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盡天下人唯獨不會害你

害盡天下人唯獨不會害你

于是所有人都撲了上來,用力地穩住隐逸的身形,生生将他穩定在甲闆上,任憑其聲嘶力竭地喊,也近不得水面半步。

落水的那一刻,慕容雪是有感覺的。

但卻沒有力氣遊動。

她很想再做一次掙紮,好歹不至于就此喪命。

可是試着去動,卻發現四肢根本沒有辦法使出一點力氣,就連動動手指都隻能是奢侈的幻想。

就這樣死了嗎?

就會這樣死了嗎?

她不甘。

有一個她拼了命去尋找的人都還沒能再見一面,怎麽就可以這樣與世長辭。

或者……

或者她的死亡隻不過是另一場時空的轉換。

隻是她的心還能夠允許再一次的時空遊戲嗎?

縱使冰冷如蠍,她還是有了自己想要依賴的一個人。

雖然不願承認,但的的确确,除了東方淩,正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讓她覺得那般踏實。

可是一切都是空談了,她知道,也許這一次将眼睛閉上,就再沒有睜開的機會。

能不閉嗎?

自然是不行的!

終于再撐不住,最後一絲意識也在藥物的作用下潰敗下陣來。

她緩緩閉眼,任由疾流沖着身子往任何一個方向,留下的,就隻是嘴角不斷湛出的股股鮮血,染了這大河一片殷紅。

……

“公子,這已經是第四隻雞了。您天天都炖新的雞湯備着,但是那姑娘卻不見醒啊!”

大通河下遊的一處山居,一名素衣女子正端着一碗而熬熟的雞湯走進屋來。

接過湯碗的人,是個十六七歲的男子,青衫着身,左肩帶着傷,一臉的冷峻。

但是望向一邊床榻上躺着的女孩時,卻又在眉眼間立即灌入了滿滿的關切。

那女子也有十五六歲的模樣,連日來将面前這人的情緒轉換全都看在眼裏,漸漸地對那一直沉睡不醒的女孩好生羨慕。

“公子!”見他将雞湯又放在桌上,卻是自顧地踱到床榻邊坐下,再将那女孩兒的手握在掌心。女子也踱步過去,輕聲道:“實在不行,就到外頭去找個大夫看看吧!爹爹雖說也通醫術,但她這樣總也不醒,實在是叫人擔心。”

那人搖搖頭,目光未移,隻道:

“不可以到外頭去找!她就快要醒了,我知道。”

隻一句“我知道”,就好像是有萬般魔力,直撞入慕容雪的心中。

本還意識全無的女孩兒突然就被人推開了堵在心底的那一道門。

她好像聽到東方淩的聲音了。

不過!

剛有一絲欣喜的情緒馬上就又低落回去。

既然醒了,她就沒有辦法不想起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也沒有辦法不想起在那圖州城的牢房裏,也是這樣的聲音将自己騙到了船上。

她的意識恢複很快,剛一醒來,馬上腦中就複了清醒了。

可是同時,那種剛剛升起來的一絲企盼也随之而去。

女孩心中輕歎,到底還是她不夠淡定了,怎麽就能憑着一句像他說出來的話,而斷定這個正坐在自己面前又握着自己手的人就是東方淩呢?

這樣的虧吃過一次,總該有些記性才是。

想着的時候,手已經被那人放開。

隻覺得對方的呼吸距自己越來越近,像是要湊近了些把她抱起。

她當他是隐逸,一時間陣陣惡心。

保持着平緩的呼吸待那人再湊近一些,終于覺得距離差不多了。

于是突然起身,反手成爪,毫無預兆地就往那人的脖頸處探去。

這一爪她下了死手,因爲隐逸對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讓她心中僅存的那一點點不忍也都徹底擊散。

根本沒曾想到多日未醒的人會突然起身,男子被吓了一跳,隻呆愣了一刹那,便覺得脖頸處一陣酸痛,緊接着便有異物入了肌膚的感覺。

隻一下,便有血液緩緩而流。

他知道,那是慕容雪的指甲。

“雪。”急忙向她喊去,同時伸出手來握住她的腕,“雪,是我!”

女孩的動作終于止住,同時睜開眼來,可是五個指甲還陷在他脖頸的肉裏,就那樣嵌着,一動不動。

東方淩現在很痛,卻又沒有辦法,慕容雪的眼睛是睜開了,人也醒了,可是怎麽看她那神智都還是沒有完全恢複的樣子。

甚至她就這樣呆呆地看着他,連眼珠都沒有轉上一下。

沒錯,她是有些恍然了。

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兩人就這樣對望着,忽聽得旁邊有女聲一陣尖叫——

“公子!你流血了!”

而後那女子撲上前,一把扶住東方淩的肩,大聲道:

“公子!”再将頭轉向慕容雪,很是不滿地叫着:“你這姑娘怎麽這樣不識好歹,淩公子照顧了你六天,沒日沒夜的守着,就想等你醒來。沒想到你卻這樣對他!”

一番話,将慕容雪徹底喊醒。

女孩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之間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她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指此刻正放在什麽地方。

明明她要傷的人是隐逸,可是爲什麽又是東方淩?

面前的這張臉,真的是他嗎?

擡起另一隻手,很是詫異地往他臉上撫去。

所到之處皆是臉頰邊沿。

東方淩忍着痛道:

“你在幹什麽?”

她亦答:

“我在看看是不是又戴了人皮面具!隐逸,你休想再來騙我,你仿字、仿聲,如今又來仿他的面相麽?你信不信,如果揭下這層面皮,我的手馬上可以将你的喉嚨撕裂。”

她說這話時有那麽一絲的慌亂,卻也帶着極大的恨意。

東方淩皺了眉,“那隐逸到底騙了你多少?”

終于,這一番摸索并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慕容雪快要崩潰了,這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那五隻已經陷入他血肉的指甲,同時張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東方淩看出她的恐慌,趕緊擡手揉上她的發,以極柔的聲音對她道:

“雪兒不怕,把手放下,就好。”

“可是你會痛!”她猛然擡頭,再對上他的眼時,灑了滿面的淚水。

女孩兒哭得泣不成聲,卻又用另一隻手扳着腕,以不至于讓自己的哭泣帶着手腕抖動,讓他的疼痛加巨。

“東方淩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心傷你,我以爲你是隐逸,我以爲又是他騙我!嗚——”

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素來堅強的女孩兒放聲大哭,倒盡了心底所有的委屈。

東方淩哪見過慕容雪這般模樣,一時間竟也不知發何是好,隻得繼續勸慰道:

“雪兒不哭,聽話,不哭!”

一邊輕語着,一邊覆上她的手,牙關一咬,猛地将那五指拉開!

“啊!”慕容雪被吓得大叫。

卻見東方淩已然抓了床榻上的被單往脖頸處按了去。

“沒事!沒事!”騰出來一隻手将她的人攬至懷裏,“不要怕,隻是皮肉傷,不深,沒傷及脈絡。”

他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龍涎香味道,嗅起來,可以讓人莫名地安神。

她掙紮着自他懷中離開,又往她頸處探處,仍是不确定地道:

“真的沒事嗎?”再張開自己的五指,上面血迹斑駁,有一滴血已流至關節處。“怎麽可能沒事,你不知道,就差那麽一點兒,我的手指就會全都沒到你的肉裏,然後……”

“别說了!”他掩住她的口,微微搖頭,“别說了。”

“我……”她也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隻是癟着嘴巴,好半天了才道:“東方淩,對不起!”

輕擡起手,往他的左肩處撫了去。

那裏包紮得很厚實,也更加明顯地提醒着她那個心寒的事實。

“傷你的刀……是我做的!可是我不知道主帥是你!隐逸騙了我,他們全宮上下都在騙我!他們告訴我炎赤來的主帥是東方寒,所以我才……”

“已經沒事了。”他将面前女孩兒的身子扳正,認真地看着她的眼,半晌,道:“我就知道我的雪不會害我。”

“當然!”她認真地點頭,“我可以害盡天下人,卻唯獨不會害你。東方淩,你看着!他們騙我,我會讓他們爲此付出代價!”

一句話,本還挂着淚的眼又覆蓋上一片冰冷。

那就站在床榻邊呆呆看着他們兩人的女子有一刹那的失神,她這時才發現,原來這女孩冷下面來,跟這位淩公子居然可以這麽相像。

有一股莫名的酸意自心底泛起,女子轉身到桌前,将那碗雞湯拿再手中,再轉回來時往慕容雪近前一遞,道:

“雞湯是剛炖好的,冷熱剛好,快喝了吧!”

慕容雪點頭接過,那女子想要轉身離開,行了兩步,卻又不甘心地回過頭來,沖着東方淩道:

“淩公子,讓西遙幫你處理下傷口吧。”

她指的是他的脖子,東方淩卻搖了頭,隻道:

“皮肉傷,不礙。”再将捂着的那被單拿下,摸了摸,又道:“已經不流血了,沒事的。”

見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西遙也不再堅持,自望了兩人一眼,心底輕歎,斷而轉身而出。

慕容雪自眨眨眼,待人出去之後這才開口道:

“她是誰?”

東方淩一邊扶着她往牆壁上床榻頭兒上靠去,一邊應着。

“是這山裏的百姓,叫西遙。一起住在這裏的還有她爹爹,這會兒進山采藥去了。”

“那你怎麽會來?”她身子略向前傾,以手抓住了他的腕。

好像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她從來也沒覺得自己是一個好奇心有多重的人,也沒覺得自己是有多麽羅嗦的一個人。

可是當她再次面對東方淩的時候,腦子裏真的是突然間就冒出了無數個問題。

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多到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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