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正邪博弈(2)

事情變得微妙,又讓他們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幾個人動用下面的、上面的關系,四處打探。焦濤打探到了餘二的手下帶人截了漁仔的貨,然後被緝私的查扣了,這種窩裏鬥的事常見,不稀罕。傅國生打探到這次純粹是因爲數次暴力闖關激怒了海關緝私,這才引得緝私和公關嚴厲打擊,最後裴漁遭了殃,這消息聽得傅國生老大不解了,問焦濤道:“暴力闖關的,不是餘二嗎?怎麽成裴漁了?”

“這個我剛打聽到,”沈嘉文緩緩放下了手機,哭笑不得道,“在裴漁廠院裏發現了那輛數次闖關的改裝車,又有大宗庫存商品,所以就逮了個正着……這口黑鍋扣得好啊,漁仔算是跳進珠江也洗不清了。”

傅國生聽愣了,三個人面面相觑,半晌傅國生怪異地笑了起來,連他也不知道爲什麽在這個最不該笑的時候,自己卻笑出聲來了。

峥嵘再顯

你發達了,别人羨慕嫉妒;你倒黴了,别人鄙視恥笑。裴漁被捕後,一夜之間手下的馬仔四零五散,不知去向,損失的貨主怨聲載道,欠錢的債主欲哭無淚,萬頃一帶的整個地下行業也嚴重受損,開始重新洗牌。

地下地上,此消彼長,杜立才在煤炭大廈正眉飛色舞介紹着“包袱”逐漸摸清的走私組織脈絡。在他看來,離那個目标已經越來越近了,就聽他介紹着:“據我們的外線偵查,萬頃、新墾一帶,以走私爲生的團夥成規模的大緻有四個:一是毛藝龍,在新墾鎮,诨号老毛,他是行業的前輩,有過數次走私普通貨物的前科;二是姜海,诨号岔嘴,後起之秀,也是電子垃圾主要進口商;三是韓富虎,此人很低調,前方沒有打探到他的更多消息,懷疑此人走的是上層路線,正常通關;最後這一位,大家認識了,裴漁,剛剛被海關緝私和地方公安聯合抓捕的……裴漁倒台,以目前掌握的證據,走私普通貨物和非法經營是坐實了,但對這個地下行業究竟有什麽影響,我們暫時還不清楚。今天主要的議題是據我們前方消息,莫四海和這些團夥都有過聯系,那麽問題就出來了,難道是這幾個團夥都參與了麻醉品販運?是有意還是無意?如果參與,對于這些人如何防控?機會對我們來說不多了,我相信,對方也應該感覺到威脅了……有可能對我們外線造成的影響要未雨綢缪,多做幾個預案,新華電子廠發生的事就很突然,以後要杜絕類似情況的出現……”

許平秋在辦公室,把地下走私領域的幾個人物排了出來,和杜立才、林宇婧以及禁毒局技偵的帶頭人商讨着對策。

行業重新洗牌,對于隐藏很深的麻醉品販運會造成什麽影響?他們會作哪一種選擇?是自運,還是重新選擇合夥人,如何選?會選哪一位?分别要針對不同的人作不同的計劃,而且要細到每一個步驟,嚴格地講,機會确實不多了,被刻意扶植起來的涉黑分子“餘小二”團夥,許平秋都懷疑他們在那個規則完全不同的世界還能僞裝多久。

——肯定久不了,對手對他的疑慮要無限放大。可這枚棋子現在已經動不得了,他成了走私路線上的前哨,發揮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大,最起碼提供給海關的走私名單就足夠分量了。

又一次讨論,商量依然無果,這裏是不是麻醉品走私渠道?誰是真正的幕後?下一次走貨将要啓用誰?一連串的問題,尚無正解。不過還多了一個問題,是走私犯“餘小二”的問題,家裏讨論這家夥都快失控了,已經和萬頃一帶的走私大小鳄分庭抗禮了,再發展下去,恐怕隻黑不白。

後方在忙,前方也在忙。這一日午後,鼠标哥從車上跳下來,系了系褲帶,看着懷裏幾摞成紮的人民币,樂得合不攏嘴了。緝私的忙着查裴漁,其他走私戶隻好收斂形迹生怕被端,可不就剩下新華廠這一夥人的生意蒸蒸日上了。

“哎呀,他媽的,道上還是比社會上好混,不緊不慢,一天幾萬……大臀,給二哥交了。”鼠标拿着錢,遞給了大臀。大臀瞅見他抽了幾張,翻白眼了,标哥人倒不錯,就是手腳不幹淨。鼠标嬉笑着又給大臀兜裏塞了兩張小聲道:“别吭聲啊,據我觀察,二哥拿錢從來不數。”

“哎。”大臀道,不過補充上了一句,“要是發現了,我就說你拿了啊。”

“靠,是不是兄弟?這點小事都得我擔着。”鼠标呵斥着,大臀一扭一扭跑了。

恢複建廠一周了,一切又蒸蒸日上欣欣向榮了。鼠标除了跟車外無所事事,嚷着廠裏的大師傅,問着晚上吃什麽,标哥嘴饞,吃不太慣海鮮,大師傅讨好似的說着要做拉面,聽得鼠标連連叫好,又專門叮囑着,想辦法整兩瓶好醋來。

出事第二天,新墾鎮的老毛就上門拜訪了,鼠标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這人居然是傳說中的走私之王,沿海走私貨的、蛇頭有不少是他的朋友。他和餘罪相談甚歡,等送出來時就以大叔相稱了。

隔了一天岔嘴來了,是個兔唇,搬了一箱禮物。這次座談是鼠标作陪的,主要談的是局勢問題,搞成這樣打打殺殺的,斷了誰的财路也不好。餘罪裝模作樣談了一番,雙方口頭達成了互不侵犯、互相幫助、互通有無的約定,這個其實等于變相地承認餘罪的地位了。沒辦法,和諧穩定大局中,誰也怕出來攪屎棍,而餘罪在萬頃攪的這一下子,裴漁慘了倒罷,主要是大家都怕了,真是輪到自己頭上,那可是傾家蕩産啊!

送走了人回來看禮物,喲,盡是名貴的手表,把鼠标這土鼈樂得,一個胳膊上套了好幾隻。

這他媽叫什麽?這就叫聲名鵲起、四方來賀啊!

鼠标想想這些日子都覺得志得意滿,不白活這一回。上樓時碰到了下來的大臀,問着餘二哥在哪兒,大臀一指道:“午休呢,我把錢給他了。”

“靠,還真把自己當大哥了。”鼠标想想,有幾分不忿之意,躊躇着是上去找餘罪,還是就在下面跟工人扯一會兒,想了想還是不敢打擾餘罪。餘罪脾氣越來越大,特别是瞅他不順眼,他可不敢觸那黴頭去。

鼠标被派來的任務很簡單,就是一個幫襯,萬一主角抽不開身,他得負責兩頭的應急聯絡,可從派來就沒發揮過作用,倒是拖了幾次後腿。餘罪每次威脅都是要把他趕回去吃盒飯啃方便面,每逢這個威脅,鼠标隻能忍氣吞聲,爲了這裏的大魚大肉,自己甘當小弟了。

沒敢上去打擾大哥,他找了個涼快的地方,拉着椅子躺下,剛翻開手機玩了兩把遊戲,就聽到了門口有車聲。一骨碌起來,伸出腦袋時,恰恰視線看到了一條修長、圓滑的美腿從車門後伸出來。

“哇!”鼠标驚得一骨碌爬起,差點滾地下。

接着一雙美腿俏立到車邊,像修裁到極緻的藝術品,能讓任何看過一眼的人産生一種犯罪感。

美啊,美得鼠标哥舔着下嘴唇,落了滴口水。對面撲哧一笑,他驚訝地擡頭,又像被電擊一般,來了個誇張的後仰動作,驚呼着:“哇,靓女哦……”

“餘二在不在?”司機焦濤出聲問了,以爲鼠标是看門的。不過就這麽個歪瓜裂棗,最多也就看門的材料。鼠标點點頭:“在。”

“麻煩通知一聲,我是他朋友。”焦濤道。

“那這位是?”鼠标手一指美女,觍着臉問。

“這位和後面的都是。”焦濤笑道。車後座又下來一位老帥哥,四十左右的年紀,懸膽鼻,闊海嘴,國字臉,鼠标心裏馬上給這人一個“相貌堂堂”的評語。

“你們來這兒幹什麽?”鼠标郁悶道。

“我們不能來嗎?”那美女奇怪地問道。

“可不,女的這麽靓,男的這麽帥,簡直不給兄弟活路嘛。”鼠标牢騷一句,惹得那三位不禁莞爾。焦濤笑着接道:“給你們找财路來了。”聞聽此言,鼠标知道是運輸戶,屁颠屁颠奔上去敲着餘罪的門。

餘罪出來就不像話了,橫披着衣服,穿着大褲衩,套着人字拖,懶懶散散地下樓來了。鼠标在背後看着直笑,和别人比差了點,和餘罪比,他自覺還是蠻帥的。

不過下一刻,他的眼睛直了,那焦濤,居然給了他一個擁抱,那美女,好像很傾慕似的握着餘罪的手,好半天舍不得放,就連後面那位相貌堂堂的老帥哥,看樣子對餘罪也是分外客氣。

“鼠标,看好家,我請客人到茶樓坐坐……大臀,系好褲子,看你什麽樣,也不怕客人笑話。”

餘罪嚷着,鼠标笑着,大臀趕緊提着褲子跑了,那幾位客人卻也不在意,說笑着把餘罪請上車了。

這個時候,标哥的任務就開始了,他拿着手機,把拍下的人和車号圖片發了回去,詳細地描述着來人的身高、體重、口音等特征。這方面标哥是長項,以他那雙賊眼,你問他胸圍他都能毫無誤差地講出來。

這個人很快被煤炭大廈的技偵确認了:女的是沈嘉文,男的是韓富虎,這位數年杳無音信的走私大鳄居然出現在小小的萬頃,一下子讓專案組的興趣大增了。

“請。”

沈嘉文做個禮貌手勢,她的面前擺着兩個玲珑剔透的杯子,淡淡的水汽帶着微微的茶香,就連沒什麽品位的餘罪也覺得這感覺很好。

他端着小茶碗,輕啜着茶水,爾後一飲而盡。這是地方流行的功夫茶,前味有點苦,不過後味回甘的時候很香,本來這種感覺很想叼支煙的,可環境太雅緻了,餘罪反而不好意思了。

“這地方的景色不錯啊,我很多年前來過,那時候這兒還是個小漁村。”韓富虎笑着道,語氣和善,說話的時候都瞥着餘罪,似乎很在乎他的感受。

不過他多慮了,餘二哥眼裏根本沒有景色,倒是有美色。韓富虎發覺餘罪沒有回音,隻見對方的眼睛在斜瞟着沈嘉文,那視線究竟在白膩如脂的臉蛋上,還是在勝人一籌的胸部上,還真不好判斷。韓富虎咳嗽了聲,餘罪才反應過來,慌亂地端着茶水,想起來了:“韓老闆,您剛才說什麽?辦什麽事吭聲就行,别的我也不會幹……反正價錢好商量,濤哥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我出獄落難都是濤哥給我找的落腳地。”

聞得此言,韓富虎笑了,這倒不用拐彎抹角了,倒也是,找這号人,幹什麽事不明擺着的嗎?

他眼睛動動,沈嘉文像是窺到一般,不無恭維地溫文軟語道:“餘老闆現在的聲名很大啊,韓老闆是慕名而來,既然找你,肯定有點生意要談了,還望餘老闆看在老傅面子上,多幫幫韓老闆。”

言辭極懇切,餘罪把視線移到她這邊時,冷不丁被電了一下。那恰如一泓秋水的雙眸,脈脈含情地看着自己,像企求,像渴望……哎喲喂,餘罪隻覺得面對這樣一雙眼睛,什麽要求自己都不會拒絕。

“沒問題,嫂子發話,我沒說的。”餘罪豪爽道。他色眯眯地盯着沈嘉文看,冷不丁又聽到韓富虎咳嗽了一聲,對方似乎不喜歡他盯着沈嘉文看的樣子。餘罪賤賤一笑,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那我先謝謝了。”韓富虎抱拳言謝,江湖味道十足。餘罪似乎猛地反應過來了,叫了句“等等”,兩人異樣時,他像醜話往前頭說似的道:“那韓老闆,有些話得說清楚,找我頂多就是送送貨……不過,那個,那個……太違法的,我是不是就……給你找其他人幹。”

沈嘉文撲哧笑了,韓富虎卻是沒當回事,笑着道:“餘兄弟,據我所知,從你到萬頃鎮,好像就沒有幹過什麽合法的事,不是嗎?”

嗯?!餘罪被噎了下,這倒是,黑社會角色太入戲了,有時候他都覺得這就是他的本色。他笑了笑,直言道:“您說的也對,不過有些事太出格了,那個……反正太出格了,總是不好,其實就正常幫人走走貨,也能掙個萬兒八千的,沒必要搞那些太玄的事……”

故意說得很難爲,就像一個小奸不斷、大錯不敢的小賊。韓富虎笑了,他擺擺手,沈嘉文也起身輕聲告辭,是要給兩人留下談生意的私密空間。掩上門時,韓富虎接起了紫砂壺,給餘罪傾着茶水,等放下壺身時,手輕輕地從口袋裏掏出來了一樣東西,像感冒膠囊。他就在餘罪的眼前,變戲法似的拆開膠囊,把裏面的結晶體往茶杯裏一倒,那晶瑩剔透的、不可名狀的東西,以眼可見的速度溶化在水中,韓富虎做完了這一切,笑着對餘罪道:“我不瞞你,就是這玩意兒,西藥名稱叫GHB,麻醉藥物……管制類處方藥。”

餘罪雖然忝列專案組成員,但從來沒有見過實物,他異樣地看了半天,蒙頭蒙腦問道:“這算販毒嗎?”

“如果非要算進去,也算……但它和冰毒、海洛因之類比,就差遠了。”韓富虎道。

“這個,大哥,這事不敢幹吧,你要整點家電、奢侈品什麽的沒問題,這毒品……不敢幹。”餘罪搖搖頭,回絕了。

有些事你不幹,由不得你,既然找上你了,怕是沒那麽容易拒絕了。韓富虎勸也沒勸,又掏出來一張照片,排到了餘罪面前,輕聲問道:“你一定忘不了他吧?”

啊?!餘罪吓得倒吸涼氣,照片上的人正是那晚上看到的接貨人。左眼上的疤觸目驚心,這家夥叫王白,早在通緝令上了,他周圍這些黑社會的周邊混子多多少少都能講出點這疤鼠的事迹。

“看來是記得喽……你已經幫别人運送一車了,還怕再多運點?運一次,運十次,其實沒什麽區别,甚至和你不運也沒區别,有一天這位仁兄要是出了事,你說他會不會拿你出來立功贖罪?”韓富虎笑着問。

這一句句話如重錘捶心般,讓餘罪心膽俱裂,想拍案而起,卻瞬間頹然而坐。

他氣壞了,媽的,侮辱大爺智商的,原來是你狗日的。

不過韓富虎卻是更笃定了,餘罪的表情極度類似一個陷得還不夠深的外圍分子,那種似乎是一種擔心和恐懼,帶着又不敢不從的無奈,他笑了。

餘罪想了半天,口氣軟了,說道:“韓大哥,您這是要命的事,何苦逼人太甚呢?再說了,就算我幹,你出事也保不準他不咬我啊。我橫豎都是個死路,幹嗎還要順着你指的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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