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永甯侯府的老祖宗良善,不懼權勢,主動跳出來爲本王澄清了事實,要不然,本王就真的被關進大牢去了。”
“你說,就這麽一個女人,就算長得再好,本王能帶回去嗎?這不是帶回一個美人,是帶回一條毒蛇。皇後娘娘,你說呢?”
得,有夙宸這話,長平郡主在京城就别想嫁到好人家去了。
當然,皇後娘娘跟皇上的臉面也不好看。
沒想到長平郡主竟然跟夙宸有這樣的過節,至于長平郡主,瞧瞧她,被夙宸這麽一評論,直接昏厥了過去。
由着臉色蒼白的魯陽王妃帶下去了,而魯陽王整張臉黑沉得可以,隐忍着怒氣。
那夙宸呢,卻無視當下的氣氛,指着第二位姑娘蔣心妍道:“這位姑娘,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她的嫡親姐姐可是本王親哥的嫂子,挑這麽一個姑娘回去當本王的小妾,這讓戰王府的世子如何面對,這是蔣家決定要跟世子斷絕親戚關系,往後不以外家稱呼來往了嗎?”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下官絕沒有這個意思,蔣家自然永遠都是世子的外家。今日我家小女本就沒想着當王爺小妾的,她隻是聽從皇後召見才進宮的,根本沒有想過要當王爺小妾這事,還望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蔣尚書額頭冒冷汗地站了出來。
“原來不是蔣尚書的意思啊,那就好,本王還以爲是蔣尚書故意想要讓世子難堪呢,不是就好,帶着你女兒下去吧。”
夙宸這話出口,斷絕了蔣心妍所有的希望,她怒急攻心,跟長平郡主一樣,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蔣尚書一看,馬上讓蔣夫人帶着蔣心妍下去,不要再惹得夙宸發火了。
而文家跟林家眼看夙宸要開始評論了,忙提前将他們的女兒叫了過來,大意無非就是他們的女兒也是被皇後傳召進宮,無意要進戰王府的。
“這麽說,你們文家跟林家的女兒,沒想着當本王的小妾?”
“我們家的老太太最近正在爲女兒尋一門好親事,應該馬上就要定下來了。”文學士解釋着。
“我們林家也是,最近已經開始讨論婚事了,隻要對方人品沒問題,雙方便要換庚帖,合八字了。”
“很好,那本王就不說什麽了。”
夙宸這麽說,文家跟林家頓時松了一口氣。
要是真讓夙宸跟先前那樣評論下去,恐怕接着倒黴的就是文家跟林家的女兒了。
而這倒黴一個女兒,尤其是被點出品德有礙的話,恐怕牽連的就是整個家族的姑娘了,就連出嫁的姑娘都會受到非議。
所以,他們甯願不送女兒進戰王府,也絕不能讓戰王說出什麽不好來。
另外,他們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位王爺很看重他的王妃,他壓根就不想找任何女人進去礙他王妃的眼。
顯然,皇上跟皇後娘娘走得這步棋,恐怕是走不通了。
而他們也不想白白犧牲掉他們的女兒,畢竟一個家族培養出一個出色的女人也是不容易的,他們的女兒得用在刀刃上,幫助他們的家族,可不是成爲旁人的棄子。
所以,在魯陽王跟蔣尚書之後,文學士跟林尚書随之也帶着自家的女兒向皇上皇後娘娘拜别,出宮回府去了。
整個乾甯宮,現在就剩下皇上,皇後,夙宸跟慕染染四人了。
慕染染佯裝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夙宸。
“王爺,你是在生氣嗎?那些美人你都不喜歡嗎?要不然,讓皇後娘娘再幫着你另外挑幾個美人,說不定再挑出來的美人,就有你喜歡的了。”
“閉嘴!”夙宸忽然吼了一句。
慕染染立刻低下頭,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王爺,你别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剛才是不是臣妾哪兒說錯了,哪兒做錯了?你可千萬别生臣妾的氣,若是臣妾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隻管點出來便是,我會改的,一定會改的。”
“本王娶你進門的時候,就說過,本王對你别無所求,就隻求你聽話二字,現在呢,你竟然敢膽子大了,開始準備違逆本王意思辦事了,是不是?”夙宸繼續發飙着。
“沒有,沒有,臣妾絕沒有要違逆王爺的意思,王爺做主,一切都王爺做主,往後臣妾什麽都不說了,什麽都不說了,還不行嗎?”慕染染都快哭出來了。
“好了,好了,戰王,你發那麽大火幹什麽,你不喜歡就不喜歡,何必拿你的王妃出氣,她畢竟對你有過救命之恩,還爲你生了一個好兒子。”
“你無論如何,總得顧念點情分吧。這樣的場合,也尊重一下你的王妃,别動不動就吼她,兇她,這讓她以後還怎麽擔得起戰王妃這個身份來。”
皇後也是沒辦法,看這情形,隻能出面打圓場了。
她也真不知道慕染染這麽沒用。
不過,這事情總歸是她提起的,眼下鬧成這個樣子,她這個做皇後的,若是不出面說一下。
要不然,明天肯定就會傳出,都是她這個皇後害的戰王夫婦失和,非得要王妃帶着妾室回府,結果惹得戰王大怒。
這樣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勢必會影響她的名聲,到時候,宮中那些女人又該不安分了。
所以啊,哪怕她心裏不舒服,也得将這殘局給收拾好了。
“戰王,說來也是本宮考慮不周,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本宮跟你說聲對不起了。”
“皇後娘娘嚴重了,這事怎麽能怪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也是好意,隻不過是被人蒙蔽罷了。另外,夙宸府中還有事情要處理,皇上跟皇後娘娘若是沒什麽重要事情的話,夙宸想帶着王妃回府了。”
“皇上,你看——”
“去吧,宸哥兒,回頭好好地哄哄你的王妃,别再兇她了。”
皇上見謀算不成了,也隻能放他們回去了。
“是,皇上。”夙宸這邊對皇上臉色還好,回頭看到慕染染的時候,哼了一聲,揚長而去,等都不等一下慕染染。
慕染染忙在後頭追着。
“王爺,你别生氣,你等等我,别走那麽快啊。”
“好不容易等宸哥兒娶了王妃了,還以爲會變得不同了,沒想到還是一樣,隻是這個戰王妃,可真是一點用都沒有。”皇上大爲失望。
“那也沒辦法,出身擺在那兒,就像她所說的,她能依靠的也就是戰王了,腰杆子都直不起來,還能怎麽辦。”皇後分析着。
“那就扶持一下她的娘家,有了娘家背景,想來她這個戰王妃應該能有點作用了。”
皇上隻能往這方面謀劃了。
“可她出自慕家二房,那二房早就在秦家被皇上抄家,驅逐出京的時候一起被慕家給除出家族了,現在,恐怕有點難辦了。”皇後遲疑道。
“有什麽好難辦的,當初秦家就是受牽累的,讓你的娘家好好運作一番,證明秦家當時是被冤枉的便可。等将秦家從祖籍撈回來,隻要秦老将軍官複原職了,慕家自然會上趕着去請慕家二房回來的,到時候,戰王妃的父兄,朕再好好地重用一番,想來憑慕家那父子三人的能耐,也不是什麽難事。”
皇上盤算之後,還道:“當然,你若是覺得爲難,朕不勉強你,朕可以找另外一個人去做。不過,到時候,秦家跟慕家的勢力歸了其他人,甚至梅家出了什麽事的話,皇後,你也别怪朕偏心。”
“皇上的意思,臣妾明白了,臣妾一定會辦妥此事的,請皇上放心。”
皇後娘娘瞬間跪了下去。
“有皇後這句話,朕就放心了,你跪安吧,朕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
皇上這麽說,皇後娘娘自然不會繼續留下來的,她一行禮,轉而離開了乾甯宮。
等出了乾甯宮之後,皇後娘娘面上那溫和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該死的賢妃,皇上果然偏心這個賤人,她剛才若不照着皇上的意思去辦,皇上肯定就會幫着賢妃跟九皇子了,甚至皇上還會對付他——
皇後娘娘回了長春宮,一擡手直接拍斷了小指護甲。
等着瞧,本宮總有一天,讓你們母子二人死無葬身之地。
“皇後娘娘,娘娘,你這是怎麽了?一回來怎麽發那麽大的火,究竟是誰惹娘娘了,告訴老奴,老奴去幫娘娘除掉那個人。”
皇後娘娘的心腹嬷嬷,也是從小一直在她身邊的奶嬷嬷,看到視如親女的皇後娘娘容顔大怒的樣子,她看着心疼死了。
“疼不疼?”如嬷嬷看着皇後娘娘小指傷了,忙吩咐底下的宮女去拿藥來,她細心地上藥着。
“娘娘,往後别這麽委屈自己了,嬷嬷看着心疼。你若不喜歡賢妃,不喜歡九皇子,嬷嬷都會幫你的,都會幫你除掉的,隻要你開開心心的就好。”
“嬷嬷,這個世上也就你對我是最真心的,也是唯對我最好的了。”
忍不住,皇後娘娘心酸莫名,這麽多年在後宮,曆經了什麽,從一個閨閣良善少女變成如今狠厲染血的皇後,若非身邊一直有嬷嬷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
所以,嬷嬷不能出事,她也不會讓她去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