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梅子謙的決定,讓梅一跟梅二有些意外,畢竟那個孩子的身份,雖然沒有正式确定下來,可是那位戰王夙宸已經親口承認了慕瑾瑜就是他的兒子。
如此,以慕瑾瑜現在的身份,他要找人幫着指點武功,夙宸底下的高手多得是,何必要繞着遠路找他們二人去呢?
這實在是讓他們二人不太明白,不過想不通歸想不通,主子的命令,身爲屬下從來都有執行的份,沒有質疑的權利。
因而梅一跟梅二雙雙抱拳領命道:“是,主子,屬下二人明白了,請主子放心,屬下定當竭盡所能指導慕少爺武功。”
“嗯,那就這樣吧,若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們二個往後就不必來向我回報了,直接聽瑾瑜那個孩子就行。”
“是,主子。”這是主子要将他們二人送給慕少爺當侍衛了嗎?
梅一跟梅二自是震驚主子的決定,不過很快他們又鎮定下來接受了主子的命令,速速退下去了。
而梅一跟梅二這一退下去,偏偏卻迎面碰上了戰王夙宸,隻見這會兒他那雙鳳眸異常犀利地掃了他們二人一眼,而後他氣勢全開,一股無形的壓力直撲梅一梅二。
這梅一梅二一開始還能支撐得住,但撐不過三刻,二人忽然撲地一聲,雙雙吐血跪地。
“王爺,你這是做什麽?下官的屬下有什麽地方得罪王爺的,王爺跟下官說一聲便是了,下官自會處置,何須值得王爺出手呢?”
梅子謙心頭隐隐而怒,他直覺認定夙宸出手對付梅一跟梅二,那是不滿他安排他們二人去指點慕瑾瑜武功。
可這事,是他跟慕瑾瑜那個孩子之間的約定,夙宸有什麽理由在中間橫插一足,梅子謙顯然是惱了。
而夙宸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收斂了内力,淡然道:“梅子謙,這就是你挑選出來給我兒子指點武功之人嗎?在本王底下都熬不過三刻,如此無能,怎配給本王的兒子指點武功?”
夙宸此言一出,梅一梅二臉色慘白,蹲在那裏,一聲未吭,心裏羞愧得熱血沸騰。
“王爺要折辱梅一梅二便沖着我等二人來便是了,何苦羞辱我家大人,梅一梅二自認技不如人,敗得無話可說。主子,屬下二人給主子丢臉了,屬下實在是愧對主子,對不住了,主子!屬下二人往後不能再保護主子了,還望主子自個兒保重!”
他們覺得給主子丢臉了,還讓主子被戰王給羞辱了,如此,他們還要何顔面面對主子,想着,他們羞憤之下拔劍,朝着他們的脖子抹去。
卻不想夙宸輕輕一揮衣袖便将他們手中的佩劍給打落在地,碰碰二聲,佩劍落地,斷裂成兩半。
“敗了一次就如同喪家犬一樣毫無鬥志,出了問題不懂得反省發憤圖強,卻隻會想着抹脖子,你們這樣,有什麽資格來教導本王的兒子?”
夙宸此言一出,梅一梅二怒意滿腔,他們求死隻是不想拖累主子損了顔面,卻不想竟被戰王歪曲了意思,當下他們二人憤而想要跟夙宸計較,卻被他們的主子梅子謙阻攔了。
“梅一梅二,你們起來,這裏沒你們的事情了,你們退下吧。”
“是,主子。”梅一梅一帶着怒意離開。
他們這一離開,梅子謙側頭轉向夙宸,語氣微涼道:“王爺,你要記住一件事情,并非是梅子謙自不量力要安排人選指點瑾瑜那個孩子武功,而是瑾瑜那個孩子親口跟下官提的要求,王爺你何不想一想,爲何你自個兒的兒子不想求助到你這個當爹的面前,卻求到我梅子謙這裏,這個原因,王爺還是好好想清楚了再來找梅子謙的麻煩吧。”
梅子謙惱着揮袖而去。
他覺得今日的夙宸真是吃了火藥了,雖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看着跟往日沒什麽不同。
可他分明察覺得出來,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也不知道是誰惹了他憋着火遷怒在他這裏。
可他梅子謙不是他夙宸的出氣筒,他有氣憑什麽撒到他身上來,因而他毫不客氣地回擊了夙宸。
而在他回擊離去之後,夙宸憤然一拳擊碎了面前的大石。
那是村民們夏天在大叔下納涼之時可以歇歇腳的地方,如今卻被夙宸一掌拍得粉碎,轟然倒塌。
如此動靜,自是引得村民們出來圍觀。
慕染染絕沒有想到她不過是去了一趟縣裏,看了一下店鋪的裝修情況,回來就得面對趙家村村民的指指點點。
“出了什麽事了?”
慕染染将牛車還給李伯伯,問着他,卻不想李伯伯氣哼哼地拿回牛車,不但沒有回答她,還對她下了逐客令。
“染娘,往後你不要來我這裏借牛車了,我家可惹不起你家裏的那位煞星。一個不小心,小老兒的腦袋就得跟那石頭一樣被霹了。”
李伯伯想着慕染染家裏的那位夙公子,誰敢惹啊,他本來就無禮在先,霹了村民納涼的地方,理當賠償的。
那張家漢不過是想跟他評個理,讓他道個歉,再重新将這納涼之地建好了,有什麽不對?
他倒好,那眼神掃過來好像要殺人一樣,不過是碰了碰衣角,他竟然直接将張家漢給拍出去了。
如今張家漢還重傷躺在榻上,至今還沒清醒呢,這萬一有個三長二短的,留下那孤兒寡母的,可讓張家往後的日子怎麽過啊?
這慕染染從旁人那裏是得不到消息了,因而她去找了李春苗,一見了春苗,便見春苗兩眼紅紅的。
“春苗,你這是怎麽了?你告訴我?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染娘,我怕啊,我現在是真的怕了。”
李春苗忍着眼淚,一直不敢哭出聲來,她擔心這件禍事就是因爲她引起的,所以她誰那裏都不敢說,直到慕染染來找她,她才敢哭出來,也敢将事情說出來。
“春苗,春苗,你别哭啊,你先将事情跟我說一下,究竟在我走後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村民們見到我就跟見到洪水猛獸一樣,怕我怕得要死?”
“我剛将牛車還給李伯伯,李伯伯也不告訴我原因,就這麽将我推出來了,還說什麽擔心他被人跟霹石頭一樣給霹了,你說這究竟是咋回事啊,我這心裏急啊。”
慕染染這急着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李春苗忍着驚怕,擡起衣袖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後,就将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地告訴了慕染染,随後又接着哭了起來。
“染染啊,那張家漢可是我二伯唯一的兒子,二伯去得早,留下一對兒女,是我二伯母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拉扯到這麽大的,如今正好是可以享福的時候,這張家漢若是去了,我怕我二伯母家定然是要家破人亡的。”
“染染,你說,這事是不是跟我有關系,是不是因爲我早上那麽對他,所以他一聽對方是姓張的,就直接拍過去了?”
在李春苗的心裏,覺得若不是因爲她跟囡囡先行惹了夙宸,那夙宸絕不會将張家漢傷得那麽重的。
她當時可聽說了,就因爲張家漢提了她李春苗跟慕染染的關系,那個人才會将他拍出去的,如此,還不是因爲她之故嗎?
李春苗除了這個,還真的想不出來還有第二個理由了。
而慕染染聽到她這麽一說,真是心頭怒火壓到壓不下來,沒想到她才走這麽一趟縣裏回來,夙宸就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來,
“他怎麽可以草菅人命?原以爲他還會講點道理,不想竟是這等人。”
慕染染這個時候真覺得事情棘手了,若是夙宸是這樣的人,以他的身份地位,要對于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那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麽容易,怎麽辦?
他會不會馬上就對春苗跟囡囡下手?畢竟春苗跟囡囡早上可是惹了他的,比那張家漢嚴重多了。
這張家漢不過是說了一句公道話,衣角都還碰到過他,他就能将人拍成重傷了。
那要是讓他想到春苗跟囡囡,會不會直接将春苗跟囡囡二人給殺了啊。
想到這兒,慕染染驚得跳了起來。
“染染,你說,那個人會不會追到我們家來殺我跟囡囡啊?”
慕染染想到的,李春苗也想到了,她一想因爲這麽一件事情就惹來大禍,臉色立即慘白慘白了。
“染染,你說怎麽辦?怎麽辦?”
“春苗,你别哭了,趕緊的,收拾收拾,你帶着囡囡,趕緊去你娘家那裏躲一躲,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你們再回來。或者等那個人離開了趙家村,你們再回來,快,快去收拾啊,春苗。”
“染娘,你老實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背景比南宮公子還要厲害?”
看他拍人的樣子,簡直就跟家常小菜一樣,可見是一個見慣生死之人,如此,李春苗自然開始懷疑夙宸的真正身份。
而慕染染不想這個時候還給李春苗增加心理壓力,她道:“沒有,倒還是南宮楚璃厲害一些,隻是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南宮楚璃他現在可不在趙家村。這麽一來,那縣太爺肯定得先聽那個人的意思。所以,春苗,你跟囡囡先去娘家躲一躲,我保證,保證你們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