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正邪博弈(1)

以亂止亂

武警幹休所的大院,專案組外調人員臨時的駐紮地。在接到新的命令時,二隊指導員李傑群發了集合短信,不到三分鍾的時間裏,隊員們從各樓層、偏樓趕到主樓後單幢的療養樓集合,那裏是臨時的指揮部。

沒有廢話,交武器,換服裝,連褲腰後常備的铐子也解了,兩組十四人悄無聲息地集合完畢,指導員說了句“稍息”,背着手就出去了,隊員們個個面面相觑。

有任務了?這是第一個念頭。

可偏偏把裝備全交了,似乎第一個念頭是錯誤的。

孫羿作爲飙車手這一趟任務風頭出盡,有位二隊的同行小聲問着:“孫羿,你執行的都是什麽任務?是不是得我們一起出?”

“那個保密任務,不能告訴你們。”孫羿嘚瑟了,賣了個關子。這一幹精壯小夥自打“5?20”行動失利,擱這地方憋好多天了,要出任務偏偏又把裝備全卸了,此時人心惶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答案立見分曉,不一會兒快步進門的指導又喊了句“立正”,霎時間兩排警員站得筆直,都看到了指導員身後頭發零亂、一褲腳泥的嚴德标,像被人揍了一頓一樣,惹得認識他的不少人都偷笑了。另一位大家不認識,是位臉色嚴肅,不過相貌卻很普通的人。孫羿卻是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餘罪和鼠标成這德性回來,就像逃難的民工。

“現在發布專案組的臨時決定,你們将由這位同志指揮。我強調一句,任務高度保密,誰也不能洩露半個字,而且行動中要隐藏自己的真正身份……2号同志,來。”指導員邀上餘罪。孫羿眼瞪得老大,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怎麽也想不通好歹是二隊指導員,咋就對餘罪這賤人這麽客氣,就像對上級的樣子。

這十四名久經曆練的刑警、特警出身的爺們兒可把餘罪看得眼熱不已了,但見哪個拉出來,都是一個能打四五個的主。有這等悍兵,什麽匪徒在他們眼裏都成渣了。

他一捋袖子,慣常的口吻出來了:“兄弟們,今天有人砸了老子的場子……”

下面哄笑一聲,餘罪一吸涼氣,發現自己的角色定位錯誤了,他笑了笑道:“對不起,說慣了,改不了口……大家分成兩組,我來總指揮……鼠标,副總指揮;孫子,你跟我。詳細任務路上安排你們。”

一幹隊員又愣了下,鼠标火大了,推了餘罪一把道:“我叫嚴德标,誰再叫鼠标跟誰急啊……孫羿是孫羿同志,不是孫子,誰家能有這麽大孫子?”

孫羿面紅耳赤地,聽得急火,張口就罵着:“去你媽的,說誰呢?”

下面早已笑得東倒西歪了,指導員哭笑不得,拍手示意着安靜,還是他幫忙分列了兩組,這兩組隊員也是又好奇又好笑地跟着餘罪和嚴德标上路了。

上車後副總指揮嚴德标牛了,裏頭有二隊幾個平時老摸他腦袋逗他的隊員,這回标哥可全還回去了。隻見鼠标摸摸他們腦袋訓着:“……看什麽看?你們也有今天啊?剛進隊,就是你老捏我腮幫子是不是?還有你,就練個格鬥吧,天天欺負老子打不過你……”

鼠标訓得那幹老刑警倒也不惱,就是笑得厲害,有人提醒鼠标道:“嚴副指揮,什麽任務,别耽誤了任務啊,咱們私仇随後解決成不?”

“噢對,現在布置任務——很簡單,一會兒車将開到新墾到萬頃一帶的鎮級公路上,哥指哪輛車,你們就把那輛車攔下來,把貨搶了,人也給老子揍一頓……基本就是這個任務。”鼠标道。

這可把一幹刑警聽郁悶了,還以爲鼠标又是滿嘴跑火車,老隊員趙昂川慎重起見,步話裏呼叫總指揮确認這個任務,可不料總指揮不耐煩回了一句:“聽鼠标的……不對,副總指揮的。”

這下沒異議了,車駛到兩鎮相接的鎮級公路用時一小時零二十分鍾。鼠标比對着車号,一指駛來的一輛貨廂,這毫無标識的大悶罐車當路一别,把對方的貨廂逼停。此時副總指揮牛了,跳下車,帶着一幫穿着五顔六色服裝的隊員奔上去,從車裏揪出來人,逼着問道:“你們老闆是誰?”

對方不說,噼裏啪啦就是一頓胖揍。

司機趕緊說:“我大哥是漁仔!”完了,又是一頓胖揍。鼠标哥邊打邊嚷着:“打的就是你們,敢砸我們的場子?”标哥一想自己私攢的錢全喂狗了,那揍得自然更兇了幾分。

那些刑警雖然也是此中好手,可不至于平白無故亂打人,何況車主一瞧就是個老實巴交的生意人,有人甚至看不過眼,攔着鼠标。鼠标可比别人見得多,到了車後一拉車廂,成件成件的貨,掀開了個瓦楞闆包裝箱,赫然是成件的手機,拿出一個道:“看,港版的手機,這一車幾百台,值多少錢?”

“哇,看不出來呀,走私的。”

“你們以爲呢?”

“貨沒收,讓你們老大來要。”

“還不走,再不走揍你個狗日的。”

那幹刑警小聲一商量,對違法犯罪的嫌疑人倒不用客氣了,于是扣了車,拔了鑰匙,趕着車主,不走,追着打着,吓得貨主落荒而逃。可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挨店,跑也得十公裏啊!

天殺的,連身上的零錢和手機都被沒收了,貨主欲哭無淚,跑着回去報信了。

第二輛,狠揍……

第三輛,痛扁……

第四輛,哎呀,鼠标哥手打疼了,不揍了,直接拽了貨主的褲腰帶,看着人家提着褲子跑在後面哈哈大笑。男人都愛這等惡作劇,都受了鼠标的感染,一群人越演越像,活脫脫的走私同行報複性扣車。

一個小時後,還在家裏審訊着化肥、大臀幾人的裴漁聽到手下司機的哭訴,氣得暴跳如雷,還以爲打跑了,誰想到那爛人居然到路上攔他的貨車去了,那要讓他攔上幾車,損失可就大了。他叫嚣着收羅了二三十人,乘了一輛大貨,帶了十幾輛摩托車,風馳電掣奔援來了。

同時間,接到監視點訊息的鼠标喊着收隊,一共攔了六輛車,在副總指揮的英明領導下,每個車扒了一個輪子,就那麽斜垮垮歪着,貨被扔得亂七八糟,然後同樣呼嘯一聲,從港口方向繞着回家了。

車上副總指揮拿着一沓錢在講話:“兄弟們,任務完成得相當不錯……我代表總指揮給你發獎金啊,每人一條煙,自個買去。”

就剩這麽點了,聽餘罪說反正要上交,還不如送個人情呢。鼠标副指揮今天所有的講話,還就這句中聽,一群隊員紛紛鼓掌。把頭回當領導的标哥吹鼓得那叫一個有成就感。

“媽的,餘二……我要砍死你!”

漁仔發飙了,甩着隻剩一半的陰陽頭,大片刀砍在路邊的欄杆上,隻見缺了一個輪的貨廂上,盡是一片狼藉的貨物。欲哭無淚的漁仔知道運貨的資本也就是輛破車和一點信譽,損了那些老闆的貨,以後甭指望還掙這錢。他剛要指揮手下把貨收攏起來,可不料這時候卻聽到了最讓他心驚肉跳的聲音——緝私車的警報聲響了。

遠遠地,幾輛緝私車首尾相接着從港口方向奔馳而來,不用說,肯定被人捅了一黑槍,緝私絕不會讓你明目張膽這麽幹,可偏偏分散的車輛在這裏被人截着全部挑出餡兒來了。

“漁哥,還收不收。”

“來不及了。”

“要不,給高隊長打個電話。”

手下建議着,大家都臉色凜然地停手了,正是因爲和緝私隊的有來往,他們更清楚,這些貨要落在他們手裏,能留個三兩成就不錯了。

“走。”漁仔關鍵時候壯士斷腕了,一揮手,上車先走了。摩托車追着大車,給緝私隊留了一屁股黑煙。那緝私人員可不管他們是誰,看着滿地的手機、電腦,把出勤的小隊長樂壞了,對着電話彙報着:

“報告李副局長,查獲六輛嫌疑走私車輛,主要貨物是手機、平闆電腦,噢,還有一車奶粉……貨主棄車逃跑……是!全部予以查扣處理。”

清點,拖車,等待這些昂貴貨物的隻有一個結果:罰沒!

餘罪鬼頭鬼腦站在人梯上,看到了裴漁家的小院,院子不大,可樓足足修了六層,後面才是大院子,是他的廠房,也是個電子廠,專門供走私中轉的。

餘罪這是個調虎離山之計,路上出事讓裴漁奔援,自己帶另一組夥計抄他老窩來了。

冷不丁汪汪一吼,餘罪吓得一縮脖子,差點栽下來,緊張地指着裏面道:“有狗。”

露餡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對付流氓得用流氓辦法。餘罪上前咚咚咚一陣踢門,撿了塊石頭往家裏一扔,操着土話罵着:“漁仔,操你全家……給老子滾出來!”

院子裏“嘩”的一聲玻璃破了,還真有倆留守的沖出來,不過正中下懷,被左右伺候地按住拖進了院子,一頓拳腳,問出了化肥、大臀就關在家裏。這倒好,嘩啦啦沖進一堆人,把看守地下室小黑屋的兩人揍了一頓反鎖進去,那哥仨蒙頭蒙腦出來,還不知道是哪路英雄扶危助困,就差納頭便拜了。刑警隊員們看幾個人被揍得灰頭土臉,扮着臉色一指嚣張的餘罪道:“那是我大哥。”

“大哥……”化肥深情一呼。

“大哥……”大臀張臂撲上來了。

就連不易動情的粉仔也感動得無以複加,奔上來圍着餘罪,劫後餘生,那叫一個感慨萬千。大臀愕然地看着餘罪周遭圍着的一幹兇悍男子,出聲問道:“大哥,這些兄弟是誰呀?”

“花錢雇的打砸搶的。”餘罪指着一幹刑警道,現在擺譜了,“你們都出去吧。”

刑警壓抑着笑意退出了院子。化肥惡狠狠道:“大哥,漁仔存的好貨不少,都在後面倉庫裏,給他搶了。”

粉仔極力贊同,誰讓人家挨了好幾頓拳腳呢。大臀更狠,摸着腦袋上被打的幾處腫包道:“二哥,漁仔相好就在樓上,媽的,兄弟幾個把她睡了,二哥你先上。”

餘罪聽得直肚疼,門口的刑警們則哭笑不得,到現在爲止,都搞不清自己究竟幹的是什麽任務,冷不丁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大臀聽得聲音熟悉,側頭看時,餘罪已經收攏衆人,直說道:“兄弟們,你們說的都不夠狠,知道玩成什麽樣最狠嗎?”

“什麽樣?”那兄弟仨看着餘罪,崇拜地道。

“把他玩死,以後咱們說了算。”餘罪話鋒一轉,淡淡道。

那哥仨更崇拜了,瞧這舉重若輕的姿勢,可比鄭潮像大哥多了。

院子裏這幫溜了,聽着打架早把鄰裏吓得緊閉院門了。餘罪的車拐了個彎,在電子廠門口又接上了孫羿等幾個人,一溜煙往鎮外開去。

此時,監視點的觀察哨,剛剛看到去而複返的裴漁,正帶着人手趕回來。兩頭失火,他已經疲于奔命。

也在此時,駐紮在鎮外六公裏處的一個緝私大隊,随着信号一發,鳴着警報,沖到鎮上,這次是協同地方公安共同辦案,據說是一樁惡性的走私闖關案,有人舉報,幕後人的名字是:裴漁!

“嗚嗚,漁哥……”躲在家裏的妹子奔出來了,哭訴着差點遭了淩辱。

關在地下室的看門兄弟被放出來了,張口就說:“漁哥,那小子有硬手,我們打不過。”

“操家夥……把廠裏的東西都拿出來。”裴漁怒發沖冠了,扔了片刀,領着一幹長毛秃頂的歪瓜裂棗,直奔咫尺相隔的廠區。一到廠區傻眼了,看場兄弟倆被打昏了,有人奔上去扶,趕緊地招呼人手,打開了存貨的倉庫。漁哥一看老本還在,這下放心了,可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隐約的警報聲。

漁哥心裏一陣不安,吼了句:“誰報的警?”

“我報的。”相好妹子哭哭啼啼道。

“真你他媽是個傻逼,老子幹什麽的你不知道,報警?”裴漁吼着,一耳光扇了上去,小妹嘤咛一聲,号啕大哭起來。

遲疑間,最先的一輛警車已經沖到了門口。全副武裝的警察伏在車門後,接着幾輛警車包圍着廠院,有喇叭在大喊着:“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舉手出來,接受檢查……”

裴漁心冷到了冰點,這一倉庫,恐怕全部要喂狗了。他剛躊躇是不是舉手投降時,猛地看到院子角落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輛改裝車,那輛傳說中闖關過N次的幽靈車。他一下子明白了,什麽東西都沒丢,可多了一樣要命的改裝車,這口黑鍋得扣死他了。

第三聲喊話結束時,裏面的人出來了。不過兩人沒舉手,卻擡着一個人,據說這位是叱咤一方的走私大哥,叫裴漁,剛才氣得吐了口血,昏厥了。

路上的運輸車被打得七零八落,緝私和公安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查封了裴漁的倉庫,拉走的疑似走私貨物整整三大卡車,居然在倉庫的地下室還私藏有數支霰彈槍。

這個消息在業界人士中已經傳開了。事鬧這麽大,按地下世界的規則可以作出簡單判斷:漁仔完了。

當夜,寓港地方台播出了一則新聞。

我市警方與海關緝私部門聯合出擊,查封了盤踞萬頃鎮多年的一個走私窩點,查獲包括手機、家電、汽車配件、奶粉在内的走私商品案值近三百萬元,以嫌疑人裴漁爲首的走私團夥業已全部落網。此案是今年以來我市查獲的單樁最大走私案例,目前,相關部門正在對該團夥的犯罪事實進一步查實……

餘罪正在寓港的一家飯店吆五喝六,請落難的兄弟們喝酒,聞訊而來的原班人馬都說從明兒起,在萬頃可以橫着走了。這一次逆襲的效果相當明顯,萬頃尚有幾名走私小鳄,當天就派人聯系餘二了。

許平秋看着新聞,已經習慣任何事都有幕後的暗箱操縱。不過對于這次操縱他很滿意,歧路總歸回到了正途上,好歹沒違背他的做人原則。看到裴漁被警方帶走,他在思考着,這一次底層的争端,對上層的決策會有什麽樣的影響,他期待的目标,會不會再一次出現?

在新聞播出的時候,傅國生、沈嘉文、焦濤同樣正在一家餐廳吃晚飯。這則新聞讓三人目瞪口呆,沒有了任何胃口,面面相觑着,看來是實在不相信鹹魚這麽快翻了身,他們還等着落難的餘小二上門求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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