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靜靜準備退出手機微博的時候,忽然系統提示她一條新消息,有個人關注了她。
溫靜靜好奇地看了一下新增粉絲的資料,發現是一個三無小号——沒有頭像,簽名和個人微博,一看就是剛剛注冊的。
她怎麽都想不到卓曜會特地注冊一個号關注她,更想不到對方之所以光明正大關注她,是因爲剛玩這個不知道悄悄關注。便以爲是那些廣告僵屍粉,沒有放在心上。
在楊友希的公寓裏吃完燭光晚餐後,溫靜靜幫着他一起收拾碗筷,忽然窗外的夜風拂過她的臉龐。
“真舒服的風。”溫靜靜閉上眼感受那難得的溫暖:“看來是回溫了。”
“等會要出去走走麽?”
“好。”
楊友希公寓所在的小區十分高檔,不但綠化做得好,景觀的面積也非常大,兩個人像是在逛空無一人的公園,幽靜又美好。
不知爲何,楊友希走在前面爲她帶路的時候,溫靜靜幾次都把這個修長的背影認作了另一個人,待楊友希回頭後這幻象才悄然破裂,讓她不由得一怔。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和卓曜,是真的完了麽?
不知道那個渣男現在在做什麽,是流連于不同的金主富婆,還是桀骜地坐在沒有人的地方,半垂着頭吸煙呢?
以後大概再也不會見面了吧,就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他不會再惹她生氣和她吵架,也不會露出罕見的溫柔一面迷惑她了……
溫靜靜和楊友希兩人走了一會兒後,發現花叢裏有一對秋千看起來很不錯,便雙雙并排坐在了上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月光灑落在秋千的周圍,看起來有種不真實的美感。溫靜靜說着說着忽然就失了聲,看着楊友希俊美溫柔的側面發呆。
這個男人很好,真的很好。
和這樣的男人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誰說那不是一種幸福呢?
沒有期待也沒有恐懼地過完一生,大概就是大多數人所說的平淡是福吧。
溫靜靜垂下眼睫,看着自己的手機,心裏忽然産生了一個小小的陰暗的念頭。
如果卓曜能看到她的微博就好了,她想讓他知道,就算她被甩了照樣也可以過得很幸福,氣死他!
不知不覺間夜已經深了,楊友希開車送溫靜靜回家。
盡管二人的關系和家裏的态度完全可以在楊友希那裏留宿,可是兩個人還是心照不宣地暫時沒有邁出這一步,依舊保持着當初那份清淨的關系。
往常這個時候溫家人大多已經睡了,可今天有些意外。
溫靜靜小心翼翼掏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客廳裏燈火通明,溫志濤正坐在沙發上看什麽東西。
“回來啦?小楊呢。”溫志濤擡起眼皮問道。
“額,在這兒呢。”溫靜靜看了一眼堅持要護送她到家的楊友希,心裏想早知道不讓他上樓就好了。
“你讓小楊進來,我有幾句話和他說。”溫志濤說。
“這大晚上的有什麽話不能下次說嗎?”溫靜靜有點不願意。
溫志濤吹胡子瞪眼:“你這死丫頭,就幾句話怎麽了?”
楊友希在外面聽見,隻得走了進來:“伯父,有什麽話你就對我說吧。”
“站在外面幹嘛?進來坐吧。”溫志濤轉過臉命令溫靜靜:“你回房間去,沒叫你别出來。”
溫靜靜本想抗議,可是溫志濤今天的神情不同于往常,隻得答應了。
楊友希心裏也有些忐忑,他在溫志濤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等着溫志濤的談話。
“小楊啊,你今年年紀也不輕了吧?”
“嗯,我比靜靜大兩歲。”
“她都奔三了,你比她大,那是不年輕了。”溫志濤歎了一口氣:“男人就算了,四十都是一枝花,這女人可不經老啊。”
楊友希頓時了然。
看來,盡管他上次已經做了表态,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一天不定下來,對方的父親就一天放不下心啊,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呢?
“伯父,其實我比你們更心急。”楊友希低聲說:“這是兩個人的事,不能我一個人拍闆,但是我可以向伯父你保證,我的靜靜是真心的,但凡她松口,我一定會把她娶回家。”
溫志濤得了這個保證後心裏寬慰了不少,可是一想到溫靜靜那死倔死倔的性格,眉頭還是無法完全平展開來:“我不擔心你,你是個靠譜的好孩子,就是靜靜這孩子,脾氣像我,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也不是逼迫你們,就希望你把這事兒加急着些,不管你暗示也好,還是明示什麽的,總得給那個傻孩子透個氣不是?女孩子嘛,在這方面總有點害羞的,你不主動她肯定不好意思主動啊。”
楊友希連連點頭:“伯父你說的是,我明白了,一定會把這事早點處理好的。”
溫志濤重重地拍了拍楊友希的肩膀:“好女婿,我可就指望你了!”
溫靜靜家的房間隔音效果實在太好,再加上房間裏還有娜娜在玩耍,她不好意思耳朵貼着門去聽,隻能心不在焉地對鏡卸妝,心裏則在猜測父親和楊友希說了什麽,手上的動作明顯跟不上節奏。
“姐姐,你是不是要和楊哥哥結婚了?”
溫娜娜忽然擡起頭問道。
溫靜靜吓了一跳,臉色一白:“胡說什麽,還早着呢。”
“可是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嘛,那結婚應該是遲早的事情對吧?”
溫靜靜沉默許久,點點頭。
“我喜歡楊哥哥,如果他做我姐夫,姐姐你一定會很幸福的。”溫娜娜說:“隻有楊哥哥沒有惹過姐姐你傷心。”
溫靜靜一愣,随即苦澀笑了笑:“小小孩子懂得什麽!”
“我媽媽常說了,女人呀,找個喜歡自己的比找個自己喜歡的要好,誰讓女人總是容易受傷呢?”
溫靜靜噗嗤一聲,戳了戳溫娜娜的額頭。
是啊,這個道理連小孩子都明白,爲什麽她一個大人,被感情傷得頭破血流了好幾次,卻還是看不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