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特大連環搶劫案(1)

家醜外揚

徐赫和肖夢琪是兩周後到總隊的。周五下午,兩人不請自來,打了史清淮個措手不及。等他從辦公樓裏奔出來迎接時,隻有空車一輛,他們已經到了後操場上。

“哎喲,壞啦。”史清淮驚呼一聲,趕緊往後面跑。現在訓練連半瓶子也沒晃蕩起來,實在羞于拿出來丢人現眼,奔到後面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晚了,他們和曹亞傑、李玫碰上了,看樣子聊了有一會兒了。

史清淮上得前來,熱情歡迎,肖夢琪做了個鬼臉。史清淮趕緊解釋,說有一名隊員今天去參加考試,還有兩位就去接送了,真不巧,本來準備把二位介紹給隊員們認識的。史清淮說得好不羞赧,徐赫卻是笑着道:“無所謂,非官方,不要搞這麽正式。”

當然是非官方,要是官方的,兩人恐怕也不敢往這樣的隊伍裏湊合。打發完兩位隊員繼續訓練去,肖夢琪問起他們與嫌疑人實際接觸的進度。一說這個,史清淮卻是幹笑了兩聲,直說自己這個團隊都比較有個性,在這個事上堅持己見:餘罪依然故我,李玫恥與爲伍,曹亞傑兩不相幫,剩下個俞峰又心不在焉,這不,參加會計師考試,還沒準能不能留下來。

“那你篩選的時候就應該考慮這個問題啊。”徐赫主任一聽問題這麽多,狐疑道。

“是啊,考慮到了,可沒人來啊,隻能拉起支這樣的隊伍。”史清淮難堪道,又補充了句,“就這還是許處長出面邀的人。”

肖夢琪笑了笑,提醒道:“那這問題可就大了啊,一個團隊如果缺乏統一目标、認識,以及把所有人凝聚到一起的向心力,那是走不遠的。”

“可不,難就難在這兒,我辦法都想遍了,生活上、學習上、身體上,什麽地方都關心,但是……收效甚微啊,連許處也着急。”史清淮道。

“再急也得循序漸進,我看了下你給的資料,他們彼此間經曆差異頗大,磨合沒有那麽容易。這裏面數李玫學曆最高,曹亞傑是工科專業,俞峰又是财務專業,剩下兩位是警校出來的,等于是四類人啊。”徐赫主任道,這個差異是擺在明處的。

“還有,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肖夢琪道。

“你指餘罪吧?”史清淮直接道。

“對,他是去年站在全省刑事偵查論壇上、轟動全省的盜竊耕牛案三等功臣,又在古寨縣帶隊追逃,抓回了潛逃十八年的嫌疑人,報紙上有報道……再往前,在反扒隊任過職……”肖夢琪說得很隐晦,史清淮直接掩飾道:“那事就不用提了,都知道。”

“不是那事,而是其他事,再往前他的履曆是空白的,他居然是特勤籍,我的權限打不開……”肖夢琪道。

“這個我真不清楚,難道還有什麽不爲人知的事?”史清淮奇怪了。

“咱們省廳所屬的各警種裏,特勤是最神秘的一支力量,大部分都用在禁毒、打擊走私以及牽涉到境外勢力的案件上,他們中每個人都是百裏挑一的精英。我對秘密沒興趣,我是說啊,如果有一個這樣的精英,你這支隊伍會很快帶起來的。”肖夢琪道,看來給她震撼最大的不是高學曆組合,而是隊伍中居然還有特勤人物。

“呵呵,那好,改天把這位精英引薦給您。”史清淮臉上浮着一層詭異的笑,他在想,不知道這兩位領導見到餘罪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會有多大震驚。

三個人聊着,到了車裏,徐主任支援的各類案件分析以及偵查的樣本足足裝了三大箱,文字的、影像的,全部搬到史清淮的辦公室裏了。三個人相談甚歡,一直聊到下班時分……

“嗨,看着點……别漏了。”

餘罪在濱河區示範初中,趴到鼠标的背後,踮着腳看着下課的人群——這麽多人啊。鈴聲一響,整幢教學樓裏人如潮湧,黑壓壓的一片。外面等着的人更多,車排了幾裏長,考生一出來就被家長拉着、被同事同學圍着,甚至還有年紀不小的,被老婆或者老公問着,場面亂哄哄的。

“看見了沒有,壓死我了。”鼠标被餘罪壓着,火大道。

“堅持……堅持一下,還沒看見。”餘罪騎在他頭上,倒不覺得難受。

“下來下來……”

“嗨,我看見了。”

餘罪“騰”地跳下來,鼠标一個趔趄,差點摔個屁蹲。二人擠過人群在大門口等着,終于看到俞峰出來了。

“走走,别擠……讓讓……”鼠标體型龐大,給兩人開着路。

“考得咋樣?”餘罪關心地問。

“還成。”俞峰給了個含糊答案,不過看表情,肯定不像考砸了。

“肯定行,你不行都沒人行了。”鼠标定論了句。

“哦喲,鼠标啊,你都這麽肯定?”俞峰心裏好一陣熱乎。

“那當然,吃喝嫖賭你一樣都不行,總得有一門行的吧?”鼠标道,餘罪哈哈一笑,直說标哥看人眼光相當準。

俞峰跟在背後笑着,一直以來他在别人眼中都有點兒孤僻,從中學、大學到工作單位,走過的地方不少,可讓他留戀的地方并不多。一想起自己現在抱着離開的心思,甚至有點兒舍不得了。

——是留戀認識不久的同事,還是留戀總隊的集訓日子?他說不清。反正吧,同事間的熱情,對他仿佛也是一種壓力似的。

直到上了鼠标那輛破二手車,餘罪才發覺俞峰的情緒不對了。等車開出擁擠的人群上了路,他出聲問道:“怎麽了,俞峰?是不是還在猶豫?”

“呵呵,什麽也瞞不過你的眼睛啊。”俞峰幹脆直言了,“有點兒,真要離開隊伍,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先不想它了,等考試成績下來再說吧。”

“這會計師資格,難道相當于公務員編制?”鼠标白癡了句。

“不是編制,不過相當一張飯票,靠這個在企業裏找份像樣的工作,就容易多了。”俞峰道。

“那還有什麽舍不得,其他行業頂多是賣力,掙的還多;咱們這行啊,賣命,還掙不了仨瓜倆棗。”餘罪道,很是憤世嫉俗。鼠标正要附議,卻不料餘罪罵着:“你說個屁呀,你不能和我們窮人相提并論。”

“你狗日的……别以爲我不知道,老關、洋姜他們都給你當苦力掙錢,你這個萬惡的資本家……今天晚上的客你請。”鼠标苦大仇深地和餘罪對罵着。

“别,我請……怎麽能讓你們請。”俞峰惶恐道。

“不用。”餘罪笑着回頭,得意道,“把你那幾個徒弟叫上,讓他們交交學費,哈哈。”

“哎,對呀,好久沒宰老駱了。隔幾天不坑誰點兒,我咋就覺得特别失落呢。”鼠标也靈光一現,想起來了。

俞峰也笑了,這撥警校的同學正經請客是不會有的,不是捉大頭,就是坑誰理虧,而且美其名曰弱肉強食,要是臉皮兒薄點,兜裏鼓點,免不了要遭吃大戶之虞。這不,餘罪和鼠标已經商量上了,看看宰駱家龍還是孫羿,還要把老曹和肥姐也叫上。

說着開始打電話聯絡,結果曹亞傑顧不上,李玫要回家。三人這才發現到周五了,鼠标恍然大悟,自己也得回家,氣得餘罪直扇他後腦,隻能和俞峰找幾個光棍出去樂呵了。

說着話快駛到總隊了,鼠标突然毫無征兆地一踩刹車,吓得餘罪差點撞上前玻璃,扭頭瞪着鼠标。鼠标卻是指着路另一側不遠,瞠目道:“咋啦,肥姐?”

“咦,怎麽啦?”餘罪愣了一下,兩人看着左前方,隻見李玫騎的電單車靠在路邊,車前停了輛紅色轎車,一男一女圍着她,指着叫嚷什麽。李玫好不委屈的樣子,看上去很難堪。

“蹭了車了?”鼠标愣聲道了句。

“不會吧,肥姐這麽?”餘罪有點兒不相信。

那女人指着李玫像罵什麽,李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面對着圍觀的十來個群衆,捂着臉,氣得快哭了。俞峰剛要說話,卻不料鼠标和餘罪心有靈犀一般,一開車門,飛奔而上。

這兩人平時互相埋汰對方,可一有事,絕對結伴,誰也不落後。俞峰剛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蹿進人群裏了。

“姐……咋啦?”鼠标跑上來,關切地問。

“有事說事,别罵人啊。”餘罪擋在那一對貌似情侶的面前。那女人香風襲人,裙裝鮮豔,倒是美人坯子,不過說話就難聽了,直罵李玫像頭豬。

敢情沒事,李玫騎電單車回家,差點撞上這個掉頭的紅轎車,把人家吓了一跳,下車就攔着李玫罵上了。李玫好不委屈地抹着淚,像終于看到親人來了,拉着鼠标,委屈道:“太欺負人了,他們罵我長得像豬,笨得也像豬,還讓我賠他們車。”

“沒撞上,走開不就得了,罵什麽人呢?”餘罪火氣上來了。

“少來了,沒撞上她,蹭電杆上了,誰賠?”那女人跳着指着李玫,花容失色地嚷着,“就是她,那頭豬……一個人占一條車道。”

“看着辦啊,我們車可沒全保。”那男人也拽了,迎着餘罪叫嚣道,“别以爲你們人多,人多怎麽了?不賠?這事沒完!”

明明沒碰上,開車的倒怨騎車的,李玫委屈得兩眼淚,邊抹邊抽泣。這胖妞平時嗓門雖大,可相比這号滿口污言穢語的市井之人,她可就隻會喃喃道一句:“太欺負人了……”

當看到那女人白齒紅唇又一次張開時,餘罪忍無可忍了,回頭示意鼠标。兄弟倆擋在李玫面前,齊齊喝一句:“閉嘴!”

真靈,那女人吓了一跳,閉上嘴了。餘罪一指兩人,吼道:“看你們倆像貂蟬配呂布!”

“嘿,更像是二逼配潑婦。”鼠标接上了。

“嘴張這麽大幹什麽?”

“拍大腿罵人就拽呀?”

“有本事你叉開腿偷人拽拽?”

餘罪、鼠标二人犀利地一唱一和,圍觀群衆全笑翻了。那女人張嘴還沒罵出來,倒先“哇”的一聲哭出來了,躲在那男人背後扯着。

餘罪、鼠标一左一右還在連珠罵着:“識相的有多遠滾多遠,信不信老子吼幾百個兄弟,砍死你孫子……”餘罪兇得如索命無常,鼠标悍得如怒目金剛,氣勢如山如嶽,出言如槍如劍。那一對男女可是一瀉千裏,想躲都沒地方躲,一步一步被唾沫星子噴得直往車裏鑽。

這時俞峰注意到了,路邊的一輛車裏是史清淮,他驚得要提醒,卻沒機會了。那車窗緩緩地合上,眼前的一切估計都落到史科長眼中了。

“這是……你的隊員?”肖夢琪問。她看到餘罪和鼠标手舞足蹈,罵得氣勢昂揚,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心想兩人肯定是在替李玫出氣呢。

“噢,胖的是嚴德标,瘦的是餘罪,就是那位‘精英’。”史清淮臉上發燒道。

“不得不承認啊,你的隊員對敵不但團結,而且火力挺猛。”徐赫主任凜然道。車裏笑聲一團,尤其是肖夢琪,她悄悄地舉着手機,照了若幹張鼠标和餘罪發飙的照片。

這種摩擦恐怕連警察也懶得管,何況罵人的本身就是警察。一路上徐主任和肖夢琪看着照片就笑,還讨論着刑偵論壇上下來的人,言辭确實犀利啊。兩人笑得史清淮極其尴尬,實在後悔請研究所這兩位來了,省得這家醜外揚……

幾分鍾高下立見,那一對落荒而逃,鼠标和餘罪尚不解氣,一左一右,拍着車窗,噴着唾沫星子,直把兩人罵得開車飛飙,頭也不敢回地跑了。兩人被罵跑,餘罪和鼠标“耶”了一聲,擊掌相慶,一個嘚瑟,一個扭臀,笑翻了圍觀的群衆。

那邊俞峰看着兩人,再也忍不住,笑得彎下腰直撫肚子。李玫早忘了委屈了,喜滋滋地看着餘罪和鼠标。

“走吧,肥姐,敢和咱們叫闆,活膩歪了。”鼠标得意道。

“肥姐你平時嗓門挺大的嘛,怎麽罵人也不會?”餘罪好不訝異道。

“起來,你還笑。”鼠标踢了踢俞峰。俞峰站起來,還是忍不住笑,此時李玫才驚醒了,好不凜然地看着鼠标和餘罪,仿佛初識一般。

是啊,從來沒發現,餘罪和鼠标居然都有潑婦潛質,那罵得叫一個精彩,李玫都回想不起來,怎麽着幾句就翻盤了。不過那湧起來的感謝之情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這麽一對聯袂罵街的可不好找。

“哎,剛才史科長看見咱們了。”俞峰提醒道。

“看見了怎麽也不下來幫忙?”鼠标道。

“看見就看見了,罵人又不犯法。”餘罪道。

“别說了……”俞峰拉着兩人,示意着李玫。從委屈到震驚,就像從地獄到天堂,此時李玫兩眼期待地看着鼠标和餘罪。

“肥姐,你别這樣,我們都替你出氣了。”鼠标道。

“雖然你不屑與我們爲伍,但我們不會棄你不顧的。”餘罪賤笑着道。

“你們罵得太惡毒了。”李玫決然地看着兩人,那股子從罵聲裏噴出來的快感好強,此刻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不過太精彩了,我愛死你們倆了……一定要教我啊。”

一句肺腑之言後,她一手攬鼠标,一手摟着餘罪,激動得又要哭出來了:“都别回家了,這一頓姐非請不可……”

非分之想

吵架的事傳得不廣,不過曹亞傑可從鼠标的吹噓中知道詳情了。周一在訓練場上,他看着那三人一下子變得親密了,不禁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李玫斥了曹亞傑一句。曹亞傑笑得更歡了,和她并排慢跑着,檢讨道:“對不起啊,關鍵時刻我沒有和你們并肩作戰,實在慚愧。”

“算了吧,你去了也不行。”李玫一說不行,還強調起來,“聽鼠标說,餘罪當年在學校一個人能罵一群女生,不管吵架還是打架,從來都是占着便宜凱旋,鮮有失利。”

一說兩人都笑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氣得厲害,事後覺得老沒意思,除了可笑不剩别的了。曹亞傑卻是故意問:“哎,李姐,你不是一直看不慣他嗎?不會因爲這事對他印象整個改變了吧?”

“其實我已經改變了,對于那些作奸犯科的嫌疑人,就像對付那些蠻不講理的賤人一樣,就得狠辦法、賤辦法治。這一點上,我是支持餘罪的。”李玫道,觀點轉換得是夠快了。

“執法觀念看來在咱們這兒,要全部改變了啊。”曹亞傑笑着道。

“那當然……你這小白臉,差遠了。”李玫直接忽略之,追着奔着喊着鼠标,好親熱的聲音,“标啊,你慢點跑,等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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