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一樁十八年前的懸案(7)

“這還不知道,我喜歡瓜子臉型,性格開朗的……不過所長,我覺得您那夠嗆啊。”李逸風擔心道。

“什麽意思?”餘罪問。

“這還不明白?安安多漂亮啊,家世又好,性格又好……你們倆也就因爲是同學能湊一塊兒,不過發展下去我覺得困難。”李逸風分析道。

“爲什麽會困難呢?”餘罪問。

“您看您,長得不咋的,人品也不咋的,錢吧,隻夠人家零花,房吧,隻有間公房……關鍵是就您這樣的,還腳踩兩隻船,我看呀,你倆遲早得黃。”李逸風相當睿智地判斷道。

餘罪仰頭笑了笑,不置可否,這評價隻當是表揚了,賤笑了幾聲,轉着話題道:“有必要在乎那麽多身外之事嗎?活得高興就成,活得潇灑就好,簡單舉個例子啊,看咱們指導員,熬了一輩子,給羊頭崖鄉老百姓辦了一輩子實事,你見他真正高興過嗎?還有我爸,我們爺倆窮怕了,他這十幾年是拼了命的摟錢,我估計存了不少錢了,到現在舍不得給自己買身新衣服穿,啧,我看着我爸都心疼……相比而言,我覺得老馬現在活明白了,過得潇灑,他就幹自己想幹的事,不管誰去請教他,他喜歡的教你兩句,不喜歡了,不管他哪級領導來了,我就一個字:不!”

“那倒是,不過所長這沒有可比性呀,馬老已經是無欲無求的年紀了,所以他一味追求精神享受……你不行呀,排查個嫌疑人還得瞅空看看安安去。”李逸風道。

話雖不中聽,可實打實能證明餘罪離馬秋林的層次還有好遠。這回餘罪不淡定了,白了屬下一眼,本色依舊地龇牙訓着屬下:“你懂個屁,勾搭美女本身就是一種智商挑戰以及精神享受。”

啊?李逸風被震驚了,凜然受教,馬上虛心請教。餘罪嚴肅過了,又莞爾一笑補充道:“也沒什麽,嘿嘿,其實情聖和淫棍一樣,本質上是沒區别的。”

“靠!”李逸風豎着中指,被戲耍了。

一路回歸古寨縣,直駛縣刑警大隊,李呆和李拴羊聞訊也已經回來了。下車碰了個照面,李逸風把省城帶來的兩條煙拆了,兩鄉警沒出息地抽上了,樂滋滋往懷裏揣,走向縣大隊給留的一間空辦公室裏。

剛上樓,袁亮追着來了,大緻一問情況,稍有失落之意。

餘罪卻是心系這裏的進展,問着李呆。李呆掏出紙數着:“武小磊他媽,一共姊妹四個,還有一男的,五人;他爸有兄弟姊妹三個,表姐妹兄弟有,我看看……六個。堂姐妹兄弟,嗯,四個……加上姨夫、姑夫、舅媽、嬸嬸一類,一共三十四個人……”

“啊?這麽多?”李逸風吓了一跳,光直系親屬裏這麽多,這得查到猴年馬月?

“這家在縣城說起來也是名門。”袁亮道,進屋摁開了飲水機,看着餘罪道,“武向前在縣農機局當過局長,他有個妹妹武雪梅,在山大是教授,弟弟武清雖然去世,可生前也是個縣團級幹部;他妻子李惠蘭這幾個兄弟姊妹,就一個弟弟現在在省城市環保局當過副局長,已經退休……她是老大,幾個妹妹嫁得都不錯,而且還都在世……”

這不是什麽好消息,對于餘罪不啻于雪上加霜。本來就難,現在看來,要難上加難了,他看着武家長長一列的社會關系,下意識地皺皺眉頭。

袁亮也看出來了,這是标準的刑偵思維,嫌疑人在犯案後、出逃前要找的,肯定是關系最近的人,警察想抓到他,自然要從他親近的人裏面找到蛛絲馬迹。可他更清楚,潛逃十八年的嫌疑人留下的蛛絲馬迹,不是那麽容易被發現的。

“拴羊,你呢?拍到什麽沒有?”餘罪道。

“拍了好多。”李拴羊掏着數碼相機遞給餘罪,語速很快地叙述着幾點出門,幾點回家,幾點吃午飯等一堆流水賬目。聽得餘罪打斷了,他爲難地看了看袁隊長,頹然道:“哎……看來得從頭開始了啊,這麽多人,可咋辦呢?”

所長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李逸風和兩個鄉警自然是跟着所長發呆。袁亮一攤手,表示愛莫能助。當然,如果有線索,讓他幫忙是沒問題,可沒線索的情況下,他也無能爲力。餘罪歎着氣道:“袁隊,那您忙您的吧,别管我們了,真不行的話,我們就悄悄自個兒回鄉下了,不麻煩您了。”

李逸風剛要反對,不料看到了餘罪在擠眼,他按捺住好奇,送走了袁隊長,回頭時,餘罪示意關上門。一關好,餘罪一直身子,神秘道:“呆頭,劉繼祖那兒,你摸清地方了沒有?”

“那有啥摸的,火鍋店就開在杏園路上,體貌特征太好認了,長得跟頭豬一樣。”李呆道。

餘罪笑了笑。李逸風問上了:“對了,劉繼祖就在縣城,爲什麽不先查他,反而去省城查那兩位?”餘罪一撇嘴道:“先去省城,放松放松呗。”

“你放松了,我老緊張了,連妞都沒泡好。”李逸風氣得直豎中指,不過看餘罪的表情,馬上省得不對了,奇怪地問着,“所長你這表情,咦?難道這個跟劉繼祖有關?”

“他有個小疑點,不知道算不算。注意,僅限于你們知道啊。”

餘罪道,這一說倒把幾人的好奇心勾起來了。四個腦袋一湊,餘罪掏着煙盒,抽出幾根煙代表幾個人,模拟着當時的現場——先是劉繼祖喝得暈三倒四去拐角撒尿,然後是撒到了陳建霆的女友腳上,再然後挨打了,張素文和孟慶超沖上去幫忙了,結果也被揍了。陳建霆惡名在外,兩人不怎麽敢回手,連武小磊也被扇了幾個耳光。氣急之下,他在陳建霆轉身走的時候持刀追上來。

關鍵就在這個,餘罪用幾根煙表示嫌疑人的方向定位後,開問了:“正常人看到殺人,第一反應是什麽?”

“吓壞了。”

“尖叫。”

“吓跑了。”

三位鄉警想當然地說道。

“那殺人的呢?”餘罪又問。

“吓傻了。”李逸風道,殺人的武小磊當時不滿十八。

“好,吓傻了……既然吓傻了,怎麽可能跑了?那時候警務雖然滞後,可當時交通同樣滞後,跑什麽地方了?第一個落腳點在什麽地方?縣刑警隊案發後四十分鍾就封鎖了交通要道,當天就上報出了通緝令,在那種情況下,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小孩,怎麽溜的?”餘罪問。

“這誰知道?”李逸風道,難住了。

“好,這個問題放下。”餘罪話鋒一轉,繼續模拟着道,“比如呆頭和拴羊是其他兩個小夥伴,你們倆在這位置;比如李逸風是最初挨打的劉繼祖,離陳建霆被殺的位置最近……當時的情況下,比如我是嫌疑人武小磊,我持刀殺人,離我最近的,看得最清的……是你!逸風,你會有什麽反應?在殺人後的一刹那,第一時間肯定吓傻了。快說,你什麽反應?就咱們的關系。”

“拉着你快跑。”李逸風脫口而出,馬上喜上眉梢,直道,“離武小磊最近的劉繼祖,很可能警示了他,很可能案發後和他在一起,甚至協助他逃跑。”

“可你看看他的詢問筆錄。他是案發八個小時後才被傳到刑警隊的,在此之前當時的刑警隊已經查到他家,他不在家……據他所說,他吓壞了,躲在橋墩下待了幾個小時不敢回家……這個交代實在勉強,無法證實。”餘罪笑着道。

“那意思是……查他?”李逸風問。

“對。”餘罪道。

“不早說,幹嗎先去省城跑一趟?”李逸風有點不悅了。

“到省城的目的是确認一下,那倆确實無關……兩個一個活得比一個苦逼,正常生活基本毀了。可恰恰相反的是,這個劉繼祖反而過得很滋潤,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說道?他可是個窮人出身。”餘罪道。

李逸風看案卷,李呆也開始思考,直道:“太武斷了吧?興許人家腦子活泛,做生意掙了錢呗。”

“是啊,要是腦子不活泛的,都沒有成爲嫌疑人的可能,早被警察詐出來了。”餘罪道。

“哎,有道理。”李拴羊道。

“那好,這個好查,開飯店的……哎,要不叫上董韶軍,再給他下一家夥?”李逸風興趣來了。

餘罪笑了笑,擺擺手,同樣的事可不能再幹第二次了,再說恐怕也請不到董韶軍了,那種事說破天也不是什麽好事。他笑着把幾位手下招過來,安排着。

不難,中午一塊去川味火鍋樓吃飯。當然,不告訴袁亮。

劉繼祖,三十七歲,漢族,川味樓火鍋城老闆。

當這個被李呆形容成一頭豬的嫌疑人出現在幾位小警的視線中時,大家都笑了,形容得簡直太準确了——這哥們兩腮肥肉走路直顫,肚子鼓到低頭絕對看不到腳尖的地步。就站在門口,逢人就是一臉谄笑,小縣城來的看樣子大多數是熟客,見面那叫一個親切。

“狗少,你經常逛飯店,知道這個胖子不知道?”餘罪邊吃邊問着。

“不注意,誰顧得着注意他呀,看……注意那位。”狗少的眼睛瞟着,一臉壞笑。

三人跟着一瞟,是坐在櫃台後的少婦,挽了個發髻,膚色很白,樣子恬靜。狗少小聲介紹着這是劉繼祖的老婆,典型的一枝鮮花插到牛糞上,惹得一幹鄉警哧哧偷笑。

狗少介紹着,這家飯店不大不小,可名氣還是不錯的。開了九年了,坊間傳說劉繼祖上過廚師班,然後在省城當大師傅的時候勾搭了個服務員,再然後就回鄉開夫妻店了。小媳婦不僅長得着實不賴,也着實夠辣,别看人長得恬靜,脾氣可兇了。

爲了證明一下,狗少笑着回頭吼着:“嗨,老闆娘,幾天沒見,你又白了啊,咋這麽水靈啊?”

“是麽?那你才來撒?好久都沒見你來啦。”老闆娘應聲,一笑起來甜甜的,看得李呆直流口水。

“那晚上我來啊,你給我留門啊。”狗少調戲道。衆人哈哈大笑,那老闆娘臉不紅不臊直嚷着:“好啊,我先把老公打發回娘家,你一定來啊。”

一說又笑,餘罪注意到了,門口的劉繼祖也笑着打哈哈,看樣子有點懼内,而且肯定也不敢惹狗少這号貨色,繼而觍着臉,回後廚去了。

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去了,狗少得意地說着,這小娘們兒要不是年紀稍大了點,他絕對能勾搭上。而且呀,據他觀察,這小娘們兒在外頭有相好。前些年就聽說她和城建局的一位不清不白,還鬧過離婚,後來對方老婆打上門,沸沸揚揚了好一陣子。後來也邪了,不知是小娘子回心轉意,還是劉繼祖不計較,反正倆人是又湊合過了。

四個人邊說邊吃,李逸風說來說去,不離這些狗屁倒竈的家長裏短,李呆和李拴羊算是聽得入迷了。李呆多看了幾眼老闆娘,回頭豔羨地和李逸風說着:“哎,風少,我咋覺得這老闆娘不錯呢?”

“就是,和風少您簡直是郎才女貌一對呀!”李拴羊也恭維着,聽得餘罪撲哧一聲噴笑了。

李逸風斥了倆貨一句,問着餘罪道:“所長,咋鬧?我覺得不好下手啊。”

肯定不好下手,屁大點的小縣城,人頭人面都太熟了,一個不慎就是滿城風雨,就狗少也顧及這等影響。餘罪想了想,擡頭時,那賊兮兮的眼光又看到了劉繼祖從廚房裏出來,領着兩個服務員往樓上一個包間送菜。夫妻倆在吧台照了個面,卻是那麽平平淡淡,既不覺得親密無間,也不覺得形同陌路。

對,這是結婚很久了的那種感覺,沒有激情之後的那種感覺。

“所長……”李呆要問什麽。

“别打擾,所長在思考。”李逸風打斷了。

“所長玩硬币才是思考。”李拴羊也知道餘罪的“毛病”了。

“扯,看别人老婆的時候,思考來得更快。”李逸風道,一說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餘罪笑着收回了眼神,又拿起了筷子。此時李逸風看餘罪眉開眼笑,他知道有希望了,小聲問着,“所長,您有辦法了?”

“當然有,隻要打破他們這平靜生活,說不定就能收到效果。”餘罪道,他現在也發現了,自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看到的都是每個不同的人身上可能存在的陰暗地方。

“怎麽辦?您說。”李逸風請教上了。

餘罪筷子點點,方向正是那千嬌百媚的小老闆娘。

李逸風一怔,兩鄉警一噎,随即心裏都明白餘罪的“計策”了。幾人都看向風少。然而遇到正場李逸風可退縮了,爲難地道:“哥哎,不行呀,我在縣裏名聲不好。”

一說餘罪笑了,李呆卻是慫恿着:“别呀,風少,所長沒你帥,幹這事不如你呀!”

“喲,這話我愛聽。”李逸風樂了,直給李呆點煙。

三個貨嘚瑟着,思路又到老闆娘身上了。要說這個辦法,還是挺合脾胃的,就是不知道該誰去。半晌,餘罪放下筷子,一勾手指,給三個鄉警小聲嘀咕上了。

不一會兒,幾個人都是神神秘秘,賤笑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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