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們待在車裏不要動,我去去就回。”猴子劉天宇确定了搶手所在的位置後,迅速的從副駕駛的座位上蹿出,尋找下手的機會。
另一邊,那座三層小樓中。
“比爾,後面那輛車裏坐的是什麽人?我們的目标是那輛黑色的法拉利,是吧?”一身黑色的休閑裝,舉着狙擊槍的青年對着旁邊的年輕人說道。
“别管後面那輛車,我的目标是黑色法拉利中的女人。要了那個女人的命,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另外一穿着灰色運動服的年輕人說着,眼睛的視線沒有離開過狙擊槍的瞄準鏡。
“嘭——”
“嘭——”
又是兩道槍聲響起,黑色法拉利又是兩個輪胎被打爆。可是外面的動靜,依舊沒有影響到車内的人。
“媽的,那個女人是什麽定力?蓋裏,外面集中火力在後車座的位置,将那歐陽天心逼出來之後,立刻射擊!”
灰色運動服的比爾對着黑色休閑裝的蓋裏說着,視線重新落在瞄準鏡中,下一刻手指就放在了扣扳機上,盡量瞄準後座會坐人的位置。
“嘭!”
一道槍聲突兀的響起,這邊的比爾正要出口呵斥蓋裏,有沒有瞄準就開槍?一回頭,正好看到蓋裏眉心一個黑洞。
黑洞邊緣有着鮮血一點點的蔓延出來,看的比爾震驚的同時,條件反射的就躲到了一旁的牆後。
對方沒有狙擊槍,卻依舊能夠如此精準的打死蓋裏,這是什麽樣的槍法和準确度?
這一刻,比爾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内心中的顫抖,顫抖之餘又是一種興奮,一種行走在生死邊緣上的興奮。
打死蓋裏的不是劉天宇,而是銀色東風雪鐵龍上下來的中年男人。
如此遠的距離,如此精準的手法,當猴子劉天宇看到樓上有一人倒下的身影後,看向銀色車輛那邊的目光幽深。
那輛銀色的雪鐵龍,似乎從他們一出慈善會便跟了上來,究竟是巧合,還是……
“速戰速決,不要浪費時間。”銀色車内的青年冷冽的聲音響起,甚至手動将他面前的後座玻璃放了下來。
他這車子是經過改造的,窗戶都是防彈的,車内的人能夠看到外面的情況,可是外面卻看不到車内的情況。
再加上他所在的這車子并不是那兩名狙擊手的目标,所以他比起歐陽天心,原本就是比較安全的存在。
可是現在,青年主動将車窗放下來,擺明了是想要給對方機會。
那中年男人一見自家少爺這做法,當即就陰冷下來了一雙眸子。他在樓上的比爾舉起狙擊槍的瞬間,一枚子彈就擊中了對方的眉心。
隻是他的搶再快,比爾依舊是打出了一槍。
“雲少——”中年男人憤怒的聲音響起,他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那枚子彈,不過他的速度哪裏能夠快的過子彈的速度?
“碰!”清脆的聲音,接着便是子彈落地的聲音。
“伍德,鬼叫什麽?”車内的人有些恹恹的聲音,當中年男人伍德跑到自家少爺放下車窗的位置時,發現那窗戶已經合上了。
伍德伸手摸了摸被子彈擊中的窗戶,隻是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痕迹。
“上車,我們已經耽擱很長時間了。”青年清冷的聲音從車内溢出來,聽的中年男人立刻就坐回了駕駛位上。
隻是車子剛發動,中年男人便發現,他們的車輪被打爆了一個。伍德回頭,一個無奈的表情展現在臉上。
“叩叩!”
銀色東風雪鐵龍車内的青年望着敲窗玻璃的人,好看的眉梢微微皺了一下,不過讓中年男人意外的是,他們家少爺竟然放下了後窗玻璃?
下一刻,出現在歐陽天心面前的是一張清秀的臉,青年一雙泛着祖母綠光澤的眸子盯着她的人,沒有說話,卻能夠從他的眼底看出,他在詢問她有什麽事情?
“謝謝你。”簡單的三個字從歐陽天心的口中說出,接着臉上便回了一個笑容。
那彎彎勾起的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明亮的眼中盡是真誠的神情。
歐陽天心昨晚這一切之後,她便轉身離去了。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當她的人重新走回到北遲恭那小子的身邊的時候,忽然她的手被人從後面猛地拉住了。
“你是……誰?”武淩雲有些呆愣的問着歐陽天心的人,他的腦中一遍遍的回放着他在童年的一幕場景。
孤兒院中,瘦小的他被周圍的孩子們欺負着,忽然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明明對方也是一副瘦弱的樣子,可是她卻用她瘦小的身軀,将欺負他的人打跑了。
他隻記得,那人笑起來,一對淺淺的酒窩,一雙眼睛特别的亮,仿佛夜空中的星星一樣,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那是武淩雲第一次感受到善意,感受到溫暖,盡管對方在那一次之後就消失了,可是那份記憶太深刻。
他一直在找當年的那個人,可是怎麽找,都未能找到那個人。
現如今,武淩雲望着就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眼睛和笑起來的酒窩,都和當年的那個人,那麽的像……
“你叫什麽?”青年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一張清秀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呆呆的。
“你又是誰啊?”
“雖然很感謝你剛剛幫了我們,但是你可以松開你的手了嗎?”北遲恭伸手抓住了武淩雲的手,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他本能的産生了一種厭惡感。
這種厭惡感,就像是他讨厭北瀾遲那個男人一樣的。
“告訴我,你是誰?”武淩雲根本就不理會北遲恭的人,他一雙祖母綠色澤的眸子就這麽望着歐陽天心的人,等待着她的回答。
“歐陽天心。”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的聲音,接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青年抓着的,她的手上。
武淩雲得到了歐陽天心的回答,可是這個答案,顯然不是他想要的那個答案。
他的眉梢輕皺了一下,接着便順着歐陽天心的目光看了過去,落在了自己抓着的對方的手上。
瞬間,武淩雲便松開了自己的手,眼底還閃過了一抹懊惱之色。
“對不起。”他小小的聲音響起在這片天地中,聽到這個聲音的伍德,真的是瞪大了眼睛。
他……他是幻聽了對不對?伍德心中想着,不願意承認,自己剛剛有聽到少爺承認錯誤!
少爺自從被武家尋回之後,就從來沒有承認過錯誤。不管那件事情是不是他錯了,他甯願挨打,也絕不承認錯誤。
可是現在,現在這是腫麽一個情況啊?伍德一雙眼睛瞬間便落在了歐陽天心的身上,少爺這一切反常的行爲,是因爲那個女人嗎?
武淩雲松開自己的手之後,歐陽天心被抓的紅腫不堪的手腕暴露在了空氣中。可見剛剛抓着她手腕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天心姐姐,你的手腕……”北遲恭看到歐陽天心白皙的皮膚上,手腕上的紅腫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北遲恭想都未想,直接一拳揮向了武淩雲的人。
他們兩人看起來都像是二十歲的臉,可是年齡卻是一樣的大,都是二十五歲。
同樣二十五歲的青年,卻都一緻的張着一張顯嫩的臉,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畢竟他們這張欺騙世人的臉下,隐藏着的都是狠辣的一面。
“小姐,你這手腕……”猴子劉天宇看到歐陽天心手腕上的紅腫,一張臉上立刻就出現苦逼的表情。
啊啊啊,他是可以保護嫂子不受傷害,可是擱不住她自己有自虐的傾向啊?
在劉天宇看來,如果歐陽天心在那個從銀色車子上下來的青年,抓痛她手腕的時候痛呼出來,他一定第一個殺到她的身邊啊!
他哪能想得到啊,嫂子的面上分明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可是那人松開手之後,嫂子的手腕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啊啊啊,頭才剛離開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才第一天,第一天啊!
每天都來一次這樣的意外的話?猴子劉天宇已經預感到了,自己小命不保的下場。
不過心中暗恨歸暗恨,劉天宇麻利的回到車子上,拿出了膏藥替嫂子抹到手腕上。
隻是紅腫而已,相信很快就會好的,到時候嫂子又會變成萌萌哒的。
“猴子,沒想到你這麽細心啊,藥都帶着?”歐陽天心揶揄的神色望着面前的人兒,她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抹好藥膏的她望着打起來的那兩人,不想他們竟然難分勝負?
當然,這也是雙方都未用盡全力的結果。不然的話,輸得會是沒有黑化的北遲恭。
如果黑化了,他和武淩雲誰勝誰負,真的很難說。
“你們打夠了嗎?”歐陽天心平淡的聲音對着那邊的兩人說着,見歐陽刑天的車子已經到了,直接甩給兩人一個你們繼續的眼神,她的人便走向了車子。
“天心小姐,您沒事吧?”管家歐陽刑天恭敬的聲音,擡眸掃視了一遍現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