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房中,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老婆,老婆……”
“遲,你醒了?”江希影聽着猛然大叫中的某人,直接驅動着輪椅來到了他的病床前。
讓他一個病人操心他的身體,真的是一件很過分的行爲,好嗎?
一聲大喊之後,北瀾遲的人猛地坐起在了床上。
當他發現自己在病房中之後,二話不說就要從床上下來。隻是頃刻間,便有一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此時的行動。
“表哥,乖乖的躺着,白大哥說你的情況很嚴重,必須要躺着!”
“至于小翎翎,你看,她就在那邊。”北思黎說着,便朝着一旁的位置指了指。
“老婆!”男人一聲輕喚,在看到歐陽天心的人之後,他的一顆心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我這是怎麽了?”北瀾遲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針管,眉頭輕皺。
“白大哥說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必須要輸營養液。如果你不聽話的話,他會給你打針。”北思黎直接傳達着白敬臣的話,他怎麽說,她就怎麽說的。
“打針?”男人輕輕的呢喃着思黎的話,輕皺的眉頭直接皺緊了起來。
不過下一刻,他一張臉上的表情就平靜了下來。
“知道了,我不會拔針頭的。”北瀾遲重新躺了下來,甚至是閉上了眼睛。
如此乖順的他,看的北思黎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江希影,你見過這樣的表哥嗎?”她問着一旁的男人,心中總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見過。”江希影回答道。
在他接收到自家小丫頭疑惑的目光之後,眼神看了看另一邊,病床上的歐陽天心。
意思很明白,甚至還說了一句:“你不是也見過嗎?”
額。
北思黎明白自家男人是什麽意思之後,心中真的很難過。是,她确實是見過如此乖順的表哥。
不過那是表哥在小翎翎的面前,小翎翎幾乎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個男人,早已經把她家的小翎翎寵上天了。
“江希影,表哥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那都怪在你的身上了!”北思黎的人做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男人聽到自家小丫頭的話,驅使着輪椅就來到了她的身邊。
“小黎,爲什麽遲有問題,要怪在我的身上啊,我又沒有想對他做什麽?”
“因爲是你說表哥現在的表現不奇怪的。”
“既然你說表哥現在的表現不奇怪,那麽等會他如果有什麽不正常的舉動,都是你害得。”
北思黎翹着二郎腿,從水果籃中拿出一個橘子就丢給了面前的男人。意思很明顯,剝給我吃。
“小黎,你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江希影說着,便開始剝手中的橘子了。
“反正我不管,吃了橘子之後我就要睡一會了。”
“在我睡的途中,你好好的看着表哥。”
“如果表哥在我睡覺的這段時間出問題了,隻能是你的問題!”小女人邊吃橘子,便對着江希影說話,口齒都有些不清晰的。
不過還好,基于江希影對面前小丫頭的了解,他還能夠聽得懂她在說些什麽的。
“小黎,如果你想睡的話,不如到我的病房中睡吧。”躺在床上好好的睡,才能夠解乏。
“不行,我得睡到這裏。畢竟白大哥在離開之前,特意交代了我,要我好好看着表哥的。”
“萬一表哥有什麽不良舉動,就你現在的情況,也是無法制止的。”北思黎一聽面前男人的建議,張口就否決了。
他現在的情況,他不就是坐到了輪椅上了嗎?怎麽就無法制止了啊!
隻要他江希影想,現在的遲在他的面前,還是分分鍾就可以制住的。
“小黎……”男人開口,還是想要争取一下,讓自家小丫頭回去床上躺着睡覺。
“不用想了,我到你病房中睡的話,一定睡不着的。”
“好了好了,不要婆婆媽媽的了。江希影,你看好我們表哥,我這就去睡覺了。”
北思黎一句‘我們表哥’,聽到江希影眼底立刻就是一亮啊。
以往的北思黎,從來沒有這樣對他說過的。現在的她,是不是已經在心中認定,我們會是一家人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江希影的腦中,他的人就雀躍了起來。
病房中時間流逝,在北瀾遲确認了北思黎那丫頭已經睡着了之後,他睜開了眼睛,叫了一聲江希影的人。
“遲,你想問什麽?”江希影的人來到他的身邊,不用猜就知道他有問題想問。
“我的病……”北瀾遲開口,一雙眼睛盯着他的人。
“你的病,我可不知道是什麽。不過從臣的眼中能夠看得出來,他很擔心你的身體。”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對小黎說出那樣的話?”
如果他不乖乖聽話的話,就要給他打針。
這裏的打針,可不是一般的針,而是能夠讓人昏睡的針。
雖然那針對身體沒有什麽傷害,但是對人的精神,還是有一些影響的。
“臣連你都沒有說嗎?”北瀾遲的口中喃喃自語道,忽然就擡眸看了一眼江希影的人。
“臣不會是信不過你,所以才沒有告訴你吧?”
畢竟他們是這麽多年的好友,如果北瀾遲有什麽問題的話,白敬臣應該會對江希影說的。
如今他沒有說,但是臉上卻是一副擔憂的神色?這很明顯就是很不正常的表現。
“遲,你是不是想失去我這個朋友?”
江希影原本是想要說,你是不是想幹一架的。不過話都到嘴邊了,硬生生的被他說成了是這樣。
因爲就他們目前的情況,那句話說了也是廢話。
“我現在都這樣了,你說這樣的話,有良心嗎?”北瀾遲望着坐在輪椅上,強勢的某人,少氣無力的說道。
他這樣弱勢的表現,無疑是烘托了江希影的惡人形象。
“我必須要在這裏守着你,不能夠離開。”江希影一聽北瀾遲這話,就知道他什麽意思了。
擺明了,是想要他去刺探一下軍情,問問他的身體是個什麽情況?
“我什麽都不會做的,竟我現在整個人都少氣無力的,頭也很疼,就算是想要做什麽事情,也無法做成的。”
說實在的,北瀾遲現在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行,我不能離開!”不管北瀾遲怎麽說,江希影都堅決不同意離開房間。
“影,你要逼我嗎?”
“逼你?”
江希影一聽面前男人的話,整個人都傻了好嗎?他,他什麽時候逼他了啊。
這個世界上,還講不講一點道理了?
怎麽生病的人,一個個的都這麽霸氣外側啊?這還是一個病人應該有的态度嗎?
“得得得,我懂了,我現在就去。”江希影望着掙紮着想要從床上起來的某人,立刻就改變了一直堅定的答案。
“那你快點回來。”北瀾遲聽到他想要的回答之後,重新躺了下來。
整個人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靜,就如同他的舉動,十分的微不足道一樣。
要知道,他剛剛可是堵了一口氣,要和面前的江希影拼命呢?
“我知道了。”
“你乖乖的躺着,記得你答應我的。”
臨出門之前,江希影望着床上的人說道。在看到他很認真的點頭之後,江希影的人關上了病房的門。
驅動着輪椅走在走廊上,江希影的心中是疑惑的。
他不明白,爲什麽遲這麽堅持想要知道他得了什麽病?難道,他的身體很不舒服嗎?
想到這裏的某人,輪椅的速度不由的就加快了起來。
……
“你是說,遲堅持要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麽樣了?”醫生辦公室中,白敬臣望着特意來找他的江希影,認真問着。
“對,特别堅持。”他的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不過下一刻,江希影就看到白敬臣緊皺起的眉頭了。“臣,遲他究竟怎麽了?”
“他得了腦瘤。”白敬臣說道。
“什麽?”
“腦……你說腦瘤?”江希影的聲音有些顫抖,完全沒有想到臣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對了,遲剛剛對他說,他的腦袋很痛,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嗎?
江希影根本不敢深想,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白敬臣的人。“臣,如果開刀的話,你有把握嗎?”
白敬臣是醫生,很好的醫生!
隻是這樣的他,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影,我不是這方面手術的專家。”
“如果是我來做這個手術的話,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希望。”
大腦的構造,太過于複雜,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的。
“那,你打算請誰來給遲開刀?”
“我叔叔,白振岩。”
“白振岩,那位腦部手術的首席醫生?”剛做完手術回到辦公室的唐月月一聽到‘白振岩’這個名字,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她除了很佩服白敬臣之外,更佩服的是白振岩首席醫生。
隻是她沒有想到,那位白振岩前輩,竟然是白醫生的叔叔?
“白醫生,你是要請白振岩前輩來給你那位朋友手術嗎,是要在我們醫院嗎?”
“如果是的話,那我豈不是就能親眼看到前輩他的人了?”唐月月說着,雙手就猛地捧住了自己的臉。