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餘罪就是個人渣(4)

衆人四散坐下,講台上的史科長就開始了。他先分發了數份裝訂好的精選心得,說道:“我大緻看了下,有幾份很有價值,給大家一點時間,先傳閱一下。”

不少腦袋瓜湊一塊了,精選出來的有十一份。第一份心得署名“烈焰玫瑰”,内容是有關惡性犯罪的心理傾向研究,洋洋灑灑寫了若幹頁,幾乎不用細看,肯定是最優秀的;第二份是署名“冰山騎士”的習作,觀後感是對警察自身隊伍建設的建議,用史科長的話說,這叫高屋建瓴,很有借鑒意義。其餘已經被整理打印的學員心得涉及到技偵、犯罪心理、警隊自身建設、偵破中需要規避的“人治”現象等若幹問題,這些似乎讓史科長對這幹未出茅廬的學員刮目相看了。他在台上時不時發表意見,對寫出這些心得的學員不吝溢美之辭。

下面觀摩的,竊竊私語的不少了,大部分是在猜測這位排到顯眼位置的“烈焰玫瑰”“冰山騎士”“最後的遊騎兵”以及“紅色絕戀”究竟是何人,似乎沒發現身邊還是藏龍卧虎之地啊。

不過從安嘉璐和解冰臉上會心的傲色,很多人已經差不多猜出來了。心得漸漸往後傳遞着,後面被人遺忘了的角落,一群喝得稍有點高的哥們兒看着其他同學這麽興緻高昂,自己一個個卻是士氣極度低落。模範心得這事自然難有這群兄弟的份,倒是中間有幾位曾經寫檢查被公開張貼過。

一個烈焰玫瑰、一個冰山騎士、一個紅色絕戀……雖然是随意起的代用名,可此時在大衆場合說出來,那作者八成是得意至極了。餘罪是局外人,他看着鼠标和豆包哥倆小聲問着:“你倆什麽名?”

“我是醬油黨一号。”鼠标努着嘴道。

“我是醬油黨二号。”豆包翻着白眼道。

兩人賊頭賊腦一說,旁聽的幾位都噴笑出來了。豆包卻顯得十分無所謂,敲着桌子道:“笑個屁呀,哥從生下來就是打醬油的命,好事從來就沒攤上過。漢奸,你呢?不會叫漢奸吧。”

“切!”汪慎修不悅了,一抹锃亮的漢奸發型道,“哥叫風騷無罪,有内涵吧?”

那甩發動作,讓人直想踹他臉,餘罪笑着道:“那你就有罪了,你這不是風騷,是發騷。”

“一邊去,哥的風騷,你不會懂的。”汪慎修對餘罪不屑于解釋,拉拉身邊張猛問着,“牲口,你呢?”

“我叫西區傑克,比你的拽。”張猛瞪着大眼,果真吓衆兄弟一跳,這貨腦子有點一根筋,他轉頭對着這撥害蟲下命令,“都報報自己的筆名,說不定咱們中誰已經進了選拔名單了……燒餅,你叫什麽?”

“我叫強撸煙滅……”董韶軍道,惹得有人笑了。

“哥的名字才酷,叫丁字褲,牛吧?我估計呀,沒人敢把我的名字念出來。”是同學孫羿在顯擺,立志當鑒黃師的李二冬也汗顔不已。

吳光宇起的叫“尼馬肯得”,聽得有人在桌底踹他;鄭忠亮起的叫“靈界合體大神”,名副其實,這位宿命論的嚴重支持者,平時就被哥們兒叫“大仙”;狗熊熊劍飛起的叫“加州驚魂”,這哥們兒雖然叫狗熊,可卻是一張标準的豬腰子臉,橫肉叢生,而且有暴虐傾向,就喜歡血腥類電影。

餘罪聽得牙疼了,就連平時不怎麽愛顯擺的駱家龍也起了個“月高風黑”的名字。餘罪小聲道:“都亂寫什麽呢?這是警察班嗎?整個一犯罪團夥……我告訴你們啊,别以爲那許老頭老眼昏花了,每個不經意的細節都可能是他的選拔标準,我現在幾乎已經能判斷到,你們要全軍覆沒了。”

“就算我們不起這個名,有你捅老頭那檔事,我們也得全軍覆沒。”董韶軍道,他是團夥中學業最優的一位,不過因爲出身邊遠山區的問題,隻能忝列到餘罪這個小團夥安身了。

餘罪笑了笑,沒回答。此時範文傳過來了,除了鼠标和豆包、漢奸之類根本不入流的,其他人總是還抱着一絲希望的,說不定能在範文裏看到自己的名字。不過翻來翻去,鄭忠亮終于有點懊喪地道:“媽的,還真讓餘罪這烏鴉嘴說着了,全軍覆沒……選拔的太不長眼了,咱們兄弟十幾個,居然沒挑上一個。”

衆人皆笑,扪心自問都知道,這個結果才正常,要有脫穎而出的那才不正常。

“好了,同學們,這幾份就留在你們班,我現在正式邀請範文的作者到省廳犯罪研究室做客,我們的研究員将和你們進一步深入探讨……當然,如果想在我們處實習的,熱烈歡迎。”

史科長的話引起了一陣掌聲。省廳犯罪研究室實習,如果能每天出入那個代表全省犯罪研究權威的地方,對于憧憬未來的菜鳥來講,肯定是一種殊榮了。

“掌聲并不熱烈,不過沒關系,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生大舞台,誰都會有演出機會的。”史科長清清嗓子,笑着道,“今天利用這個閑暇時間我給大家講一講警察心理學,相對于體能和技能,心理健康已經被提到一個越來越重要的位置,保持一個健康的心态對于你們将來的工作将會很有益處,特别是刑事警察,在這一方面,首先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個人的心理,就像他的指紋一樣,是獨一無二的,所不同的是,指紋不會變,可心理通過環境、情緒或者其他條件的改變,是可以調整的……”

這幾句倒是撥到學員們的心弦了,警校裏有普通心理學、行爲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的選修課程,所學都是枯燥的條文,也沒有實踐的機會。此時聽來,倒覺得頗有值得玩味的一番滋味。

“好,下面我們通過實例來探讨一下,就從這次随機抽樣的‘代用名’說起。稍等,我給大家寫一下我收到的名字。”

史科長起身,刷刷在黑闆上寫着,漂亮的闆書,第一排寫的就是烈焰玫瑰、冰山騎士、紅色絕戀、無聲的誓言等等幾個範文上的名字,然後他劃了一道白線,下面寫的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名字,有的是随意編的字,有的是用數字和字母代替的,根本看不出有什麽意義。

又是一道白線劃上,“醬油一号”“醬油二号”的大名出來了,跟着西區傑克、風騷無罪、強撸煙滅、名字要銀當、月高風黑、加州驚魂、靈界合體大神等等也一一上榜。坐在後面的那些害蟲不敢笑了,這恐怕要被當反面典型的,等着丁字褲、尼馬肯得上黑闆時,一個系哄堂大笑。後面那群害蟲低着頭,捂着臉,生怕被窺破似的。

很明顯,黑闆上寫的第一撥是出類拔粹的,肯定是試圖在選拔中一展身手的;第二撥是默默無聞的,知道希望渺茫的;第三撥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那幫調皮搗蛋的,破罐破摔、嘩衆取寵的。

“馬洛斯的需求層次論大家都知道,除了溫飽一類的生理需求,人總是有更高層次的精神追求,比如權力、地位、尊重、名聲,等等,這個我就不講了,我要講的是,當這種追求受挫的時候,就可能引起一個人心理的失衡。”史科長道。

簡單的理論叙述之後,史科長又回到黑闆的實例上,三組名字,優秀的是正态、普通的常态,那稀奇古怪的名字,就是偏态了。他舉例講着,醬油一号、二号同學,名字上反映出了一種自卑的心态,應該是在學業、家境或者其他方面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而且在實際生活中經常被人忽視,繼而失衡。至于風騷無罪、強撸煙滅是心裏有一種期待被認可的渴望,當這個渴望得不到發洩時,會變成很強烈的憤世嫉俗。

有人笑着,有人聽着,餘罪卻是皺着眉頭,比對着史科長所說,這兩個名字是汪慎修和董韶軍的,漢奸汪慎修總覺得他風騷得應該驚動黨中央,而不太說話的董韶軍正憋着勁想考警官大學研究生繼續深造,隐隐間,這兩個人在性格上,似乎還真有和史科長所說的契合的地方。

隻不過讓餘罪奇怪的是,僅憑一個随手的代用名就判斷出這麽多,這得經過多少經驗和思考的沉澱?

他不敢小觑這次來招聘的兩位了,認真地傾聽着。

西區傑克、加州驚魂,一個是碎屍手、一個是電鋸殺人犯。這兩人在史科長眼中,有個人英雄主義的傾向,是熱血、好戰、性格爽直的人,之所以會表現出心理失衡,很大程度是因爲這種個人英雄情結在現實中沒有生長的土壤,所以轉向關注這類血腥、暴力和刺激的情節。

“豆包,這人什麽警種?有點邪門啊。”鼠标小聲問老夥計。

“不知道,是夠邪的,猜得有那麽點意思。哎,他說咱們倆有自卑傾向,你有嗎?”豆包問。

鼠标激靈一下,不确定回問着:“那你有嗎?”

“你不廢話嗎?你爸好歹是個村長,我爸下崗工人,把咱們放省城這地方,能不自卑嗎?”豆包道。鼠标翻了翻白眼,小聲道了句:“别跟人說咱是醬油黨一号二号啊,免得人笑話。”

這一節課,在史科長深入淺出的分析中漸漸走到了尾聲。就像是一次就業前的心理指導,分析實例後,史科長又現場解答了學員們不少提問,問者滿意而歸,答者輕描淡寫,史科長那氣定神閑的神态,沒來由地讓餘罪覺得好一陣羨慕。

是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從容,還是一種仕途得意的雍容?到現在餘罪對這位剖析心态的史科長隻知姓不知名,不過他卻給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知不覺間這節課結束了,史科長在學員們的掌聲中布置了明天的測試項目,前排學員陸續離開時,餘罪回頭瞅瞅身邊的難兄苦弟,個個蔫了吧唧的擡不起頭,估計是被史科長說的心理失衡給郁悶上了。

最後餘罪保持着賤笑的表情離開了,離開時還不忘嘲笑一幹兄弟都是問題學員。他出門時,恰恰看到了解冰和安嘉璐、歐燕子等幾位女生說說笑笑,她們在追問解冰“冰山騎士”是誰,解冰笑而不答,不過那得意的樣子基本就是答案了。餘罪的出現,就像個不和諧的景物一般,那幾位女生自動斂起笑容,安嘉璐有點尴尬地側過了臉,解冰也故作未見,幾人轉過樓梯角,快步走了。

這一刻,不用史科長分析,餘罪感覺得到自己的心理有點失衡……

有愛無聲

“快快,駱哥,十萬火急……狗熊的電腦死活打不開了。”

晚飯過後剛回宿舍,豆包揪着隔壁宿舍的駱家龍,直往自己宿舍拉。駱家龍拗不過這貨,不情願地被拉進那個大部分人都不願意進的201宿舍,這宿舍正對樓水房,一年四季都蕩漾着尿臊味,本來味道就夠嗆,偏偏又聚了一窩懶漢,一進門就看見地上堆的那些臭運動鞋、運動襪。宿舍裏,熊劍飛正埋怨着豆包把他那台老爺機給整壞了,一見專家來了,趕緊讓座。

“怎麽壞的?”駱家龍摁了開關,卻怎麽也打不開。這哥們兒是計算機系的,就因爲教了刑偵班幾招怎麽翻牆進國外網站,已經被大多數學員認爲知己了。

一問怎麽壞的,狗熊生氣地揪着孫羿問着:“孫子,到底怎麽壞的?是你還是豆包?”

電腦就在孫羿的床下,連個機箱蓋都沒有。孫羿嬉皮笑臉道:“我睡迷糊了,起床吐了口唾沫,一個不小心,吐主闆上了……不能賴我,你機箱蓋都不蓋。”

“駱哥我告訴你啊,可邪門了,孫子一口吐主闆上了,那屏幕上突然出來個對話框:發現新硬件。我正郁悶着呢,又是一下子,冒了股煙,就打不開了。”豆包形象地表述着,惹得兄弟們一陣哄笑。這時漢奸汪慎修和牲口張猛也進來了,一聽聞這等奇事,俱是不信,直斥豆包胡扯。

此時看那台老爺機,就個機箱框架,是狗熊在二手市場做生意的老鄉白送他的,二手貨中的淘汰貨,還愣是支撐到畢業了。警校可不同其他學校,作息時間卡得緊,上機是集中學習,宿舍裏根本不提供網絡接入,所以宿舍裏的電腦也很少見,這台也就是因爲太破了,連查風紀的都不忍扣留才勉強保留下,不過在兄弟們心中這可是寶貝。

衆人可惜着“老夥計”,專家駱家龍瞧了瞧,咧着嘴道:“太破了,這都幾核時代了,你這還是賽揚系列,從我進學校你們就拉我修電腦,光主闆我給你焊八回了啊。”

“别擺功成不成?能不能修吧?”狗熊問道。

“老規矩,一包煙。”駱家龍道。

“哇,太黑了吧,這破電腦扔出去,你看值不值一包煙錢。”鼠标笑道,狗熊卻是不疊地答應了。駱家龍回宿舍拿好工具,放平機箱,錫焊一接,熱焊之後,拔下了個陶瓷電容來,邊看電容腳邊道:“短路了,你們宿舍這台機是邪啊,北橋都發黑了,内存條燒了兩牙金手指,愣是還能用。”

衆人看着駱家龍娴熟的動作,一個個佩服得無以複加,整個計算機系,通軟件的不少,可通硬件的不多,像老駱這樣軟硬都通的幾乎是絕無僅有的一位。豆包欽佩道:“駱駝,這兩手什麽時候教教兄弟,玩得真溜啊。”

“這算個毛呀,我們高中就玩過BGA封焊,焊一個芯片最少都二十幾個腳,這個小兒科。”駱家龍道,他找了個替代品,一插一焊,跟着豎起了機箱。狗熊瞪着眼不相信地道:“這就好啦?你這一包煙掙得也太容易了。”

“敢賴賬小心我讓它馬上壞啊。”駱家龍威脅了一句,接好了電源,一開機,屏幕畫面終于顯示出來了,那幹外行也知道好了,把駱家龍贊得洋洋得意。進了界面,駱家龍娴熟地敲着電腦,在某個盤符下敲了幾行字母,噌一下子,空空如也的硬盤裏,隐藏的玩意都顯形了。

這是兄弟共同的秘密。此時,漢奸知道要幹什麽了,立馬關緊了門,小聲道:“快放一部,放一部解解眼饞。”

集體觀摩不是頭一回了,每回都看不盡興,這不剛看了一小半,衆人口味不同,幾隻手都在搶着動鼠标,豆包正看得上火呢,氣呼呼地嚷着:“都小點聲!讓風紀隊的查着,等着寫檢查呀。”

警校裏對這個查得也格外嚴,這麽一說,聲音都放小了。卻不料豆包一嚷,“笃笃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了,全場都被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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