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呢,親愛的怎麽啦?】
【外面哪裏?】
【剛下班,在路上走着呢。】
溫靜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曾經的她覺得下班後不能舒舒服服的自己開車走,隻能灰頭土臉地擠公交地鐵是很沮喪的事情,可是生活永遠沒有最沮喪隻有更沮喪,現在連公交地鐵都擠不上了。
就在溫靜靜忙着低頭打字的時候,忽然身後發出刺耳的急刹車聲,緊接着是一連串小車警報的聲音,這突發的狀況把溫靜靜給驚呆了。
就在她回過神來發生了什麽事,下意識想避開的時候,爲首的一輛豪車裏卓曜已經面色如冰地從車上走了下來,渾身殺氣彌漫。
溫靜靜咽咽唾沫,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不過是回個短信,居然就不小心妨礙了交通……今天自己要不要這麽倒黴啊。
“你想逃去哪兒?”卓曜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平靜,一點兒不像是抓住“罪犯”的樣子。
“我,我沒想逃去哪兒……”
溫靜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道。
雖然說她剛才心裏是想過那麽做,可是……她這不是沒有做成嗎?頂多算是逃跑未遂。
“那行,現在陪我去修車。”
“什麽?!”溫靜靜心如刀割,瞬間感覺錢包裏所剩不多的紅票子徹底一張張地飛了出去。
她爲了省錢連出租車都沒打,早知道就甯願打車了,揀了芝麻丢了西瓜!
“那個……你這個車應該不貴吧?”
“你覺得呢?”卓曜冷冷道,無情地打破了溫靜靜的幻想。
“那個……”溫靜靜試探的看着他,厚着臉皮一臉希翼:“這個車一定是特别有錢的金主送給你的吧?我是個窮人沒什麽錢,反正這點錢對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幹脆讓她給你修好不好?”
“不好。”
卓曜再一次殘忍地拒絕了溫靜靜,心中怒氣升騰。
這個愚蠢的女人,敢情她到現在還認爲自己是公關男!他的風範氣度到底哪裏像那種靠出賣色相爲生的低賤男人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自己好像也樂此不疲的一直扮演這個角色,并沒有反駁拆穿,而是繼續以這個身份和她相處,鬥嘴……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你走路不看紅綠燈導緻我被追尾,無論如何今天你跑不了。”卓曜冷冷道。
“公關先生,你那麽有錢就别來爲難我一個窮人嘛,把我賣掉都賠不起你這輛一看就很貴的車啊!而且我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你全部栽給我不太好吧?”
溫靜靜看着賣萌無果,就隻能豁出去耍賴睜眼說瞎話了。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有點……可是實在沒辦法啊,誰叫她最近流年不利,幾乎要傾家蕩産了呢!
“那我們現在去警局,讓他們調出錄像給我們定奪。”卓曜又不是白癡,他說完這句話就拉着溫靜靜朝車上去,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的手冷的徹骨,而他的手溫暖的讓人欲罷不能……
溫靜靜有些愣然,才想要擺脫他的手掌,人已經不由自主地被拉着上了車。
“我告訴你,我連打車的錢都沒有,更沒有陪你修車的錢,你就算強行綁架我也沒用的……”溫靜靜瑟瑟發抖地抱住自己道。
“綁架你?外面天氣那麽冷,我吵着心情不好,這裏暖和,僅此而已。”
卓曜的一句話徹底讓溫靜靜無語了,這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奇怪啊,連吵個架還要找個舒适溫暖的地方!
她懷疑自己的八字不太好,怎麽老是和各種奇怪的男人糾纏不清。
“算了……你說吧,多少錢?我陪你就是了。”
溫靜靜從心底抵觸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和這個男人如此親密的相處,至于爲什麽抵觸,她的感覺很微妙,有些說不清。
“不多,八十萬吧。”
其實卓曜沒有獅子大開口,這車的價值修起來真的差不多這個價,溫靜靜多少也看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下一秒就看見溫靜靜一副恨不得撲倒他身上掐住他脖子的神情:“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派來折磨我的?”
“嗯?”
“從一開始,我遇到你就沒發生過什麽好事……你到底是誰?我前輩子先X後殺前來索命報仇的宿敵嗎?”
“很有可能。”卓曜也不生氣,閑閑道。
在他的角度看來,何嘗不也算如此呢?一件件都不是什麽好事,可他偏偏無法自拔。
“你……”
溫靜靜本想和他繼續争執,忽然發現兩個人的距離近得有些暧昧了,不禁紅了臉縮了回去,局促地蜷起了身子。剛才的冷意因爲車裏的暖氣而漸漸暖和起來,窗上也凍起了斑駁的雪花形狀。
因爲車内很溫暖的緣故,卓曜并沒有把自己裹得有多嚴實,衣領處散散開着,露出性感的骨骼形狀,把溫靜靜看的有些愣住——這男人的鎖骨也太好看了吧。
她的鎖骨隻能用慘淡來形容……之前她圓得找到脖子就已經不錯了,那裏還能奢望鎖骨?即便是現在,也不過是淺淺一輪彎月的程度罷了。
“陪我在這兒轉一圈,我就放過你。”卓曜忽然莫名其妙說出來這麽一句話,然後起身将身上的衣服收拾整齊,這女人的眼神太露骨了吧。
“什麽?”溫靜靜驚叫出聲,然後下一秒興奮的抓住他的手腕,“是不是我陪你轉一圈,就不用陪你修車了。”
“恩。”卓曜忽然被她這樣抓住,眼神有些不自然,卻僞裝得滴水不漏,面上一點波動都沒有。
溫靜靜這下才算是放下心來,眼前這個男人也不算太壞嘛!
既然如此,她就勉強犧牲“色相”陪陪他吧!
“蠢女人,能不能把你臉上的花癡表情收回去?”
卓曜看着溫靜靜臉上的奇怪表情有些吃不消,終于忍不住冷冷開口道。
不過是不讓她賠修車費罷了,居然一直用這麽火熱的眼神看着他的……鎖骨。
“好。”
溫靜靜這次答應的極其爽快,誰讓自己欠了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現在就算是被叫蠢女人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對了,你家在哪?”溫靜靜轉過頭展顔一笑,潔白的牙齒露出來有些晃眼,“感覺你神出鬼沒的,全城哪裏都能遇到你。”
“我住的地方很多。”
卓曜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并不是想故意隐瞞自己的身份,他隻是還沒習慣把一切都鋪開來去面對,到底自己在怕什麽,卓曜也不知道。
“小氣鬼。”溫靜靜也沒有多想,隻當是他在乎公關男的身份不願意多說。
畢竟是被富婆包養的公關嘛,今天睡這家明天睡那家很常見……
“你放心……我不會因爲你吃青春飯,而對你有所歧視。”溫靜靜忽然信誓旦旦地對卓曜道。
卓曜差點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給噎死。他強忍着怒氣,最終隻能無奈的搖搖頭,沒再說什麽,隻是安靜的開着車。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雪,溫靜靜看着雪出神道:“公關男,你說你是不是瘟神附體?”
“什麽?”
“不然我爲什麽每次遇到你,都是自己最倒黴的時候……”
溫靜靜說完這句話自己倒被逗樂了,她這心态要不得啊,明明是自己倒黴,卻怪罪在别人身上,這和那些拜錦鯉踩水逆的孩子們有什麽區别呢?
身邊的男人沒有多餘的反應,就隻是斜眼瞥了瞥她,那眼神中的内容溫靜靜無法體會。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在路上閑逛着,窗外景色美好,雪花片片。
溫靜靜倒也不急,反正已經回家遲了,索性再遲點兒也無妨。再說了這家夥沒有打算放她回去,她哪有膽子不繼續舍命陪君子?
要是自己拒絕了他,他心情一個不好要自己賠錢怎麽辦?八十萬,她是要白打多少年的工才能攢齊啊!
溫暖的車廂,優雅輕柔的音樂,窗外朦胧的景緻,還有身邊人魅惑的氣息,這一切都像催眠曲一樣安撫着溫靜靜疲勞的神經,她的眼皮也逐漸沉重了起來……
盡管隻去過溫靜靜家一次,卓曜對她家的地址卻記得很清楚,一邊慢悠悠地開車壓馬路,一邊順道把溫靜靜帶回了自己的家。
“你到家了。”
卓曜說完這句話後才發現,溫靜靜竟然已經躺在座位上睡着了,而且還蜷縮着身子偏着頭,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聲音打擾到,身邊的女人挪了挪身體,換了個較爲舒适的姿勢繼續睡覺,還砸了咂嘴,似乎睡得很香甜的模樣。
聽着溫靜靜均勻細弱的呼吸聲,卓曜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挫敗感……
他活了這麽多年,也算是長了見識了。
哪個女人上了他的車不是想方設法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沒話找話創造共度一夜的機會,這個蠢女人倒好,把他的車當成睡覺的地方,還睡得這樣理所當然,安安頓頓。
看着溫靜靜那圓團團的睡相,鬼使神差的,卓曜緩緩靠過去,低垂着眼靠近她的臉龐。
近到可以看見她臉上的皮膚,細膩柔嫩,長長的睫毛投射在她臉上,溫靜靜嘟囔着不知道在說什麽,那模樣看起來嬌憨極了。
“傻女人。”伴随着一聲歎息,卓曜的身體不禁輕輕靠近眼前的女人,然後低頭輕嗅她身上的芬芳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