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他從來也沒有看到過這麽好看的小孩,就連宮裏頭他的幾個皇妹也沒有這般漂亮的。
隻是這個孩子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敵意,兩隻小拳頭很好笑地握在一起,像是要跟人拼命一樣。
他輕哼,“靳林!把這丫頭給本王關到地牢裏去!三更半夜的躲在這裏出宮,八成兒也沒幹什麽好事兒!”
“你怎麽不懷疑我是那位裕嫔娘娘的使丫頭,是跟她一起逃的?爲什麽她送到冷宮,要把我關到地牢?”蠍子對上他的眼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很有閑心地問去。
東方淩暗裏點頭,道:“一來,裕嫔本就住在冷宮,她身邊根本就沒有半個下人,你又是從哪裏來呢?二者,就算你是她的丫頭,你也沒有跟主子一樣的待遇。更何況……”他的頭探向前些,邪邪地道:“你怎麽知道地牢就比冷宮差呢?”
蠍子沒有反抗,她明白,在這種情況下,硬拼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也許被關到地牢裏也沒有活路,但能夠多争取一些時間,事情也許就會有轉機。
被押往地牢的路上好像路過了那座冷宮,因爲蠍子聽到了陣陣凄涼的歌聲。她辨得出那聲音,正是與自己一同藏在箱子内的女子。
地牢果然是地牢,蠍子無奈地被人推進牢房裏,再向上看看那已經關上的出口,泛了一個苦笑。
她剛才數過,從進來的地方下到這裏,一共一百級台階,還真是個地下室。
東方淩沒有走,隻是玩味地盯看着站在牢裏發呆的女孩,覺得挺有意思。
蠍子扭頭對上他的目光,兩道同樣凜冽的寒光相對,一時間火光四濺,給這本就冰冷的地牢裏又添了幾分嚴寒。
對視半晌,道是東方淩最先别開頭去,一擡手,從自己頸前解開披風的帶子,再一扯,将本披在自己身上的紫裘鬥篷拿在手中。
順着牢房窄小的縫隙塞了進去,冷冷地道:
“披着。”
蠍子一愣,随即反映過來,可卻沒接,隻是詫異地看着東方淩,道:
“我是囚犯,你是什麽淩王,爲什麽還要給我穿的?”
“哼!”東方淩沒理她,将那披風向前一扔,剛好扔進蠍子的懷裏。“讓你穿就穿,哪來那麽些的廢話,本王……”
正說着,一名禁軍面色緊張,迅速地跑到了東方淩面前。
一番耳語道去,東方淩的雙目突地眯起,不可置信地看向牢裏的女孩。
半晌,一揮手,喝退了來傳話之人。
蠍子明白,之前自己是被那裕嫔娘娘連累了,可是這一次,怕是她的事情已經敗露,再想要遮掩就沒什麽可能了。
“好好兒的一個太子殿下,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被人給廢了。做這事兒的人,八成兒就是你吧?沒想到你年紀輕輕,下手居然那麽狠?”東方淩這話自然是沖着蠍子說的。
說這話時,他腳步向前,整個兒人都貼上了牢房的門。
蠍子心中一動,從他剛剛這一句話裏,她似乎聽出了一些門道。
首先,被她傷了的那個人是居然是太子。其次,這人提到太子時的語氣似乎并沒有太多的尊敬,反而……怎麽還聽出了那麽一絲絲幸災樂禍呢?
“東方淩!告訴我你是什麽身份”蠍子也上前一步,正對上他的目,毫無懼色。東方淩這個名字還是聽被抓到冷宮的那個裕嫔娘娘喊出來的,隻不過對她來說除了代表一個人,其它的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