幾十塊錢?”餘罪被氣得哭笑不得了。

“那可不好說。”司機也不是個好鳥,不給錢,不開車。

這會兒餘罪可真無奈,想下車,一看天色,又退縮了,隻得掏了錢,司機這才載着他,磕磕絆絆、走走停停,往單位來了。平時十幾分鍾的路程,走了四十多分鍾,下車的時候冷不防那司機伸出腦袋來喊着:“嗨,小警察,等等。”

“錢都給你了,還想訛點?”餘罪回頭不耐煩地說。

“那,給你退三十。”司機伸着手,找回三十塊來,倒把餘罪看迷糊了,笑着問:“哦,良心發現啊?那不幹脆退全額。”

“啧,你們也不容易,年初一還上班……我們也不容易,給你退點,省得你回頭找我麻煩。”司機估計有點心虛。

“行了,心意領了,載下位客人時少宰點,這錢就不用給我了。”餘罪笑着看看司機疲憊的臉,索性來了個大方。

這回倒把司機感動了,直看着匆匆進了刑警隊的小警察,隐隐地覺得有點不忍,不過良心的譴責僅僅持續了幾分鍾,下一位客人上車時,他張口又是:“八十!”

歸隊的餘罪在隊裏沒有見到幾個人,匆匆奔向值班室。換班的方芳和一位警員還沒走,見隊長趕回來了,趕緊開始彙報,案發地離莊子河轄區較遠,接到的隻是排查和設卡任務,已經按部就班辦了,一聽指導員帶隊親自設卡去了,餘罪愣了下,埋怨着:“這怎麽行?怎麽年紀最大的守卡去了?”

“指導員自己要去,叫了幾個光棍漢跟着,有家有口的,他都沒驚動。”那位換班的警員道。

“郭叔說,好歹讓大夥把年初一給過喽。”方芳小心翼翼地說,這可是明擺着違規。

她還真怕隊長回來和指導員叫闆起來,不過她料想錯了,餘罪長舒了一口氣道:“好,就按指導員的安排來。”

兩位值班的稍愣了下,方芳輕聲提醒着:“隊長,支隊下的總動員令。”

“沒事,他就是長了翅膀也到不了莊子河區,隔着天龍山和汾河呢。先讓大家過了年吧。”餘罪道。

“有沒有可能從市區繞道,鑽進咱們轄區?”值班的警員問。

“那樣的話,監控的反追蹤早追到他了,大隊的警力早應該把這裏包圍起來了。”餘罪道,話音落時,人已經到門外了。

聽着隊長的腳步,兩位小警互相看了一眼,做了個鬼臉。不管怎麽樣,還是有點竊喜,這個年初一好歹能安生地過了。

進了辦公室,餘罪像得了強迫症一樣,打開電腦,對比着立體的警務地圖發呆。他标注着案發地和可能的逃匿方向,馬上頭大了,兩條高速,五條國道、二級路,連綿的丘陵山地,如果有點起碼的反偵查常識,就是躲過交通的監控鑽到市區也有可能啊。

在哪裏?在哪個方向?是逃竄了,還是在繼續伺機作案?

他很快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糾結,幾次都忍不住想拿起電話詢問一下進展,可拿起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出這個風頭幹什麽?

他如是想,想得他猶豫不決,他發現,自己有點按捺不住心裏那種蠢蠢欲動的好奇,在守責和越位之間,他同樣不知道何去何從……

“從武林鎮逃出的路線,我們和重案隊、特警總隊的同志經過商讨,作出這樣幾種設想:第一是通過公路,沿路逃竄,這樣的話有可能伺機爬上過境的大貨車逃匿,我們已經知會了各地的交通檢查站;第二種是沿路逃竄,進入五原到鄰市七條幹線公路的鄉鎮以及自然村,協查通報已經發往各鄉鎮派出所等警務單位,我們在整個區域已經預設了十三個駐紮點,加上地方警力的協助,一旦有情況,能在半個小時裏對所有區域形成包圍……第三種情況是進入市區,目前在各路口的交通監控上沒有查到嫌疑人,不過不排除他通過非道路的途徑進入市區,這一塊也有市裏的兄弟單位在協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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