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讓人崩潰的任務(2)

“好,同學們辛苦了,下面我發布第一條命令:上車,準備吃飯。”許平秋笑着嚷了句,一幹學員喜上眉梢,陸續上車坐定。許平秋站在車前向大家說道:“這是你們在濱海市的第一頓飯,也是集訓開始前的最後的一頓飯,下午六時準時集合,司機會把你們帶到集合地。都給我精神點,咱們來唱支歌……在繁華的城鎮、在寂靜的山谷……預備、唱!”

司機适時擰開了車上的音響,配音出來了,铿锵的歌聲回蕩在車廂裏,這是唱了無數遍的《人民警察之歌》,即便平常也會哼出那段熟悉的旋律。

“人民警察的身影,陪着月落陪着日出,神聖的國徽,放射出正義光芒……”

餘罪在哼哼着,瞥眼看着同學和帶隊的許平秋,他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金色的盾牌,守衛着千家萬戶……我們維護着祖國的尊嚴,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

許平秋似乎陶醉在這個清唱的旋律中,不自然地在揮手打着拍子。聽到司機也在哼哼這調子,坐在前排的鼠标呵呵一笑,可不料那司機回了一眼,那眼睛像放射性物質一樣,灼得鼠标趕緊移開了目光,不過等他再看時,那司機還是一副正襟駕車的樣子,就一個普通的司機,讓他覺得好怪。

“在歡騰的海岸,在邊疆的水路,人民警察的身影,披着星光浴着晨露……”

張猛在唱着,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走調了,很難聽;熊劍飛也在唱着,眼睛看向許平秋時,帶着一種狂熱的表情,警察能當到這個份上恐怕才是他的理想;駱家龍也在唱着,他唱得最好,帶着磁性的聲音就着曲調,讓許平秋也不自然地多看了這位帥小夥一眼。

激情、熱血、年輕……許平秋似乎看到這群學員穿上警服的樣子,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想起了麾下轉戰在全省的屬下,每屆都有新人加入他帶領的這個團隊,總讓他有一種寶刀已老的感慨。

一曲歌罷,他意猶未盡地說道:“我當警察快三十年了,還沒你們唱得好……我準備用一輩子來學,我希望你們,在什麽時候也不要忘記它,哪怕是将來沒有從事這個職業。我知道,在你們這一代年輕人的身上,甯願相信謊言,也不願相信誓言;甯願相信我們身邊充滿了坑蒙拐騙,也不相信現實裏還會能忠誠奉獻。我承認,在我們警察隊伍裏,屍位素餐的有,混吃等死的有,得過且過的有,甚至褪化變質的也有。”

許平秋走了若幹步,學員們用驚訝的眼神看着這位處長,平時大家要在警校敢這麽大放厥詞,少說也得被風紀處抓住教育幾天。可這樣的話能從一位刑偵處長的嘴裏說出來,不可想象。

“不過……”許平秋以更有力的語氣說道,“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個集體仍然是一個英雄輩出的集體;這個集體,仍然是守護正義的第一道防線。這首歌就是人民警察的真實寫照,正像歌裏唱的,在歡騰的海岸,在邊疆的水路,人民警察的身影,披着星光浴着晨露……在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有無數的同志在和我們一起并肩作戰。我希望你們記住,不管到什麽時候,人民的安甯和幸福,永遠是一名警察的最高榮譽。”

言畢,全車鴉雀無聲,許平秋的話很有振聾發聩的效果,比平時學校的教員生搬硬扯有震撼力多了。其實每一個人心裏都有一對孿生子,一個天使、一個魔鬼,所不同的隻是外在表現傾向于哪一方而已。可在這位老警察面前,這群經常比誰更賤的學員似乎都把心中的天使呼喚出來了,肅穆的臉上滿是崇敬,就像兒時警察抓壞蛋那個樸素的理想又回到了心中。

有人鼓掌了,是嚴德标,跟着是駱家龍、張猛、熊劍飛……以及餘罪,這次他是很誠懇地鼓掌,盡管他自認不是個好人,也未必能做個好人,不過他和所有人的願望是一樣的,願意看到更多的好人和更多的……好警察。

車駛到了珠江大道一側的一家海鮮樓,那飯店和北方的差異也頗大,廚房在第一層,做豆腐的、炒菜的、煲湯的、撈海鮮的,看着就熱鬧。下車時許平秋和司機一起進了個小間吃飯,給學員訂了一個兩桌的大間。坐定不久,湯、菜、主食,流水線般地一一上來了。

可這頓飯一點也不熱鬧,或許是因爲許平秋車上給大家說的那番話的緣故,大夥吃了一小半才開始有話說。駱家龍是學計算機的,一直就對他被選拔進這個集訓有點不解,他看着董韶軍問道:“韶軍,你說這次會是什麽訓練?”

“和咱們平時差不多吧?平時那些長跑、射擊、匕首攻防之類的,強度再大點。”董韶軍道。

“那就不對了。”駱家龍道。

“有什麽不對?”董韶軍問。

“你們看啊。”駱家龍向大夥分析着,“要你說的這些訓練,在省城完全可以完成,何必千裏迢迢跑到濱海市,十幾個人吃喝住行,得多少開支,至于嗎?還免費乘飛機,這種待遇,理論上隻有效益相當好的國企以及相關部門才有。”

就是啊,好像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于是這幹準刑警開動案件分析的腦筋了。這裏面學習最優秀的董韶軍分析道:“濱海是全國南大門,是最早改革開放的城市,經濟最發達,當然犯罪也發達,全國百分之三十的案件都發生在這裏,也許在這裏是爲了方便觀摩學習新型犯罪的種類,以便日後在工作中應用。”

可是全省有多少經驗豐富、從警官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呢,輪得着這群害蟲?

漢奸汪慎修也感慨了一番,猜測這就是一個有關忠誠和誓言的培訓,畢竟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說不定許處是爲了激發大家的愛國心和奉獻精神才把大家帶到這犯罪之都來的。

“扯淡!”熊劍飛噴了句,不過他猜不出是什麽原因,對于他,是什麽也不在乎。

鼠标心眼多,心虛了,放低了聲音,征詢着大夥的意見問道:“兄弟們,剛才車上的話我也很感動啊。你們說,是不是許處發現我們平時品行不端、小錯不斷,思想以及行爲有嚴重問題,專門把我們帶這兒好好操練來了?”

這判斷讓大夥心裏咯噔了一下子,對比平時的言行,還真是有嚴重問題,就是當了警察也是個問題警察。那邊李二冬不屑道:“你們就别把自個當根蔥了啊,知道現在招聘警察錄取比例多少嗎?200比1,咱們這一群綁一塊,讓派出所挑都挑不出一個來,至于還花錢把咱們帶南邊嗎?還解決你的問題?你的問題太好解決了,關派出所抽你一頓,解決得比什麽方式都快。”

衆人邊說邊争辯,沒有個定論,最終的目光都盯回了餘罪,這個年齡最小的人,有時候看問題挺準,最起碼在學校躲避訓導處處分、風紀隊檢查屢建奇功。吳光宇離得最近,他捅捅慢條斯理吃東西的餘罪問着:“餘兒,該你了,大家都看你呢。”

擡頭時,果真一雙雙饑渴的眼睛都看着他,熊劍飛斥着:“媽的還扮深沉,上飛機赢走我們的錢都沒讓你請客呢。”

“嘿嘿,這頓記着啊,有機會就吃。”餘罪笑着道,回到了訓練的正題上,他邊想邊說着,“要我說,第一,這不是個和警務有關的訓練,因爲我們的身份不是警察,而許處也是以便裝出現的,所以絕對不會和平時訓練的科目重合。”

有道理,衆人都用心聽着,餘罪又道:“第二,對比來時大家簽的保密協議,我覺得又是一個有關警務的訓練,因爲省廳不可能無端把經費用在我們這幫菜鳥身上,所以它肯定是。”

既是,又不是,餘罪不等衆人發難,直接道:“第三,你們從動機上考慮,既然投入,當然要期待什麽樣的回報了,注意,許處來自省廳刑偵處,而我們又全是刑事偵查相關專業,他能期待什麽樣的回報呢?再對比我們自己的身份,結果已經昭然若揭了。”

“可我們沒什麽身份呀!”鼠标道。

“簡直就一無是處呀!”李二冬道。

“對,一無是處就是我們的優勢。”餘罪笑道,“正因爲我們一無是處,才很容易塑形,而且身上沒有警察隊伍裏的官僚習氣,身後也沒有錯綜複雜的關系網,這不就得了,想把你怎麽培養都成,比如狗熊、牲口,我要是領導,直接把你送地下黑拳場,打上三個月,出來就是金牌抓捕隊員;老駱,把你送進山寨電子工廠,出來你就是個工程師級别的;鼠标、豆包,讓你倆學學這裏六合彩坐莊,回去對付咱們省裏的聚賭,簡直就小兒科了;至于漢奸嘛,讓他接觸那些被包養的二奶小蜜,絕對能挖到貪腐一線的珍貴資料啊,那些饑渴的美女,可受不了漢奸的風騷啊。”

汪慎修被刺激得一口湯嗆鼻孔裏了。衆學員一陣哄笑,杯盤筷子亂響,估計要集體對餘賤人發難了。

樓下一個小間裏,四菜一湯,許平秋和司機安靜地細嚼慢咽着,桌上的一台袖珍竊聽器裏,傳來樓上這幹學員的說笑打鬧。不過聽到餘罪的聲音傳出來時,司機明顯注意到許處在皺眉了,這是他吃飯前安排桌上裝備的竊聽,爲什麽這樣做他不知道,隻是奉命而行。

“許隊,您那個……”司機提醒着,許平秋省神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骨頭放湯碗裏了,他笑了笑,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群小子,可比你們那時候有主見多了。”

“怎麽,他們把您的心思猜着了?”司機笑道。

“猜對了思路,不過沒有猜對形式。”許平秋笑着道,似乎很滿意,又補充了一句,“猜對思路就不簡單了,看來我泰陽那趟沒有白跑。”

司機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雖然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異地警務任務,可他已經學會了三緘其口,絕對不多問。

吃完飯,一行人井然有序地上車,在車上就登記上繳了個人财物,手機、錢包、表、鑰匙,身上的小物件幾乎全部繳完了。學員也習慣這種保密方式了,誰也沒多言。緊接着每人分發了一套服裝,普通的内衣、襯衣和褲子,要求就在車上換,而且是除了内褲全部換,學員們雖有不解,不過按命令執行了。

等換完坐定,許平秋又給每人分發了一部卡片式的手機,和銀行卡一般大小,金屬機身,很精緻,一下子惹得學員們興趣起來了。

很神秘,也很好玩。

一切都在車的行進過程中完成,完成時車已經穿過了鬧市區,到了傍晚時分,天色還亮,車駛進了一處擁有大型建築的體育場,空蕩蕩的一個大廳,中巴車直接駛進去了。先下車的許平秋立定大喊着:“集合。”

車上呼啦啦奔下來十四名隊員,按平時的要求迅速地集成兩列。許平秋居中而站,手指揚着,威風凜凜地說道:“我宣布,保密協議所規定的項目即時起生效,嶽西省公安廳第一期特勤實驗訓練,從現在起,正式開始!”

從選拔開始捂了數月的謎底,即将揭曉。

簡單任務

“開始”兩個字一出口,學員們下意識地挺胸、擡頭,目視前方,即便是一群調皮搗蛋的學生,也深深地打上了警校長年訓練的烙印。

可不料許平秋蓦地笑着,擺擺手道:“稍息。别緊張,聽清楚,這是一個實驗性訓練,而且是首次進行,我向各位有幸加入的學員們表示祝賀。”

說着,許平秋自己先“啪啪”鼓起掌來,沒人應聲,一群學員都緊張而凝重地盯着許平秋,這個問題懸得太久了,積蓄的好奇心此時被井噴出來。

人群左後的餘罪四下打量着這個地方,兩百多平方米,警體訓練館,建成時間不短,杠鈴和平衡木磨得發白,沙袋拳擊的地方陷進去一大塊,選這麽個地方似乎在意料之中。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訓練任務。

不過誰也料不到下一秒要發生的事,許平秋沒有直接布置任務,而是走了兩步喊了句:“嚴德标,出列。”

鼠标一緊張,一個趔趄前跨一步,差點閃着腿,衆人一哄笑,許平秋和藹地問着:“嚴德标,報一下你身上的東西。”

咦?都交完了,還有什麽東西呀?鼠标一愣,不過馬上報出來了:“報告,一部卡片機。”

“還有嗎?”許平秋沉聲問。

“報告,沒有了。”鼠标挺着胸脯道。

“胡說,衣服褲子不算呀?”許平秋笑着問,衆人一笑,他臉一斂又喊着,“嚴德标,重新彙報。”

“是!報告,學員嚴德标,身上有一部手機、一件襯衫、一條褲子、一雙鞋、一雙襪子、一條皮帶。”鼠标報告着,看許平秋不滿意,躊躇地又小聲問着,“内褲還要不要彙報?”

衆人又是哄聲一笑,許平秋被這個憊懶的小家夥逗樂了,他一揚頭:“歸隊。”

他換着嚴肅口吻道:“大家聽清楚了,嚴德标報出的東西都是你們身上有的,一模一樣,衣服、褲子、鞋、皮帶、卡片機……這就是我給你們所有的裝備。你們的任務就是,用這些裝備,在這城市裏生存四十天,這就是這次的訓練科目!”

學員們一字一頓聽着,一下子集體遭雷劈了;敢情是把東西沒收,一毛錢也不給你,讓你到城裏當盲流去!這可比野外生存要難多了。一下子嗡聲四起,主要讨論的問題是,經費不能緊張到這種程度吧?

許平秋吼了聲:“安靜!”

壓住了聲音,他繼續說道:“這是一個我能想到的最簡單的任務,要想成爲一名合格的刑警,如果連一個陌生的環境也适應不了,怎麽對付違法犯罪?都不滿意的話現在選擇退出還來得及。我強調一點啊,在訓練開始後,任何人可以選擇随時退出,到這兒領上你的随身物品,我包路費,不過以後就别觍着臉還說想當警察了。”

年輕人容易生氣,也更容易不服氣,這麽一刺激,反倒安靜了,個個挺着胸,站得筆直,一副準備豁出去的樣子。就是嘛,小看誰呢?

這樣子看得許平秋很滿意了,他邊踱步邊說着:“任務很簡單,就是生存下去,不管你們用什麽方式,規則是沒有外援,誰如果設法聯系親戚朋友同學,出局!誰如果洩露此次訓練的任何信息,出局!誰如果向地方公安、民政機關尋求援助,出局!最後一條,如果誰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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