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娘親的廚藝是最好的,無人能敵的。
在慕瑾瑜的想法裏,這個廚子不如娘親,那是相當正常的事情,所以這一次,他很大方地原諒了他們。
“算了,算了,小玉,這個大胡子說得應該不假,他們的廚子确實是盡力了,隻是能力有限,總歸是比不過我娘親的手藝。”
慕瑾瑜攔了攔小玉,示意她放過他們幾個吧。
那小玉一聽慕瑾瑜這麽說,便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很是寬宏大量道:“行,既然瑾瑜哥哥都這麽說了,那小玉就大方地原諒他們幾個,不跟他們幾個計較什麽了。”
“不過,瑾瑜哥哥,既然我們不吃東西了,那接下來我們該玩什麽好呢?這個地方又偏僻又不好看,小玉都不知道接着再玩什麽好了?”
小玉這話一出口,邊上的小玉壞壞地笑了起來。
“那還不簡單嘛,妹妹,我們就玩他們幾個好了。他們幾個看着身子骨挺壯實的,應該不會那麽快就玩完的,妹妹,你說呢?”
“好啊好啊,這個主意不錯,哥哥,瑾瑜哥哥,我們就玩他們幾個吧。”
小玉眼睛亮閃閃的,直直地盯着赫老大他們幾個,令他們幾個瞬間腳底發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别啊,姑爺爺,姑奶奶,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玩不起啊,真的玩不起啊,而且,我們不好玩啊,如果你們真的想玩的話,那我們去叫其他人過來,你們在他們中間挑選幾個來玩玩,好不好?”
隻要别玩他們就行啊,其他人倒黴的話,他們也隻能說怪他們運氣不好了。
可沒想到,小玉卻是搖頭了。
“你說我們玩誰,我們就玩誰啊,你當現在這裏還是你發号施令啊,老實點,我可告訴你,這裏現在當家做主的是我們的老大,是我的瑾瑜哥哥,你呢,現在不是老大了,最好給我閉嘴,别動不動就給我下命令,你可沒有資格這麽做,知道嗎?”
“是是是,姑奶奶,小的錯了,小的立即改正,隻求姑奶奶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往後再也不敢打劫你們了。”
“說得可真是比唱得還好聽,我小爹爹可教過我們的,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你這樣做土匪的,尤其還是土匪頭子的,除了能做老本行打劫旁人之外,你說說看,你還能做其他正經事嗎?你能種田嗎?你能打仗嗎?你能經商嗎?”
小玉這話一說,赫老大倒是愣住了。
他仔細地想了想,他好像也就當過土匪頭子,會的也是些打家劫舍的本事,其他的,什麽都不會啊。
“你看看你,被我說中了吧,什麽都不會。看來以後你看到我這樣的小孩子,你還是會繼續打劫的。所以我決定了,幹脆在我們離開這裏之前,将你們幾個都滅了算了,這樣幹幹淨淨也好,免得你們将來去禍害其他的小孩。”
“别啊,小姑奶奶,我們是真的知道錯了,往後我們真的改邪歸正,再也不敢打劫了,求求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赫老大求爺爺告奶奶的,想哭的心思都有了,做土匪做成這個樣子,也确實是夠窩囊的了。
可是窩囊也沒辦法啊,誰叫他們的生死握在他們三個孩子的手中,這爲了保住命,也隻能丢臉了。
于是,他們幾個磕頭好像不疼似的,砰砰砰地磕個不停,額頭磕出血來了,還在不斷地磕着。
那小玉覺得沒意思了,便問着慕瑾瑜。
“瑾瑜哥哥,你瞧瞧他們幾個,真是太沒用了,太丢臉了,還是土匪呢?怎麽一點都不像土匪呢?不好玩,真是一點都不好玩。瑾瑜哥哥,還是你來做決定好了,你是老大,你說吧,怎麽處置他們幾個,要直接滅了,燒了?還是埋了,都聽瑾瑜哥哥的。”
小玉這話聽得赫老大他們幾個直接癱倒,吓得唇色發青。
聽得慕瑾瑜額頭不斷地冒出黑線來。
這明明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怎麽說起殺人放火來,說得就跟切個菜一樣那麽尋常。
他們二個究竟是從什麽樣的家裏逃出來的啊,這樣的家,确實有些可怕了點。
那小玉見慕瑾瑜沉默了,倒是有些奇怪了喚了二聲。
“瑾瑜哥哥,瑾瑜哥哥,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你的那些辦法并不是最好的懲治辦法。你想啊,這些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你用這樣的法子處罰他們,雖然是幹淨了,可是不足以讓他們吸取教訓。所以我認爲,最好的懲罰就是他們最讨厭什麽,我們就懲治他們什麽。”
慕瑾瑜覺得殺人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而小軒跟小玉呢,聽到慕瑾瑜提出這個建議來,雙雙給了慕瑾瑜一個大拇指。
“果然是我們的老大,想法就是不一樣,我們聽老大的,說吧,接下來該怎麽懲治他們?”
“第一,先讓他們将這個土匪窩子給解散了,第二,交出他們這麽多年來打劫的财物,然後我們帶走他們三個,讓他們三個将财物帶下山分給那些貧苦的百姓,也算是爲他們幾個積德了。”
“第三,得培養他們的一技之長,讓他們幾個跟着我回家去種田,等他們學會了種田,往後他們也就不會再打劫旁人過日子了。”
慕瑾瑜頭頭是道地說着,然後冷冷地指着赫老大他們幾個頭頭道:“你們幾個,都聽清楚了嗎?若是按照我說的辦,我會留你們一條命。”
“但是若不按照我說的辦,那就按照小玉說得辦,滅了你們,直接挖個坑将你們幾個埋在這山裏好了。”
慕瑾瑜給出這樣的選擇,那赫老大幾個人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答案不言而喻,他們幾個自然是乖乖地解散了土匪窩,将多年打劫來的财物搬上馬車,跟随慕瑾瑜下山去了。
而此時的慕染染呢,在李春苗的帶路下已經到了慕瑾瑜失蹤的那個地方,張家村的一條山道上。
“南宮楚璃,你确定嗎?我兒子就是在這裏失蹤的嗎?”
“阿然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不會有錯的,你瞧,慕夫人,阿然也帶着衙役過來了。”
眼尖的南宮楚璃看到他的屬下阿然帶着幾個衙役飛奔而來,自是朝着阿然招了招手。
“阿然,你快過來。”
“主子,你怎麽也來了?”
“先别問我這個問題了,你趕緊告訴慕夫人,我徒弟慕瑾瑜是不是就在這個地方失蹤的?”
南宮楚璃催着阿然,趕緊給慕染染答案,那阿然自是不敢怠慢,忙回着慕染染了。
“慕夫人,沒錯的,小少爺就是在這裏失蹤的,你瞧瞧,這裏還有打鬥過的痕迹,顯然是沒錯的。”
阿然搜尋到山道上的幾處痕迹,一一地指給了慕染染看。
那慕染染在阿然指出來的幾個地方中,忽然看到了他兒子的荷包。
那是囡囡送給她兒子上學的禮物,上面的花樣,慕染染自然是記得一清二楚的,如今摸着斷裂的荷包,慕染染的心怎麽都平靜不下來了。
她慌亂道:“這是我兒子的荷包,沒錯,是我兒子的,我兒子确實就是在這個地方出事的。阿然,你告訴我,你們找到線索了嗎?知道是誰帶走我兒子了嗎?”
“慕夫人,你先别急,線索已經找到了,我們剛剛查到了消息,你兒子跟另外二個孩子都被這老虎寨的赫老大擄走帶上山了,他們正準備給幾個孩子的父母親寫信勒索錢财呢。”
“這不,這個赫老大派到鎮上發信的手下被我們給抓住了,他已經全部招供了,說清楚了一切。如今,縣太爺給了他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那就是帶着這些衙役上山去端了那土匪窩。”
說這話的時候,阿然将那個賊眉鼠眼的黃老三給踹了出來,一腳踹跪在慕染染的面前。
那慕染染怒得直接揪起了黃老三的衣領。
“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土匪,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簡直是畜生不如,留着你這樣的人,隻會害得更多的人家家破人亡,倒不如一刀砍了你,免得再去害人。”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小的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請夫人高擡貴手,放過小的吧,小的可從未幹過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情。小的就是給跑跑腿而已啊,請夫人繞了小的一條狗命吧。”
黃老三不敢看慕染染的眼睛,因爲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睛裏充滿了殺氣,那是一種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了的憤怒,所以他将頭壓得低低的,恨不得眼前地上有個洞,讓他有地方可以藏身,不必面對這般刀光般的目光。
而慕染染怎麽可能會放過他?
“饒命?你們在打劫小孩子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那隻是一個孩子呢?你們都泯滅人性了,還期望旁人能夠善良地對待你們嗎?休想!我告訴你,休想,老娘我絕不會放過你的,若是我兒子有什麽的話,我就直接宰了你!”
此刻的慕染染,心頭烈火熊熊,一想到她兒子可能遭遇了什麽,她就沒辦法理智地考慮問題,她現在想活活咬死這個黃老三的心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